第一卷 第十九章 自作孽不可活 文 / 一粟紅塵
小小沒想過和羅海天撕破臉皮,至少在她沒有想到法子帶著孩子離開羅府之前,她還是會盡力保全羅海天的面子,否則受罪的會是孩子,要知道這個世上有後娘就會有後老子,何況寶寶和貝貝還是嫡子,可是會擋著黃明珠孩子路的,小小可不認為黃明珠是可以容得下她孩子的人,不要說平妻了,就是小妾害死嫡子的,在大戶人家比比皆是。
凌小小是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留在羅府的。
因為還想著為羅海天保持著最後的那點顏面,凌小小的這番話,說的不急不慢,異常平靜,話裡話外針對的都是黃明珠,對羅海天的背信棄義,根本提也未提。
羅海天雖然難堪,卻也沒有氣得一佛跳腳,二佛升天,只是對小小生出些不滿,不過他又想到這些年小小的性子,想到昨天小小的平靜,雖然面上不太舒服,卻也沒放在心上。
羅海天的心中,凌小小可不是軟弱無能的人,偌大的羅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與人來往也是滴水部落,就是朝廷中的夫人也對凌小小讚譽有加,而三年來更是將羅府的產業擴大了幾倍,讓羅府在朝中既不會遭人白眼,也不會遭人嫉妒,這些都是需要手腕的呀。
而凌小小的手腕,今兒個讓黃明珠是有苦也說不出,不過她的苦並不止這樣:原本她加在小小身上的苦,現在卻成了她的,眾人的眼裡現在都認為她不守禮教,不知進退,就是羅海天都認為她有些不知輕重,她原本的心思卻是要羅海天看清楚凌小小的潑辣,而襯托出她的好。
但她最大的苦卻還是,凌小小假裝的賢良淑德——生生把她要進羅府的高興,開懷都化成了苦水流進她的心底,苦的她現在想破口大罵,想去撞牆,但是,今兒個,眼前的情況卻讓她連一個苦字也說不出來,也不敢說出來,她可沒錯過眾人眼底的鄙視,也沒錯過羅海天的無可奈何。
於是,這就讓她更加的痛苦了,憑什麼凌小小可以過的這麼幸福。
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她今兒個總算是知道了,她面上一邊兒流著眼淚,心裡卻一邊兒歎息,懊惱不已:她小看了凌小小,這女子比她想像中的要厲害多了。
而凌小小身邊的四個丫頭瞧著黃明珠做作的流著淚的臉,再瞧瞧自己老爺不算好看的臉,心裡都冷冷的笑了起來:這位黃小姐還未進門就想打壓夫人的氣勢,她實在是做夢,也不看看他她們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四個丫頭的心中,自己夫人那是要手腕有手腕,要美貌有美貌,該軟的時候軟的下身段,該硬的時候,就是砍斷脖子也不會退上一步,豈是白白吃虧的人,而且丫頭們心裡很清楚,夫人現在不發作老爺,並不是夫人對老爺還有什麼情意,而是不方便發作:為了小少爺和小小姐。
四個丫頭都是小小從凌府帶過來的,都是從小跟著小小的,凌小小什麼性子,她們是最清楚不過的,而且在小小的長期耳濡目染之下,這幾個丫頭的思想都不同於常人:男人變了心,就不值得交心了,為了一個變了心的男人,要死要活,根本就不值得。
四個丫頭看著自家的夫人淺笑盈盈,平靜的對著羅海天,福了福身子:「爺,妾身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先上樓了。」
「嗯。」羅海天僵硬的點了點頭:羅府的生意自然很重要。
這一次,黃明珠沒有擋下凌小小,不是她不想擋下,而是一時半刻她沒有想到讓凌小小出醜的方法,所以她只能看著凌小小在羅海天扭曲的聲音中,款款而去。
而那位貴婦在瞧過這麼一幕之後,對凌小小的興致更大了:看來在她深居簡出,養病的這三年,天朝的風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而風揚在路過羅海天的時候,難得一次開了尊口:「羅將軍,你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娶到黃淑妃的妹子。」風揚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微微懊惱:「瞧本侯這記性,怎麼還說是淑妃,應該是貴妃才是。」
酒樓的眾人聽了貴妃兩個字,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不娶妾的羅將軍願意娶黃明珠為平妻。
風揚的一句話,讓羅海天的臉色變了又變,就跟菜田里的茄子一般發紫,卻要生生的將這紫色壓下去,因為羅海天早就認出來了風揚的身份,所以今兒個他對凌小小的話,才多了幾分忍耐:風揚乃是當今的國舅爺,聖上最寵愛的國舅爺,他不壓下去,又能怎麼辦?就是黃淑妃在國舅爺面前都要靠邊站,小心翼翼的討好的呀!
而羅海天心裡還有些詫異了,小小什麼時候認識了當朝最受皇上寵愛的國舅爺?還讓鳳陽侯出言維護?
難不成同在邊關守城,凌家和鳳陽侯有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