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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水空雙絕 文 / wu9630

    劉華豹正在手舞足蹈,樂不可支時,「哎唷哇啦!……」撕心裂肺地嘶叫聲,響徹蘆葦塘上空,他雙手捧著下身,痛得爬不起來,在小舟上不斷地打滾扭動著。

    丁綺紅翻身跳起,用力一腳,踢向劉華豹頭顱,「啵!」一聲,他的腦袋開花,腦漿四溢。

    原來,劉華豹把她的衣衫扯破的當兒,丁綺紅甚想起凌浩教過的衝穴奧秘,急忙收起腦中雜念,心靜如水,身軀盡量放鬆,凝聚一絲真氣,將它引導到丹田之中,忽地,丹田內有一股氣流猛竄,衝破了閉塞的穴位,穴道自動解開,她便運足功力,雙手伸向他的下身,捧起來用力一捏,將他的下身捏碎,他痛得翻滾打轉。

    丁綺紅隨乘機跳起,飛腳一踢,結果了他的罪惡一生。

    一聲慘嚎聲,又引來了一批大刀幫幫眾。

    丁綺紅連忙把破衣爛衫裹在身上,紮住雙峰,在劉華豹腰間找到了自己的寶劍,她臉若冰霜,杏眼怒睜,神情鎮定,持劍而立,並大聲喝道:「不要命的上來,姑奶奶與你拼啦!」。

    剛才分舵主劉華豹,已被丁綺紅所殺,大刀幫幫眾,都心中發怵,一時不敢上前,猶疑片刻,還是舉著大刀撲去。

    倏地,丁綺紅站立的小舟旁,鑽出個白髮老嫗,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一騰身軀,升空飛逸,幾個起落,已去幾十丈遠。

    二道人影一閃,隱沒在一抹菁菁蘆葉中,飛身落入一隻小舟中,她驅功行舟,急速駛入太湖中,在水面上滑行如飛,沖波踏濤,在風浪中飄上浮下,穿梭飛越,如履平地。

    幾個時辰之後,小舟已穿越太湖,進入長江內航行,御風飛行,疾駛爭流,順水驅舟,直瀉而下,不久,老嫗提功飛起,連舟帶人,衝越堤岸,飛上了崇明島。

    白髮老嫗,牽著丁綺紅的手,一躍騰起,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空中踏步行走,猶如閒庭信步,頃刻間,二人飄落在綠茵茵的草地上,一眼望去,滿島綠流成蔭,碧水蕩漾,四季常青,鳥語花香。

    白髮老嫗水上、天上的兩套絕技功夫,舉世無雙,丁綺紅看得膛目結舌,驚訝不已,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老身叫『水空雙絕』燕雙飛,早已知曉姑娘是『威鎮四海』鏢局,千金小姐丁綺紅,看你一直情迷意亂,心事重重,又無法自我解脫,今日,遭遇受辱之羞,怕你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見,老身才把你請來,開導開導你。」爾後,燕雙飛兩眼噴火,神情激憤道:「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他需要你時,說得妙舌生花,口吐蜜汁,投其所好,哄得你心花怒放,把你騙得暈頭轉向,便可對你上下其手,為所欲為,一旦圖謀得逞,便甩手而走,甚至將你丟在一邊,不管不問。」

    丁綺紅心道;「表哥凌浩,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他重感情懂體貼,對她關心入微,愛護備至,完全是出於內心深處的,不是那種花花公子,登徒子之類的偽君子,他只求付出,不求回報,從來沒動過什麼壞心眼,他寧可自己受到傷害,也決不容許讓壞蛋傷害她,是當世真正的奇男子,偉丈夫也!」

    「至於,朱師兄,為了自己的私慾,或許,可以膽大妄為,不擇手段,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唾沫成金,做得恰是另一套,在關鍵時刻,不顧她的死活,棄她而去,獨自逃生去了,白髮婆婆可說的人,也許,就是像他那種心口不一的人吧!」

    表哥凌浩與師兄朱魯,二人的道德品質,處事風格,高低立判,丁綺紅的這件被辱風波,仍在她的胸中,波瀾起伏,洶湧不息,表兄的不辭而別,到現在還是個謎團,是一個藏在心頭解不開的結,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凌浩這一走,不知何日君歸來,二人再聚首?緣分是天定,有緣是會來,無緣莫強求。

