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0章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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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說完也不等風揚問話,就轉身去追凌小小的馬車去了,她也不是故意如此怠慢風揚,而是那個故人實在讓人有些放心不下:武公子曾經可以大張旗鼓的求娶過自家的主子,也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是怎麼想的,居然這麼急沖沖的趕過去,也不怕侯爺生氣——侯爺對自家主子的好,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可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張家守門的下人對眼前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這天下還有這等囂張的下人啊!要知道那丫頭面前站著的可是鳳陽侯,那丫頭居然就這樣揚長而去了。
風揚也不惱,摸了摸鼻子:有什麼樣的故人,能讓凌小小拋下他這個丈夫,急急相見的,他心思一轉,倒是想出了那麼一兩個人來,不過,人都是他的了,這見一見又能如何?
雖然心裡頭一再的告訴自己,只是那眼神還是比往日裡更冷了幾分,淡淡地掃過,也讓那看熱鬧的人不自覺的縮回自己的腦袋:冰面侯爺真不是浪得虛名,這一個眼神下來,都讓人渾身發冷。
不說風揚這裡有些發酸,凌小小那邊可是緊趕慢趕去了武易名點的茶樓。
凌小小倒也不怕自家的急切嚇到了武易名,讓他拿捏住了,因為凌小小也明白,武易名想必也同樣著急,她已經隱約猜出來武癡子真正的身份,現在該是她挑明的時候了。
凌小小歷經兩世,比其他的人更明白,不管是亂世還是盛世,人終究是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然後才能更好的保護好身邊的人,雖然她不過是一介女流,不能給他人很好的保護,但是總不能老成為別人的累贅,她也不想總是給兄長和風揚添亂。
他們現在都身陷混亂之中,皇帝雖然最近因為二皇子的出生柔和了許多,但是帝王之心甚是難測,誰知道下一刻會是怎麼樣呢?
凌小小覺得和武癡子聯手經商,藉著他商場上的勢力,將自己的生意延伸到天高皇帝遠的一些角落,那樣日後即使真的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的時候,至少還能有這樣的一步暗棋,而她一個女子,相對而言,目標較小,想必進了不了大人物的眼底,她正可以利用這個空隙,好好的籌謀一番,她如今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當然,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凌小小還有一事需要和武易名商議——她想要回路婆子。
路婆子不是別人,正是為她接生寶寶的穩婆,曾經被她控制起來,卻被神秘人救走,凌小小一直懷疑帶走路婆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武易名的人。
凌小小今兒個聽了羅海天的話,總有些不踏實,那人的語氣和表情太過古怪,她擔心羅海天將主意打到寶寶的身上。
凌小小見到武易名的時候,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妖孽,黑衣黑袍,袖子上繡著金邊的花紋,頭上束著一個玉冠,腰間配著同色系的玉帶,腳下的靴子做工精緻而優雅,只是那麼悠閒的坐著,就給人無比的震撼。
見到凌小小過來,他手執酒杯,微微上揚,示意凌小小走進,只是那一雙鳳眼微挑,面部的表情略顯柔和,但黑色的幽眸卻幽深不見底,就好像是古井無波一般,而那古井通透的水面卻又結了一層霜,冷得讓人無法對視,偶爾眸光流轉間,掃過凌小小的面容時,眼底卻閃過一味不明情緒,讓她看著便覺心驚膽顫一般。
凌小小只是瞧了一眼,就有些心虛的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她發現時至今日,在她做了那麼多的心理建設之後,卻依然對這個男人還是有著莫名的懼怕:他的目光似乎能透過她的身體,看透她的靈魂,在他的面前,她有一種被人剝光了衣衫的感覺,而這一次,這種感覺更加的明顯,總覺得這個男人莫名的情緒中,多了點她不能瞭解的東西。
所以此刻的凌小小是有些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那裡面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是有著本質的抗拒。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他的神情慵懶的如同一隻高貴的藏獒,帶著孤寂與桀驁的氣息,只是目光掠過凌小小的時候,還是有一絲溫柔專注的。
