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1章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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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就好,不是你就好!」是誰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凌小小,對九賢王南思恩來說,就很好了。【百度搜索會員登入】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一刻九賢王南思恩的眼裡就佈滿了晶瑩的淚水,不過這不是悲傷的淚,這是喜極而泣的淚珠:還好他來了,還好來的不算晚,南思恩想不出若是今兒個他來晚了,凌小小會落得什麼下場——紫霞公主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明白,在宮裡呆久了,早就知道什麼叫殺人不見血?將凌小小關在這麼偏僻的偏殿,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一旁的阿青勸道:「爺,先不要激動,還是先送公主出宮吧!」
凌小小也淡淡的開口:「義兄,我們還是出宮再說!」凌小小沒有道一個謝字,九賢王帶人闖進皇宮,這份情意也不是一個謝字能夠表達的,很多話,彼此不用說都能明瞭——她和九賢王南思恩之間,是不用謝的,而是用命做下的交情,就如同她寧願死也不肯交出九賢王的丹書鐵券一般,那是九賢王的保命符。
那些跟過來的看守凌小小的侍衛一聽這話,皆嚇得臉色大變,若是真的要被九賢王帶走了明月公主,他們怎麼向上面交代。
侍衛的小頭領原本就擔心九賢王胡攪蠻纏,心裡就有些不妙的想法,生怕九賢王今兒個要了他們的小命,可是現在聽這話,九賢王是不要他們的命了,可是他們真的眼睜睜地看著九賢王帶走明月公主,上面也會砍了他們的腦袋——他雖然不清楚內情,但是紫霞公主卻能調動他們這些禁衛軍,這到底是誰的意思,還用說嗎?
九賢王南思恩點了點頭:「義妹,兄長先送你出宮!」
侍衛們臉色一變,沒想到九賢王竟然一句也不問,話也不說一句,就要送明月公主離宮,要知道,凌小小這樣的尊貴身份,不是犯了大錯,誰敢將她囚禁起來。
那侍衛小頭目立刻大喊:「九賢王,明月公主謀害了羅夫人腹中的孩兒,小人等奉紫霞公主之命,在此看守明月公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請九賢王不要為難小人等。」
九賢王根本就不理會那侍衛小頭目,他只是緩慢的放開凌小小,小心的問著凌小小有沒有被傷著,被嚇著,直到再三得到凌小小確認沒事的時候,他才有心思看向那侍衛小頭目。
「阿青,給本王打,狠狠地打!」擋他者死,這樣簡單的道理這侍衛頭領居然都不知道,看來是他離京的時間久了,這些人都給忘了,但是沒關係,今兒個,他不介意幫著重新記起來。
「吾等奉紫霞公主之命,還請……」橫直今兒個腦袋保不住了,這侍衛頭領也豁出去了,聽到九賢王這般不講理,就大喊出聲,不過一聽那顫抖的聲音,就是外強中乾的,畢竟九賢王的名聲這天朝是沒幾個人不知道的。
「勇者無懼,很好,很好!」南思恩笑得非常的和藹可親,很是滿意的看著那侍衛小頭領:「阿青,給我好好的教訓,教訓這位勇士,拳打腳踢,你自個兒高興好了,手打斷了,打腿,腿打斷了,再去砍腦袋,今兒個,要麼活活的給本王將他打死,要麼就讓他乖乖的為本王開路,送本王出宮!」
「住手!」遠處而來的紫霞眼珠子都紅了,她是沒想到九賢王半點臉面都不給她留,他這哪裡是打侍衛頭領,根本就是在打她紫霞。
紫霞公主現在心裡都是氣,已經氣得鼓鼓的,剛剛被皇帝罵的狗血噴頭,現在又是九賢王找茬,人人都當她是軟柿子,隨意的拿捏,這滋味絕對的不好受。
南思恩斜視了她一眼,只當她是空氣:「阿青,還不動手?」
「九皇叔,你……」紫霞公主跳腳:「這是皇宮……」
南思恩打斷了她的話:「不用你提醒本王,雖然本王是你的長輩,可是年紀並不大,腦袋既不糊塗,眼睛也不花,自然知道這裡是皇宮!」
皇宮怎麼啦?不是皇宮,他還不鬧呢?要知道,胡鬧也要看地方的,而且胡鬧也是耗費精力的事情,想他身嬌肉貴的,這力氣也是很珍貴的。
紫霞公主看到那個瘦弱,看起來很是清秀的阿青果然真的對那侍衛小頭領動手,一下子,就完全遵從九賢王的吩咐,打斷了那侍衛頭領的手臂,痛的那人在地上胡亂的打滾,紫霞公主那腳跳的更凶了,卻絲毫沒有辦法可想。
「九皇叔……」紫霞公主喘了口氣,「他是聽從我的吩咐,看守明月公主的,還請九皇叔手下留情。」若是當著她的面,這侍衛頭領被打殺了,以後她在這皇宮裡半分地位都沒有了,誰還敢聽從她的命令行事。
「明月公主是九皇叔的義妹,紫霞知道九皇叔聽到這消息難免激動。」紫霞試著和九賢王講理,不過也知道這很困難,九賢王要是講理,也就不會被稱為混世魔王了,不過總得試試不是嗎?
