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0章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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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奇凌老將軍為何如此對待凌小小,其他的人又何嘗不好奇呢,就是老夫人都好奇的不得了,雖然她很不喜歡凌小小,可是也在這一刻,同情凌小小的遭遇的,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父親。【百度搜索會員登入】
老夫人雖然不算太聰明,可是今兒個這事情,她若是還看不出來是凌老將軍誣陷凌小小的,那她這麼多年來的飯可真的是白吃了,她也是做人母親的,凌老將軍如此,她還真的無法接受,這一刻,老夫人對凌小小充滿的同情,忽然之間,她好像明白了凌小小強悍行事作風的原因:有這樣一個父親,若是不強悍的話,只怕不要說活下去了,就是死都死的不痛快,老夫人實在不明白,凌老將軍如此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凌老將軍聽到皇后問話了,他顫抖著身子:「皇后娘娘,臣,臣……實在,實在……是……無法可想……了,是下人……傳的……厲害……臣才……」
皇后娘娘笑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像是聽到巨大的笑話:「下人們傳的厲害,所以凌老將軍就讓小妾毒殺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倒是千古奇聞。」
皇后對著皇帝道:「皇上,這麼有趣的事情,臣妾可是第一次聽說,皇上可曾聽說過?」
皇后對皇帝笑過之後,又對凌老將軍笑道:「凌愛卿,真是當天下人都是傻瓜啊!」
凌老將軍的身子又開始顫抖起來了,他做臣子多年,知道上位的人最厭惡被下屬欺騙,而皇后的話句句都在指出他在說謊話騙當今的帝后,這可是欺君之罪,那是要掉腦袋的。
凌小小此時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她對著帝后道:「皇上,皇后娘娘,明月想問一句,既然凌老將軍口口聲聲說下人們傳的厲害,明月倒想問一問,凌老將軍到底是從哪裡知道傳的厲害,從誰的嘴裡聽來的,為何明月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謠言?」
皇后眸光一閃,半瞇起眼睛,點頭稱是:「皇上,臣妾以為明月的話甚為有理,總是要聽聽下人們怎麼傳的,以至於凌老將軍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不顧,當真是讓臣妾開了眼界。」
皇后搖了搖頭:「畜生尚且知道愛護自己孩子,怎麼一個大活人就不明白了,想必下人們一定傳的異常難聽吧!」
凌老將軍聽了皇后的話,臉上的肉又抖了抖,身子又往後縮了縮,眼皮子又落了下去,誰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皇帝看了看皇后,皇后只是露出優雅的笑臉,帝后對望了幾眼,皇帝的聲音慢慢兒的傳出:「朕以為,能讓一個父親做出這樣的決定,必然是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否則天下哪有親生父親誣陷自己的兒女的?勇冠侯和明月公主,身份尊貴,這事情是不是就不要繼續擴大了?」
皇帝的冷光掃過凌小小:「明月,你跪下領罪吧!」
凌小小不但沒有跪下,還笑了起來,直視皇帝:「皇上,明月何罪之有?」
那聲音是落地有聲,鏗鏘有力!
