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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血染武當 文 / wu9630

    太和宮內,殺聲陣陣,刀光劍影,血肉飛濺,雙方打鬥得不可開交,喊殺聲震天撼地,怒喝聲不絕於耳,慘叫聲哀痛欲絕,尖嚎聲撕心裂肺。

    飄煙子面無懼色,神情自若,率領著門人弟子,百折不饒,在作著生死之決鬥。

    浮塵子在臨死之前,扔劍傷敵,重創對方主將,是飄煙子親眼所見。

    浮塵子剛烈戰死,他兩眼噴火,怒形於色,大聲喊道:「自古今生誰無死,留得肝膽照日月,浮塵子英雄虎膽,死得其所,弟子們,窄路相逢勇者勝,快往外殺啊!」

    飄煙子奮勇當先,掄劍劈殺幾個對方的幫眾,向宮外衝去,四十餘名弟子,如虎添翼,威力培增,片刻,殺出一條血路,向後山上的峰巖之中,撤退轉移。

    飄煙子見前面是一處斷涯,又見後頭追兵將至,他不顧自身的危險,順著幾根老籐,拉著籐條,溜下澗去,下面有一處平台,平台旁有一個巖洞。

    飄煙子在澗下,高聲叫道:「弟子們,快下來吧!這地方可以暫且躲避,躲到天黑,設法脫身,若能逃過這次劫難,再找這幫歹徒討回血債。」

    崖上二十餘弟子聞言,都順著籐條,一個個滑下來。

    游夢荺帶著這幫人,追到斷涯間,已失去對方的人影,他在驚訝著,正伸頭伸腦,朝澗下探望時。

    「嚓!」一支鐵鏢飛出,正中他的額頭,他仰後摔倒,後腦著地,口吐白沫,暈厥過去,不省人事。

    其餘幫眾見頭領已死,都嚇得掉頭便跑。

    南巖宮內,「嗆!」「嗆!」「嗆!……」傳出一片刀劍撞擊聲,一場激烈的戰鬥,也在拉開序幕上演著。

    黑白子率領二十弟子,與這幫傢伙刀來劍往,抵死格殺,拼得塵土瀰漫,血肉飛濺。

    黑白子舞動雙劍,二道白光,如剪似鉸,如削似掃,威力無窮,劍鋒所至,不死便傷,無人能倖免。

    大刀幫白虎堂,新任堂主謝賓,天庭堂新任堂主錢滿鈞,見黑白子雙劍齊飛,鋒芒太盛,都不約而同縱身直上。

    謝賓舉刀一招「飛濂傾瀉」,往黑白子當頭劈下。

    錢滿鈞揮刀一招「銀光普灑」,朝黑白子攔腰斬去。

    黑白子就地一滾,滾出五丈餘遠,躲過來招,他一個旱地拔蔥,蹦身躍起,一招「裁雲剪水」,雙劍成剪,向謝賓頸項鉸去。

    謝賓騰身彈起,避過一鉸,黑白子躍身緊跟飛出,由下而上,一招「風行劍擊」,雙劍左右攔腰疾掃。

    謝賓閃無可閃,躲無處躲,只得用雙手握住刀柄,翻轉刃口,對準黑白子飄身落下,凶狠插去。

    「卡嚓!」「噗!」謝賓的頭顱,被雙劍劈飛,甩出丈遠。

    黑白子肚腹上,也被謝賓的鋼刀插個正著,他隨仰後癱軟倒地。

    錢滿鈞奔去,想拾黑白子的便誼,躍起一刀砍出,刀刃離他不及二尺。

    誰知?黑白子猛地旋轉身子,雙劍成剪,用盡全力,迎著錢滿鈞雙腿鉸去。

    「侉嗒!」錢滿鈞一刀,把黑白子劈成兩半,他剛閃出左腿,右腿還沒來及移動。

    同時,黑白子雙劍用力一夾,將錢滿鈞右腿一鉸二斷。

    「哎唷哇啦!」錢滿鈞痛得呼天搶的嚎叫著。

    武當派弟子,見到黑白子已死,都含淚抵死硬拚,不死不休,堅貞不屈,英勇無畏,只殺得血流如注,渾身遍體傷痕,仍頑強不息,捨命抵抗著,他們必竟人少,孤掌難鳴,獨木難支,一個個倒下,直至戰到最後一人,並沒一個弟子,卑顏曲膝,貪生怕死,全部遭難。

