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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陰溝翻船 文 / wu9630

    明月當空照,星光滿天耀。

    半夜臨近,八條人影,先後飛落在「否極泰來」客棧內,還有二條人影,落在一處窗戶上,在窺探著房內的動情。

    「孟大俠,今夜,賊子宵小們,定會來窺探客棧,不過,來了就別想走啦!小可,得好好招待他們,便是一頓筍烤肉。」

    窗戶上二人一聽,心中俱是一凜。

    內中一人暗道:「這小子,可不簡單呀!他料事如神,倒不可輕敵,不然,定有性命之憂。」想罷,欲跳下夭夭而去。

    另一人,卻是拉了那人一下,示意再聽下去,再走也不遲,那人會意點了下頭。

    「宣小俠,這一頓筍烤肉,將又是咋講究啊!你道來聽聽,這倒是新鮮得緊,我是孤陋寡聞,還不甚吃過這等美餐。」

    「這筍呀!只是顧名思義,其實,是竹竿子嘛,這烤呢?想字知音就行了,烤拷不分家嗎!那肉喲?自然是臀部囉!這連起來講唷!那就是竹竿子拷屁股也!有二個闖禍坯,爬在人家的窗戶上,你道惹人厭不,當然,要好好管教管教啦!讓他倆增長一點見識,不要自以為高明,當別人是好欺負的也!哈!……」

    那窗戶上二條人影,都知這二個點子本難纏啦!不好惹也!隨跳下窗去。

    一條人影跳下時,不慎踩著一條繩索,牽動一塊活絡大石塊,向斜坡滾下,本來,那塊大石塊下,壓著彎曲在地上的幾根竹子。

    大石塊一滾開,桿子就往上一彈。

    「啪!……」竹竿彈起來,正巧打在二人屁股上,一個趄趑,險些摔跤。

    「嗯!……」二人痛哼著跑去,一頭鑽入夜幕中,一忽兒,人影俱消。

    原來,宣崗珀早有防範之心,他在房間窗子下,看到長著幾棵竹子,桿子長得不是很粗,竹竿有韌性能彎曲,但對付夜探宵小之人,已足足有餘,只是為了嚇破他們的賊膽,從此,再也不敢肆意妄動,暗中窺探也!

    宣崗珀在傍晚時分,便用數根竹竿拉彎,看好落腳方位,佈置了一番,做了手腳,以待賊人前來夜探。

    宣崗珀估摸著賊人不會死心,定會有所行動,半夜時分,定會前來客棧,狼視狐探一番,為此,他倆不眠不休,便一直削尖著耳朵,傾聽著外面的動情。

    夜深人靜時,有一點小的聲音,都能捕捉得到,況何是有人落入窗戶上,在夜中窺探時,傳出的一絲微弱的聲浪,自然逃不過他倆的耳鼓。

    他倆隨一唱一和起來,這是有意擾亂來人的心神,使夜探之人,心驚發怵,在跳下去時,果然著了道兒。

    翌日一早,葉穎一回到總隊部,向孟久、伊維寧二人,訴說了夜探經過,並心有忌憚道:「那個小子,是個鬼精靈,他不僅機敏過人,還彼為老辣,算計起人來,還有一套,正不好對付也!這計將何出?」

    「我等不能退縮,要堅決執行舵主令,不管點子怎樣強硬?總得要面對才是,若一味的躲避,這如何來向程舵主交代啊?」伊維寧口氣亦強硬固執道。

    「那好!你先去搦戰,打一仗後,看看對手的能耐,才設計截殺之,如何再來出招?」葉穎計出無奈道。

    「在下,不受程舵主的節制,這是代傳命令而已,本人,是地主之誼,只協助二位作戰,截殺他倆,出仗接戰,須二位大將主戰才是,不然,倒顯得喧賓奪主起來,這可不合常理呀!再說,在二位勇士面前,我算個啥老幾啊?」伊維寧在有功勞時,便挺身而上,搶先出手,有危險之事時,便畏難退縮,足見其玩太極功夫,已是爐火純青,獨具特色。

