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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握手言歡 文 / wu9630

    梁永烈暗思道:「楚瀟瀟韜光隱晦,功夫卓越,爐火純青,不知要高出他好幾籌?斬斷長劍,這是給他的一點教訓,殺他易如反掌,分明是手下留情,欲放過一馬,自己若就此罷手不成?若苟延殘喘,忍辱偷生,他的一張老臉,又往哪裡擱啊?倘再反抗到底,顯然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被人徒增笑柄而已,罷啦!罷啦!以其受恥生擒,還不是自行了斷了吧!這樣來得痛快些,死後也是一條好漢。」想到這裡,猛地,他用一把斷劍,刺向自己心臟,隨後,一仰摔倒,一劍結果了生命。

    梁永烈也是一代江湖梟雄,為了追名逐利,反而自殺喪命,就此撤手人寰,真是可歎,又是可悲啊!

    楚瀟瀟見到此情此景,不禁淚流滿面,他默默無語,本想挽留梁師兄一命,他只要不再抵抗,放下斷劍,並知曉金掌門耿直心慈,便會過往不咎,放他下山去,從此,他可找一個地方潛心修行,安身立命,也許,憑他的一身武功修為,日後,可成為一代大俠,定可馳騁江湖,亦未可知也!為他的自戮,還在吁噓不已。

    蠻獅自恃力大無窮,張橫之極,殺得他大敗而逃的鴻英雕,又不在對方行列之內,他大喜過望,哪裡還把來人放在心上?便直奔而來,截住韋奎,他心道:「土坡關對敵時,失去先機,挨了一劍,險些喪命,有道是:『先下手為強,晚下手遭殃。』」想畢。

    蠻獅便舉起鐵棒,施出一招「力敵千鈞」,就向韋奎攔頭砸去。

    韋奎率不及防,被蠻獅棒風一壓,一個倒栽蔥,跌出去三丈遠,爾後,他又一個鯉魚打挺,騰身蹦起,只覺得後背辣辣作痛,痛徹心扉,他暗想道:「此人力道驚人,被他的棒風一刮,自己已被掀翻在地,要不是見機得快,就勢一滾摔下,御去棒上襲來勁道,不然,如若一棒打實,非給砸成肉餅不可,決不讓其再佔有先機,否則,無人能敵其鋒芒,今日,豁出去啦!此人不除,必將禍患江湖。」想罷,他隨手一揚劍,一招「妙劍生花」,八朵雪花,一蓬散開,籠罩八個方位,紛紛下墜,快若閃電,往蠻獅頭頂飛落。

    蠻獅一招得手,有點得意忘形,他想再敲一棒,將其擊斃,可抬頭一望,韋奎身手敏捷,從地上一躍而出,飛昇十丈餘,並快速出劍,顯然來招不善。

    韋奎居高臨下發招,劍鋒如電,蠻獅的退路,俱被劍招封死,他不由得心中一凜,隨硬著頭皮,揮舞鐵棒,施出一招「天圓地方」,鐵棒風聲呼嘯,旋轉著朝上捅去。

    韋奎、蠻獅二人,毫不退縮,劍棒激烈交鋒,激戰數個輪迴,「啪嚓!啪嚓!啪嚓!……」發出一連串響聲,倏地,各自被對方一股凌厲罡氣,彈出去老遠。

    韋奎不顧自身安危,鼓足一口真氣,咬緊牙關,勇力接戰,揮劍疾刺,激鬥苦戰,身中數棒,被蠻獅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甩倒墜落,捨身成仁,溘然長逝。