    在遇真宮裡,大刀幫玄武堂,新任堂主陶冠瑩,地獄堂新任堂主戴維新,二人雙戰方圓子。

    方圓子被陶冠瑩、戴維新,二人左右夾攻,打得險象環生,左支右絀,在這幫人的強大攻勢下,寡不敵眾,自己的愛徒,一個個被歹徒劈殺砍死,眼看著無一人能倖免以難。

    在大刀幫幫眾的幾輪攻擊下,弟子都紛紛倒在血泊中。

    此時,在方圓子的體內,激發出十二分的潛能,她施出一招「激光疾芒」,劍勢凌厲,銳氣如風,「嗤!」一聲,發出了強勁的破空聲。

    戴維新首當其衝,被方圓子一劍,削去了他的一隻耳朵。

    「啊哇!」戴維新尖叫一聲,雙手掩耳,鮮血從指縫中,滋滋流出,他痛得臉色發白。

    方圓子一劍挫敵,信心倍增,迅速退回,轉過身來,揚劍一招「金戈鐵矢」,對準陶冠瑩當胸射去。

    方圓子勃發神威,一劍將戴維新一隻耳朵削飛掉。

    陶冠瑩一見,心中發虛,又見方圓子發招,劍光如流,一點爆開,劍尖如雪,向她當胸襲來。

    陶冠瑩見其勢如猛虎,鋒不可敵,劍勢如流,她不願兩敗俱傷,便腳底生風,向遇真宮外掠身飛出。

    方圓子如影隨形,飄身宮外,腳下一使千鈞墜,便落地站穩腳跟,她放眼望去,陶冠瑩已飛身逃出十丈外,幽幽蕩蕩逸去。

    方圓子嫡系女弟子,都已魂歸天國,從此,陰陽相隔,她哭泣無聲,心如刀割,暗暗著抹淚水,神情痛苦之極,朝奇峰異石中,飄身隱去。

    紫霄宮外,一場混亂的血戰,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叮噹!」「叮噹!」「叮噹!……」刀劍撞擊聲,大喝怒叱聲,痛呼尖叫聲,嚎啕哭泣聲,聲聲入耳,扣人心弦,組成了一曲悲壯的交響樂。

    大刀幫朱雀堂,新任堂主范中傑,神仙堂新任堂主馮敬元,帶著本堂人馬,在紫霄宮外,與武當派弟子正在激戰,打得亂成一團糟。

    無影子率領門下弟子,百折不撓,奮不顧身,作著決死的搏殺,戰場上劍游刀飛,劍影四射,刀舞刃揚,白光滾滾,層層疊疊,猶如浪濤拍卷翻湧,劍風尖影,雪花點點,飄飄灑灑,好如綻開梨花萬朵。

    朱雀堂主范中傑,縱觀鬥場的局勢,已被他們完全撐控,勝局可定,他暗想,再給己方之人,燒一把火,乘早速戰速決,剪滅殘這些敵,便自鳴得意道:「兄弟們,上峰有令,對不投誠者,決不饒恕,將格殺貽盡,大家再加把緊,把這些道人聚而殲之,每人可得黃金五兩。」

