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佈陣有方 文 / wu9630
這股賊人，驚惶失措，如炸了群的麻雀，逃到黑熊關隘後。
飛豹立馬召來了跳豹、躍豹、騰豹、撲豹五豹，商議著攻關對策。
「據眼線報來的情資道，峨眉女尼，不過是一百五、六十人而已，安逸老尼，又在閉關靜修，峨眉山上，並無甚麼經天緯地之才，峨眉女尼，不知是誰有此能耐？在指揮著這場戰役，我方人馬，比其多出一半，她們又是一眾女流之輩，若還拿不下金頂來，棄不汗顏失色，枉為漢子也！」飛豹駭目怵惕，心驚肉跳道。
「在紅楓關隘上，有個小尼，功夫不可估量，具有卓越的指揮才能，還彼具心計，在隘內縱橫馳騁，來去自如，在這烏雅關隘內，又救走了安泰老尼，我方又在黃羊隘內，連敗三陣，定是此小尼所為也！」躍豹以此來作出判斷，他估莫推論道。
「是啊！大哥，這仗還能打下去嗎？這個小尼挺厲害的啊！她一上來便小打小鬧，就打得咱們潰不成軍，爾今，她手握兵符，指揮作戰，卻大打出手，又打得咱們頭破血流，屍橫遍野，以小弟看來，還是去別的地方，另謀出路吧！把老本都壓在這些女尼身上，是不是太不值的啦！況且，這些女尼，又是難纏得緊，若是一個不慎，將會一敗塗地，生死難卜，從此，再也無出頭之日了。」撲豹神情頹喪，萎靡不振道。
「八弟，勝負是兵家之常事，打拼武林，喋血江湖，與死神擦肩而過，這就是江湖人的命運，我等雙手沾滿血腥，已一腳踏進了江湖這個是非圈中，就休想金盆洗手，全身退出，只能隨波逐流，浪跡天涯啦！進入江湖後，何日沒沾血腥？那天不嗅屍臭，連這一點打擊，都承受不了，哪能攻打天下？勇闖霸業啊？峨眉女尼，任是鐵打的，呃！或，是鋼鑄的，老子，也要從她們的身上，剮出一塊肉來，看看！是不是真的鋼筋鐵骨。」女尼的凌厲攻勢，將這伙賊人的氣勢，徹底打跨了，士氣一落千丈，飛豹氣得鼻子流血，恨得骨髓發痛，他嗔目切齒，牙根癢癢道。
天色已是大亮，隨即，飛豹重新組織賊人，還是展開狼群戰術，陣勢以舊，一**滾進，發起攻擊。
這種狼群戰術，在大白天施展下，確實無人能破，只是賊人先前連敗幾陣後，飛豹一直窩火在心，經撲豹一激，隨連夜發兵，進襲銀鳳關隘，這才遭致女尼，星夜突襲，快速反擊，而損失十分慘重。
飛豹率領著這股賊人，重振旗鼓，其勢洶洶，一路捲土重來，衝進銀鳳關隘內。
銀鳳關隘內，早已是人去隘空，這股賊人，威勢雖盛，進得隘來，仍是水中撈月——一場空，一無收穫，賊人的這一股狂野氣勢，又慢慢地癟掉了。
如今，靜音採取的戰術，是以逸待勞，觀准有利時機，行快速出擊，並一擊必中，窮寇不追，見好就收，攻如猛龍發蛟，勢若洪水，撤如銀鳳循影，幽棲隱巢。
不一時，飛豹率領著二百餘賊人，陣兵在金龍關隘下，雙方劍拔弩張，欲作一死對決，一戰而定輸贏。
飛豹又心道：「攻打峨眉派以來，雖然，幾次三番失利，但只要拿下這道金龍關隘，擊垮女尼的防守阻攔，她們將全線崩潰，這就意味著，會出現反敗為勝的局面，到時自己仍可成為一方霸主。」在這種心態下，登時，又傲氣十足起來，他有一股攻克佔領欲，霸主淫威望，直衝上腦門，沖得他的血脈徒漲狂熱，心胸激盪飛揚。
飛豹便歇斯底里，狂聲叫囂道：「兄弟們，決定命運的戰鬥，即刻打響啦！勝者為王，將主宰峨眉山，快上！」
一群賊人，在利慾膨漲的渴望下，向金龍關隘發起了衝鋒，有二十賊人，在跳豹的督戰下，飛越上關牆，後面二十賊人，亦飛上關牆，再往關隘內猛衝直下。
靜音沉著冷靜，在指揮著佈防一線的女尼，先是按兵不動，待這股賊人，已進入了有效射程內，乘他們立腳未穩之際，隨即，下令道：「姐妹們，用暗器招呼，殺死這些該死的強盜賊子。」