「可是,明月公主昨兒個做出那等惡事,又是在父皇的大喪期間,紫霞不想將事情鬧大,九皇叔還是先讓你身邊的人住手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的說一說,一家人何必鬧得臉紅耳赤呢?」
紫霞沒法子不服軟啊,因為真的鬧大了,被罵,被訓的不會是九賢王,只會是她,再說了,真的動起手來,不說九賢王身邊的人本領高強,這些侍衛是不是對手還兩說,但若是不小心誤傷了九賢王,他跑到太皇的靈柩前哭上兩聲,只怕她又要去家廟裡反省了——太皇還沒下葬,他最寵愛的幼弟就被她欺辱了,這倒霉的自然還是她。
不管紫霞公主心裡有多恨,多氣,多不甘,她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自己吞下去。
九賢王南思恩聽了紫霞的話,笑了起來,真的如陽光明媚啊:「好好的說一說?」他笑得落下來了,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陡然間,笑臉一變,狠狠地啐了紫霞一口:「本王的義妹被人誣陷的時候,你這個一家人怎麼就沒有給她機會好好的說上一說,你這個一家人怎麼就不怕鬧得面紅耳赤,怎麼現在就想起來了?」
他冷冷地看著紫霞公主:「世間的道理都給你一個人講去了,本王還說什麼?既然沒話可說,何必還要動嘴巴,你要是還想攔著本王,那就讓本王手中的軟劍和你講講道理!」
紫霞公主不敢置信的看著九賢王:「九皇叔,你為了一個外人,居然要打殺紫霞嗎?」
「而紫霞也沒有誣陷她,她謀害羅夫人腹中的胎兒,是在大廳廣眾之下,人證物證俱全,怎麼說紫霞誣陷她,紫霞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誣陷她啊!九皇叔,你怎麼能一開口就說她是被誣陷的呢?」
九賢王南思恩淡淡的說道:「本王自然知道本王義妹是什麼性子,也自然知道你是個什麼性子,所以誣陷沒誣陷,本王心裡有數的很,不是誰做了什麼手腳,就能蒙蔽過去的。」
「至於本王一開口就說本王的義妹是被誣陷的,這不也是和紫霞你學的嗎?你不也是一開口就定了本王義妹的罪嗎?甚至因此就想要了她的性命,那樑上的模型還在掛著,那不是物證嗎?」
九賢王南思恩死死地盯著紫霞那一陣青一陣紅的臉:「現在,本王說她是被誣陷的,她就是被誣陷的,誰說也沒有用,你同意不同意,本王也無所謂,本王就是認定她是被誣陷的。」
不好意思,他的話就是真理,他認定的事情自然也是真理,今兒個,他就好心好意將他的真理告訴給紫霞,也讓她長長見識。
紫霞公主被九賢王氣得一口血差點吐出來,早就知道這位皇叔的道理就是天下的道理,只是一直以來,她沒有機會領教,今兒個,第一次領教,就差點吐出血來。
她勉強穩住心神:「九皇叔,真的不是我一個人看到的,還有幾位宮人和兩位命婦瞧見了,紫霞不是信口開河的胡說,根不是栽贓誣陷,紫霞是有證據的。」
九賢王眼角的笑得瞇成了一條線,那神情不但愉快,而且譏誚極了,他狀似可惜的搖了搖頭:「紫霞,你這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麼,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本王的話?」
他很是誠懇的開口,教育著紫霞:「你給本王記住,本王的話就是證據,最真不過的證據。本王行事不需要任何的憑證,本王今兒個說你是誣陷,你就只能說是誣陷,容不得更改。本王跟你明說了,本王來這裡,不是查什麼事情真相的,本王也不理會那個什麼狗屁的羅夫人的小產,本王過來,就是救本王的義妹的,就是帶本王義妹離開皇宮的,你敢算計她,你敢謀害她的性命,你就應該想到這後果,本王的義妹可容不得任何人謀害,枉費你在皇宮裡長大,怎麼就不知道本王是個極其護短的人。」
見紫霞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他的神情更是愉快,更是苦口婆心:「紫霞,下次行兇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後果,也一定要打探清楚對方可有你惹不起的後台,要知道這天下可不只是你一人身份尊貴,也不只是你一人可以不講道理行事,要知道那話說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輕重的出手,只會讓自己踢到鐵板。」
憑證?紫霞居然和他這個混世魔王談什麼憑證?