    想到這裡,丁綺紅的心情,自是輕鬆了不少,不再是愁眉苦臉,她帶著微笑,心情舒暢道,「婆婆,你一人居住在這繁花如錦,江南水鄉,與藍天白雲為伍,青草綠水作伴,艷福著實不淺哎!真正是享受不盡人間春色,自然美景呀!」

    「唉!青春已老,風韻不再,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會退盡鉛華色終衰,莫等閒了少白頭呀!」她歎了口氣,這就是燕雙飛,出自她的內心深處,感慨而發出的心聲。

    「婆婆,您武功高強無比,輕功又天下無雙,何來那麼多煩惱?為何還要傷世唉歎?有什麼好怨天憂人的啊?」丁綺紅用天真無邪的目光,盯著老婆婆,心中難解道。

    「景華物美,天明地青,也掩遮不住心靈的創傷,魚鮮稻香,水清樹秀,也醫治不好心中的哀思,老身在少女花季年代,芳齡十五之時,雖說不是上羞月閉花,沉魚落燕,但也是小家碧玉,大家閨秀,在情竇初開時,被甜言蜜語一哄,就心搖其旌,再被山盟海誓一騙,就神思慌忽,暈裡糊塗,獻出了自己最珍貴的貞操。」

    「一個春日的早上,滿目綠流成茵,老身在自家的大院門口練劍,忽然走來了一個年方三十,身才高挑,風流倜儻的瀟灑漢子,一雙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情深悠悠,**迷迷,老是盯在老身的臉上觀看,看得老身面泛挑花,滿臉緋紅,春心激盪,嬌喘不已,便含羞出劍,一劍向他的肩窩刺去。

    那人含笑盈盈,不退反進,伸出二根指頭,將刺去的長劍用力一夾,老身手中的劍,插又插不進去,拔又拔不出來,窘得老身僵立當場,他再用力一拉,老身自是不肯鬆手,便身不由己往前一衝,撲了個滿懷。

    那人順手將老身抱住,在粉嫩的臉上輕輕一吻,吻得老身筋軟骨酥,癱倒在他的懷抱中。」

    「那人道:『對老身傾慕已久,一直恨不能相見,這次,特地為她而來,他就是『刀劍雙絕』鷹雙棲,老身是『水空雙絕』燕雙飛,二人天地合一,世上無雙,今生絕配,天下無敵,從此,恩愛相隨,永不分開,雙棲雙飛,白頭皆老。』老身信了他的旦旦誓言,那時候是老身少女懷春,經不住誘惑,便把一個姑娘的終身,托付給了他。」

    「江湖兒女,擺脫世俗觀念的索博,老身心甘情願,隨他浪跡天涯,誰知?他卻心懷叵測,欲窺視武林盟主寶座,交結悍匪盜賊,武林敗類,與白道人物作對,屢屢規勸無效,老身對他又愛又恨。他卻一意孤行,毫無悔改之心,仍我行我素,把江湖攪得腥風鹹雨,落亂紛紛。為尋找天下驚世奇譜--《絕情刀譜》,他嗜血成性,無數江湖人士遭殃,屍首滿地,哀鴻遍野。老身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血腥的刺激,身心疲憊不堪,只得忍痛割愛,離家出走,從此,隱居此地,終老賤身唉!」燕雙飛便把悶鬱在心,多年的苦水,一下子倒盡,神情倒顯得輕鬆起來,好像年輕了二十載,又回到了壯年時代。

    「婆婆,您離家出走後,甚來找過嗎?他若真心愛您,會不惜一切的代價,想方設法找您,接回去團聚的呀!共浴愛河,決不會讓您一人流落在外面,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流離顛沛,吃風霜炎暑之苦的喲!」丁綺紅亦心底泛酸,眼苦盈盈道。

    「他只顧自己的血腥霸業,根本不顧夫妻的情份,況且,他身邊美女如雲,紅粉翠綠,豐滿苗條,應有盡有,他只要歡心喜愛,便可隨手應得,左擁右抱,相得益彰,巫山**,盡皆歡顏。在老身的經歷看來,世上男人,沒有一個是好的,都是些拈花惹草,尋花問柳之輩的紈褲子弟,老身晚年無依無靠,想把這身絕世武藝,都毫無保留的傳授予你,就是要你陪伴老身,侍候終身。」燕雙飛找到了她心儀的上佳人選,自可把她獨一無二的技藝,傾囊相授,由關門弟子來繼承她的衣缽,她已心滿意足,死而無憾啦!