女尼們聽令，便雙手齊揮，甩出一隻隻暗器，向前隊的賊人群中飛去，同時，在後面作掩護的賊人，站在關牆上，也兩手同揚，射出一支支鐵鏢，暗器鐵鏢，漫天飛舞，雙方展開了遠距離的攻防戰。
一陣激戰對射，因賊方距離較遠，對女尼造成的危險，並不是很大，只有二人死亡，幾人受傷而已，這股賊人，卻是傷亡有十數人之多。
跳豹一見戰況情勢，不太樂觀，他兩隻眼烏珠暴出，帶著關牆上的二十賊人，如一頭頭紅眼的瘋狼，冒著亂矢，往前急衝，發狂般地猛竄撲進。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人員傷亡，靜音依據眼前時勢，即刻，下令道：「撤！」她帶著二十女尼退下，扶著五個受傷人員，一同撤下，來到第二道防線，由安定老尼安排，將受傷人員，安置在金頂總部內療傷。
就此，女尼的第一道防線，被賊人強勢攻破。
在躍豹帶領下，後面四十賊人，也滾動跟進，騰豹、撲豹各自帶領四十賊人，以此跟隨，相繼而入。
飛豹則帶著四十賊人殿後，一齊衝了進金龍關隘內。
「兄弟們，再加把勁，打下金龍關隘，金頂已無險可守，女尼亦無路可走，誰抓住年輕女尼，歸誰所有，不從者殺，活捉閉關的安逸老尼，就在眼前，我等已勝利在望啦！」飛豹一進入金龍關隘內，那股狂勁又發了，他哪將女尼放在眼裡？猶如好了傷疤忘了痛，便以主人自居啦！可主宰著女尼的生殺大權，他驕妄之極，桀驁狂橫道。
賊人聞聽，賊膽一壯，激發起一股狂野匪性，一百八十餘賊人，一路嚎叫著，像潮水般洶湧著，朝第二道防線滾滾過壓來，鋒勢正銳。
靜音仍處之不驚，從容以對，見這股賊人衝過來，她隨下令道：「對準那賊頭，集中暗器打他，叫其回老家去見姥姥！」
二十支鐵鏢，一齊對跳豹射去。
「噗！……」跳豹被十幾隻暗器，擊得一個仰扛翻滾，「啪！」一聲摔下，滾了幾滾，臥在地上，就此不動，他真的跑回家，去見姥姥去啦！
此時，一個賊人，奔將上去，伸手一探跳豹的鼻息，已是氣息全無，他跳起來，直聲尖叫道：「跳隊主，被射身亡，快跑啊！」他轉身而逃，逃得慢一點的，又被射到幾個，其餘賊人炸了窩，往後四散亂竄而去。
不一會兒，飛豹很快把前隊賊人截住，壓住了腳，又指揮著隊伍，往前一**衝來，勢道勁頭，依然不減。
「吁！……」靜音吹響了口嘯，下達了出擊指令。
左邊是安然、安慰老尼，右邊是安泰、安平老尼，各率領五十女尼，從兩邊側翼山壁上，往下殺來，靜音率領四十餘女尼，作正面出擊，三支人馬，像三道利箭，射向狼群。
賊人的狼群戰術，只能應對正面進攻，卻不能同時應對二側的攻擊，這三面出擊之勢，哪能抵擋之住？
左、右二側女尼，一邊衝下，一邊暗器開路，射得賊人亂躲瞎撞，須臾，打亂了賊人的狼群陣勢。
女尼的正面一隊，同賊人的前隊，接上交戰，打在一起。
靜音出劍，一招「舉火燒雲」，往上一挑，朝躍豹面部疾刺，他快速後躍，欲脫出她的劍勢的控制範圍。
靜音那能容躍豹輕於躲閃避開，「彩虹女神」的雅號，豈非是浪得虛名了，只見她的左腳尖，輕輕一點右腳背，軀體沖天而上，一溜白色的身影，猶如一朵白雲，她疾風飄去，一霎，已飛臨他的頭頂上空。
躍豹正暗自得意時，突覺，頂心一涼，一柄魚腸劍，已插入頭顱中，他的臉逞死灰色，眼烏珠膛出，似乎是敗得有點極不情願。
「閻王老爺，孤單難耐，請你前去作伴，要你好生恃侯他老人家，不可擔誤了時辰，有道是：『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是時辰已到，他正等得心焦發火啦！你聽到了嗎？還不快去啊！」靜音嬌聲怒叱道，說完，往躍豹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乘機拔出魚腸劍來。
