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情殤命畢 文 / wu9630

    「錦衣玉食」酒家，已是鬧翻了樓，掌櫃、店小二、一群打手，如臨大敵，對每個食客逐一搜著身。

    待搜到一半之時，仍是一無所獲，不得不停止了搜查。

    這時，那些飽食終終，肥頭大耳闊佬們的目光，一致投在鬼影子的身上，像一道道愛克思光，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似的。

    鬼影子，被瞧得身上火辣辣發燙，他轉移了錢袋子之後，不再膽怯發怵，隨膽子一壯，口氣強硬道：「闊豪大佬們，你等凝目注視著，以為小生是個窮癟三吧！不該來此掠美追色，銷金逐啊！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生，雖不是官二代，更不是甚麼富二代呀！憑自已的身手，闖蕩江湖，師從『無形飛爪』武星，名叫桂應子，出道不久，請諸位多多提攜才是，日後，將沒齒不忘。」他從腰袋中，掏出了一塊純金銘牌，這是『無形飛爪』武星的牌號，見到銘牌，猶如其親臨，無人敢不恭敬之。

    爾後，鬼影子，自動把衣衫一件件脫下來，直到光著胳膊，只剩內衣褲叉了，並無那只錢袋子，意來自證自己的清白鬮。

    「鬼影子，你來這此高擋酒家，目的不純，在尋找作案對象吧！分明是『無孔不入』嘛！」那貪官錢袋子失竊，心裡很是不爽道。

    「諸位，這個『無孔不入』雅號，小生，多謝抬愛，這廂有禮啦！」桂應子穿好衣衫，他抱拳拱了下手，一副趾高氣揚派頭，還聳了聳肩頭，向樓下走去。

    桂燾是酒樓常客，又是熟面孔，還與那貪官一起喝過酒，有誰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去，再說，那只錢袋子上，並無標記，金錢並無異樣，這到哪兒去找啊哦？

    那貪官，也只能自認倒霉罷啦！這場鬧劇，就此草草結束。

    從此，「無孔不入」鬼影子，在江湖上，名聲鵲起，是桂燾助他逃過了一次生死關。

    桂燾、鬼影子二人，經常在「錦衣玉食」酒家出入，還喝過有幾酒，成為一個朋友。

    鬼影子親眼看到，山東濰坊林處慘案，這涉及到桂燾在內，他甚在「錦衣玉食」酒家，救過自己一命，自己可不能忘恩無義。

    鬼影子為了顧及到桂燾的生死安危，隨知恩圖報，只當未見著一般，這三年多過去了，並未露出半點口風來，還是，各行其事，道上並不甚來往。

    鬼影子我行我素，高來高去，幹著空手道賣買，來「劫富濟貧」，買了一個好名聲，「無孔不入」名頭，在江湖上漸漸響亮。

    鬼影子喜好女色這一口，不過，他循道規矩，並不外出採花，而是，金錢來得容易，他一貫出入高擋酒家，娛樂場所，睡花眠柳，四處留情，過著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生活，把江湖當作娛樂消遣場所，遊戲風塵，作事無好惡，隨心所意，與父親、乃師是一個秉性。

    銅山城，是**分之的外圍基地，流金淌銀，吸引著無數紅男綠女，戲仃名伶，官家富人，墨客畫師，來到了這個大顯身手，施展才能的大舞台上，隨之，一一粉墨登場演出，露出了千姿百態，達到了人生的最大值。

    鬼影子，亦追風來到銅山城內，這邊風景獨好，看到了這種奇旎風光，艷景色彩。

    鬼影子，涉足風月場所，酒樓肆茶，滿城尋風問月，撈金取銀，忙得不亦樂乎也！

    一天晚上，鬼影子，走進了一家「環翠流紅」院，一群披紅掛綠，鶯鶯燕燕，圍著他直打轉轉。

    鬼影子，出手闊綽，從不吝嗇，一些粉頭，都叫他金銀哥。

    「唷！金銀哥來啦！請上繡樓，嫣紅，快來，接他上樓去，擺上一桌酒菜，好好侍候著。」老鴇尖聲怪氣道。

    嫣紅打開閨房，直奔下樓來，她挽住鬼影子的手臂，走上了繡樓。

    「金銀哥，你多日不來了，在哪兒快活啊？今日，喜鵲歡聲叫，哥哥就來到，嫣妹心兒跳，眉開又眼笑，狂喜自不盡，相思可了了，不日，烏雅哀鳴叫，哥哥一走掉，哪兒去尋找？嫣妹心急躁，望眼欲穿了，今生怎麼熬？」嫣紅心裡淒苦，她眼苦盈盈，啥著淚水，在眼眶裡不斷打轉道。