「你父親,親口說出你們兄妹有染,你還有何話可說?」皇帝的聲音陰沉的有些嚇人。
「是嗎?」凌小小笑了起來,聲音更是堅定:「明月無罪,皇上今兒個就是將明月千刀萬剮,明月都無罪。」
凌小小後退一步,直視皇帝:「皇上,明月不服,皇上一不問,二不審,直接就定明月的罪,明月不服。」
凌小小這時倒是慎重的跪下身子:「皇上,請恕明月大膽,今兒個明月拼著腦袋不保,也要敲一敲宮門前的登聞鼓了。」
登聞鼓一敲,那這事情就不是什麼家事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明月一告父親不慈,二告君王不明,也讓天下人聽聽明月和兄長的冤屈。」
凌小小也不管皇帝的臉色變得如鍋底一般,逕直對皇帝磕了三個頭,也算是對君王最後的禮儀,然後就站起身子,轉身朝門外走去:皇帝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摀住天下人的嘴巴,這世上是有不孝之罪,可是別忘了還有不慈,她今兒個倒是要天下人看看到底是她凌小小和兄長不孝,還是凌老將軍不慈。
皇帝被凌小小的言辭激怒,暴喝:「天下無不是父母,孝道擺在哪裡,做兒女的怎麼著也要聽從父母的安排,就算,你的父親做的有些過了,但是聖人曾曰——父要子死,子不死就是不孝,明月,天朝一向以孝道著稱,你千萬可不要做一個不孝之女,天下哪有女兒狀告父親之事?」
凌小小轉身,對著皇帝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著:「子有不孝,可是父也有不慈,今兒個,凌老將軍如此辱我和兄長的清名,這樣的父親還能稱為父親嗎?」
「皇上休要說什麼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的話,難不成今兒個,若是太后或是太皇說出一句,讓皇上死去的話,皇上也真的會死嗎?」
見皇上又要暴喝,凌小小搶先說道:「皇上你別生氣,明月不過是遵從皇上的話說的而已,凌老將軍是我的父親,難不成太后和太皇就不是皇上的父母了,皇上金口玉言,所說的話,明月不敢說不對,既然皇上的話是對的,那麼明月的話又錯在哪裡?」
皇帝被凌小小問的啞口無言,而老夫人等人也被凌小小的大膽驚的身子顫抖起來,就是小憐和五姨娘心裡也驚歎凌小小的大膽,難道凌小小不怕皇帝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腦袋嗎?
凌小小不怕嗎?她怎麼不怕,怕的要死,只是怕,有用嗎?能改變她眼前的處境嗎?
不過今兒個他們行事就是置死地而後生,也無所謂怕還是不怕了,反正和皇帝早就結成了死仇,不死不休,也不怕多今兒個這事情了,再說了,她還有九賢王的丹書鐵券,又何懼皇帝。
皇帝見凌小小油鹽不進,心裡也有些慌了,他是可以一聲令下就能讓凌小小腦袋搬家,可是,那樣的話,他就真的是昏君了,而且太皇那裡,九賢那裡裡,他都交代不過去,就是眼前的風揚和皇后這裡,他都過不了。
他原本是想讓凌小小子自個兒認罪,卻沒有想到,凌小小的性子如此之烈,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皇帝一時倒有些騎虎難下了,皇帝不住的給皇后打眼色,可是皇后端是裝著沒瞧見。
步走了出去,一副今兒個定要敲一敲登聞鼓的模樣,皇帝氣得要吐出一口血,見皇后一副不理睬的模樣,只好將主意打到風揚的身上,讓他卻勸一勸凌小小:真的讓凌小小告了他這個皇帝,那日後天下的百姓誰還會信服他,只怕真的給那人可乘之機了。
皇帝心裡不是不明白凌小小和凌嘯是冤枉的,只是為了一己之私,不得不這樣做,他原以為凌小小就是有些膽大,卻沒有想到膽大如此:一言不合,居然要狀告當今的天子,當真的膽大包天。
皇帝要風揚勸一勸凌小小,但是風揚哪裡肯勸,一個勁的推辭:「臣惶恐,臣不忍勸臣妻,臣妻受辱,臣不能為臣妻討一個公道,臣已經羞愧欲死,若是臣再去勸臣妻甘心受辱,臣不如自己先一頭撞死在聖駕前,既全了臣的忠君之心,又全了臣的愛妻之情。」
他說著話,就一頭撞向桌,今兒個這書桌可真夠忙的,一會兒小憐要撞上去尋死覓活,現在當朝的國舅爺,鳳陽侯居然也要撞上去尋死,那可真的榮幸。
風揚可是練過武的男子,那撞上去的姿態,可謂是洶湧澎湃,即使皇帝早就使了眼色,讓身邊的人去攔了下來,可是到底是撞到了額頭,一下子,那腦袋上就流出了鮮血來。
老夫人瞧著風揚如此,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裡還坐得住,今兒個凌小小和風揚可謂是將皇帝得罪了徹底,老夫人難得聰明了一回,她算是瞧出來了,凌小小和風揚今兒個行事,看這樣子是要將事情鬧大。
老夫人一言不發也向書桌撞了過去,一邊撞著一邊大叫:「皇上,臣妾教子無方,教媳無方,願意以死謝罪!」