眼前的這個女子,有水一般的溫柔氣質,又有風一般張揚的風格,永遠簡單而簡約的穿著,烏黑的鬢邊只是一簪珠釵,渾身上下一襲青絲淡雅的月色八福羅裙,裡面同色系的雪白裡衣,顯得整個人窈窕無比,素腰纖細,越發的曼妙麗質,猶如那清澈荷塘上出水而不染纖塵的白蓮碧葉,又好像那山澗淙淙的清泉,只是一眼,就能從你的心間流過,帶著說不出的清涼,有著一種嫻靜素雅的韻味,和極致的美麗。
他從來就不是注重女子顏色的人,可是卻還是不得不為眼前的女子而心跳加快一拍,凌小小已經有了美人的八分眼色,再加上那性格中的魅力,只要有點蘊含的男子,想必都中意這個女子。
而他曾經或許求親時的念頭不太純淨,可是卻不得不承認,當時因為是她,他才破天荒的願意花費那樣多的時間,可是這個女子,居然想都不想的回絕了她,而她的兄長為了讓他死心,居然還說出了那般的荒唐之話,可是更荒唐的是,風揚居然也對她動了心思。
凌小小是一個琉璃心肝的女子,隨著武易名的目光閃爍,她就有些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思了,臉上也就多了一絲紅暈,心頭也閃過一絲尷尬:畢竟,她可是拒絕過這個男人。
可是即便是有些尷尬,凌小小卻還是努力的抬起頭,對著武易名一笑:有時候敵人的敵人就可能是自己的朋友,何況,她與武易名曾經還是熟悉的人。
「是,想找武公子一起合作賺點小錢,做點小生意,就不知道武公子有沒有這個興趣了?」凌小小壓下心頭的尷尬,淡淡的說道,不激進,不求成,好像這只是一單子生意。
凌小小今兒個過來,想的很清楚,人心這個東西向來是是最難捉摸的,她與武易名談的是生意,只有有錢賺,像他這樣精明的商人是不會錯過的,人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有永遠的利益,當有利可圖的時候,相信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原諒的,至少對有些人來說,是這樣的,不是嗎?
凌小小覺得武易名能成為天朝最成功的商人,這點道理肯定是明白了,所以今兒個過來,她認為自己不應該會失望而回,而且真的失望而回,又有什麼,此路不通,另覓他路,但是不努力,因為自身的那麼點尷尬就放手,不是她凌小小的風格。
果然,武易名對凌小小的提議很感興趣,坐直自己的身子,將手中的杯子緩緩的放在桌上,勾起唇角,姿態多了點興味:「四夫人有什麼生意可以和武某合作。」
凌小小的生意雖然做的不錯,不過,對比起他一手創造出來的商業帝國,他還是不看在眼裡的,只是凌小小的話,讓他多了一絲好奇:這個女人這一次又有什麼突發的奇想,他想知道。
「我幫你對付羅家,你幫著我將生意做到一些偏遠的城鎮。」凌小小見武易名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卻像是視若未睹,繼續說道:「你可以不答應,但是我想你一定會答應我的,因為你一直都希望這個出手的人是我,對不對?。」
凌小小目光調轉開去,對著窗外的碧空萬里,聲音壓低了許多:「武公子,不,或許我更該叫你羅二公子吧!」武易名,正是當年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武易名,吾易名,不正是告訴別人這不是他原本的名字嗎?
武易名臉上的神情肅殺一片,再沒有往日的輕鬆和慵懶,妖嬈的桃花眼中,多了一絲冰冷:「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凌小小淡淡的說道:「我什麼時候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一致,而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羅海天和羅老夫人,我出手,比起你出手,想必更讓你痛快。」
凌小小細細揣摩了武易名的心裡,這個男人想必對羅家的恨太多刻骨,但這些年來,他有太多的機會卻未動手消滅羅家,必然有他不能動手的原因,而她與羅家同樣是勢不兩立,因為寶寶,若是由她動手消滅了羅家,那麼與這個男人就無關,不管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只要在一邊看戲就好。
「你為什麼肯定,我會答應你?」武易名話裡已經有了鬆動之意,他恨羅家,恨羅氏母子,巴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才能消他心頭惡氣,可是他的父親,那位真心疼他的父親,卻在臨死之前,拉著他的手,讓他不要對那對母子出手,讓他給羅家一條活路。
他不想答應,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什麼都一清二楚,卻揣著明白裝糊塗,就因為那個愚蠢的女人是她的正室,為他生下嫡子,為他的父母侍過疾,更愚蠢的信了什麼割肉做藥引嗎?