九賢王嘲諷的挑了挑眉,撇了撇嘴,今兒個他衝進偏殿可不是和她紫霞講什麼憑證,說什麼道理的。
不過那幾個會出來作證的宮人以及那兩個命婦他倒是要好好的見一見了。
「來人,拿著本王的牌子將那幾個宮人帶來給本王見一見,順便將那兩位命婦請過來。」他微微的歪了歪頭:「若是誰敢阻礙你們行事,直接砍了,有什麼事情本王給你們擔著。」
凌小小伸手拉了拉九賢王的衣角,待到九賢王將目光轉向她的時候,她指了指紫霞公主身邊的幾個不住發抖的宮人道:「義兄,那幾位宮人不用再去請了,就是這幾位!」
九賢王見這幾位宮人此刻居然不是被看管起來,而是隨著紫霞公主到處亂蹦躂,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因為清楚,這心裡的火氣就蹭蹭的上來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他九賢王的義妹居然淪落到誰都能來欺辱一番。
九賢王桃花眼淡淡的掃過那幾個宮人一眼,輕輕的發出一聲冷笑,冷笑過後,語氣淡然的到:「給本王打,打到她們學會說人話為止。」
幾個宮人瞧著那個正被阿青修理的侍衛小頭領,四肢皆廢,正如一隻肉團一般在地上蠕動,即使這般,阿青還是沒有收手,而是謹遵九賢王的命令,慢慢兒的折磨他,看在她們的眼裡,真是渾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起來,大熱天的冷汗一滴接著一滴從額頭上,從渾身上下冒出來: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們可不想和這人一般,落得這般下場。
幾個宮人早已經被九賢王和阿青的手段嚇破了膽子,被打之後,還想咬舌自盡,可是九賢王手下都是什麼人,怎麼能讓這幾個宮人這般簡單的死去,自然將她們攔了下來,這幾個宮人一見連死都不能痛快的死去,難不成自己真的會和那侍衛小頭領落得同樣的下場?