自然也被擋了下來,只是一再的尋死,也讓皇帝的腦袋頭大,這時候,偏偏普天之下最為尊貴的女人之一——皇后娘娘跪在皇帝的面前,求皇帝賜她一死,因為誰讓她是風府的女兒。
皇帝瞧著眼前的這一團糟,牙根都咬得出血了,知道今兒個這事情,他不退一步,只怕要沒玩沒了啦,於是只好讓身邊的人去將凌小小帶了回來,也讓人帶了凌老將軍嘴裡那個下人來。
凌老將軍嘴裡那個所謂說傳的不像話的下人,不是別人,正是凌老將軍用了半輩子的管事,那管事也是個見過世面的,進了書房就給帝后行了禮,只是到底是個下人,見到尊貴的帝后,那腿肚子就打顫著。
皇帝板著一張臉,沉聲問:「你家老爺說,是你聽了下人傳的難聽,才忍不住稟告給你家老爺的?可有此事?」
那管事身子一下子就完全撲倒在地,對著皇帝大叫:「皇上,皇上,不關小人的事情,小人都是聽命老爺行事的啊!」
皇后手中的茶盞一緊,搶在皇帝前面開口:「聽什麼命?行什麼事?」
那管事緩緩地道:「老爺讓小人陷害侯爺和大姑***名聲,要小人說是從下人那裡聽來,大姑奶奶和侯爺有染。皇上,皇后娘娘,小人雖然是個奴才,可也知道是非曲直,這樣的事情,小人做不出來。」
說完又對凌老將軍叩頭:「老爺,你打死小人吧!那般違心的話,小人實在說不出來。」那管事一個勁的叩頭,沒幾下腦袋就磕出了血來。
凌老將軍傻了眼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管事會臨時反水,而且還是在帝王的面前,這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猛地跳起來,指著昏迷在榻上不行的凌嘯道:「狗奴才,你是不是被他收買了,是不是?」
凌小小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揪住凌老將軍的衣領,將他拖到凌嘯的榻前,若是尋常的時候,凌小小哪裡拖得動凌老將軍,只是今兒個,凌老將軍被管事的話嚇到了,要知道,若是這事情證實了,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到時候,不知道要呆在哪個大牢裡度餘生呢,被嚇到的凌老將軍哪裡還有力氣,也只好被凌小小拖著到了凌嘯的榻前。
凌小小指著昏迷不醒的凌嘯,大喊:「大哥,你醒醒,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這個人吧,他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還要將罪名往你身上推,還要污你清明啊!」
她用力搖著凌老將軍:「你看著他,你看看他吧,他是你的兒子,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為何如此狠心,到現在還不放過他,你說,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兄長都已經這樣了,你卻還不放過他,你還有沒有心?你的心是用什麼做的?」
這時候,一向軟弱的王雨燕忽然衝了出來,跪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知道……知道……老爺為何要置侯爺死地?」
「為何?」皇帝被眼前的鬧劇,鬧得腦袋都大了。
「是為了家醜不可外揚!」王雨燕也說了這麼一句,皇帝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這算什麼話,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誰知道王雨燕下面的一句話,那才叫天地震驚:「因為老爺要掩蓋一個事實——五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二爺的。」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凌老將軍現在耳中猶如九天的雷響在耳邊,震得他的耳朵幾乎聾掉一般:來來回回都是五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二爺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珠子都瞪了下來:「你休要血口噴人!」他的芷若溫柔嫻淑,對他柔情似水,怎麼會是不守婦道之人。
他的凌威,雖然不像凌嘯如此能幹,可是卻極為純孝,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
王雨燕卻對凌老將軍煞有其事的道:「父親,你不要再為他們隱瞞了,這事情侯爺早就告訴我了。」王雨燕眼淚嘩啦啦的地落下:「老爺,手心手背都是肉,您怎麼可以為了二弟的醜事,來誣陷侯爺和大姑***清白,兒媳知道,你一向不喜歡侯爺和大姑奶奶,只是因為他們是母親生的,可是,父親,兒媳求求您了,您就說句真話吧!不要如此對侯爺和大姑奶奶了,他們……他們……也是您的孩子……啊!」