    重賞之下,必有死夫,這幫人一聽獎賞,便激發出了兇惡狼性,嗷嗷直叫,氣勢越加瘋狂,二人圍住一個道人,狠命格殺著。

    武當派弟子,已漸落下風,只是憑藉著頑強鬥志,高昂士氣,為武當派榮譽而戰,人人都捨生忘死,勇往直上。

    無影子心知肚明,觀今日之勢,已無法挽回敗局,他與手下弟子,勢必不得善終,難逃此劫,又見范中傑猖狂透頂,隨抱著一死的決心,他心想:「就是戰死,也要找你作個墊背。」

    無影子想罷,他一劍劈翻四、五個幫眾,腳尖一點地面,騰身躍起,從對方幾個人的頭上一點,又是幾個起落,飛身來到離范中傑不遠處,人到劍出,他發出一招「白蟒撲食」,一條銀鐮疾閃,直搗范中傑前胸。

    此時,范中傑已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妄形自喜,正陶醉在自我請功領賞的癡臆中,當抬頭突見一條劍光射來時,他便茫然不知所處,有點手腳無措,急忙用大刀去擋。

    「吭啷!」劍尖磕在大刀上,劍勢未衰,仍向前滑去,「噗!」一劍正中范中傑的肩窩,洞穿後背。

    無影子拔劍時,用力一旋,血隨劍出,血噴如注。

    范中傑身受重創,馮敬元也無暇顧及同夥,隨掄開大刀,一招「截水斷流」,向無影子當頭砍下。

    無影子挪動身子,避開來刀,他撤開長劍,與攻對攻,一劍「龍蛇齊飛」,隨手抖出二點銀光,飛射馮敬元雙目。

    馮敬元挫步移開三丈多遠,還未及回手。

    無影子乘機收劍,把劍傳至左手上,反手一劍「披荊斬棘」,猛攻馮敬元右胸。

    無影子長劍橫飛刺來,劍風所到之處,地上草木俱被削飛,灰塵撲面而至,目不能視物,他是在有意擾亂馮敬元的視線。

    馮敬元無奈之下,只得向左邊橫行三丈,他心想:「這樣即可避過劍招,又可擺脫灰土草屑的干擾。」他還在思慮之際。

    無影子見馮敬元中計,不失時機,一躍奔上,右手一掌拍出,「啪!」打在他的左胸上。

    「啊呀!」大叫一聲,馮敬元跌出丈餘,痛得呻哼連連。

    無影子轉身甩劍猛斬狠掃,一劍劈翻數人,把這幫小囉嘍,殺得屁滾尿流,一齊驚慌失措,紛紛奪路逃去。

    無影子與八個弟子,往山中遁匿而走,暫避其鋒芒。

    五龍宮大門緊閉著。

    五龍宮大門外,大刀幫副幫主韓先昌,正指揮著這幫人,在猛撞狠砸宮中大門。

    五龍宮內,宮門用巨石堵住,磐如鐵石,牢不可拔,夢幻子與弟子,堅守著這座百年宮殿。

    夢幻子神情凝重,憂心如焚道:「武當山自從祖師爺張三豐開觀以來,經歷過無數次惡風險浪,武當派的門人弟子,捨生取義,用一腔熱血與生命的代價,悍為了武當派的威嚴,保衛了錦繡家園,贏得了天下同道的褒揚,這份來之不易的榮耀,凝聚著多少前輩們的心血,這才換來眾口一詞的金字口牌,切不可輕於毀在我輩手中,大家一定要誓與五龍宮共存亡!」

    「誓與五龍宮共存亡!保家衛園!保衛武當!」門人弟子,神情激昂,一齊大呼喊著,高吭的聲音,在宮殿內迴盪不息。

    十幾個時辰過去了,五龍宮大門久攻不破,韓先昌內心異常焦慮,他心想:「在天黑之前,若再攻不進去,他們有可能乘天黑時,突圍而出,逃進深山巖間,那就麻煩大啦!」

    一想到此,韓先昌居心不良,暴戾恣睢,隨吩咐幫眾,將干木柴禾堆滿宮牆四周,下令火攻。

    一時之間,宮門外火光滔天,狼煙四起,熊熊燃燒的大火,火苗竄出數十丈高,風乾熱燥,風助火勢,火助風威,迅速蔓延,火舌封住了整個宮中大殿,吞噬著宮殿的簷木椽柱,過火處一片廢墟,瓦礫焦黑,碳木冒煙,火星點點,紅光閃閃,壁破牆裂,磚斷石碎。