    如此之後,丁綺紅在崇明島上,重新拜師學藝。

    丁綺紅自是輕功不弱,江湖人稱她為「飛天燕子」,輕功底子厚實,她施展出輕功,兩臂向上伸開,腳底輕輕一彈,一飛沖天,兩臂像燕子一樣扇動,高達十餘丈,下落時頭下腳上,四肢放開,身體慢慢下落,到落地時,她一個觔斗,翻身立穩。

    燕雙飛看過丁綺紅出色的輕功表演,隨傳授給她凌波微步心法,再指導她在空中行走時,怎樣吸氣,如何換氣,經過一番悉心的指導,她掌握了內中訣竅,領悟神速,半月下來,她便可在空中緩步踏行,輕鬆自如的行走。

    在教她習練水上行舟功夫之前,燕雙飛先手把手,教會她游泳潛水,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化去了幾個月的時間,經過強化訓練,她在水中已游刃有餘,並學會了捉魚摸蟹,踏水沖浪,在潛水暗泳中,她可在水中透氣、換氣,幾個時辰藏身水底下,輕而易舉,這對她來說,在水中與陸地無忌。

    水上驅舟的功夫,是先用內功運往兩腿上,極力穩住小舟,再眼觀鼻鼻觀心,將真氣集中在丹田,用意念驅使行舟,再經過一段時日,刻苦演練,她駕輕就熟,得心應手,可在風浪中搏擊,在急流裡奔湧。

    丁綺紅經過實踐與探索,把凌波微步的輕功,融為貫通,試著在水面上行走,起先是一搖一擺,常常掉下水中。她自始至終不肯放棄,這門自創的水上飛輕功,經過持之以恆的探索,一步一個腳印的勤學苦練,她終於悟到了其中的竅門,在水上行走時,先提氣運功,要盡量保持身體的平衡,吸氣、換氣時,還要用丹田意念,控制腿部的力量,促使腳底一股力道上浮,往上不斷拉起,反覆摸索,她已熟能生巧,展開凌波微步輕功,在水面上行走,健步如飛。

    燕雙飛瞧見,心中大喜過望,不無自豪道:「紅兒,老身把你選作弟子,是獨其慧眼,你著實聰慧過人,稟賦超群,自創一套水上飛功夫,確是好樣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日後,造化自是不可估量,再加以時日,你的輕功將出類拔萃,獨步天下,傲視群雄。」

    丁綺紅為了知曉凌浩的去向,便向燕雙飛請求道:「師傅,弟子欲去太湖三山島,與表哥的師傅「太湖漁叟」盤恆幾日,順便祭拜已古去的姨母,盡一下小輩的孝道。」

    燕雙飛見她輕功上乘,富有成效,她的心中好不喜歡,連忙點頭應諾道:「好孩子,快去吧!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她會保佑你的心上人,平安歸來,與你早日團聚,喜結蓮理的。」

    「謝謝師傅的吉言,小徒去耶!」一聽,歡聲雀悅,一躍三丈高,連蹦帶跳,向小舟跑去。一忽兒,丁綺紅已站立舟中,御氣而行,小舟迎風破浪,逆水而上,飛速前進。

    一個時辰之後,轉向太湖航行,衝向三山島方向,小舟在浪峰中顛波起伏,跳著水中芭蕾,踏著滾滾浪花,在波濤裡自由滑翔,不一刻,小舟離開水面,直飛小島,停在島岸邊上。

    「太湖漁叟」正在晨練,一隻小舟如飛射來,他立起身來觀看,只見是一位花季少女,運功驅舟,江湖實屬罕見,正在驚訝間,那少女連人帶舟飛上島來。

    「太湖漁叟」見狀,也不禁高聲讚揚道:「好!姑娘一身驅舟絕技,武林中鮮見,不過江湖上還有一位女飛俠燕雙飛,她亦有此等高超技藝,你是否是她的弟子?」隨後,他接著問道。