她們此刻是真的想說實話,可是當著紫霞公主的面前又怎麼敢說實話:得罪九賢王是死,可是出賣自己的主子那就是生不如死,她們都在紫霞身邊伺候的,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手段有多殘忍,那蛇口,虎口,狼口裡可都有著主子身邊宮人的性命,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還會牽累自己的家人——很多時候,她們不怕死,可是卻怕牽累宮外的家人。
九賢王身邊的侍衛和他們的主子一樣,是喜歡用劍,用拳頭來說理的,希望這些宮人能明白他們王爺的話,說上兩句人話來。
他們都是男子漢,一向是不屑對女子動手的,今兒個行事也都是聽從主子的命令,才對這些弱女子動手,所以他們手下都是留情的,並沒有傷到這些女子的要害,只是希望這些宮人能夠明白他們的苦心。
可是顯然這些宮人對他們的手下留情並不感激,一個個都緊閉著嘴巴什麼都不說。
九賢王一開始也對自己身邊侍衛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也只是想解了凌小小的困境,並沒有真的要了這些宮人的命,可是當他看到紫霞公主那眼裡得意之後,他就明白了,今兒個,他若是不下狠手,這些宮人是不會說實話的。
九賢王瞧了那些宮人一眼,只見其中的一人不時的將目光飄向紫霞公主,而紫霞公主也不時的將目光掃向她,一看這宮人就是紫霞公主的心腹,而且有些惡毒的主意,也只怕是來自這人。
九賢王看人很少出錯,這宮裡的齷齪事情從他出生以來,他就沒少看過,這宮人一看就是那種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手裡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命。
九賢王什麼話都沒說,一把將那宮人揪了過來,一腳上去,就將那宮人踢得跪在地上:「本王不打女人,不過瞧你這模樣也算不得女人,本王今兒個就親自動手,教教你說兩句人話!」
九賢王順手抽過侍衛的劍:「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會不會說人話?」
那宮人自然不會開口說話,九賢王也不客氣的將那劍在她身上不深不淺的劃上一下子,而這麼一下子,也讓紫霞公主的臉色難看起來。
九賢王自然不會是看人臉色的人,他依舊不急不慢,很是誠懇的再問一句:「在本王的面前不要指望誰救你,本王可以保證,今兒個本王有絕對的耐心和你耗下去,你也不要心存僥倖,本王也可以保證,本王會讓這麼一劍一劍的刺下去,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只會讓你的血流盡掉。」
「好好的回答本王的話,為何要誣陷本王的義妹?」
那宮人不愧為紫霞公主的心腹,脾氣倒是倔強,口風更是緊,雖然此刻疼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卻依舊咬緊牙關不開口,只是閉上雙眸一副等死的模樣。
九賢王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人,可是看到這些宮人一個個都咬緊牙關不肯開口,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他也難免急躁起來——因為時間拖的越久對凌小小越不利,凌小小現在安然無事,他也不好過分惹事,只怕到時候不是救凌小小,而是害了她,所以現在這些宮人的開口,就成了至關重要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擔心,讓九賢王一向良好的耐心變得不那麼好了,耐心不好的九賢王自然沒有力氣拿好手中的劍,那劍就一下一下招呼起那宮人,問著那宮人到底能不能說出句人話來。
凌小小一直在一邊看著,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止九賢王問話,更沒有勸九賢王不要和紫霞公主鬧的太僵:當九賢王闖進偏殿救下她的時候,就已經和紫霞公主勢不兩立了,她怎麼勸都無用,不但無用,還會冷了九賢王的心。
可是現在,她知道九賢王急了,他的心燥了,這不是什麼好現象,所以她開口了,看著如同血人一般的宮人,她忽然上前,搶過九賢王手中的劍,刺破她的衣衫:「你到底說不說?若是不說,本宮現在就結果了你,反正你不說,還有很多人想說。」凌小小掃過另外幾個嚇得魂飛魄散的宮人一眼,手中的劍向前送了一份,表明她真的不在意殺了她。
九賢王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他今兒個表現太焦急了,也太煩躁了,尤其是到現在沒有看到皇帝出現,他心裡的急已經到了極頂:紫霞公主,九賢王還不看在眼裡,他擔心皇帝背地裡出什麼暗招。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急切的想要這些宮人開口,卻被她們的倔強給為難住了,尤其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聰明的宮人,這個宮人一定以為他一劍一劍的刺她,是因為自己不敢真的殺了她,讓她形成一個錯誤的假象:只要她不開口,自己就不會要了她的命。
他輕輕的將凌小小手中的劍再次搶了過來,對著凌小小說道:「這等血腥的事情,還是兄長來吧,你個女子,就在一旁看著就是了。」凌小小即使身為侯夫人,御賜的公主在皇宮裡殺人,尤其是太皇大喪期間,都是大罪,他可就不同了,他可是根正苗紅的皇家人,而且是太皇最寵愛的弟弟,可談不上冒犯不冒犯的。
凌小小很聽話的退到一邊,九賢王的用意,她自然是明白的啦,這時候,她沒有逞強,此時逞強不過是添亂罷了!