    五龍宮內二十餘人,無人能逃出火海,都被大火活活燒死,俱燒得面目全非,屍無完膚,骨酥肉爛,慘不忍睹。

    玉虛宮是武當派掌門人,辦事之處,其室內古董玉器,翡翠珍珠,琥珀瑪瑙,金銀皿具,名家字畫,瓷瓶瓦罐,青銅異石,珍稀寶物,價值連城,是武當派的財政中樞。

    玉虛宮大門緊緊關閉,宮門內用巨木圓木牢牢頂住,堅不可破,門內二邊各守著五人,後面之人,隨時準備接應,阻擋敵人攻入其內。

    宮內是古虛子與玄妙子,帶領五十餘弟子,嚴密把守,遵循的宗旨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玉虛宮大門外,大刀幫幫主鷹雙棲,親臨一線指揮,他唯我獨尊,狂尊自大,對幫眾道:「你等跟隨本幫主攻打天下,歷來是攻無不克,所向無敵,昔日,一克飛龍堡,二克獅虎苑,三克風月潭,如今,又克武當山,兄弟們,只要大家同心協力,猛力拼博,掃蕩武當派殘孽,勇於克敵制勝,同享富貴爵祿,同享太平盛世,雄霸武林,將不日可待。」

    這幫人在他的一番煽情下,狼嚎鬼叫著,兇惡的猛撲上去,對著宮門一陣敲砸,死撞爛打,在他們輪番的攻擊下,大門被砸出個大洞來。

    有二個幫徒,欲得頭功,便搶先衝入宮門內,二人的腳還未跨進去,頭顱卻被對方割下,拋甩了出來。

    在鷹幫主面前,都欲獻媚邀功,仍有不少亡命之徒,挺身而出,紛紛跳進宮去,還未作出動作,就被宮內的守衛亂劍分屍。

    鷹雙棲見著,只驚得頭皮一陣陣發麻,額頭上二條青筋暴出,臉色有青變紫,兩眼赤紅,他怒聲狂吼道:「大門已打破,他們都成甕中之鱉,已無路可逃,兄弟們,快衝啊!只要佔領玉虛宮殿,每人賞黃金十兩,寶物一件,本幫主向來說話算數,決不食言。」

    這幫人心想,命都丟了,用啥去享受黃金、寶物?

    在鷹幫主的嚴厲督戰下,這些人還是硬著頭皮,往破門洞裡鑽進去,後面的囉嘍,潮水般地向前推去。

    五個幫眾,先後朝洞中跳去,「哇!」「唷!」「呀!」「啊!」「喲!」傳來五聲殺豬般的嚎叫聲。

    後面的幫眾,擁簇著用力往前擠去,站在前面的幫眾,身不由己,往破門洞裡滾進,一下子,被掀下宮內有數十人,他們縛手縛腳,又施展不開手腳,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卻被武當派弟子,殺得嘶叫連連,哀嚎聲聲。

    未進入宮內的幫眾,見勢不妙,拔腿便跑,嚇得退縮了回來。

    大刀幫幫眾,激烈拼搶著玉虛宮大門,失而復得,得而復失,雙方損失十分慘重,糾纏了有幾個時辰,玉虛宮中大門,牢牢地控制在武當派弟子手中。

    天色將晚,時不待我,鷹雙棲思忖道:「天將黑暗,他們若乘機突圍,逃出武當山去,這對大局極為不利,大刀幫雖能攻下武當山來,但,不會把大批人員,常長期駐紮在山上,遲早要交給乾坤子、陰陽子守護,武當派弟子出逃後,始必勾結外部勢力,反攻回山,到時將被搞得功虧一盈,將前功盡棄,不可收拾也!」

    想畢,他便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火攻燒殿,把武當弟子統統葬身火海,也燒掉這百年古宮,道教根基。

