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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劫道搶親 文 / wu9630

    距離虎丘山莊一里之遙,有一支迎親隊伍,敲鑼打鼓,喇叭聲響,新郎倌凌嘯天,星眼朗目,面如璞玉,威武英俊,風流瀟灑,他頭戴花翎氈帽,胸前結著一朵大紅花,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後面,駟駒駿馬,拉著一輛大紅花轎,還有七匹健馬,拉著七輛各式花車,還有一輛輛大小各異的馬車,上面坐著幾十名親隨人員,浩浩蕩蕩,向虎丘山莊行來。

    一行迎接新娘的隊伍,來到虎丘山莊廣場上,停了下來。

    老管家吳宏帶著數人,喜沖沖迎上前去,接過媒婆手中的包裹,他同媒婆一道,走進虎丘山莊內堂,與吳老爺、夫人商榷,小姐出門的相關事宜。

    一會兒,老管家吳宏與那媒婆,從山莊內室中走出來,招呼接親人員走入內堂,至餐廳中,吃喝用餐,一干人用餐完畢,便來到虎丘山莊廣場上,候接新娘上花轎。

    新娘吳蓉,頭蓋紅巾,在二個伴娘的催扶下,慢慢走下繡樓來,在娘家人眾星捧月般的簇擁下,她腳步蹣跚,走入花轎內,後頭絡續跟著七個相貌嬌美的女嬪相,各自坐進七輛花車內。

    此時,「辟!」「辟!」「叭!」「叭!」爆竹聲聲,震天皆響,接著「咪哩嗎啦!」「咪哩嗎啦!」吹奏的喇叭聲,響徹雲霄,敲鑼打鼓,「咚得隆咚鏘!」「咚得隆咚鏘!」鑼鼓喧天。

    吳府抬出一箱箱高檔嫁妝,裝了滿滿數十輛馬車。

    新郎倌凌嘯天,欣喜若狂,笑上眉梢,他撥轉馬頭,緩緩離去,一個壯漢坐上車轅,駕起了大紅花轎,甩響馬鞭,開拔馳去,凌家一眾親隨,亦坐上馬車,護衛著花轎,駛出了山莊廣場。

    吳老爺、夫人目送著女兒的離去,眼圈一紅,淚水黯然滴下,夫婦二人,忙用娟巾掩住嘴巴,以防哭出聲來。

    吳蓉出嫁排場浩大,小叫花猶豫再三,不再驚動任何人,即施展輕功尾隨在後。

    一支聲勢顯赫的迎親隊伍,從蘇州虎丘山莊山出發,一路之上,車輪滾滾,塵頭飛揚。

    不一刻,馬嘶人叫,迎親隊伍,已到滸墅關下,欲穿關而過。

    倏然,滸墅關兩旁,殺出二隊人馬來,足有二百來人之多,左邊為首之人是姜玉春,右邊為首之人,卻是姜墨涵,二人各持大刀,攔持了去路。

    騎在汗血寶馬上的凌嘯天,突見驚變,他無所畏懼,面不改色道:「姜老爺,你等是為何而來?是見財起意,財迷心竅,還是別有用意?請劃下道來,待小可完婚之後,請你老劃出道兒來,小可再單刀赴約,再來解決爭端。」

    「待你辦完婚事,一切都晚啦!我等已是豁出來啦!即要劫財,又要劫色,你若把新娘子乖乖留下來,咱有話好說,就放你等過關,否則,別怪我等翻臉不認人,兵刃無眼,倘若膽敢違抗,格殺不論!」姜墨涵兩眼噴火,怒發沖寇道。

    凌嘯天耳聞得此言,不覺恍然大悟,這夥人是來劫道搶親的,心道:「己方驅駕迎親,有幾十親隨,不過,都不甚隨身帶著兵刃,若徒手博鬥,決不是姜家人馬的對手,他們人多勢眾,又拿著兵器,這可如何應對?」他正在躊躇不決間。