    蠻獅渾身上下,亦給韋奎一道道飛劍,削得支離破碎,體無完膚,摔跤跌出,也一命嗚呼,身赴陰府。

    傲獅在火嶺關內,被己方之人誤傷,他懊惱之極,提前撤出了戰鬥,沒能阻擋白道大軍攻進關來,仍耿耿於懷,窩著一肚子火,又無從發洩。

    這次,又兩陣相對,傲獅身臨戰場,他凶相畢露,狂性大發,舉起一對大鉞,一伸一縮,攻備兼守,雙手舞動,一招「烏蛇盤遊」,旋轉如鐮,朝於磊當胸疾捲削去。

    於磊久經沙場,清心靜志,氣定神閒,手持劍柄,嚴謹戒備,以靜制動,顯露出一代大俠氣質。

    傲獅右掌中一隻大鉞旋飛捲來,於磊劍交左手,不退反進,一招「直搗蛇窩」,劍尖挑向大鉞圈中。

    傲獅心中暗喜,右掌一隻大鉞,傾斜一扣,鎖住於磊劍尖,左掌上一隻大鉞,乘機朝他的勃子,疾速削出。

    於磊早有防備,頭顱一低,大鉞一劃而過,險之又險,拿捏得分毫不差,恰到好處,堪堪閃過一削。

    於磊不失時機,一掌劈出,「侉!」傲獅的左肩胛骨被劈折。

    「嗚哇!」傲獅痛得一聲嚎叫,臉色扭曲,面目猙獰,他狗急跳牆,孤注一擲,惡狠狠扔出手中大鉞,越旋越急,飛向於磊。

    於磊不避不閃,迎鉞縱起,用劍尖接住大鉞,剎間,劍插鉞孔,滴溜溜旋轉不停。

    傲獅痛得冷汗直流,他兇惡成性,暴戾恣睢,又拾起另外一隻大鉞,朝於磊惡狠狠拋來,爾後,撤腿便跑。

    於磊無所畏懼,向前直追,見一隻大鉞飛來,他豎起二根金鋼指,往大鉞孔中一穿,大鉞還在不停旋轉著,並大聲喝道:「爾等,二隻大鉞,不離不棄,死心塌地,跟隨主人多年,為其立過汗馬功勞,現今,被拋棄不顧,可謂是不仁不義,他已無臉再見爾等的面,爾等,卻要顧全大義,快去送一程,陪他上路去吧!」說畢,於磊一甩,二隻大鉞,脫出一劍一手,急速旋轉著飛去,二道鉞影,一溜煙追逐傲獅去了。

    此時,二隻大鉞,一前一後,一高一低,旋飛追擊,把傲獅圍牢圈住。

    傲獅抬眼一瞄,只驚得臉色煞白,面無人色,腿腳發軟,正要伏身躲避時,「嚓!」「嚓!」二聲,他的頸勃被一隻飛鉞削斷,胸口被另一隻飛鉞,削出個大洞來,血流如注,激射噴出。

    「哇!」傲獅大叫一聲躺倒在地,不一刻,二腳一伸,見閻王爺去啦!

    當於磊出現對方陣營中,毒獅心裡就一陣陣發虛,腿肚子就不由自主,發起抖來。

    於磊被傲獅截住廝殺,毒獅繃緊的心,不由得一鬆,他不再有所顧忌,躍身一縱,攔住金靈淵首徒江肖勇的去路,手持一把渾鐵棍,施出一招「敲骨吸髓」,往他的頭頂遽然打下。

    毒獅哪裡知道?江肖勇也不是省油的燈,任憑其一流身手,厲害角色,亦能天隨其願,算計於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江肖勇甩出長劍,一劍「摧剛為柔」,往毒獅渾鐵棍上一粘,一股吸力,將渾鐵棍一把拉住。

    毒獅好似覺得力道太猛,渾鐵棍拿捏不牢,欲脫手飛出,不久,一滑下墜,砸下地面,「膨!」地上被搗出一個大坑來,他震得兩臂發麻發酸,肩膀還隱隱作痛,像骨頭散了架似的,疼痛難忍,只驚得面如土色,瞠目結舌。

    原來,江肖勇使用巧勁,以柔克剛,用四兩撥千斤手法,撥歪渾鐵棍,再用劍上力道,牽引渾鐵棍向下滑去,借力打力,二股勁道交匯,劍棍齊下,猛擊地面,其威力之大,是可想而知也!

    毒獅一棍,弄巧成拙,沒能打倒對方,反而震得自己心頭發悶,血脈賁張,一口鮮血湧到喉頭,硬生生吞下,他絲毫沒佔到便宜不說,還受了極嚴重的內傷,真是出師不利,猛擊一棍,反而傷及自身,一招受挫,有說不出的懊惱。

    毒獅吃過一次虧後,學乖了些,隨謹小謹微,掩飾著自己的傷情,咬緊牙關,忍受著痛苦的煎熬,又提起渾鐵棍,發出一招「強力擊鼎」,朝江肖勇胸口搗去。

    江肖勇揮出一招「倒轉陰陽」,一劍貼住渾鐵棍,內力傳往劍上,一股勁力傾瀉吐出,氣流急旋倒轉,隨即,御去棍上力道,將勁力化為烏有。

    毒獅一棍,正搗在江肖勇胸口處,「啵!」毫無勁道可言,他被渾鐵棍撣了一下,雖然疼痛,無甚大礙。

    江肖勇有意挨毒獅戳一棍,是為了盡快剪除他,而不願多費手腳,不措以身受棍,欲贏得時間,一劍功成。

    江肖勇一支長劍,劍光烏青,貼棍一劃,劍尖彈出,對著毒獅心窩,滑溜鑽去。

    毒獅一眼觀見,劍尖如流射來,他嚇得魂不守舍,丟下渾鐵棍,拔腿而溜。

    江肖勇一彈身子追去,劍尖向毒獅後背吐出。

    「噗!」一劍釘在毒獅後心上,江肖勇轉動劍柄,猛地拔起。

    毒獅喉頭「咕!」的一聲,血染衣衫,癱軟在地,軀體在不止的抽動著。

    誰知?毒獅陰狠毒辣,棍頭有一凹孔,暗藏鶴頂紅毒藥,若被棍頭戳破皮肉,則見血封喉,無人能倖免於難,他一棍戳著江肖勇胸口,把他的幾層衣衫搗破,因未能傷及軀體,而逃過一劫。