因為她做了這些,所以她的母親,一位卑微的羅家姨娘,即使是死了,也等於白死,他這個庶子,即使差點死在她的手上,也算了。
惡人,憑什麼行兇之後,還要得到大家的寬恕,可是那個垂死的男子,那個一直以來極力彌補他的那個男子,拉著他的手,吊著一口氣,苦苦的哀求著他,他想到這個男人,這些年來對他的照顧,為他苦心打下的基礎,想到他娘親在臨死前哀求著他不要恨,不要去報仇,只要好好的活著就好了。
娘親,從來都不希望他生活在仇恨裡。
他一時心軟,應了下去,只是他真的不甘心,他又不想輕易的放過那個女人,瞧著她頂著貴夫人的頭銜,耀武揚威的,他就會想到娘親那慘死的模樣,就覺得有一根根冰刺,一下接著一下扎入他的骨髓,疼得他渾身發抖,從小在羅家,除了娘親就沒有人在乎他,而他最後連唯一的親人也離他而去,落得個孤身一人的下場,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偽善的女人做下的惡事。
憑什麼,他的母親就要躺在冰冷的地下,而那個女人作惡之後,還可以享受這般的榮華富貴,於是,他暗中動手,壞了羅府的生意,他沒有違背對羅老將軍的承諾,他真的只是給出幾個錯誤的消息,什麼都沒有做,但羅海天那個笨蛋,就信以為真,居然將羅府整的差點垮掉了。
誰知道,在他萬般開心想要等著羅府完蛋地好消息的時候,凌小小居然嫁入了羅府,也用自己的嫁妝挽救了羅府,以後的日子裡,也接手了羅府的生意,卻從來沒有掉入過他故意布下的陷阱。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他才對凌小小多加留意,當時他和凌嘯關係不錯,也見過凌小小几次,也只是以為她是一個啥都不懂的女子,或許有些小聰明,卻從來不知道她有那樣的手腕,也因為凌小小嫁入羅家而和凌嘯疏遠了。
但是,上次回來,經過那麼一系列的動作,他就對凌小小的觀感變了……
武易名因為凌小小那一聲羅二公子,思緒飄得很遠,神情也恍惚了起來,似乎陷入了以前那坎坷而艱難的日子中去了,凌小小也不叫他,更不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時候,她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她明白每一個人都會有難以開口,而只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苦難和秘密,正如她一樣。
沉默良久之後,武易名才抬起頭來,直直的盯著她:「羅家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不參與,你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而我只不過是看在多年前的發小之情,幫著你帶點小生意,明白沒有?」
凌小小點頭,淡淡的一笑:「謝謝武公子顧念小時候的情意,想必兄長知道了,定然會感激武公子對小小的照顧。」
二人相視一笑,這一次倒是有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情意。
接下來,二人談了一點生意場上的事情,武易名再次見識到凌小小的商業之才。
「小小,你若是身為男子,這天朝的商場哪裡還有我武易名的位置!」是讚譽,也是有感而發,這麼簡單的一席話,卻讓他這個縱橫商場的霸主都暗暗心驚。
凌小小聽了這話,倒是有些心虛,她雖然這幾年小打小鬧賺了點錢,但是那都是因為她有上一世的記憶,討巧而得,哪裡比的上羅海天靠自己一點一點的摸索而出的經驗來的實在。
二人也算是相談甚歡,凌小小起身離開的時候,走了幾步,就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咬著牙回走了兩步:「武公子,可不可以將路婆子還給我,小小還有重用!」