    鷹雙棲心懷叵測,窮凶極惡,他一聲令下,大刀幫幫眾手裡,都抱著一捆捆燃燒的松把,向玉虛宮內飛投扔去,一剎那,烈火熊熊,濃煙滾滾,遍地火花,漫天飛舞,與玫瑰色的晚霞,連成一片,相銜相接,染紅了半邊天空。

    頃刻間,玉虛宮梁斷柱殘,房毀屋陷,塌牆倒壁,煙火亂竄,宮內之人,奮力殺出,也都被宮外歹徒,重新堵回宮內,武當派五十餘人,俱被封在宮裡。

    衝殺出火海的,只是古虛子、玄妙子,少數幾位武功高強之人,其餘之人,都被燒得焦頭爛額,存下一具具碳屍,慘死火場,不堪回首。

    武當山一役,在武當弟子的頑強抵抗下,這幫人雖勝猶敗,損失慘重,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

    大刀幫幫主鷹雙棲臉色凝重,帶著幾百幫眾,急急匆匆下山走了。

    大刀幫左護法刁侯,仍然留在山上,協助乾坤子、陰陽子,處理武當的善後事宜。

    天色已黑,紫霄宮裡,點燃起熊熊燭火,照得如同白晝,刁侯召來銀帚道人、周微華、乾坤子、陰陽子,商議著武當山上的防務之事。

    刁侯笑逐顏開道:「攻克武當山,乾坤子、陰陽子二人,功不可沒,如今,武當派有乾坤子新任掌門人,陰陽子從傍襄助,由二人來共同處理派中事務。你倆的權力還沒穩固,逍遙子還在終南山養病,這一役中,又有幾十位同門弟子,衝出包圍圈,漏網逃去,始終是個威脅,本護法即令銀帚長老,青龍堂周堂主,駐守武當山上,留守一些時日,對滯留在山上的餘孽,進行全面的清剿,肅清其殘餘勢力,助你倆度過艱難時期,一旦站穩腳跟,可自行發號施令,與我等一起雄霸江湖,建立不朽功勳。」

    「在下,承蒙左護法的栽培,將感恩不盡,惟左護法之命是從,只要用得著的地方,隨叫隨到,盡當效力終身,哪怕是肝腦塗地?自當萬死不辭!」乾坤子奴顏婢膝,獻媚諂諛道。

    「當務之急,是盡快在山上險要之處,佈置暗樁,設立移動哨所,應對當前局勢,決不讓能漏網之人,逃下山去,以便盡數清除掉,否則,將功敗垂成。」銀帚道人,不虧為老謀深算,他這一詭計若得逞,並又將逃往山中的弟子,又逼入了絕境。

    「章巖山,聽令!你熟悉山上的情況,命你帶著二十個師弟,延途設置崗哨,暗號是:「雄霸天下,唯我獨尊。」乾坤子給首座弟子下令道。

    「遵命!」章巖山返身便走,帶著一行師弟,在大樹下、巨岩旁、轉彎處、低窪地,一路之上,安哨佈崗去了。

    刁侯這夥人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在周密地部署著各種計劃,商議著如何來追剿山上的武當派弟子?

    這時,紫霄宮的飛簷上,正伏著一個人,揭掉二片琉璃瓦,凝聚心神,傾聽著這夥人的密謀策劃,這人竟是老叫花。

    原來,師徒三人,跟蹤大刀幫這夥人,來到武當山腳下,從對方陣營中,奔出一人來,向其中為首之人,稟報著突襲武當山的經過。

    老叫花聞聽,暗自一驚,心知,武當派要遭,已到火燒眉毛,情勢刻不容緩,他帶著二個弟子,迅速向後山一路摸去,順著一條荒蕪叢荊的茅草小道,攀巖登越,在山頂斷崖之處,正巧碰著殺出重圍的月清子。

    老叫花迎上前去,不無憂慮道:「老叫花是『風塵奇丐』,正跟蹤著這幫歹徒而來,忽見前山,已被一幫人嚴密封守,隨即,攀山越嶺,登爬後山而上,想查探個究竟,再思量對策,竭力挽救武當派更多人的生命。」