    姜家父子,已等得及不耐煩了,各帶一隊人手,猛衝而入,把迎親隊伍沖成數截,他們都是些強盜匪類出生,見人就砍,掄刀就殺,一時間,雙方亂成一團,你追我趕,殺聲震野。

    凌嘯天赤手空拳,迎戰姜墨涵,他卻恃仗著大刀在手,猛劈狠砍,這場拚鬥。

    凌嘯天顯然已落下風,他傲睨自若,處之泰然,用游鬥來消耗其優勢,見招拆招,一時之間,到也難分勝負。

    吳蓉在轎內,見事變倉促,還沒來得及揭下頭蓋來。

    姜玉春已飛縱一躍,跳上大紅花轎,用大刀挑開轎簾,伸出手指疾點,吳蓉紅頭蓋遮著,自是措手不及,她的穴道被點。

    姜玉春夾著吳蓉,跳下馬車,凌家二個壯漢,前來營救,被他揮刀劈死。

    凌嘯天在這危急關頭,他斷然提醒,大聲疾呼道:「眾位親朋好友,面對強敵,切不可各自為戰,要聚攏在一起,頑強抵敵,才有脫險的機會,否則,必被各個擊破,生死存亡,懸於一線。」

    凌嘯天震天一吼,一眾親隨清醒過來,人人俱是好手,沉著應戰,各自與敵人周旋,逐步靠攏自己人,經過一番調整,穩住了局勢,克住了敵方瘋狂的進攻,暫且進入膠著狀態,但仍處在極其危險之中。

    驀地,一個小叫花急奔而來,拔出莫邪劍,一招「水中蓮花」,劍光如水,蓮花如鋒,一片片花葉,疊灑飄出。

    「卡嚓嚓!……」數十劫匪,紛紛倒地,全被一劍割喉,其餘盜匪,駭然色變,聞風膽喪,全一哄而散,奪路而逃。

    接親隊伍一方,危勢立解。

    姜墨涵見己方之人潰敗,不戰自退,他雖不知因由,但心知不妙,他虛攻一刀,急忙跳出圈外,亦逃之夭夭。

    姜玉春夾著吳蓉拚命奔跑著,正自鳴得意間,一看鬥場局勢,他迷惑不解,不知是何故?己方之人,都奪路鼠竄,亡命而跑。

    姜玉春想著,吳家小妞,已手到擒來,此次行動目的已達到,「瞿!」「瞿!」「瞿!……」他吹響了撤退嘯聲,自己亦「呼!」的一竄,飛身騰起,飄出十餘丈遠,一連幾個彈跳,已去幾里之遠,這番劫持吳蓉回去,給涵兒完婚,可了卻父子的一腔心願,日後,吳家諾大的產業,便是姜家父子的啦!

    姜玉春正在打著如意算盤,冷不防身後一股勁風疾來,他回首抬眼一望,在身後貼著一條人影,再凝聚心神,定睛一觀,此人不是別人,竟是小叫花吳奇也!他正驚詫疑惑著,覺得簡直不可思議,稍一愣神間兒,吳蓉已到了小叫花的手裡。

    小叫化把吳蓉輕輕放在茅草地上。

    吳蓉躺在茅草叢中,杏眼圓睜,對姜玉春怒目視之。

    「小叫花,來得正是巧得很啊!你在此處荒野之地,尋樂閒逛,給你檢了個便宜,乘老子正驚訝打愣間,吳家小妞兒,被你得手輕於奪去,你的手腳好快呀!」姜玉春轉念一想道;「小叫花,你一身叫花腔,有多大的能耐啊!不過是湊巧,一不留心,吳家小妞,已到了你的手中,是自己疏意防範,一時失手罷啦!」他心中並不在意。

    「你姜家父子,毒蠍心腸,用如此卑劣伎倆,欲劫持本姑娘就範,就是死了,也是不會屈服的!」吳蓉眥裂發指道。

    「小妞兒,這事可由不得你,只要你與涵兒圓了房,你就是姜家的兒媳婦了,至於你是死是活,這已無關緊要,涵兒,也就心願已償,可死心塌地啦!要不然的話,涵兒,為你情魂顛倒,為你癡情妄想,為你滿腹憂愁,為你肝腸欲斷,時間一長,導致憂鬱成疾,不治而亡。」姜玉春為了兒子,竟不擇手段,選擇搶親,來滿足父子二人的不同願望,還歪拉牽扯,胡說八道。

    「姜老賊,你倒是很逞能啊!幹出這等劫道搶親,殺人越貨,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勾當來,是姜小賊異想天開,固執於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連門都沒有,還不是白日作夢,癡想妄想啊!若想如願以償,還要經過小叫化這一關呢?姜老賊,你想不想試試,若能順利闖過這一道關,蓉姐,任你帶走,小叫花決不干涉,如何?否則,你得趁早逃走,可饒你一條老命不死!」小叫花眼露不屑神色,嘲弄訕笑道。