    饒是怎樣,江肖勇也被毒藥灼傷皮膚,要不是及時內服解藥,外敷草藥,臥床靜養,才得於脫此險境。

    江肖勇在這場戰鬥中,捨身搏命,刺殺毒獅,從此,他嶄露頭角,聲威大振,得到師傅金靈淵器重,門人弟子敬畏,日後,為他的篡位奪權,出人頭地,奠定基礎,埋下了重創華山一派的伏筆。

    華山派門人弟子,各為其主,雙方兩眼赤紅,各不相讓,各自尋找對手,相恃對擂,廝殺成一團糟。

    田曉嵐對陣石碧虎,兩劍相舉,二人彼此熟悉招式,雖戰得異常激烈,卻是擊劍過招,有驚無險,一時半會,難見分曉。

    孫岑接戰張平夫,雙劍對攻,二人平時關係融洽,雖打得有聲有色,恰是演練武藝,切磋劍技,暫且,也難分難解,勝負不分。

    文韜迎敵唐誠,武功各有千秋,二人劍來劍往,相持不下,難分伯仲,功悉力敵。

    孔靜穎檔住宋寶才,二人感情一直不差,今且,雖放手對搏,各自揮劍亂斬,顯得雜亂無章,看是風生水起,劍花繚亂,其實,心照不宣,以圖應付了事,矇混過關。

    梁永烈自刎身死後,楚瀟瀟不禁淒然淚下,椎心泣血,心道:「華山派門人弟子,同室操戈,是孟師叔為了追名逐利,搞得大家分崩離析,勢不兩立,爾今,他被一劍殺死,已咎由自取,沒必要再糾纏互鬥,兩敗俱傷。」想罷。

    楚瀟瀟便高聲喊道:「各位聽著,有道是:『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請大家各自後退一步,盡快撤出戰鬥,我等同為華山派一員,本沒有深仇大恨,也不值得大家以死相搏,不要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意氣用事,失卻和氣,甚至傷及無辜性命,大家息兵言和,摒棄前嫌,可好?」

    華山派窩內自斗的弟子,聞聽曹植七步詩句,都面露慚愧之色,一齊後退丈餘,劍尖下墜。

    師傅孟志康,被楚瀟瀟一劍刺喉,洞穿而亡,梁師叔亦遭之逼迫引胸自裁,足見他確是功力過人,無人能及項背,若戰則俱死,無人能倖免於難,再者綠林四獅,平日裡全是驕橫傲慢,野蠻難馴之輩,這一戰俱被斬首,命喪於此。

    石碧虎親歷戰場,眼看大勢已去,已無可挽回,他暗忖著:「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要保存實力,臥薪嘗膽,再有本錢大顯身手,伺機而動,報這一劍之仇,雪今日之恥。」他心念及此,雖心有不甘,也只得忍氣吞聲,便言不由衷道:「我等蒙受楚師叔的諄諄教誨,銘感於內,俱深明大義,願意握手息戰,重新歸順金掌門麾下,惟命是從。今日,這種難堪局面,是在下師傅皆同梁師叔,二人利令昏智,倒行逆勢,與綠林大盜勾結,謀權奪利,引起這種蕭牆之禍,才造成師兄弟之間睨牆之爭,他倆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身駕西天,人去罪孽已了。」

    石碧虎是孟志康首徒,威望很高,他的這番言語,眾叛逆弟子聞聽後,感觸彼深,為同門師兄弟,不應為了一己之私,而大動干戈,還要傷及無辜,連累華山派,喪失威儀。

    旋即,在這個以死相拼的戰場上,此時,有的弟子,歡聲雷動,振臂高呼,發洩昔日鬱悶氣之,有的弟子,卻相擁而泣,傾吐著往日兄弟情誼,此情此景,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大家親密無間,和好如初的年月。

    金靈淵身受重傷,他授權師叔楚瀟瀟,為代理華山派掌門人,負責戰場一切事務。

    爾後,在楚瀟瀟指揮下,調派出人手,全力救治傷員,掩埋陣亡人員屍體,清理戰場,收集物資,為後續大本營人員,進駐木樨關隘,掃清障礙。

    楚瀟瀟派文韜出關,下山前往水溪關,與總部取得聯繫,向凌盟主匯報收復木樨關的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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