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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十八章 幕後黑影 文 / wu9630

    此時,「茅山道院」,第八十八任道院主持,已是羽化真人。

    金龍生、段百海、袁吟春、孟飛、葛義雄、冷雲、桂燾,一行七人,往道院內室中,走了進去。

    「各位施主,請止步,有甚麼事啊!」二個小道,擋在內室門外,並攔住詢問道。

    「敝人,是金陵『茶肆品茗』金龍生,要見羽化真人,有十萬火急之事,麻煩小師傅,前去通報一下。」金龍生和藹可親,雙手抱拳施禮道。

    「好!請諸位俠客,在此,少待片刻,貧道,去去就來。」那小道人,也恭了恭手,便以禮相待道,說著,他返轉身子,往後室走去。

    一會兒,那小道人,領著羽化真人,向門口走來。

    「啊!是金大爺啊!貧道,前來恭迎大駕,貴人金足,難得光臨小院,定是滿院春色,蓬蓽生輝也!」羽化真人,喧寒奉承道。

    「羽化大師,布道有方,恩淋江湖,澤露地方,造福黎民,庇蔭百姓,深受人們敬崇,道院香火旺盛,膜拜之人,絡續不絕。」金龍生讚賞有加道。

    「哪裡?哪裡?全靠諸公鼎力相助,小院,才有今日成就,沒有地方豪傑擁戴,哪有小院一席之地?能偏安於一隅也!這要得益於諸公大俠,大開方便之門,一路綠燈,精心照應呵護之下,才使小院立於風雨飄搖中,而屹立不倒。」羽化真人,感恩於內心深處,他言出肺腑道。

    這一行七人,隨同金龍生、羽化真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後堂,在一處會客室內,分別找了位子,一一就坐。

    「羽化真人,田駒,真是那個『飛天巨盜』,這事棘手得很,他俠命滿天下,修橋鋪路,扶貧救濟,捐款賑災,搭棚捨粥,出手很是闊掉,有不少窮苦人家,得到許多好處,若要處置時,手中沒憑沒據,根本無法制裁於他,肯定還會有不少人,要為他鳴不平,為了做實他的罪證,有他的結義拜弟,『惡鬼擋道』桂燾,自知身家性命難保,隨反戈一擊,要把這數年來,作過的大案要案,全都揭發出來,坐實罪證不虛,一一公致於眾,這樣一來,便可受到武林的公審,就能定他的死罪,拿其千刀萬剮了,這樣才足於平息民憤。」此事至歸重大,定是非同小可,金龍生慎重其事道。

    「田駒,他是個人面獸心的巨盜,這怎麼可能呢?就是打死貧道也不信,若你等拿出重要的人證物證來,確有真憑實據,那倒也說得過去,就是貧道不信,那也不行了,這事確是個燙手芋頭,弄不好要自討苦吃,還要被不少盜名竊譽之輩,群起而攻之,反而,會倒打一耙,什麼無中生有啊?捏造罪命等等啦!貧道,不一一而侃了。」羽化真人,也是疑信參半道。

    「羽化大師,在下便是『惡鬼擋道』桂燾,給你看一枚寶珠,你就深信不疑了,不再懷疑田駒,是那個『飛天巨盜』啦!你去過他的家裡嘛!看到過這枚夜明珠呀!深夜發光,如同白晝,這是我倆結拜時,他送給在下的禮物,試想?以在下的身手,無論如何?也盜不到這枚夜明珠的,這是其一,其二呢?他是辛寅年十月十日生,這生庚八字,不是哪個都知曉的?在結拜時,也是他報出來的,還有一個致命點,在無錫綁架了一個邵姓富翁時,看到他有個漂亮女兒,便起色起意,他一把抓住那女孩子,像剝粽子一樣,把她剝了個精光,他在強……被那女孩子,咬了一口,那上面有齒印疤痕,這俱是鐵證,他是耍賴不掉的,那女孩子,被其當場打暈過去,已當她已死了,他便悻悻然離去。日後,在下為了自保,怕他翻臉不認人,暗暗將她救活啦!她在哪裡呢?如今,只有在下一人知道,這是他作案的又一人證,這是其三,還有,他與武林總部的一雙黑手,有著千絲萬縷的親密關係。」桂燾從腰包中,掏出藍幽幽的一顆夜明珠來,傳給在坐之人,一一觀賞著。

    「唔!貧道,是去過銅城,在田駒家中的客廳裡,見到過此枚夜明珠,是決不會無緣無故,流失於江湖中的,他視夜明珠為珍愛寶物,你怎麼說來,有了這三個證據,貧道,已寧可信其是,只要再找到那女孩兒作證,與那……那個……那個上面的齒痕吻合,那麼,就可坐實證罪不虛,他也無從辯駁。」羽化真人,從將信將疑,又變成堅信不疑了。