    「奇弟!你可不是姜老賊的對手,聽姐的話,姐的事由姐自己來解決,你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要惹禍上身,枉自送掉性命。」吳蓉柔情如水,親切關懷道。

    小弟的命,是姐所救,不然就喪身在馬蹄之下,是姜小賊作的孽啊!他不思悔改,反而貪圖姐的美色,越發的變本加厲,用如此卑鄙齷齪的手段,前來劫姐搶親。姜小賊與姐,本來是誤不相識的,此事,由姐救小弟而引起,今且,姐,又命危在夕,小弟,那能置之不理?若束手旁觀,棄不是忘恩負義,有勃於人倫道德,那小叫花有何面目?存活於世上耶!」小叫花振振有詞道。

    小叫花,好得很!罵得痛快過癮吧!老子敬你情深意重,高風峻節,是條英雄好漢,待會兒,叫你變成一頭死熊,拋屍荒野,餵食狼腹,變成一堆狼糞,臭不可聞也!」姜玉春恨之入骨道。

    姜玉春異常惱怒,他拉出一把金環寶刀,揚刀一招「風捲殘葉」,向小叫花斜身劈去。

    小叫花抽出莫邪寶劍,甩手一招「妙劍生花」,一蓬劍光暴出,銀芒如矢,劍招後發先至。

    「匡啷啷!……」刀劍相碰,濺出一溜火花,耀人眼目。

    姜玉春暴退十數步遠,刀柄那裡還拿捏得住,「侉嗒!」金環寶刀飛出丈外,落下墜地,大刀沒入泥中,只露出一個刀柄來。

    小叫花手持莫邪寶劍,兩腳釘住地面,屹立不動,兩眼電光閃閃,掃視著姜玉春。

    吳蓉一見這等情景,面露喜色,心道:「奇弟幾月不見,當刮目相看啦!不知從哪裡學來?一身高強武藝,他還是身穿髒衣爛衫,一個叫花子模樣,其實他是身懷絕技的呀!真的是深藏不露哎!姜玉春的武功,是當世響噹噹的武林一流人物,奇弟卻一招克敵,足見其功力驚人,更是顯得莫測高深了。」

    迎風鶴立,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叫花,竟隱晦內斂,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電光火石,迅雷一擊,可至人於死命,這次,姜玉春終於嘗到了驕橫跋扈的苦頭。

    姜玉春老奸巨猾,預見情勢不妙,便來的腳底生風,拔腿就溜,他一縱身跳起幾丈高,飄浮空中,裊裊滑翔而去。

    「姜老賊,你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嗎!天底下可沒怎麼便宜的事?你觸違了姐的尊嚴,已是不可饒恕的死罪,若放你一馬,有朝一日,你還得對姐糾纏不休,將遺患無窮,今日,你死期已到,請納命來吧!」小叫花深惡痛絕道,隨之,他腳尖輕輕一點地面,一溜青煙疾風追上,揮手拍出一掌「碎心掌」,一股強勁掌力,不偏不倚,正印在姜玉春的後心上。

    小叫花一掌打在姜玉春後背上,他絲毫沒感覺到不適,還借助掌風,一飛沖天,緊接著一連幾個騰翻雀躍,霎間,他已人杳影無,消失在茫茫的荒野裡。

    小叫花回轉身軀,在空中接連幾個觔斗,已飛落在吳蓉的身畔,上前拍開她的穴道,他虔誠敬慕道:「姐,事先沒能解開你身上的穴道,沒把小弟的真實情況告訴姐,多有冒犯,請姐寬恕小弟,只是怕姜老賊知道真相後,會乘機逃走,留著他總是個禍害,日後,再對姐恐有不利,故不讓姜老賊事先識破小弟身懷武技,恕小弟對姐的不恭,不該讓姐,再擔驚受怕也!」

    「奇弟,姐遇見你,高興還來不及,那會無緣無故責怪你呢!你有一身驚人武技,把姜老賊都打敗了,足見你的功力之高,無人可比,姐,與你的姐夫凌嘯天,也是望塵莫及,相形見絀,那老賊沒死,被你打得逃跑啦!」吳蓉見奇弟身手了得,她那裡還會責怪他,便心中喜不自勝道。