王雨燕對著凌老將軍苦苦的哀求,不停的哀求,哀求凌老將軍說出實話,給凌嘯和凌小小一條活路,她每說一個字,就等於狠狠地打凌老將軍一個耳光,凌老將軍終於受不了啦。
他終於怒吼:「閉嘴!」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腦子裡是什麼,亂哄哄的一片,可是他真的不想再聽到王雨燕的哀求,她的哀求就如同一把利劍穿過他的身體,刺痛他的心臟,剝落他的臉面,讓他無顏再站在世人的面前。
可是王雨燕卻還在苦苦的哀求他,求她放過凌嘯和凌小小。
「閉嘴!」他再次怒喝,伸出腳去,想一腳將王雨燕踢得閉上嘴巴,可是風揚一下子就擋了過去,他盯著凌老將軍的眼睛,赤紅,赤紅的,恨不得一口吞了他才好。
王雨燕繼續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臣妾聽侯爺說到過,這五姨娘和二爺的事情,下人中間有不少人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想知道臣妾有沒有作假,隨便抓一個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凌老將軍此刻全身再次抖了起來,而且抖得比每一次都要來得劇烈,他全身的衣服被他抖的就像是要被狂風吹走一般,他看向王雨燕的目光又凶狠了幾分,他伸出手,想要掐住王雨燕的脖子,誰知道自己卻沒有站穩,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固執的伸出手去,想要掐死王雨燕,讓她這輩子再也開不了口,他瞪著王雨燕的眼睛,此刻已經全都是黑色,惡狠狠的瞪著,身子也抖的更加厲害,凌小小瞧著抖的如此厲害的凌老將軍,心裡對下一刻,他會將自己的身子骨都得散了架是半點不懷疑的。
「父親,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了,可是我求你,顧念一下和侯爺的骨肉親情吧!不能為了二爺犯下的錯,害了侯爺,侯爺現在不能開口,就讓兒媳為他說一說他的冤屈吧!」
「二爺和五姨娘早就有染,五姨娘進了凌家的門,卻還和二爺藕斷絲連,父親,你責怪侯爺不給你臉面,要您將五姨娘驅趕離開,您心生怨恨,但是卻也不能如此對待侯爺和大姑奶奶呀!」
凌老將軍想起凌嘯曾經輕蔑的口氣,他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盯著王雨燕的眸光,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凌嘯曾經是說過,只是當時的他以為凌嘯是見不得他好,因為當時他提出將五姨娘扶正。
凌老將軍一旁的五姨娘此刻早已經是面無血色,她很想張口說些什麼,為自己分辨一下,她明白,如果現在她什麼都不說,她不會有好下場的:她覺得自己很冤枉,她不過是穿越而來,一過來,就攤上這麼個爛攤子,本尊居然未婚先孕,有了凌威的孩子,誰知道凌威為了霸佔凌家的財產,討凌老將軍的歡心,要讓本尊去給凌老將軍做小妾去,本尊雖然不守婦道,卻還是個知道羞恥的,一根白綾了結了自己,誰知道,一根白綾解決了自己,也流掉了孩子,卻讓她穿過來了。
本尊在意的事情,可是她卻不覺得是什麼大事情,她穿越之前,就是在洗浴中心混的,陪個父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曾經在洗浴中心的時候,她還一起陪過父子二人往3p呢,所以她很爽快的答應了的,當然,她做小姐的時候,為了哄騙高價,自然知道怎麼裝純,裝處女,還不是雙腿夾的緊一點,叫的淒慘點,再等男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塗點血色到床單上,自然就可以將男人哄的團團轉。
果然,凌家的這個老糊塗被她哄的團團轉,對她千依百順,她也想過和這個老男人一起好好過下去,只是,她到底在歡場待慣了,凌老將軍一人難以滿足她,所以經常和凌威偷點情,爬個牆,雖然凌家的個別下人知曉,可是礙於她的淫威,哪裡敢說出去。
只是,她沒有料到凌嘯會知道,而且還告訴給王雨燕,讓她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
如果她知道凌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她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她錯就錯在太大意了,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
現在,她該怎麼辦?
