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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用心良苦 文 / wu9630

    劉鶯心知,張琅內外兼修,武功高強,不敢造次,不可讓張琅有所提防,她用一隻蔥白嫩手,輕輕一揮,撥開了他的一隻鹹豬手,喃喃細語道:「張總管,你猴急點啥啊?我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就這樣委身於你嘛!是不是太過不值了呀!不過,你得依我的條件才行,那面銅鏡,給我梳妝用,由我來保管吧!怎行嗎?」要看看他有何反應?讓其以為,她是個貪戀寶物的蠢女人。

    「小鶯子,除了這面銅鏡,啥寶物都行,你看怎樣?若同意就成交,行嗎?」張琅把這面銅鏡,看作是武林至寶,他並不肯輕口許諾。

    「張總管,誰稀罕這面銅鏡了哪?不過,是看看我在你的心裡頭,是我重要吶!還是銅鏡重要啊!既然,你喜歡銅鏡,那我就告辭了。」劉鶯矯柔萬分,嗲聲嗲氣道。

    張琅欲罷不能,他轉念一想,只要佔有了劉鶯之後,這事可由不得她了,她還不乖乖地聽話,先口頭應承著再說,他及不可急耐道:「小鶯子,好!好!好!依你便是啦!這可總行了吧!那就成交啦!是吧!」

    張琅猴急活拉,動手動腳,他伸手就去扯劉鶯的衣衫。

    「張總管,你這笨手笨腳的,還是讓我自己來吧!」劉鶯嫣然一笑道。

    劉鶯脫掉了自己的衣衫,只留遮胸肚兜,就不再脫啦!她忸怩撒嬌道:「張總管,老是色迷迷地盯著,看得怪難為情的唷!你為何不脫衣衫?要不要我來替你脫呀!」

    「小鶯子,不用,這不用了,我的衣衫,還是自己來脫就行了!不麻煩你啦!」張琅不好意思道,他不再看著劉鶯,連忙扯起了自己的衣衫,一下子,便脫得精光溜溜,他的胸口露出了,一撮濃濃的烏黑粗毛來。

    劉鶯看準時機已到,她不再猶豫,二手一揚,「噗!……」八隻鐵指套,一齊射入張琅的胸口部位。

    「哇呀呀!……」張琅殺豬般的尖叫起來,「啪!」他一頭栽下床去,躺在地上,兩腳亂動瞎動,一忽兒,便成一隻死蟑螂。

    劉鶯拔出八隻鐵指套,在張琅身上搜到銅鏡,正要穿衣衫時,外面有腳步聲奔來,她急衝過去,拿起雙股劍,藏在房門背後。

    那中年禿頂,聽到張琅的慘叫聲後,便來查探個究竟,他推門進入房來。

    劉鶯雙劍齊發,一招「雙龍剪雲」,向中年禿頂,腰部剪去。

    那中年禿頂,往上急躥,「卡嚓!」雙劍鉸斷了他的雙腿。

    劉鶯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穿好衣衫,心急火燎,一衝而出,去救萬鈞要緊,便疾奔而去,這才救得他脫離了蛇口。

    那中年禿頂,要不是黃葉浪正巧過來,也恰巧來得及時,隨救了他的一條性命,要不然的話,必定血水流盡而亡。

    此時,「火馬野人」霍燁任,異常惱火,他帶來的十幾個手下,俱被郎度華暗中偷襲,一一殺死,無有一個活口。

    霍燁任正要發第二箭時,抬頭一觀,袁吟春、白朗、萬鈞三人,已衝出了火雷埋設地,他懊惱地搖了搖頭,返身怏怏地走了,他要去查看一下,高旺忠那邊設伏的弓箭手,有沒有得手,將那三人射斃了。

    霍燁任心急慌忙,一路走衝過去時,一條紅影一閃,他心知那人,便是郎度華,便快速追了過去。

    郎度華亦已瞧見,霍燁任疾追奔來,她便停了下來,解下了束在腰上的玄絲錦帶,作著決鬥準備。

    霍燁任一個沖躍而至,已擋住了郎度華的去路,在數丈之外站定,他怒不可遏道:「郎度華,你是本幫叛逆之徒,本巡查使,代表黑蟒幫,清理門戶,你若束手就擒,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霍燁任,若不反抗呢?你的意欲何為?給一個確切的答覆,我得考慮一下,是否合算得來,若是划得來的話,就不再反抗啊!這總可行了吧?」郎度華口氣不由一鬆,似有迴旋的餘地道。

    「郎度華,可聽好啦!你貌美如花,可又不是什麼淑女,我對你還是挺有好感的嘛!只有乖乖地聽話,做我的情婦就行了,在那揚州地面上,給你安個家就是了,你不再拋頭露面,安心在家待著,我在徐州總舵,每個月過來看你幾次,你只要服侍好我就行,我向總舵稟報道,你已喋血陣亡,把你在黑蟒幫的擋案,一齊消毀掉算了,從此,再也沒有你這個人,一切麻煩,全都迎刃而解啦!只要你改名換姓,以後,你可過上安逸自在的生活,不再鑽槍林蹈刀叢,穿梭於險境之中了也!」