    「羽化大師,我看這樣吧!麻煩你提供一個安靜場所,供應文房四寶,由桂燾把作過的一些大案子,一個不留,全部筆錄下來,一式七份,我等六人,每人身上各藏一份,以防不測之慮,只要有一份留在世上,交到武林盟主總部,總部發文,放榜張貼,便可通緝田駒,將其捉拿歸案,開武林公審大會,定罪處決啦!」金龍生考慮得非常周到,只錄一份筆案,若丟掉失去了,證據缺失,將是前功盡棄。

    「好!我等七人,若只要有一人,活在這個世上,就不怕田駒逍遙法外,便可對他繩之以法,制裁這個衣冠禽獸,無恥之徒,再揪出一雙真正的幕後黑手來,讓案情真相,大白於天下,我等一肩承擔著江湖道義,一肩擔負著天下正義,二義所在,匹夫有責,就是碟血江湖,也是在所不辭。」猛飛面對身邊的那雙黑手,隨時,處在死亡的陰影裡,他臉無懼色,亦無所忌憚道。

    「你等俱是錚錚鐵骨,一代豪俠,為國分憂,為民禱福,富貴不能奪其志,危險不能毀其品,面對死亡威脅,卻面不改色,笑臉相迎,真正是個偉男子大丈夫,奇女子黛英傑哎!敬佩!敬佩!貧道,自歎勿是也!」這四男二女五人,在無意之中,被捲入了一場驚天風暴中心,並意識到巨大的危險,接將來臨頭上,這份鎮靜淡定,確是豪儀風度,羽化真人,亦是不無敬畏道。

    「惡鬼當道」桂燾,面對死亡威脅,他為了力求自保,要衝破這個枷鎖索縛,不得不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成為其中的一員,金陵五雄,俱是無辜之人,蹈入這個深水泥潭之中,與他萍水相逢,又是素昧平生,平無無甚交往,為了他的安危,不惜一切代價,都豁出去了,還要危及自身性命,禍及滿門,又不求任何回報,這種俠士精神,神勇可嘉,他佩服之至,便把田駒幕後策劃,江湖十大奇案,一一供錄在宣紙上,簽字畫押,共一式七份。

    爾後,桂燾將供錄的案卷,交給金龍生、段百海、袁吟春、孟飛、葛義雄、冷雲五人,各人一份,自己留有一份,一切辦妥後,辭別羽化真人,便各自上路去了。

    金龍生、段百海、袁吟春、孟飛、葛義雄五人,要回金陵一趟,得打點一下生意上的事,先安排好家裡的一行鎖事,各自將案卷,先藏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以防萬一。

    此時,一隻白鴿,從「茅山道院」飛出,飛往何處?哪就不得而知了?定是與此事有關聯,是何人所放?更是無從查考。

    金龍生、段百海、袁吟春、孟飛、葛義雄五人,結伴而行,一路暢通,幾個時辰之後,便到達了金陵。

    在新街口上,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五層紅樓,門窗鏤花,做工精緻,「茶肆品茗」匾牌,懸掛三樓正中,字跡雕刻得龍飛鳳舞,金光閃亮,茶客盈門,進進出出,生意興隆。

    茶肆五樓,是閤家居室。

    四樓,是說書評彈,藝人專場,彈、唱、說、演,精彩紛呈,花樣繁多,吸引眾多粉迷,擠得滿滿一堂,喝彩色不斷,一陣陣傳出。

    三樓、二樓,專供客人品茗用茶,跑堂提著大水壺,穿梭其間,忙得不亦樂乎。

    底樓,是一組櫃廚,放置宜興茶壺,景德鎮茶杯,專售整套茶具,整盒茶葉,批發兼另售,價格公道,買賣公平,男女不欺,老少不拒,一視同仁,眾口一詞,好評如潮。

    金龍生一回到家裡,著手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把一紙案卷,藏在一個大花瓶裡,插上了各種花卉,掩飾得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第二件事,是寫了一紙遺囑,交給老管家金賢仁保管,一旦出事,便留有家財繼承憑據。第三件事,便是吩咐三個兒子,帶著孫子,先去外地避居數月,以防殃及子孫。

    金龍生做完這三件事後,一身輕鬆,在四樓聽了一回評書,洗了個熱水澡,渾身舒坦,美美地睡了一覺,頓覺,精旺氣盛。

    在中央門,有一座三層樓的「錦鍛綢莊」,雖不及「茶肆品茗」豪華氣派,但另有一番景象,門前卻是車水馬龍,行人不絕,達官貴人,闊太太、嬌小姐,頻頻光顧這家「錦鍛綢莊」。