五姨娘急速的轉動腦子,她不能擔上這樣的一個罪名,凌老將軍可是說過的,一定會給她一個正室的名分,眼看著凌家的一切都要落到她的手裡,她怎麼能眼睜睜的再次失去呢?
五姨娘眼前黑漆漆的,差點暈死過去,不過,她總算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她以為她是說的理直氣壯,卻不知道,她的聲音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只有四個字的感覺:做賊心虛!
凌老將軍聽了五姨娘的話,他的身子顯示僵住了,不抖了,慢慢地轉身,瞪了眼五姨娘,雙目赤紅的嚇人,眼睛中的怒火如同點燃的煙花,在空氣中四處綻放:「她血口噴人?」
凌老將軍的聲音,此刻嘶啞的難聽的如同野獸一般,更像地獄中傳來的聲音,陰沉的嚇人,雖然他的聲音不算是很高,但是卻也讓五姨娘嚇得摔倒在地上,她從來沒有瞧見過凌老將軍猙獰的模樣,自然害怕了。
「她,她真的……誣陷我!」五姨娘當然要為自己多分辯幾句,只是張口嘴巴卻實在是底氣不足,也只能吞吞吐吐說出這麼幾句話了。
「誣陷,又是誣陷!」凌老將軍呢喃著,擺出一副相信五姨娘的模樣,他就是裝,也要裝的相信五姨娘啊,否則,他這張老臉可真的是丟到天邊了,可是這一次,他的演技實在太差了,裝也沒有裝出一點模樣:他的臉色實在是猙獰的可怕,半點也沒有消散的意思,而目光中的怒火也同樣還在燃燒,不但沒有熄滅,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那模樣,實在不像是相信五姨娘的樣子。
但是,他卻以極其僵硬的姿態,跪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皇上,皇后娘娘,是誣陷……」他的聲調異常的古怪,就好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一樣。
皇后淡淡的說道:「誣陷與否,問一問就知道了?」
皇后用眼色示意身邊的人,帶來了凌家幾個下人,皇后當然不會傻傻的只帶一個下人來,省的到時候,凌老將軍又說什麼誣陷,什麼一人之言不足為憑的話。
果然,每一個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五姨娘懷了二爺的孩子!
五姨娘急了,慌了,害怕了,她不想失去眼前的一切,她死死的拉著凌老將軍:「老爺,是誣陷,是他們收買這些下人來誣陷我的,一定是他們收買下人的,老爺,是誣陷……」
凌小小只是靜靜地看著,如此好戲,不看多對不起自己。
凌老將軍一腳將五姨娘踢翻過去,只是那一腳正好對上五姨娘的肚子,就這麼一下子,五姨娘就捂著肚子,痛的在地上打滾,一陣熱血就從她的下身流了出來。
這樣的污,皇帝這樣尊貴的人,哪裡能看,他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凌老將軍一眼:「蠢物!」
沒有人知道皇帝為何會罵凌老將軍蠢物,可是凌老將軍卻知道,這是皇帝在責怪他未能辦好今天的事情——他今兒個所為,其實倒不是全為了五姨娘。
皇帝拂袖而去,事情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是臣子的家事,而且是不堪的家事,他這個皇帝若是再留下來插手,那就真的有些自取其辱了,就是凌嘯中毒的事情,他也只要坐在金鑾殿上等著奏折就好了。
皇帝離開了,皇后娘娘自然也站起身子,靜靜地跟著皇帝而去,只是皇帝因為太氣,或是太失望,走到太快了,皇后娘娘的三寸金蓮哪裡跟的上,所以帝后之間距離這麼一會兒就落了下來。
當慢悠悠的皇后娘娘走到凌小小身邊的時候,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緊貼著凌小小的耳邊,低聲道:「今兒個,你生薑汁用多了,哭的有些誇張了!」說完,目不斜視的離開,莊重的讓凌小小以為剛剛是錯覺。
凌小小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看,她傻乎乎的盯著皇后的背影,想了很久,都不知道皇后是怎麼知道她手上塗了生薑汁,她將目光盯上風揚,風揚自然搖頭,他哪裡敢洩露凌小小的秘密。