九賢王將手中的劍又刺進一份:「學會了說人話了嗎?」聲音裡的冷意,殺意,眾人聽的清清楚楚,而他剛剛的煩躁就在這麼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而紫霞公主剛剛的鎮定,也在這麼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九賢王自然冷靜了,若是他不能冷靜下來,就會害得凌小小為此不知道要受多少罪,甚至丟了性命。
不過那宮人也真是個人物,她依舊咬緊牙關,什麼話都不說。
這一次九賢王再也沒有給她機會,伸手一推,那劍就實實在在的推進她的胸膛:她不用再說了,這輩子都沒有機會開口,至死,她都不相信,九賢王居然真的殺了她。
九賢王不喜歡殺人,即使今兒個他已經殺了兩個人,可是當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殺人的時候,他從來也不是個手軟的,只要有殺人的需要,他不介意化身為殺人魔頭,比任何人都來的嗜殺,就像現在一樣。
他極其緩慢的抽出那宮人胸膛上的劍,還很細心的在那人的屍身上將劍身的血跡擦去,他的手一直很穩,絲毫沒有顫抖的跡象,他的目光也一直很冷靜,絲毫看不出遲疑,而他的臉上居然還帶著笑意,是真正的笑意,卻讓人想起來自十八層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的笑意。
九賢王眼中的笑意更濃:「下面哪一位想來試一試本王的劍,本王真的很想知道,是你們的腦袋結實,還是本王的劍結實?」
那幾個宮人相互看了一眼,在每一個人的眼裡都看出了恐懼,因為沒有人認為自己的腦袋會比九賢王的劍結實。
九賢王是真的不介意多殺幾人,她們若是不開口,只怕會死,而且是真的血流乾了而死,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了她們,她們的主子在九賢王面前就是一根稻草,輕輕一吹就會倒掉,今兒個,她們的主子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與其得罪九賢王,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求著九賢王庇護,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但是求個痛快,是一定可以的。
這麼一想,哪裡還堅持的下去,立馬就哭著,喊著,一個個的爬到九賢王的腳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賢王,賢王,我們都知道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們不對,求求賢王給我們一個痛快,我們都是聽從紫霞公主的命令行事,我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也從不想害明月公主的。」
女人不怕死,可是實在怕生不如死,尤其是容貌盡毀,流血而干的死亡——那個宮人死前,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就是臉上也一樣。
「原來是紫霞的主意啊!」九賢王心裡卻輕鬆了下來,輕輕地彈了彈手中的劍,那劍上的血花濺落在紫霞公主的臉上,讓她湧起一陣嘔吐的衝動,用盡全力才嚥了下去。
九賢王的態度實在和藹的不得了,卻無端的讓紫霞的渾身都冒出陣陣的寒氣出來。
「紫霞,你這般聰明,猜猜看,本王會怎麼對付你?」九賢王像是看著頑皮的孩子一般看著紫霞,十分為難的說道:「你是皇室的嬌嬌女,本王自然不能像對付這幾個奴才一般對付你,可是你也說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王總不能只罰這幾個奴才,就饒過你吧!」
九賢王這話一說,紫霞公主的臉色就蒼白如雪了,她心裡明白,九賢王這不是嚇唬她的,皇室裡的公主被九賢王教訓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因為九賢王除了賢王的尊崇外,還管理族務,皇室裡的子弟對九賢王是十分頭疼的,弄個不好,被打,被罵都是輕的,真的搞不好,被族規處決了,那也只能自認倒霉,這也是九賢王在猖狂說自己的話是真理的時候,她一個屁也不敢放的原因——因為很多時候,九賢王的話還真的就是真理。
九賢王摸著下巴思考了許久,才說出一個字:「打!」
打誰?這自然不用說了,當然是尊貴的紫霞公主。
只是九賢王的侍衛們左右的看了一眼,不知道九賢王這個打,是怎麼個打法?是打屁股,還是打斷手臂,還是打斷腳筋,或是直接打臉呢?跟著一個性子跳脫的主子,有時候下人們也會覺得很為難的。
不過,阿青到底和九賢王知之甚深,毫不猶豫的對著紫霞公主的麵團般的粉嫩嫩的臉蛋就是兩下子。
紫霞公主金枝玉葉,自從她的親兄長就位之後,哪裡被甩過耳光,自然跳起來大叫,阿青不耐煩的將展開的手掌捲曲成拳,對著紫霞公主的張開的嘴巴就是一拳:「吵死了!」
阿青的武藝有多高強,這麼一拳下去,自然就掉下了一顆牙:紫霞公主現在不叫紫霞公主了,叫無齒公主!