    「燕雙飛確是小女師傅,您老可認得她?小女正是從師傅處前來,有事要向您老討教呢?」丁綺紅臉色微紅,略顯靦腆道。

    「老夫與令師,有著一面之緣,那時,她也像你怎麼大年紀,在洞庭湖中驅功駕舟,劈風斬浪,巾幗紅眉,光彩照人,老夫那時已年過半百,正與一群好友,在湖上泛舟飲酒,欣賞著洞庭風景,湖光水色。有個年輕小姑娘御功行舟,乘風破浪,疾射而出,在湖中戲水弄潮,老夫正為她捏著一把汗時,她卻駕舟轉身返回,穩穩當當停下來,就靠在老夫舟旁,笑悠悠的打著招呼,從此結識,自從分開之後,再無遇見過,據說她嫁給一個江湖大佬,此人野心勃勃,欲搶奪武林盟主之位,竟利用她的技藝,為其培養出一批輕功高手,嗜血江湖,後來,傳聞她離他而去,下落不明,不久後,那人也銷聲匿跡,不知去向。」「太湖漁叟」回憶著當日情景,並道出了他與燕雙飛邂遇時的情景。

    「您老是凌表哥的師傅,近來,可有他的音訊傳來?我倆已有年餘失去了聯繫,知道他在哪嗎?他的身體可好?他為何在鏢局中一聲不響地離開?究竟是何道理?」丁綺紅思念心切,她急不可耐,連環炮的發問道,接著,把她與凌浩認識的經過,口齒伶俐,將往日之事,講給「太湖漁叟」知曉。

    「凌浩信中寫道:『這段時日,在崑崙山上作客,拜會老掌門高天鵬,他的膝下有一女,閨名梅珠,年方十八,漂亮賢淑,儀容端莊,活潑可愛,待字閨中,武功人品,千里挑一,女方欲遣媒使,前來太湖三山島說親,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可否准允,全並您老人家作主,弟子俯首聽命,決無怨言,其它一切都好,請勿掛念!』」「太湖漁叟」把凌浩的來信,及他的近況,都毫無保留,全告訴了她。

    丁綺紅一聽,不禁花容失色,臉色刷地發白,她一下子跳將起來,過了片刻,她朝「太湖漁叟」兩腿一跪,便聲淚俱下道:「我愛凌表哥,他亦愛我啊!是真心相愛的呀!二人心靈相通,息息相關,在行走江湖時,相濡與沫,同仇敵愾,被武林中人譽為『紫藥青蓮』,請您老為小女做主。如果,若有人不懷好意,從中挑撥離間,硬要將我倆拆散的話,姑奶奶,決不會善罷甘休,非要鬧它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不可!」丁綺紅心中的痛,無法描述,她抑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姑娘,你先莫哭啊!有事好商量的嗎!縱使你有天大的委曲,也不管你倆有何難解的心結?老夫給你做主便是,定叫凌浩完璧歸丁,完好無損送予你就是啦!可好?」「太湖漁叟」一聽丁姑娘如此一說。

    登時,「太湖漁叟」的心中明白了大半,凌浩早先送來的一封信上,訴說著他與表妹之間之事,在信中也特別提到過此事,只說表妹與師兄朱魯有婚約在身,被祖規制約,他無力抗爭,這才忍痛割愛的,心道:「她與師兄朱魯,不知是否有婚契?待會兒,再問過她,確定此事後,再作道理。」

    丁綺紅聽後,破涕為笑,猛地,她一跳彈起,摟著老者的肩頭,用一隻手撫模著他的白鬍子,並輕鬆愉悅道:「有您老這句話,我就大可放心啦!崑崙山上若有媒使到來,您老回了便是,沒有您老的許諾,此事就成鏡中花,水中月唉!」

    「姑娘,老夫得問你,你與師兄朱魯,有一紙婚契嗎?此事,是否當真?再則,你要作好準備,萬一凌浩與高姑娘,有什麼情愛糾葛的話?你也不許吵,更不許鬧,有老夫替你作主,給你一個完美的結局,如何?」「太湖漁叟」預感到凌浩和高姑娘之間,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其中必有瓜葛,已發生了什麼狀況?要不然的話,以凌浩的個性,他的心中已有丁表妹,決計不會輕於允婚,斷不會來信挑明此事。為此,他先得用話來壓住丁姑娘,以便日後,再慢慢地調停便是,更何況她的師傅燕雙飛,是被男人玩甩過,她的心靈受到嚴重傷害,對男人又恨之入骨,耳聞她處在正邪之間,正邪便在一念之間。她們師徒二人,又常處一室,丁姑娘耳須目染,會潛移默化,若在她的心中,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一旦此事處理不善,便會隨時暴發出,另一場驚天狂飆,如若再出現一個武功高強,輕功雙絕,超級女魔頭來,再攪得江湖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武林將更是風雨飄搖,動盪不安,這可不是耍的啊!他覺得此事確實非同小可,須鄭重其事對待才是,再慢慢化解於無形。