    「霍燁任,這個事嘛!也不是不行的啊!不過,有道是:『樹活一層皮,人活一張臉呀!』若倚巧不巧,被熟人碰上啦!只叫姑娘如何來做人呢?這臉蛋兒,又往哪兒擱啊?以其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躲西藏,這樣窩囊一輩子,還不是再傾力一博,也許,能掙脫這種枷鎖,小妹,為了心中的白馬王子,也是決不會輕於放棄的。」

    「郎度華,好吧!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到那個時候,不要怪我辣手摧花,恨心毀玉也!」

    「霍燁任,你又是個何種東西?卻是魔鬼一個,竟想佔有姑娘身子,還要金屋貯嬌呢?你想得到很美啊?有這等好事落在你的身上,豈不要快活得發羊顛瘋了,這沒甚麼好說得呀?寧可香消玉損,也是不會讓你得逞的,縱使你身手了得,也只配啃姑娘的腳丫子,姑娘,冰清玉潔的身子,你休想沾污得著,來吧!」

    霍燁任惱羞色變道:「郎度華,哼!好你個賤卑,老子,得不到你的人,別人也休想得到,看刀!」他一揮手中撲刀,一招「沖刀飛斬」,向郎度華當面劈去,他含恨發出,欲一刀將她劈死,這才解他的心頭之恨。

    「霍燁任,你休要臭嘴臭臉的罵人,要用手底功夫,才能見輸贏,來得好呀!」郎度華一舉綿帶,一招「橫掃風雲」,朝來刀上掃去。

    「侉!」撲刀被綿帶掃開,霍燁任手中撲刀,往右邊一斜盪開。

    郎度華搶得先機,隨揮起綿帶,快速換招,一招「青雲直上」,一帶由下往上撩去,抽打霍燁任的臉腮。

    霍燁任一個斜竄,「呼!」一帶掠過他的後腦殼,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心道:「這個賤卑,身手敏捷,力道不弱,一帶綿帶,可硬可軟,她揮灑自如,出手連貫,要小心應對才是,不要在陰溝裡翻了船。」他急忙凝聚心神,全力應付之。

    郎度華一帶擊空,她又施出一招「翔龍飛天」,反手一帶,擊向霍燁任腰肋。

    霍燁任剛站穩身子,郎度華如影而至,一帶抽出。

    「啪!」霍燁任的腰肋上,著實挨了一帶,被打得痛徹心肺,他唏牙裂齒,隨咬緊牙關,一刀「橫刀疾削」,向郎度華掃出。

    郎度華再次揮帶,一招「帶重千鈞」,向撲刀上抽去。

    誰知?一帶抽去,卻是打了個空,霍燁任是有意出一虛招,引郎度華上鉤,她立足不穩,一個前衝。

    霍燁任施出撲刀,一招「快刀斬麻」,向郎度華肩頭砍下。

    「卡!」一刀劈在郎度華的左肩上,她身子往前急衝,這才御去了刀上的力道,在她的肩頭上,拉開了一個口子,繞是這樣,仍是深及見骨,一條血痕,血流如注。

    郎度華含淚盈眶,強忍痛楚,她穩住心神,一帶抖成圓圈,一招「游龍盤旋」,往霍燁任頭頂圈來。

    霍燁任腰肋疼痛受耐,不便騰身躍起,只得著地一滾。

    郎度華迅速變招,一帶「雲龍下墜」,向霍燁任身上擊下。

    霍燁任一個旋身跳出,躲過綿帶狠命的一抽。

    「啪!」郎度華一帶,抽在地上,打得灰塵四飛。

    霍燁任一個後轉,一撤手,一招回馬刀,一刀「迴旋飛斬」,朝郎度華攔胸削去。

    郎度華兩腳如樁,一個鐵板橋,彎腰後仰,「呼!」一刀在她的身上掃過,她一蹦跳出,一招「風雲連環腿」,二腳接連踢出。

    「啪!」一腳踢在霍燁任胸部,「啪!」一腳踢在他的腰部上,踢得他喉頭一癢,一股鮮血噴出來,他痛得額頭上汗水直冒,臉色夾了絲白。

    霍燁任大刀往上一掃,「嚓!」一刀砍在郎度華左小腿上,皮肉翻轉,血水直躺,她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直呻吟著。

    霍燁任咬著牙關,奔了過來,對著郎度華嚀笑道:「哼!郎度華,你的小腿被砍,便跑不掉啦!你還是乖乖地受死吧!」

    霍燁任揮起撲刀,一招「潑風飛雲」,向郎度華攔頭削去。

    郎度華往地上一滾,躲過飛刀一削。

    霍燁任又舉著撲刀,一刀正要下劈時,一人直掠過來,並大聲喝叱道:「霍燁任,刀下留人,不可將她劈死呀!」

    霍燁任抬眼一看,此人,卻是牛骰也!他暗中竊喜不已道:「嘿!嘿!嘿!……郎度華,我方又來了一員大將,哼!看你還能有活路嗎?定叫你求死不得,要好好玩玩你呀!這下子,看你還有甚麼撤的啊!」他急忙收起刀來,一雙賊慊慊的狐眼,緊緊盯著她的臉上不放。