「啊哇呀！……」躍豹大聲尖叫著，「啪！」跌落塵埃中，一忽兒，兩眼泛白，竟成了一癱死屍。
女尼換了個三叉戟陣勢攻來，飛豹暗自吃驚，欲將狼群滾動陣勢，改變成弓形陣勢，來抵擋女尼的三面夾擊，已是不及變陣，在一**暗器的襲擊下，賊人卻自亂陣形，無法穩住陣腳來。
瞬間，在女尼三面凌厲攻勢的襲擊下，賊人已是亂成一團糟，又丟下將近百餘具死傷人員，亡命逃出金龍關去。
飛豹、騰豹、撲豹帶著僅存的百餘賊人，逃到銀鳳關隘，安營紮寨，暫且過夜，一宿無話。
翌日，飛豹、騰豹、撲豹三豹，正在商量著，如何再來攻打金龍關隘？
「來峨眉山之前，大哥，在崔盟主面前，甚發過誓言，承諾不奪取此山，決不罷戰，那怕戰到最後一人，也決計不會放棄，爾今，兵敗峨眉山，若是回總部去，這又將如何來？向崔盟主作出交待。」飛豹處在進退兩難之境地，進攻難於取勝，退又受命在身，不敢抗命回撤，他心中惴惴，難於作出抉擇道。
「來時，我方有三百五十多人，經過幾場陣仗下來，人員陣亡過半，八豹已失去其五，力量對比，也發生了變化，雙方兵力已相仿，倘且在兵力佔上風時，不能佔領金龍關隘，若再組織強攻的話，女尼不知又有何種戰陣以對？那個小尼，是個食人女魔，簡直是我等的剋星，小弟，還是主張撤下峨眉山去，另尋歸宿之地可也！」撲豹神慌意亂，魂不守舍道。
「今觀山上之情勢，女尼是有備而戰，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占齊，我等是人生地疏，滿目無識，金龍關隘內，地形究竟是如何？哪個可知？她們的佈兵陣勢，又是無人可曉？盲目進兵，無疑是自尋死路？孫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與七弟來看，撤下山去，這才是上策，按兵不動是中策，出兵作戰是下策，把本錢都輸光了，就是能奪取此山後，可又能守得住幾天呢？」騰豹把進攻峨眉山的利弊得失，都道了出來。
飛豹、騰豹、撲豹三豹，正在首鼠兩端之際，一個賊人，急匆匆奔進營寨來，立實稟報道：「綠林總部，有一隻飛鴿，傳來最新訊息，請飛舵主過目。」說著，他拿出一紙手令，傳給飛豹過目。
飛豹接過一看，紙令上面寫著：「峨眉山飛豹舵主：綠林總部，危在旦夕，令你率部回師，快馬加鞭，火速馳援，不得有誤，與白道總部，決戰華山，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崔游文手令！」
飛豹一看這是一道救命符也！隨大喜過望，下令道：「召集弟兄們！即刻起程，撤離峨眉山，班師返回華山。」
峨眉山上，女尼陳兵待戰。
靜音心道：「這股賊人，幾經戰陣，傷亡超半，被己方打得望風而去，看來，賊人在調整戰術，作最後的決戰，這次，必定來勢更為兇猛，要隨時作好堅守準備，防範賊人傾力來攻。」
靜音正與一隊女尼，部署在一處高地上，組成一道金龍陣勢，龍頭有靜音，及十女尼組成，四爪有安泰、安然、安慰、安平各率十女尼組成，龍尾有安定率十女尼組成，陣勢雄偉，若攻入賊人群中，將又是一番驚心動魄的場景。
天亮之後，過得半晌，沒見山下有何動情。
靜音隨驚叫道：「不好！賊人要逃，趕快驅兵銀鳳關隘。」
此時，靜音也得到總部的飛鴿傳令，隨率領這支隊伍，急起直追，向山下衝去。
到得峨眉山下，靜音一看，這股賊人，早已不知去向，為了武林總部的安危，她決定走茅草沒漆的羊腸小道，超近路攔截住這股賊人，決不讓其返回華山去，危及華山上的正、邪大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