    「您老莫聽謠言飛傳,休信流言蜚語,此事絕對是無中生有,是誰在亂嚼舌頭根?敗壞本姑娘的名聲,我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一向天正無邪,對愛情專一不二,不是那種朝秦暮楚,浪蕩女子,今生非凌表哥不嫁。其它,小女一該不管,我眼睛裡是撤不得沙子的,凌表哥必須明媒正娶,拿八台大轎,把我娶進門去,除非是他始亂終棄,到那時候,可怪不得小女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把親人作仇人,大家鬧得兵戎相見,天怒人怨,這不是小女的錯也!」丁綺紅性格潑辣,她固執於己,把話說絕,毫無轉囿餘地。

    此事棘手得緊,「太湖漁叟」急忙轉換話題,諄諄誘導道:「姑娘,你冰雪聰明,凡是不可強求,要順其自然才是,人生有太多的不如意,也許,你表哥有身不由己的苦衷,他身背父母之仇,已壓得喘不過氣來,仍捨生忘死,與惡人鬥智鬥勇,疲於奔命,弄得心力焦瘁,你還要給他添亂嗎?於心何忍呢?你的姨父、姨母,在九泉之下,會安心瞑目嗎?」

    一提起姨父、姨母,丁綺紅心頭一震,登時,悲從心中來,眼眶裡湧出了淚水,她慢慢地抽泣起來,心中暗道:「不辭而別之事,不能全怪表哥,便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才造成表哥的離家出走,我與表哥感情是真實的,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可不能意氣用事,要弄清事實真相,再設法來挽回表哥之心,這才是目前要做的事情。」

    想畢,她用絹巾擦乾了淚水,對「太湖漁叟」感激的一望道:「您老說得是及了,小女只有助表哥的一臂之力,為姨父、姨母報仇雪恨才是,決不可扯後退也!要讓他輕裝上陣,手忍仇敵,為民請命,弘場正氣才對。」說完,她拿起香燭,錢紙等祭品,來到高高的山坡上,在楊月虹墓前,擺好了三牲等祭祀物器,點燃香燭,擺上酒菜,斟上一盅酒,在姨母墳前,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嘴裡還唸唸有詞道:「請姨父、姨母,天上魂靈,保佑表哥心想事成,親刃仇敵,保佑楊家事業,恢宏廣發,萬世昌盛,四海通達,保佑我倆恩恩愛愛,甜蜜相隨,白頭到老,子孫萬代。」祭罷完畢,她想到傷心處,便抱頭痛哭,一口氣哽咽在喉,喘不出來,便暈了過去。

    「太湖漁叟」就站在她的身後,見到此情此景,他亦深有感觸道:「世上有多少男女,為情所困,有的男女,反目成仇,刀劍相向,有的男女,痛不欲生,自殺殉情,有的男女,各不相讓,爭愛決鬥,有的男女,殘害無辜,視機洩憤,有的男女,出家遁世,逃避紅塵,有的男女,隱姓埋名,避世桃源,唉!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說罷,他走上前去,把她抱下山來,心中還是感慨萬分,難於釋懷,他已超過百歲之人,仍弄不清,人世間情為何物?

    在太湖三山島,丁綺紅作客數日,在「太湖漁叟」的開導下,她的心頭陰霾盡掃,心情逐漸開朗,又回到了天真活潑的從前時光,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在臨走之時,「太湖漁叟」又送給她,一瓶百毒不侵的「百仙丹」。

    一日,拜別了「太湖漁叟」,丁綺紅神采奕奕駕舟離去,航行在波濤連天的太湖中,突然,前面出現一艘大商船,四散著數十小舟,一夥水賊,團團圍住商船,試圖登船劫財。

    丁綺紅想起一年之前,壓鏢在太湖中,險些葬身魚腹,今日一見,分外眼紅,她怒火填膺,駕舟衝進水賊小舟圈中,抽出隨身寶劍,一陣猛刺狠劈,連連剁翻水賊數人。

    這時,為首的賊頭,是個披頭散髮大漢,他挺胸疊肚,臉上傷疤斑斑,面目猙獰可怖,是個醜八怪模樣,他見丁綺紅美貌麗質,自是驚喜不異,隨暗起色心,兩眼賊溜溜一轉,示意幾個同夥跳湖入水,想弄翻她的小舟,意圖把活捉,成就好事,他心熬難癢,舉著一把鋼叉,向她的腿部叉去。