    蘇州、抗州等地的優質織錦絲綢,非常搶手,不但價格不菲,還要先付定金,預約定購,才能買到,常常是供不應求,貨源一到,便一搶而光,生意異常火暴。

    紅白喜慶,婚娶生子,購買上好的布料,合城鄉民,也大都喜歡光顧,這家「錦鍛綢莊」,生意確是紅火。

    段百海回到「錦鍛綢莊」,便把一應生意,交給老管家經營,還把各種進貨賬冊,賒賬賬單,各色清單,保括庫房鑰匙,以及銀兩錢財,都交予兒子段義來保管。

    一天旁上,段百海找來兒子段義,他看了兒子足足有大半晌,爾後,殷切關照道:「義兒,你已長大啦!老爸,有一件急事要辦,須外出一趟,若一月之內,不回家來,已可能出事了,你得把店關了,遣散所有家傭,同媽與妹妹一起,速到山東外婆家去,家裡積蓄,已夠娘兒仨化的了,此事,你千萬莫聲張,也不要對你媽講,怕她受驚擔怕的。」

    「爸!有道是:『好人一生平安。』你是個作大事的正直人,這件事定是非同小可,兒子,定是保守秘密,也不與媽講,祝馬到成功,事一辦完,盼爸早日回家,閤家團圓才是。」段義年方十六,懂事乖巧得很,他機敏伶俐道。

    「好!好!好!懂事的乖兒子,爸!一辦完事呀!就盡快回家來,省得娘兒仨的惦念,譽兒,快去睡覺吧!」段百海悉心愛護道。

    徐州凌霄別院,是戰後臨時武林盟主總部,段百海帶著一紙案卷,要去找凌嘯天,秉明此事,爾後,向各大門派發出英雄貼,對田駒實施追捕,他今天晚上,就此告別妻兒,獨自上路走了。

    金龍生、段百海、袁吟春、孟飛、葛義雄五人,在回金陵的路上,商量好了一個對策,五人在一起行動,目標太過明顯,被那雙幕後黑手,派人攔截追殺,在半途之上,若被一鍋端的話,這樣一來,這些貪腐之人,就除掉了心頭之患,他們便可安之大吉,逃過白道鐵拳的沉重打擊,日後,對武林的患害,是可想而知的,經過一番商權,為了掩人耳目,錯開時日,便各自分頭行動。

    這時,一隻白鴿,飛落在「凌霄別院」內,有一人捧著白鴿,解下了鴿腿上的紙條。

    那人撕開紙條一看,不覺臉色突變,驚愕的兩眼圓睜,在一個房內,他又寫了數十張紙信箋,綁縛在鴿腿上,並放飛了數十隻訊鴿。

    一行訊鴿,向江北沿岸一帶飛起。

    爾後,那人急急匆匆,向外面一路奔去,來到徐州城內,在那家「春花秋月」客棧,逕直走進一處上房內,來到田駒那處居室內,拿起一件東西,又快速地離去。

    「霍!」「霍!」「霍!……」那人陰測測的一陣奸笑,並面露得意之色道:「金陵那幾個小子,想和老子鬥法,連門都沒有,縱使你有一紙卷狀,先叫你等消失無影,人都沒了,看還能拿什麼鳥東西來作證,不僅,田駒一人無事,還可保得大家,都相安無事。」

    不一會兒,那人重回到凌府,仍裝作若無其事,還是干他的事情去了。

    那日晚上,段百海就先行了一步,他直接從金陵渡過長江,來到浦口,往皖地而行。

    段百海買了一匹快馬,飛塵揚蹄,疾馳在一條大道上,一路上行人稀少,他藝高人膽大,早將死亡的恐懼置之腦後。

    突然,迎面馳來三匹快馬,三個大漢並駕齊驅,手中握著不同兵刃,向段百海直衝而來。

    當三匹快馬臨近丈遠時,段百海一拍馬背,人卻借力一飛沖天,「嘩!」成一條拋物線,快速越過三個大漢頭頂。

    那匹馬衝過三匹馬的合回,亦往前直奔而去。

    段百海飛身落下,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叭!」「叭!……」他在空中揮鞭,繼續驅駕前行。

    此時,三匹快馬調轉頭來,從後面圈了上來。

    段百海心道:「這消息傳得真快啊!那雙幕後黑手,他知道了『茅山道院』的變故,已得到了這方面的情報,並派出了一批同黨,在長江以北,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進行全方位出擊,實施強行攔截,將故伎重演,企圖殺人滅口,來消毀鐵的罪證。」

    段百海要把被動轉變為主動,他迅速作出了判斷,後面有三騎快馬,急速反圈過來,前面還有無數歹徒,正在狐視著自己,反正,行蹤暴露,再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可公開向他們挑戰了,殺往徐州去。

    段百海注意一定,他不再猶豫,隨下得馬來,便把那匹馬牽,藏在一叢蒿草裡,他隱身在一棵大柏樹旁,剛躲藏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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