紫霞公主現在不叫了,只是捂著嘴巴哼哼呀呀的,一個勁的掉眼淚,她這輩子加起來,都沒有今兒個一天受的委屈多,而這一切都是凌小小給賜予的,她此刻心裡恨死了凌小小——她當然也恨九賢王,只是她知道,這輩子她能找九賢王報仇的機會基本為零,所以自然挑一個可以恨的人去恨了。
所以捂著嘴巴的紫霞公主自然將目光惡狠狠的瞪著凌小小,恨不得立時吞了她才好。
凌小小無辜的聳了聳肩,明明是九賢王下的命令,阿青出的手,可是被瞪的人卻是她這個一旁什麼也沒做的:這一刻凌小小終於深切的體會一個成語——欺軟怕硬!所以她這個軟的,就成了倒霉的對象。
「義兄,瞧見天上的那朵白雲沒有,好像我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凌小小指著天空的一朵白雲,忽然突發奇想。
九賢王順著凌小小的手指瞧了一眼:「不對,哪裡是什麼棉花糖,根本就是一隻可愛的小白兔!」
棉花糖?啥東東?不過既然義妹此刻突然生出浪漫情懷,要遙想當年,回憶童年快樂時光,他這個做義兄的怎麼能壞了義妹的心情,自然要捧場的啊!
「哪裡像什麼小白兔,根本就是一匹馬啦!」凌小小繼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發現自己被人瞪著,當然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我看像牛,笨牛!」九賢王繼續觀察。
「不是,像豬,蠢豬!」凌小小繼續發表心得。
「笨牛」
「蠢豬!」
「笨牛」
「蠢豬!」
……
二人爭吵不休,紫霞公主手早就被阿青的巴掌甩到地上,她聽著這二人指桑罵槐的話,氣怒交加,一雙蔥白的玉指因為扣在地上,太過用力了,都變得血肉模糊起來了:這等羞辱,她實在有些活不下去了,比殺了她還難受。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罷了,紫霞公主哪裡真的捨得死去了,金枝玉葉,這身份尊貴的天下人仰望,死了多可惜。
「九皇叔,紫霞身為公主,這等教訓是不是夠了?」皇帝瞧著如此淒慘的紫霞公主,終於忍不住站出來了:他早就來了,只是這事情他不能出面,所以一直忍著,他原以為九賢王頂多發作一番,就會帶著凌小小出宮,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此事,這事情也就這樣揭了過去。
誰知道紫霞這個笨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皇帝在今兒個將紫霞公主罵的狗血噴頭之後,就吩咐了紫霞,若是九賢王進宮,就讓他帶著凌小小的屍身出宮算了,到時候,將這事推到死去的史嬤嬤身上,反正史嬤嬤都死了,誰還能找死人對證不成?
紫霞公主過來之後,他心裡有些放心不下,擔心這蠢材將事情辦砸了,就跟了過來,瞧見凌小小沒死,他剛剛鬆了一口氣——不用去面對鳳陽侯等人的怒火,實在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誰知道這口氣還沒吐出來,就瞧見蠢材紫霞又辦砸了事情,居然和九賢王扛上了,若不是他不便於出聲,他真的恨不得跳出來將她的頭敲破,瞧瞧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也難怪凌小小和九賢王罵她笨牛,蠢豬了,在他看來,紫霞的腦子裡裝的就是豬腦子。
九賢王見皇帝終於從暗處走到了明處,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今兒個的危險又降了一半:皇帝被他逼到明面上,自然不能再暗下毒手,原本九賢王就擔心皇帝不肯出面保紫霞,那他剛剛所做的一切真的就前功盡棄了。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給皇帝行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君臣之禮,說真話這般正經的九賢王還真的有些讓人不習慣。
凌小小等人自然也是恭敬的行禮,恭敬到讓皇帝想要出口找茬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當然,皇帝的臉皮哪裡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沉默一下之後,還是緩緩地開口:「朕剛剛聽說此事,就匆匆趕來,九皇叔,此事紫霞做的是不對,但是這等子懲罰,是不是也太重了點?:」