    「他倆的手段有何高超?哼!老夫,倒要去領教一下,不就是幾隻飛蝶嘛!雖說難於應付,不過,總會找到破綻的,再想方設法,破掉便是了,不管有甚巧妙?自信能夠對付得了,倘若不敵,可見機撤出來,也奈何不了,老夫,便可來去自如。」孟久是個勇士,他可不能退縮,這個面子,可丟不得的呀;有道是:「遣將不如激將嘛!」在伊維寧的激將下,他可坐不住了,他倆也沒三頭六臂,就憑幾隻飛來飛去的玩藝兒,就天下無敵啦!要去捏其一下鋒芒,倒只見一下飛蝶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久哥,你去打頭陣,妹子去掠陣,壓住陣腳,若是啃不動點子,縱是不敵,便掩護你撤出戰鬥,不管怎樣?先去殺其一陣,再作打算,不然,被別人會說三道四,道我倆是中看不中用,興許,是個浪得虛名之輩,對這天下第一勇士的名號,而無法自圓其說也!」葉穎夜探客棧失手,吃了一頓「筍烤肉」不說,回來之後,還受到伊維寧催戰的要挾,隨有感而發。

    「妹子,出兵包圍客棧,爾後,再作計較,走吧!」

    忽地,一個眼線,急匆匆跑進隊部,並慌裡慌張道:「報!孟飛、與那小青頭,已牽著馬匹,正要走出客棧大門,請總隊主定奪,這如何辦好?」

    「知道啦!繼續跟蹤,有何異常情況?你再報來,去吧!」伊維寧一揮手,神色張狂道。

    「是!」那個眼線,答應一聲,隨小跑而去。

    「妹子,晚了,恐怕要逃出城去,走吧!要快!」

    不稍片刻,孟久、葉穎帶著一支人馬,向客棧快速奔去。

    孟飛、宣崗珀二人,正要跨上馬背時。

    一支人馬,奔將過來,將他倆團團圍住,不過,不敢過分接近,在數十丈遠站定。

    孟久身高體壯,像一頭黑熊,滿臉黝黑,橫肉倒掛,兩個鼻孔朝天,額頭青筋直暴,眼睛瞇細著,手持一把鋼杖,並怒聲吼道:「孟飛,老夫,亦是姓孟,咱五百年前是一家,看在同宗同姓的份上,可饒你不死,只要你交出那一紙卷狀,就此罷手言和,從此,你、我兄弟,可同享富貴,不然,這次,你過江外出之際,便是與老婆孩子,生離死別之時,你的意下怎樣?」

    「『金陵五雄』名頭,雖不是很響亮,但足可見其傲骨,沒有投降屈膝的五雄,只有戰死疆場的五雄,否則,便是一分不值的臭蟲,本人,寧願做戰死的硬漢英雄,決不做活著的軟殼臭蟲,有何道兒?閣下,你可劃下道來,是單人獨挑呢?還是群歐一齊上啊!這隨你的便,我倆接著便是啦!」孟飛神情自若,豪情逸致道。

    「孟飛,算你有種,老夫,叫作孟久,名號便是『猛禽禿鷲』,不要道我等仗勢欺人,用不著群歐,就選擇單人與你獨鬥,老夫,鋼杖一出手,便可收拾你,哼!」孟久外厲內茬,便虛張聲勢道。

    「好呀!『猛禽禿鷲』,你碰上我『飛旋鋼鈸』宣崗珀,你再是猛禽惡鷲,也是凶不起來了,若是不信,你一試便知端的?孟大俠,是何等樣的人也?你辱沒了孟姓,便不配與他交手呢!他倘殺死你吧!是怕孟家祖宗怪怨,若不殺死你吶!又怕黎民百姓不依,這真是處在兩難之中呀!不過,有小可取其待勞,來個大義滅親,便是二不得罪,成皆大歡喜局面,這並無不可也!」