說這話的時候,凌小小感覺自己的心上彷彿有一塊大石頭壓著,沉重的喘不過起來,可是她面上卻是一片沉靜,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端詳,饒是武易名這般心思縝密之人,也看不出凌小小有任何不妥之處。
武易名面無表情的看著凌小小半響,一直沒說話,凌小小已經感覺自己緊握的手掌隱隱發疼,指關節有些發白,手心裡黏糊糊的,很是潮濕。
但即便是如此,她的目光還是異常堅定,直直的盯著武易名那雙從來沒有如此嚴肅而冷漠過的桃花眼,顯示出她必得的意思。
房間裡死靜死靜的,只有淡淡的呼吸聲,良久之後,武易名聲音低沉,緩緩的說道:「你去吧,那人稍後送到。」
凌小小心頭一喜,面上也是一喜,立刻對武易名行了大禮:「武公子之情,小小斷不敢忘。」
出了茶樓的時候,凌小小的後背都是陣陣的冷汗,她根本就不確定武易名就是羅家的那位庶子,當然也不能確定那路婆子就在武易名的手裡:武易名是羅家的庶子,只是她依靠這些年的蛛絲馬跡推測出來,而說路婆子在武易名的手裡,也同樣是她推斷而出,因為武易名承認自己是羅家的庶子,那就說明這些年羅家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那她私自窩藏路婆子的事情,想必也未能逃過他的眼睛,所以搶走路婆子的人,也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他。
今兒個會這樣一說,也只是一試,誰知道,他卻直言不諱,這倒是出乎凌小小的意料,不過,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這樣的好事情,她傻的推出去,那不是腦袋壞了:路婆子可是關係到寶寶歸屬的大問題,不說武易名願意心甘情願的送,哪怕他不樂意送還,她都會想方設法的將路婆子搞到手。
凌小小懷著激動的心情上了馬車,她對武易名這等認知還是知道的,這個男人或許是奸商一枚,但信譽二字還是擔得上的,一諾千金,武易名算得上這樣的大丈夫。
而茶樓的窗前一直站著黑色的身影,目送凌小小的馬車消失在熱鬧的街頭,才神色不明的退離到座位,端起酒杯,一連豪飲了三杯:真是玲瓏剔透啊,居然就憑那麼點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他的身份,還能推斷出路婆子是他劫走的——鳳陽侯,果然比他慧眼識玉。
……
夏日傍晚,清風將日間的燥熱帶走了幾分,凌小小進了院子,就嚷嚷著要好好的洗個澡,可是當如夢幫她打起簾子的時候,她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緊了起來——老夫人居然在。
而如煙和如玉也立在一旁,只是那臉色都黑的有些嚇人,瞧著陣勢,怕就是在等她了。
這是老夫人第一次跨進她們的院子,這讓凌小小心裡有些不安,她在踏出張家大門的時候,她就算到了今兒個她一定會見到老夫人的,只是卻不是在這裡,而是在老夫人的院子裡,可是如現在這般,在自己的院子裡見到老夫人,這讓她的一顆心就有些提了起來:情況非常的不對勁。
尤其是她看到老夫人嘴邊那一抹篤定,她嘴邊的那笑,似笑非笑,有一種讓她心顫的味道,比往日裡多了三分犀利,這樣的老夫人是讓凌小小戒備的,因為她明白,這樣的老夫人是不容易攻破的。
凌小小知道,老夫人怕是遷怒,將小憐今兒個在張府的事情,遷怒到她頭上了,誰讓小憐是老夫人心裡最佳兒媳婦人選。
凌小小心裡心思百轉,面上卻揚起得體的微笑,上前親親熱熱的叫了聲母親,然後又笑道:「今兒個是什麼風將母親給吹到我們的院子裡來了,如意,快去將太后娘娘賞賜的那盒大紅袍拿出來。」
她邊說,邊以目光示意如煙和如玉給她點提示,這位菩薩來她的院子裡到底做什麼來了,遷怒,也總該有個名目吧!