    「我等從強敵重圍之中殺出,已筋疲力盡,要不是崖澗懸索被咱毀掉,說不定早已遭到了對方的毒手,盡數被戳,命已不復矣!乾坤子、陰陽子二人,預謀篡權,早與這幫歹徒有勾結,乘掌門師兄不在山上之際,與歹徒聯手,搞突然襲擊,屠殺同門弟子,欲奪取掌門人之位,二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回想起剛才激戰的一幕,月清子心中,仍忐忑不安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叫花就是肝腦塗地,定要上山去捏虎鬚,察探這幫人的動向,摸請山上的底細,再作道理。」老叫花心境沉重道。

    「老前輩,您有如此的俠義心腸,貧道月清子,熟悉山上的一草一木,理所當然,要為您老人家帶路,這一去說不定,能救出更多的同門弟子來,也未可知也!」月清子的心情,無比激動道。

    月清子安排突圍出來的三十五個弟子,在一處山凹中,集結駐紮,他隨對一個弟子道:「鄧洪溪,這裡的弟子,全交給你啦!要在此地等候消息,不得擅自行動,有什麼特殊情況,你可全權負責處理。」

    「弟子領命,保證不辱師傅所托,您放心的去吧!速去速返,弟子候聽佳音。」鄧洪溪恭敬有加道。

    老叫花、月清子、鄒海生、閔春暉等四人,一齊來到斷崖邊上。

    老叫花飛身直下,落在澗中一棵斜松上,找到一條鐵索,把它抓在手中,一衝騰起,飛上崖來,他橫臥在涯澗上,用雙腳牢牢勾著一蓬葛籐,再用手將葛籐拉住,把葛籐綁縛在鐵索上,兩崖上又架起一條天橋來。

    老叫花嚴肅地告誡道:「閔春暉,你留在這邊,守護住這條鐵索,不得讓任何人毀掉,這是一條生命索,它維繫著我等的性命,千萬可馬虎不得。」

    「師傅的話,弟子謹記在心,小可用生命來,守護這條生命索,,寧可人亡,也決不讓任何人靠近此索,圖謀毀索。」閔春暉堅定不移道。

    老叫花、鄒海生、月清子,腳踩鐵索,三人輕鬆飛越溝壑,來到對面山崖上。

    天色將暗,老叫花又道:「鄒海生,你亦留在這面崖邊,保護好此條鐵索,它關於到許多人的性命,山上被這幫人打散的武當派弟子,都星散流落在山上的周圍,師傅與月清子上山,前去尋找聯絡他們,盡快集合起來,把這些人都撤下山去,這是該派的有生力量,為反攻武當山積蓄實力,只就是當下要做的重要事情。」

    「師傅,弟子知道啦!這邊守護,更為顯得重要,這面是敵占區,敵方之人,會隨時出現在崖邊,也時刻處於危險之中,弟子,將傾力而為,隱蔽藏好身,保護好這條生命線。」鄒海生理解師傅的一片苦心,他神色鄭重道。

    佈置完畢,老叫花、月清子二人,悄悄模上山去,敵方還未有所部署,也無任何防守措施,一路順達,來到山頂,發覺在紫霄宮外,有人頻繁進出,並且還戒備森嚴,便知其是對方的首腦機關。

    天已擦黑,老叫花、月清子二人,匍匐掩進,慢慢接近紫霄宮。

    老叫花一個急速衝刺,飛身上房,滑溜游去,消無聲息,貼在宮簷上,隨即,揭開幾塊瓦片,傾耳悉聽這幫人的喃喃密語,但聽刁侯道:「從明日起,我等要對整個武當山,進行逐一搜索,追剿武當山上的漏網弟子,將他們一個不留,全部清除掉,決不留下後患。」

    當老叫花聽到這裡時,他滴溜下滑,落地之後,再一貓腰,隨同月清子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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