    「宣小子,哼!你是找死呀!在老夫手下,能走上三個回合,而不死不傷,已是不錯啦!殺!」孟久羞極惱怒道。

    隨之,「嗷!……」孟久口中嚎叫著,騰身躍起數丈高,猶如一隻禿鷲,一搖鋼杖,成一隻喇叭形,一招「飛杖蓋頂」,朝宣崗珀頭上套來。

    宣崗珀一抖手腕,一隻鋼鈸飛出,往喇叭形鋼杖上飄去。

    「啪!」鋼鈸撞著鋼杖,「嘩!」滴溜溜反削回來。

    孟久力大無窮,果然厲害,他一出鋼杖,便是一杖殺手絕招,不僅擋住鋼鈸的攻勢,還飛轉回疾,他的杖勢不變,當頭罩來。

    宣崗珀一見杖勢凌厲,這魔頭異常兇猛,隨著地一滾,鋼鈸回飛而來,「呼!」從他身上削過,他接連幾個翻滾,已去數丈之遠。

    「嘩!」一根鋼杖,在地上劃了一個數丈餘大圓,鋼杖掃擊範圍內,街石紛飛,泥土激揚,杖頭僅離宣崗珀不過丈餘遠,他若慢得半拍,必被一杖搗成肉醬。

    孟久發出的這一杖,威力著實驚人,直看得孟飛雙目驚瞪,不由得心頭揪緊,只怕宣崗珀難避這一杖鋒芒,而……他不敢再看。

    孟飛心裡素質一流,亦是看得心驚肉跳,他驚魂待定。

    孟久對這一絕招,他一直自負得很,從來沒擊空過一次,死在這一招下的江湖之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歷來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出杖人死,這次,也不會有例外,那小子,必定死翹翹啦!將成一團肉泥無疑。

    忽地,宣崗珀爬起身來,不禁搖了幾下頭,油嘴滑舌道:「哼!『猛禽禿鷲』,你不過如此嘛!這一招厲害是厲害,但對小可來講,也是毛毛雨,你已是在長江裡失手了一次,可是,還沒翻船落水,你活得好好的,又來到泰州來興風作浪,橫行逞兇了,小可,並不是甚麼三腳貓?也不是甚麼大名人,只是個愣頭青而已,不過,定叫你在陰溝裡翻船,不信,看小可甚麼來收拾你。」

    「啊呸!好小子,算你命大,再接一杖試試,定叫你死得人不成形,鬼不成影,連閻王老爺都不敢收你,只好做個孤魂野鬼,在四處飄泊遊蕩。」孟久嘴上雖說得硬棒,他的心裡頭,也是「咯登」一下,招出人死,從沒空擊過也!轉念一想,也許,這小子是僥倖不死。

    孟久一招,挑飛一隻鋼鈸,還倒轉回襲,已破了對方的飛鈸,不管怎樣,還是牢記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銘記,這是江湖人立於不敗之地的格言。

    孟久將鋼杖,一招「龍杖掠影」,抖成一點,一條杖影,速度之快,無以倫比,射向宣崗珀額心。

    宣崗珀一見杖頭疾來,心道:「這道杖影,籠罩著八個方位,不管往那個方位閃避,都無法躲過鋼杖一擊,必被當場杖斃,確是無人能敵,哼!可是遇到了小可,那有是一回事啦!有了,這叫作自掘墳墓,他是死定了也!」

    孟久鋼杖如矢,一杖捅來離宣崗珀額頭不及丈許。

    宣崗珀「跐溜!」一聲,往被孟久一杖搗空的坑中,滴溜一滾,他已算得恰到好處。

    孟久要變招已是不及,往坑邊衝來,他一見宣崗珀人影消失,不見一愣,立馬,剎止腳步。

    宣崗珀躲在坑中,順手朝前一拋,一隻鋼鈸飛出,「呼!」鑽入孟久胯襠內。

    孟久手中握著杖把,招式施老,杖頭往前伸直,已來不及縮回,去戳掉飛來鋼鈸,也躲閃不開。

    旋飛而去的鋼鈸,可不是吃素的,要開葷嗜血了。

    「卡!」鋼鈸一旋,孟久的跨部一削,被削成二截,一隻右腳,直削至肚臍處,已另一半身軀分離了。

    「啊哇!……」孟久大叫著,身子搖晃倒下,「呼!」鋼鈸迴旋過來,再次光顧於他。

    「嚓!」鋼鈸第二次嗜血,將孟久頭顱割飛掉啦!痛叫聲戛然而止。

    宣崗珀從坑內,跳將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擦掉臉上烏泥,並冷嘲熱吹道:「呀!孟久,你也太窩囊了,小可,讓你連攻二招,被你攻得垢頭土臉,只得滾地翻身逃命,可是,小可,也出手攻你二招,第一招吶!連鋼鈸都被你擋飛掉,這第二招哪!另一隻鋼鈸,可要報仇雪恥了也!二隻形影不離的鋼鈸,你偏要杖打鋼鈸,定要拆散這對鋼鈸,其結果吶!你身首分離,得到了可悲下場啊!」

    真是可惜了啊!一個大名鼎鼎,江湖殺手,卻被一個名不見傳,二流俠道人士所板倒,除非是你親自目睹,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呀?可是,又不得不信,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孟久還躲在那裡啊!看來他作夢也想不到吧!會陰溝裡翻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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