凌老將軍直到皇帝離開之後,還沉浸在皇帝的一蠢物之中,卻在五姨娘的慘叫之中清醒過來,他想到今兒個這事情,就是壞在這個賤人的手裡,心裡對她哪裡還有憐惜,他看也不看五姨娘一眼,只是又狠狠地踢上五姨娘的腹部,存心要踢掉五姨娘腹中的孽種。
凌小小指揮著風揚,將凌老將軍的腿給擋了下來,當然是在五姨娘挨了幾下之後,她涼涼地說道:「父親,你不是一向都嫌棄凌家的子嗣不旺嗎?現在五姨娘終於懷上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您怎麼可以生出這樣的心思?」
凌小小挑著眉頭,很是好奇的問道:「父親,你說五姨娘生出來的孩子,我是叫弟弟呢,還是侄子?」
她狀似苦惱極了,自言自語:「五姨娘是父親的小妾,但是,肚子裡懷得又是二哥的孩子,這輩分可真難為我了?」明明是自言自語,卻又能清楚的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凌老將軍那雙眸子,被凌小小的自言自語,又氣得血紅起來。
他惡狠狠的瞪了五姨娘之後,居然對著凌小小怒喝:「現在你開心了,我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丟盡了臉面,你開心了,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你算計我的,這一切是不是你搞得鬼?你是不是希望我倒霉,希望的落得這般難堪的下場?」
「你這個不孝的女兒,我可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他的眼中,到了這時候,居然是氣憤,居然是傷害,居然是委屈,而且是那種極深的委屈,好似今兒個受到巨大傷害的人是他。
凌小小聽到凌老將軍居然現在還提什麼我是你的父親,她真的是無語了,對這樣永遠不知道悔改,不知道醒悟的人,她已經厭倦了,她看了看門外,想必族裡的人也該快到了吧!
凌小小等人早就算準了皇帝會拍拍屁股走人,這也是凌小小為何會用了那麼許多生薑汁的原因,她就是要哭,要鬧,鬧得皇帝心煩心亂,鬧得凌老將軍心煩意亂,才能掩飾一些事情——比如凌嘯中毒,比如醉百日真假問題!
凌小小早已安排好機靈的下人去請了凌氏一族的族長和宗老們過來,今兒個這樣毒殺子嗣的大事情,誣陷親生兒女清譽的事情,自然要報給族裡知曉了。
族長和宗老們來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是羞愧的,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在他們凌氏一族之中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今兒個發生的事情,來的路上,凌府的下人都已經告訴給他們了。
他們是真的羞愧,殺子不算,居然還要辱了凌嘯和凌小小的名聲,真是腦子壞掉了,也不想想凌氏一族能出一個異姓的侯爺,一個異姓的公主,是多大的榮光,那是值得一再開祠堂上稟祖宗的啊!可是這個腦子壞掉進水的蠢豬,也真得當得起皇上那蠢物二字!
所以族長等人進來之後,看也不看凌老將軍一眼,只是反覆的對著凌小小說對不起,他們也想對凌嘯說得,只是凌嘯昏迷不醒,怎麼說?因為不能說,因為凌嘯昏迷不醒,族長等人對凌老將軍就更氣了,勇冠侯啊!族裡的驕傲啊,居然就毀在了凌老將軍這個糊塗蛋的手裡,他們真恨不得立刻就打殺了凌老將軍才好,至於還在地上哼哼呀呀的五姨娘,自然也得不了族長等人的好感,恨不得一起打殺了,都是這個妖婦惹出來的事情,將凌氏一族的臉面都給丟乾淨了。
族長的等人心裡真真兒的冒著火呢,原本在路上聽到凌老將軍毒殺親子一事,就已經不小了,已經氣得鼻子都冒煙了,當時他們幾個人就決定,決不能再將凌府留在凌氏宗族裡了,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那還不是最丟人的,最丟人的是親生的父親誣陷兩個兒女不成,卻被查出來,真正不守婦道是自己的愛妾,而且奸【河蟹】夫還是自己的另一個呵護有加的親子,最最讓人無法接受的,賤人的肚子裡居然還懷上了孽種。
普天之下,還有比這個更加丟人現眼,更加讓人發指,無法接受的事情嗎?