一國的公主,被當眾打成這等模樣,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了,紫霞公主現在的模樣也算的上公主造型中最獨特的,絕無僅有:頭髮亂糟糟,比亂稻草好不了多少,臉頰腫成豬頭,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子,要不是皇帝親眼目睹紫霞公主的變化,只怕也認不出眼前的人兒是他的親妹妹,身上更是不知道挨了多少腳,到處都是腳印。
紫霞公主瞧見皇帝站了出來,她心裡又有了底氣,她大叫:「皇兄,皇兄,救我……」
皇帝嫌惡的看了紫霞一眼,若是紫霞公主今兒個不是他的同胞妹妹,他是怎麼都不會站出來的。
皇帝暗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忍下心頭的不快道「九皇叔,這事情朕剛剛已經聽人回稟了,是紫霞身邊的那個史嬤嬤私自背著紫霞行事,你何必如此?」
九賢王輕笑道:「皇上,臣剛剛可是親耳聽到這幾個宮人的話,說是奉紫霞之命行事的,只怕皇上被一些奴才給蒙蔽了。」九賢王說的客氣,可是態度卻很堅定,半步也不讓。
皇帝恨的牙癢,卻不得不打起笑臉:「或許時間緊迫,朕真的被那些奴才給蒙蔽了,既然九皇叔都問清楚了,朕自然要給明月一個交代。」
皇帝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紫霞公主一眼:「紫霞你行事乖張,為一己私利,居然謀算明月公主,此等大罪不可恕,朕就將你的削為庶民。」
紫霞公主一聽削為庶民,那兩眼一黑,就暈死了過去:她一直以來能夠依仗的就是公主這個身份,現在沒有了公主這個身份,她還有什麼?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的乾脆。
皇帝瞧著昏死過去的紫霞,閃過一道心疼的目光,雖然紫霞是個不成器的,可是到底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子,他哪裡會真的不心疼?
可是今兒個的事情,他若是不處罰紫霞,只怕九賢王真的會鬧大,鬧到群臣的面前還是小事,以他對九賢王的瞭解,只怕九賢王會帶著凌小小到父皇的靈柩前哭靈,那時候,只怕他的名聲就真的毀了——對於九賢王,皇帝看來是比紫霞公主瞭解的多,九賢王心裡還真打著這麼個主意,他今兒個是真的打算如此行事的,他是鐵了心要給凌小小一個公道,看誰以後還敢謀算凌小小,就是皇室的人也不行。
九賢王自然也不會天真的以為,紫霞公主行事,這背後就沒有別人的手腳,至少太后那裡就不乾淨,她這裡剛剛安排人領凌小小出宮,哪裡就剛剛被紫霞公主堵住了,紫霞公主的消息是不是太快了點——這消息自然是從太后的宮殿流出去的,要說太后一點都不知道,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太后什麼人,在宮裡混了一輩子,那手段都能和太皇抗衡的,這麼點小手段怎麼可能瞞得住她,不過是藉著凌小小的死,挑起風揚,凌嘯對皇帝的恨,她攪渾了這潭水,趁著渾水好摸魚罷了!
不過現在紫霞都被皇帝削為庶民了,他自然不好再去驚動太皇了,於是九賢王領著凌小小跪下謝恩,然後又很恭敬的說道:「皇上日理萬機,這些下人,就讓微臣幫著處理吧!」
說完,就吆喝著身邊的侍衛,將那幾個宮人打包帶走,差點將皇帝也給氣暈過去:實在是太囂張了!
凌小小離宮門很遠的時候,就瞧見自己的幾個丫頭,正墊著腳尖在看她:不用說,這幾個丫頭只怕昨天將府裡安排好了,就守在這裡。
她轉身看了眼,俊美的九賢王,再看了看那幾個伸長脖子的丫頭,眼眶有些發熱,心裡湧過陣陣的暖流: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幾個丫頭見凌小小被九賢王領了出來,都發出一陣歡呼,迎了上來:「夫人,奴婢們總算是等到你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道盡了這幾個丫頭這一天一夜的煎熬。
凌小小回首看來一眼那巍峨的宮門,吸了吸鼻子:「是啊,總算是出來了!」
她對著九賢王笑道:「兄長,想不想看戲?」
九賢王挑起眉頭:「皇兄的靈柩,我也哭過了,這還有點時間,若是有戲可看,自然樂意!」他向來不拘小節,相信皇兄知道他沒有守在靈柩前,也不會怪罪的。
「走,隨我去羅家!」凌小小冷聲:現在該是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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