    郎度華一見之下,心中一酸,想起萬鈞來,不覺淚泉默下,黑蟒幫的人,只是欺騙了她而已,並利用她的純真天性,設計除掉袁吟春等人後,連自己都不放過,若落入這些人面禽獸的手中,決沒有好果子吃,以其被他們凌辱之死,還不是自己作個了斷,還要來得通快些。

    郎度華揮起錦帶,一招「飛雲貫頂」,朝自己的天靈蓋上擊下去。

    「郎度華,這可使不得啊!你死了之後,我就不好玩啦!豈不辜負了劉姑娘的一片心意,你得好好活著才是,不然,她非得找我算賬不可,叫我見死不救也!」牛骰由感而發道。

    牛骰一甩大刀,一招「馭刀驅雲」,向綿帶上挑起,「侉!」將郎度華手中綿帶挑飛,他一縱而上,點住了她的穴道,就此動憚不得,是怕其嚼舌自殺也!

    「啪!」一聲,綿帶落下三丈之遠。

    郎度華心中一驚,只可怎麼好啊?穴道被點,這死又死不成,這活著要受凌辱之罪,她的心裡真正是淒苦不堪呀!面對這樣的局面,只能受人擺佈,作別人的玩偶也!成一個活死人了呀!她以淚洗面,泣不成聲,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忽地,只聽牛骰道來:「郎姑娘,活著總比死了要強啊!死了將是一無所有,活著可看看繁花世界,享享人間美物也!你的心願還未了喲!死了豈非可惜啊!哪萬鈞豈不要痛不欲生了?你與劉鶯二個姑娘,是一對人見人愛的姐妹花,我不喜強人之難,更不屑奪人之愛,我雖是盜匪出身,可對這一口沒甚麼嗜好,為報劉鶯的一番勸解之情,我也救你一命,還她一個人情便是啦!」

    郎度華一聽,牛骰不是個好色之徒,不會侵犯於她,貞潔可保無慮,她心中一定,可又不知將她,如何來發落?若交給分舵去處理,到了乾爹戴得手中,同樣要受到非人折磨,還是生不如死呀!想到這裡,她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牛骰,你難道要把郎度華放走啊?她是本幫叛逆之徒,若擒住之後,便是大功一件,黃金獎賞,隨手可得,將富貴榮身,一世享受不盡啊!你要恭手相讓呀!這不是你的本性也!」霍燁任眼露迷茫之色,他萬思莫解也!

    「霍燁任,給你說對了呀!這黃金獎賞,不要了也罷!若要享用的話,得要有壽命才行也!一個人連命都沒有了,哪用甚麼去享用啊?活著就是吞糠咽菜,比吃甚麼都好,你得知道哇!若將郎姑娘糟蹋死了,你還能活在這世上嗎?非被萬鈞追殺掉不可,他的身手功夫,不是沒領教過,還有那個白郎,也不是省油的燈,你拿甚麼去享受這黃金白銀呢?我是想通了也!金盆洗手,這才是上上之策。」牛骰話真語切道。

    「牛骰,你,我可不是一樣的人呀!我一直以正人君子自譽,是個黑白通吃,二面圓滑的貨色,白天是人,夜裡作鬼,你可棄暗投明,反戈自新,我已渾身抹黑,墜入地獄,早已出買了良心,出買了靈魂,徹頭徹尾,是個吸血蟲,無力以之抗爭,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霍燁任二手一攤,出於無奈道。

    「霍燁任,你也自去吧!我是不會殺你的,畢竟在一口鍋裡吃過飯,在一條道上打過滾,自有白道人物來收拾呀!你能否逃脫過正義之劍的懲罰,這就要看你的道行了,我是叫牛骰,還不想到陰曹去,做真正的牛頭,馬冕兄弟,他已真正成了地府的馬面啦!」牛骰滿面羞愧道。

    霍燁任身受內傷,他回轉身去,心中怏怏,落寞而去。

    牛骰走上前去,解開了郎度華的穴道,並為她的肩頭、腿上,敷上了刀瘡藥,包紮好傷口後,隨面露喜色道:「郎姑娘,恭喜你反出了黑蟒幫,在下,也要脫離該幫,雖不想成為甚麼豪傑,也要做一個正義之士,今且,就此別過,再見!」

    牛骰不便與郎度華同行,隨揮了一下手,他轉過身去,走向黑暗茫茫的夜色中。

    郎度華見黑夜已臨,她坐在草叢中,稍微歇息片刻,待傷藥滲入到骨肌中,疼痛完全消失後,她這才站起身來,跌跌匆匆,漫無目標的一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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