    「嫣妹，你是唯一知心之人，是真心付出，與哥同是天涯淪落人，哥吶！淪落在江湖上，你卻是淪落在風塵中，哥，雖是個自由飛翔身，可是，心呢！是個禁錮落寞心，你雖是囹圄身，卻是隨心所欲心，你的心呢！是屬於自己的，而哥的心，被塵世所掏空，不知著落在何處呀？」鬼影子心裡一陣發酸，他不堪其憂道。

    「金銀哥，你慷慨解囊，仗義疏財，定是個不富即貴的公子哥兒，哪來怎麼多的苦惱？你生活如此優裕，還感歎世態炎涼，社稷不公啊？你難道還不滿足，或是，有甚麼煩心事？」

    「嫣妹，正是家門不辛啊！一歲死掉爹，娘親就出嫁，講講話頭長呀！哥，出生在上海灘，是個大富大貴的人家，父親，桂裕仁，號稱『鬼蜮懾人』，在那上海灘上，是個大名鼎鼎的流氓大佬，在爭風吃醋中，被情敵殺死在床上，唉！豈不可歎哇！若是安分收斂一點，也許，就不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了，老媽，憑著姿容絕色，被師傅『無形飛爪』武星，收作房室，後來，這才知道，殺死父親的人，竟是師傅，還與母親是同謀，有道是：『父仇不報，警不為人。』這父仇難報哇！若是殺死了師傅，他教了自己功夫，有違教義行道，是為不忠，還養育了十八年，是為不義，母親，就是再有甚麼不是，畢竟是至親至愛，血肉相連，傷了母親的心，是為不孝，這不忠不義不孝三座大山，壓在誰的人頭上，都無法忍受得了，自離開家裡之後，從未回家去過，也無法面對過去，不是一個浪跡天涯的淪落人嗎？只得四處流浪，你道，咋辦哇？」鬼影子，道出了心中的苦楚，表面上尋歡作樂，他的心裡，卻在老自流血。

    「金銀哥，你微嫩的肩上，背負著父仇，又無法報得，一直鬱悶在心，真是苦不可言了，不管換了是誰？面對這個僵局，也將無法解懷釋然也！就是一個壯碩漢子，也要被壓跨啦！這麼些年來，你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啊！不過，你從不甚回家過去，那麼多金錢？又是怎樣來的呢！」

    「哥，號稱『無孔不入』，又是鬼影子，自然，來無形，空手攝取富人袋，去無蹤，滿手撤盡金錢財，東手來，遊戲人生逍遙在，西手去，嬉耍風塵痛快哉。嫣妹，只好對你說聲對不起了，你對哥一往情深，哥呢！只是抱著逢場作戲心態，不要怪無情，哥是，四海為家，身無定居，身無只片遮風擋雨之所，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多餘金錢留過夜，是個到處流浪的命。」

    「金銀哥，咱不說這些了啊！嫣妹，不怪你啊！只怪自己命苦，只要有個人疼愛著，這是最低的一個願望，也是無福消享得起，只能咬牙強忍著，有苦往肚裡嚥了，惟有獨自暗垂淚呀！也許，這是最後陪你啦！嫣妹，來把盞，給你倒滿酒，把這桌酒菜吃掉，今晚，是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次哇！」

    鬼影子、嫣紅二人，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在繡樓上吃酒到深夜。

    「金銀哥，嫣妹來侍候你，上床來吧！」

    鬼影子、嫣紅二人，在後半夜中，相擁入夢……這是最溫馨甜蜜的一夜。

    鬼影子睡了一覺，從夢中醒來，伸手一摸，嫣紅不在身旁，他急忙穿衣，爬起床來尋找，她並不在房內。

    啟明星剛剛升起，天色露出了魚肚白。

    鬼影子來到房外，朝走廓上望去，他一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走廓的房樑上，嫣紅身子直僵僵地吊著，已死去多時了。

    鬼影子泣不成聲，欲哭無淚，只怪是自己害了她，為何要把心中的怨屈？道出來呀！從此，使她的心中，一線希望成泡影，本來，還有一份牽掛，一份思念，這樣一來，一念癡想已斷，竟成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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