    那為首大漢,用猥褻的目光,色色地往她的臉上亂溜,欲一口吞噬她似的,丁綺紅冷哼一聲,用寶劍一揮,向大漢鋼叉上一削,「嚓!」鋼叉應聲而斷,「咚!」一截掉下湖中,大漢吃驚不小,見勢不好,令舟上五人駕舟逃跑,仍賊心不死,想待她落水之後,回過頭來,再來拾她的便誼,大漢回首一望,臉上仍露出危詰的媚笑。

    此刻,丁綺紅腳底下的小舟,猛烈震盪,心知水底有水賊在使壞,便向天空一躍而起,頃刻間,舟底朝天翻轉。

    「嘿!」「嘿!」「嘿!……」為首大漢放浪形骸,奸笑起來,丁綺紅篤定自若,輕輕一晃身軀,又落在舟底上頭,腳尖在舟底輕輕一點,掠身疾射,在湖面上踏波飛行,持劍向大漢追去。

    為首大漢,在小舟上看到這驚天一幕,登時,傻了眼啦,他大笑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合攏,又驚愕得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鉛球一般,丁綺紅踏水奔來,一劍朝他的胸口刺去,他心慌意亂,順手抓去一個同夥,往前猛推,朝她的劍尖上擋去。

    丁綺紅一劍,刺死了那同夥,隨之,自己也掉落湖中,為首大漢,以為機會已到,便大喜過望,一頭扎進湖中,朝她的落水之處,快速游去,他在水上水下,折騰了有大半天,始終模不到她的身子,正在納悶間。

    突然,丁綺紅在他的肩頭猛揍一拳,他痛哼一聲,在水面上四處尋時,她已潛入水中,藏身湖底,一會兒,在他的三丈遠處,她又冒出頭來,向他招了招手,爾後,再沉下湖去,失去人影,她又潛泳到他的身邊,浮出水面,朝他的胸膛一拳狠狠打去,他被揍得血氣翻湧,痛徹心扉。

    丁綺紅在湖水中,像貓戲耗子一樣,把他揍得鼻青臉腫,嗷嗷直叫,折磨得奄奄一息,才將他拉上小舟。

    丁綺紅從舟中一蹦飛起,升空十餘丈高,施展起凌波微步輕功,在天上飄逸行走,宛如仙女行空,娉婷裊娜,身姿妙曼,她超一流的水上、空中功夫,將眾水盜齊鎮住了,都疑是仙女下凡,紛紛跪倒在舟頭上,磕頭求饒,都不約而同,齊聲高呼著:「請仙姑奶奶,饒命啊!」

    丁綺紅表情莊重,口吻凌厲道:「你等都聽好啦!從今日起,江河幫便由本仙姑執掌幫主之位,宗旨是:劫富濟貧,鋤強扶弱,人人平等,天下大同,明白嗎?如有不守幫規者,決無寬恕,將嚴懲不貸!」

    眾水盜聞聽,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小的明白啦!自願受幫規約速,一切聽從仙姑指令,唯命是從!」

    「好!此人在湖中,侮辱仙姑,貶瀆神靈,該當何罪?」丁綺紅指著那披頭散髮大漢,氣憤填胸道。

    「就地正法,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一個執法頭目,鐵面無情道。

    「仙姑新任幫主,大喜之日,不願大開殺戒,見到血腥場面,網開一面,疾除他的武功,驅逐出幫,有你來執法,仙姑親自督刑。」丁綺紅向執法頭目下令道。

    那個執法頭目走向大漢,面無表情道:「仙姑大發慈悲,饒你一命,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謝仙姑不殺之恩才對。」說完,他伸出兩個指頭,對準大漢任督二脈,用力一點。

    任督兩脈被戳斷,「哎唷哇啦!……大漢痛呼連連,在舟上不斷地打著滾,就此,成了廢人,隨即,她調派一隻小舟,將他一直送到無錫碼頭上,任其自由離去。

    丁綺紅收編了整個江河幫,她帶著這支龐大的船隊,氣勢磅礡,從太湖出發,駛入長江中,停泊在崇明島上。

    當晚,江河幫大擺宴席,祝賀仙姑榮任江河幫幫主,丁綺紅在幫眾的恭賀聲中,眾星捧月般,坐上大廳正中主位,宴會一直鬧騰到天亮,幫眾盡興而歸,從此,江河幫,是她闖江湖的一支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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