族長等人手背上的青筋沒有一個不是冒出來的,指節都泛著白了:他們是真的又惱又氣又羞又愧,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們都低著腦袋,無法抬頭的感覺,因為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這人丟到了皇帝和皇后娘娘的面前,這才是讓他們無法忍受的,誰知道日後皇帝和皇后娘娘會怎麼看他們凌氏的子孫,會不會對凌氏子孫的功名有礙,他們心底實在有些忐忑不安,也實在是太無顏見人啊!
凌氏族裡的人現在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兒:要立刻將凌府這些害群之馬從宗族裡除名,千萬不能累了其他子弟的名聲和前程,一定要快,否則以後凌氏的子孫如何在人前抬得起頭來?
凌小小瞧見族長等人進來之後,眼圈子就紅了起來,也不等族長等人給她行禮,她就哭了起來:「請各位長輩為我們兄妹二人做主啊!」這一次,她注意了一下,只是用手輕輕地揉了兩下,就怕再出現皇后嘴裡太誇張一說。
族長和各位宗老相互看了一眼,給凌小小行禮之後,小心翼翼道:「不知道公主是什麼意思?」凌老將軍那個糊塗蛋可以不當凌小小這個公主一回事,他們可是稀罕的很,當然在問話的時候,族長等人也都瞧了風揚一樣:鳳陽侯,他們自然也很當一回事。
凌小小只是抽抽噎噎的道:「小小無所求,但憑各位長輩做主!」
風揚也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任憑族長等人做主,這番舉動自然又獲得族長等人的好感。
風揚他要說什麼,自然不用說,他站在凌小小的身後,就是一股誰都無法忽視的力量,這天下還真沒有幾個人可以當著風揚的面處事不公的,風揚自是清楚自己的威力,所以他樂得不開口。
族長等人,瞧著兩位真正高位的人的謙和態度,再想想凌老將軍做下的那股子糊塗事情,越發的惱怒他的行事,都下定決定不再容忍他胡鬧下去,不然再這樣下去,真要捅出天大的禍事。
族長沉默半響,對著地上,從他們進來,就如同一隻死豬一般的凌老將軍開口道:「你下毒害侯爺在先,辱他們兄妹二人清譽在後,所作所為實在令人不齒,也當不得父親二字,實在太過『不慈『,根本不配為人父親。現在就由我們幾個老傢伙做主,他們兄妹二人從此和你斷絕父子,父女關係。」
族長的聲音一沉:「你給我記清楚了,從此以後,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休要再說什麼父子之情,父女之情,你們之間再無半分干係,就是生死大事,也各自無關。」族長想的很明白,當然先讓凌嘯兄妹和凌老將軍斷絕父子,父女關係,否則等一下趕凌府出宗族,豈不是連凌嘯和凌小小都趕出去了,這兩個可都是族裡的榮光,靠山,哪裡能趕出去。
凌小小一聽,差點要跳起來歡呼,斷絕父子,父女關係,天啦!這可是她做夢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她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呢,想到以後,終於不用被凌老將軍用一個孝道給壓住了,她實在很想仰天大笑以示心頭的高興,但是實在不敢再族長等人的面前露出一絲開懷來。
凌嘯百般謀算,今兒個所求也不過就是如此,這些話,他們兄妹早想宣之於口,但是真的不能從他們的口裡吐出來,只怕到時候所求不成,還會成為天下人唾罵的不孝之人,現在有了族長等人所言,就與他們無關了。
所以凌小小很是乖巧的說道:「但憑各位長輩做主!」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看得族長等人很是滿意,真是歹竹生好竹,凌老將軍那個糊塗蛋居然生出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自己卻還要作死,不知道珍惜。
而此刻一直像死豬一般的凌老將軍跳起來了,他哪裡願意和凌小小,凌嘯斷絕父女,父子關係。
他張口就到:「各位兄長,不過是父子,父女之間的一下小隔閡,哪裡需要斷絕關係。」
他說著,就對著凌小小露出悲苦的表情:「小小,父親知道今兒個自己做錯了,不過,這不是父親的本意,父親是被你四姨娘那個賤人蒙蔽的,不然父親怎麼會糊塗於此。」他倒是乾淨利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倒了四姨娘身上。
四姨娘吃驚的睜大眼睛,連哭泣聲都忘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毫不猶豫將她推出去的男人,是那個往日裡將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的男人。
原來,可以被她輕易捨棄的人,並不只有凌嘯和凌小小,原來,她也是可以輕易捨棄的。
凌老將軍不理會目瞪口呆的五姨娘,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凌小小的手,卻被凌小小機靈的躲了過去,開玩笑,要是被這等骯髒之人碰到了,只怕渾身都要起疙瘩!