    「姜老賊,他跑不了啦!他倚仗著內功深厚,用真氣護住心頭,再提起一股真氣,可支撐著勉強跑到家,將心瘁力竭而亡,此『碎心掌』無藥可救,中者必死,無一倖免,待他交代完後事,必壽終正寢。」小叫花滿有把握道。

    「姜老賊在逃跑時,怎麼看上去好像沒事一樣?跑得輕鬆利落,一溜煙跑得沒了影蹤。」聽他怎麼一說,吳蓉一頭霧水,用迷惑的眼光,注視著小叫花,不明就裡地問道。

    「姐,中了小弟的『碎心掌』,他略感心頭一窒,並不覺得有甚麼異常,其實不然,掌力已滲透到他的心臟部位,待靜下心來時,心臟自會突然崩裂,必被炸個粉碎,他顯見得是活不成啦!」

    「奇弟,你是如何逃出姜府?又是如何學得這等高超武藝?怎會來到此地?恰巧把姐從姜老賊的魔爪中救出?」吳蓉心中有諸多的疑問,她接二連三地詢問道。

    小叫花把自身的經歷,一一道來,那天,見姐被姜家暗算,他大鬧姜宅,用頭撞擊姜老賊,便乘混亂之機跑出了姜府。

    為報姐的受辱之仇,一路上要飯,投奔少林寺而來,削髮為僧,求學武藝被拒,隨下得寺來,依然要飯尋師學藝,無人理睬,在拜師無門,學藝無路的窘況下。

    一路乞討,來到武夷山上,在走投無路,一籌莫展之時,意欲了絕塵寰,自求解脫,誰知?因禍得福,巧得機遇,有此功德。

    練成武藝後,獨自來到姜家,尋覓姐的下落,與姜家二個門崗,鬥智鬥勇,二個門崗,摔得倒地趴下,這才闖進姜宅大堂,為洩憤摔物砸器,引出老管家姜善民來,再巧使手腳,把姜家奴僕一一折服。

    隨即,姜善民告知小弟,那日,姐,已脫身自去,小弟,仍欲找姜家父子算賬,誰知?他一肚子壞水,欺小弟無江湖閱歷,用花言巧語敷衍搪塞,騙取小弟的信任,放過了他們一馬。

    前來蘇州尋姐,一路之上,行俠仗義,為貧苦窮人挺身而出,抱打不平,被江湖人士譽為「風塵奇丐」。

    吃盡了風霜之苦,歷盡了艱辛之難,終於來到蘇州虎丘山莊,又被二個門崗擋在門外,小弟,在吳宅大門口,不敢無禮硬闖,又擔擱了些時辰,錯失了與姐相會的良機,見姐大喜在即,又不敢貿然求見,只得尾隨著接親隊伍,邁步一路送行。

    後來,凌家的接親隊伍,被姜家父子攔截,頃刻間,被劫匪衝散截斷,分割成數段,雙方混戰,廝打在一起。

    此刻,小弟,距離鬥場,還有一箭之遙,待小弟趕至時,一撤莫邪寶劍,出手一招,殺死十餘匪徒,匪徒見勢不好,一哄而散,各自奪路逃循。

    那時,姐,已被姜老賊得手抓去,他正在傾力逃跑,小弟,施展輕功,御風追趕,剛巧將姐救出。

    姜老賊不自量力,欺侮玷污姐,他是玩火**,機關算盡太聰明,枉自送了卿卿性命。

    小叫花把一翻辛酸苦辣,一路顛波奔命,侃侃吐出。

    「奇弟,為了姐的事情,真的難為你啦!小小年紀,竟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壓力,你痛不欲生的內心煎熬,是難於想像的,是姐所拖累,把你幾乎逼上了絕境,被無情的世道所壓垮。」吳蓉感動的熱淚盈眶,她的心中百感交集,真情流露道。

    「姐,只要你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強,小弟,也就放心啦!姐,你快回到凌大哥的身邊去吧!小弟,祝福你倆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執子之手,與之長老,和睦一生,子孫昌榮,姐,就此別過,改日再會。」小叫花的心中愛著蓉姐,他的愛是純真無遐的,是超越男女之**,姐,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偶像,今見姐出嫁欲為人妻,他自是酸澀酸味的,一股腦兒,湧上心頭,他揮淚灑別,扭轉身子,掩面而去。