只是往日裡機靈聰明的兩個丫頭今兒個都變得有些木訥了,瞧見凌小小眼色,不但沒回,反而雙目有些發紅,想要哭出來的樣子。
凌小小心裡一突,那股不好的預感就更強烈了,卻還是沉著應對,笑得甜甜的請老夫人用茶。
老夫人顯然今兒個心情不算太好,但是也沒有壞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顯然也對凌小小的曲意討好很是受用,在如意上了大紅袍之後,還端起了茶盞,意思性的抿了一口,放下茶盞,用錦帕仔細的擦了擦嘴邊,才慢悠悠地道:「小小,母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與風揚感情甚好,對待我們這些長輩,也是謙恭有禮,家裡上下,沒有一個不對你滿口讚譽的,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很欣慰有你這樣的媳婦。」
凌小小越聽老夫人這話,這心裡就越往下沉,這些話如果老夫人真心想說,絕對是不用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的,根本就沒必要如此擺在檯面山來。
但是,她此刻偏偏是深意拳拳,笑意濃濃,好心稱讚,就差將她誇成了一朵盛開的喇叭花,她的目光越是柔和,她的語調越是親暱,她的誇讚越是真摯,凌小小就越覺得慎得慌,就好像有人在拿著密密麻麻的針,一針一針的紮著凌小小的每一個毛孔。
到底是宅斗專家,大宅門裡混了一輩子的,往日裡倒看不出厲害,今兒個卻叫凌小小領教了什麼叫殺人與無形,什麼叫笑裡藏刀,什麼叫做溫柔的給你一刀,凌小小可以斷定,在老夫人這張溫柔的笑臉之後,定然是犀利的刀劍,下一刻就會砍在她的身上。
果然,老夫人露出一個溫和而無害的笑容後,就輕輕的拍了拍手,掌音落下,內室的簾子就被人打了起來,老夫人身邊的戴媽媽就捧了一個紫金白玉的托盤出來,上面鋪著一層紅色的綢布,看起來很是喜慶,凌小小想起天朝的習俗,心裡又是一震,但依舊是沒有顯示出半點慌亂,倒是讓老夫人頗為失望。
老夫人雖然沒有看到凌小小變了臉色,但是想到那托盤裡的東西,她相信一定會讓凌小小變了臉色的。
於是她給了戴媽媽一個眼色,示意戴媽媽將那托盤送到凌小小的面前,凌小小心裡雖然覺得很不舒服,卻還是對身邊的如夢點了點頭,如夢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丫頭,現在終於明白如煙和如玉的臉色為什麼難看了:定然是哪個不知道羞恥的丫頭,惹出了這檔子事情,只是她卻不相信侯爺會是那樣好色貪歡之人。
如夢知道自己能想到的,凌小小也想到了,她一咬牙,就掀開了托盤上的紅綢布,果然瞧見裡面正擺放著一塊雪白的帕子,什麼繡花都沒有,只是此刻有些發皺,而雪白的帕子上,比較醒目的正是那點點的猩紅,刺眼的讓人睜不開眼睛,明明沒有反光,但凌小小卻覺得眼睛被刺得澀澀的。
即便是她心裡明瞭這是什麼,但凌小小卻還是一副不解的模樣看著老夫人:「母親,這……」
她倒要看看老夫人今兒個這戲怎麼唱下去,不就是要為她手心裡的小憐出氣嗎?
她倒要看看,為了個外人,這位老夫人要怎麼糟蹋他們夫妻二人。
老夫人見凌小小這時候還裝傻,她心裡的那股氣就上來了:你凌小小不是妒婦嗎?小憐那麼可憐的姑娘,不就是我提了一下要她入你們的房,你倒好,玩了這麼個詭計,就毀了這孩子一生,這麼容不得人,自己又哪裡能容得她這樣的妒婦?風家可是名門世家,那子嗣是天大的事情,你容不得也得容!
老夫人又作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揚兒今兒個回來的時候,似乎多喝了兩杯,見你沒有回來,就去了小書房,而太夫人賜下的玲玉,跟著去伺候,結果揚兒一時興起就收了她。」
老夫人指了指那托盤裡的雪白的帕子道:「玲玉也是清白的女兒家,原本就是太夫人指給揚兒做房裡人的,我原本的意思是,你們正直新婚情濃,這一兩年也就沒必要再收人入房了,不過,今兒個揚兒已經收了玲玉,這事情就不能這樣不清不楚的下去了,雖說玲玉是個丫頭,那也是清白的女兒家,哪裡能讓這丫頭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揚兒,怎麼著也要過了一個明路吧!」
雖然用的是一副商量的口吻,但是那姿態哪裡有一絲商量的意思:果然是溫柔的一刀,血淋淋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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