「小小,我是你的父親,生身父親,我們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父女啊,小小,你怎麼能和我斷絕父女之情?」他是老淚眾橫啊!
見過無恥的,卻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不說凌小小氣得心肺都要炸掉了,就是族長等人都氣得快要吐血了,這樣的不要臉的人,居然是他們凌氏子孫,實在是羞煞他們了。
族長實在是忍不住了,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凌老將軍的臉上:這人無恥到了極頂,他一刻都忍不下去!
而其他的宗老們也很不客氣的甩了凌老將軍的幾個耳光,大家都覺得即使是將凌老將軍趕出宗族都不能洩了心頭怒氣——有這樣做人父親的嗎?若不嚴懲,以後族人有樣學樣,那凌氏一族還能有什麼安寧的日子?
族長等人原本是想要要巴掌打醒凌老將軍的,誰知道,他居然趁此機會,倒在地上不依不饒的大哭大鬧,不管怎麼樣,他都打下心思,說什麼都不能和凌小小,凌嘯斷絕父女關係,父子關係,他又不傻,也不呆,他能有今日的風光,走到哪裡,都有人巴結奉承,還不都是因為有凌嘯這個勇冠侯的兒子,有凌小小這個明月公主,鳳陽侯的夫人地女兒,今兒個他已經惹怒了皇帝,哪裡還有什麼加官進爵的可能,若是再和凌嘯,凌小小斷絕關係,那他以後只怕什麼都不是了。
所以,他死活都不同意,凌老將軍心裡明白,只要他能將今天撐過去,他就有法子哄得族長等人回心轉意,到時候,他還是勇冠侯和明月公主的父親,走到哪裡,都會是奉承一片。
凌小小瞧著沒皮沒臉,躺在地上耍著潑皮無賴招數的凌老將軍,一雙眼睛恨的冒火,她恨不得上前,在凌老將軍的臉上踩上無數個腳印:她一心期盼的事情眼看著就到了眼前,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耍什麼無賴,真是找死!
凌小小猛的一聲哭出來了:「你,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和兄長,才肯放手!」她顫抖著手指,指著凌老將軍:「兄長現今,已經被你害成了一個活死人,你還不甘心,是不是非要看著我也死在你的面前,你猜甘心。」
凌小小雙膝一彎,跪倒在地上,仰天悲呼道:「天啦,蒼天啦,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我凌小小的父親?」
凌小小對天悲痛許久,才站起身子,對著族長和各位宗老道:「各位長輩,小小命薄,攤上這麼個父親,小小不怨,只是羞愧,既然他不肯放手,小小也無法。只是有這樣的父親,小小實在羞於見人,今兒個,就將這條命奉還給他,只盼下輩子投胎,再不要攤上這麼個父親。」
說著,就對著書桌子撞了上去。
潑皮無賴的招數,她也會,今兒個為了和凌老將軍斷絕關係,她是十八般武藝,樣樣都用上了,就不信這一招以死相逼,還逼不得族長和宗老們開口。
至於,她自己,她是半點都不擔心,反正有風揚在,她哪裡會傷到?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160_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全文免費閱讀_第160章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