    小叫花神情失態,吳蓉心知,他是愛著自己的,二人之間的愛,是白玉般純潔,是一種超凡脫俗,超乎想像的人間至愛。

    望著小叫花離去的背影,吳蓉心中一陣淒然,亦是酸不溜秋,她懵然惆張的徘回著,直至他的身形消失在眼簾之中,這才怏怏不樂,回過身來,此時,抑不住的淚水,如珍珠般,往下直掉。

    吳蓉心道:「半路遭伏,要不是奇弟迅速出手,打敗姜家父子一股匪徒,及時解圍,否則,其後果將不堪設想,她與凌大哥的婚事要泡湯不說,自已也是難逃此劫,必是一死無疑唉!也許,救過奇弟一命,他來報恩,冥冥之中,天意早定。」

    吳蓉與凌嘯天等一眾接親人員會員,打掃戰場,有五人被殺死亡,三人受傷。

    凌嘯天安排二人留下來,處理死亡人員的相關事宜。

    接親隊伍,重整車駕,帶著受傷人員,向無錫方向,繼續開拔而去,一路之上,鑼鼓息聲,喇叭息音,默默無聞,喜慶氣氛,一掃而光。

    過大半晌後,一隊接親人馬,一輛輛轎車車駕,已停在惠山莊園廣場上。

    這時,廣場四周,人山人海,莊園大門口,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鑼鼓咚咚,響徹雲霄,喇叭陣陣,頓挫抑揚,熱鬧非凡,笑語盈天。

    惠山莊園大門口,吊著兩隻大紅燈籠,一隻上寫著「喜!」另一隻上寫著「慶!」

    一條全絨製作的大紅地毯,從莊園內堂,一直墊鋪至大門外台階下,延伸到大紅花轎處。

    新郎倌凌嘯天翻身下馬,走至大紅花轎前,兩個伴娘,站立在花轎兩旁,撩開轎簾,催扶著吳蓉走到轎門口。

    凌嘯天背起吳蓉,腳踏大紅地毯,一步步走上台階,進入莊園大門內。

    老管家凌洪迎上前去,送去大紅牽錦綢帶,凌嘯天手持一頭紅色綢帶,吳蓉手握另一頭紅色綢帶。

    凌嘯天手牽綢帶拉著吳蓉,從大門庭堂內,一直走到大廳之中。

    在大廳裡,凌嘯天父母朝南而坐,二旁圍著一群賀喜賓客,親朋好友,歡聚一堂。

    老管家凌洪,大聲喊著:「各位親朋,眾位來賓,現在,婚禮正式開始。」然後,他對著這對新人,司禮喊道:「婚禮開始,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凌嘯天與吳蓉並排站立,誠虔地跪膝,拜了下去,爾後,站將起來。

    老管家凌洪,仍高聲喊道:「二拜高堂!」

    凌嘯天、吳蓉雙腿屈膝跪地,朝凌老爺、夫人,恭敬下拜,再度起立。

    老管家凌洪,再度喊道:「新郎新娘對拜!」

    凌嘯天、吳蓉各自轉過身來,面對面的跪地,摯愛的對拜了下去,隨後,一同站起身來。

    老管家凌洪,隨再喊道:「禮畢,送新郎新娘,進入洞房!」

    凌嘯天、吳蓉被眾多賓客擁入洞房。

    在新房之內,吳蓉情真意切道:「小妹,認作親弟的小叫花,他叫吳奇,在滸墅關,他單劍獨人,追匪殺賊,擊退了攔路強敵,姜家父子的惡毒陰謀,才沒能得逞,否則,我倆的這樁婚事,被姜家父子攪黃不說,小妹,若遭姜老賊劫去,定是生不如死,這場婚事將鬧得無法收場,必成江湖千古笑柄也!」

    「奇弟,是舅爺啊!他為何沒跟來道喜?你可知其中有何隱情?」凌嘯天滿腹狐疑道。

    「奇弟一家,甚被一場大火,燒得家破人亡,他孤身一人逃出,流落街頭,要飯度日,一天,餓倒在路中間,在姜墨涵的馬蹄下,小妹,湊巧將他救出,視我為親姐,小妹,被姜家父子算計,他欲知恩圖報,歷盡艱辛,疲於奔命,學得一身高強武功,前去找姜家父子報仇雪恥。後來,他得知小妹,巧使金蟬脫殼之計,全身而退,這才一路尋到蘇州虎丘山莊來投親,今日,恰巧是小妹的大喜日子,他思慮再三,不願懵魯打擾我倆的婚事,便一路尾隨跟來,接親隊伍在半路上,遇到姜家父子,攔路打劫搶親,他在姜老賊手中,正巧,把小妹救了出來,才挽回了這場婚禮,姐弟倆人剛一見面,有得各自分離,也許,他是在感情上,一時無法接受,只得選擇迴避態度。」吳蓉把她與小叫花結識的前因後果,坦誠的表白出來。

    「吳奇,是你的小弟,又是這場婚禮的護衛者,要盡快找到他的下落,請到家裡來,作為坐上賓,感謝他的相救之恩,不然的話,我倆是要內疚一輩子的。」凌嘯天在內心深處,也流露出對小叫花,敬重欽佩之情,他不無感激道。

    從此,凌嘯天與吳蓉以沫相濡,夫唱婦隨,為武林之事操勞奔波,排解江湖紛爭,寧息干戈,贏來太平盛世,逐漸取得武林人士的認可,數年之後,凌嘯天被公眾推薦為武林盟主,隨執掌盟主令牌,總部就設在金陵,凌家由無錫徒遷到金陵,他便在金陵總部發號施令,治理整個江湖。

    姜玉春逃回到鄭州姜宅,自以為逃脫了小叫花的追殺,正飢腸咕嚕,便吩咐廚房,擺上鮮魚燻肉,美味佳餚,堆滿一桌,他斟酒自飲。

    此時,姜墨涵垂頭喪氣,哭出話拉歸來,像雪打的茄子,蔫頭蔫腦,一副猥瑣相。

    「千算萬算,只留算小叫花一人,這次功敗垂成,全是拜他所賜,他不知從何此學來高強武功?涵兒,不可焦急,老子與幾位盟弟,再設制妙計對策,設法剪除掉小叫花,爾後,對凌嘯天徐徐圖之,把那小妞兒捉將回來,受你擺佈,任你消遣,如何?」姜玉春便安慰勸解著,並大言不慚道。

    「好!凌嘯天擁著美人兒,看他能消受到幾時?我等尋找有利時機,再來干幾場,時時騷擾,叫他不勝防,搞得其焦頭爛額,心神難安,爾後,集中精兵強將,聚力一擊,將他的勢力擊潰,割下首級,掛起來示眾,這才解我的心頭之恨也!」姜墨涵切齒痛恨道,他話剛說完。

    姜玉春正滿面春風,端著一杯酒來,剛放到口唇邊,誰知?他的右手一抖嗦,「噹啷!」一聲,酒杯掉在地上,被砸了個粉碎,瓷片濺出。

    姜玉春慮汗淋漓,他用雙手摀住心口,臉色扭曲著,狀極痛苦,他的身子往餐桌下一縮,一會兒,就暈死過去了,頓時,姜家大園,亂成一團,姜夫人狠掐他的神中。

    須臾,姜玉春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眼見姜家一干人,圍著他團團亂轉,都眼苦淚淚,目不轉睛,注視著他。

    姜玉春心知時辰不多,死期將到,霎時,他才醒悟過來,是著了小叫化的道兒,中了古先傳說中的「碎心掌」,此掌已失傳五百餘年之久,千載難逢,小叫化奇遇得之,今又橫空出世,已無人與之匹敵,隨心如死灰,他抱恨終生道:「涵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若要報此深讎大恨,必得去情巖崖洞府,面壁數十載,把家傳的金環刀法,與情巖崖洞府中的武功招式,合二為一,自創新招,才有克敵制勝,挽愛取情,扭轉乾坤的冀望。涵兒,待我回天走了之後,你速去情巖崖洞府中,修煉**刀法,不得有誤,此崖洞在甘肅一處山中,書房中留有一冊絹圖,依照此圖,按圖索駿,便可找到也!」話一說完,「膨!」他的心臟炸開暴裂,心成碎塊,滿胸鮮血溢出,他兩眼泛白,頭顱一歪,兩手無力的垂下,身軀往下一沉,嗚呼!一命去了也!一縷怨魂,飄飄幽幽,進了地獄陰府。

    姜墨涵了理完父親的後事,他索愛報仇兩心切,隨遵照父親的遺囑,從書房中尋出那冊絹圖來,辭別老母,匆匆離開姜宅,獨自尋找情巖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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