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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十七章 一道檄文 文 / wu9630

    祁運豐,坐在辦公桌上,用毛草書好一道檄文,拿給文天雲過目,爾後,要其簽字畫押,以總兵府的名譽發送,遞交督撫二級衙門。

    文天雲,看過檄文後,持反對意見道:「新街口府衙,與反清復明亂黨勾結,這件事情重大,必須上書奏報朝庭,由皇上頒旨,派出欽差大員,前來金陵查處,用不到總兵府來插上一扛子,本副總兵,保留意見,一該不參與此事,指定兵員等,一切運作事宜,皆有祁總兵負責。」

    文天雲,心想,新街口府衙,是替皇上辦事的急先鋒,你等定的有甚麼把柄,捏在人家的手裡,便要殺人滅口了,還顧名借口剿亂黨,本副總兵,豈肯趟這場渾水,簽上大名,日後,一旦,醜事敗露,自己便成了一隻替罪羊。

    祁運豐,是個使謀老手,用這一著來嫁禍於人,他可自保無慮,而脫身自去,這人,真是一隻老狐狸,在出手害人之前,還想好後著,有人來為他出頭頂罪,這一著真是毒辣啊!

    本來,文天雲,對出兵剿掉新街口府衙,自己就有微詞,並不贊同這一做法,那肯再被別人算計著,落入陷阱中去啊灩!

    文天雲,把一紙檄文遞回給祁運豐,他甩手而去,就走出了總兵辦事室。

    「這個匹夫,還自持清高,要算計都算計不著,哼!早晚要收拾掉這根骨頭的,老是戳在眼睛面前,看著就來氣。」祁運豐,對著文天雲的背影,他脫口而出,狠聲狠氣罵道。

    「祁總兵,咱用一個計策,來算計文老賊,說其給邢方舟通風報信,一併殺之,這不就除掉了他啦!」晉賢舒,他心機狠毒,想用一箭雙鵰,來滅掉所有的知情人,自己作了一樁樁大惡,還想逍遙法外,逃避正義力量的打擊胎。

    「霍!……」祁運豐,點了下頭,他兩眼笑成了一條線,不由滿口讚譽道:「你小子,真絕頂聰明,這想法子倒是不錯,真是一舉兩得,除去這個心腹之患,咱就可肆無忌憚,橫行在江南大地上,這塊肥夭之地,不就成了自己的天下啦!這怎麼讓文天雲,去暗送消息呢?」

    「祁總兵,不用文天雲,去傳遞消息,弄個『無中生有』計,到那一天,兵發新街口府衙時,綁著其同去就行了,說是去與邢方舟當面對質,這是走過場而已,過後,『卡嚓!』一刀砍了,豈非省事,來個死無對證,這不,拔掉了這個眼中釘,咱就輕鬆如意啦!」晉賢舒,惡毒透頂,是個算計別人的賴皮坯,這人就是死後,也要被冤死鬼扒掉身上一層皮。

    「喔!這條計策,還真管用,『無中生有』嘛!甚麼鳥事,都可往文天雲身上推,這又賴不掉的,管其是從二品官員,咱在江南這個地方上,稱王稱霸,老子就是大天,那個不聽咱的,不按老子的眼色行事,就剿滅了他,新街口府衙,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祁運豐,他心中狂喜之極,自己手中掌有兵權,就是一個江南王了,除掉了文天雲,軍中無人敢老腔,誰還敢與自己對著幹?就是叫他扛死木梢,他亦得去扛,要那個頂罪就得頂罪去,不聽號令者,抗拒逆拂者,只有一個字殺,殺無赦。

    副總兵,這張座椅,由晉賢舒調任,他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可多得的盜才,與本總兵的貪才相結合,一擋一搭,黃金成塔,老子,手指一彈間,揮指點江南,他就跟著手指轉,點到那兒就打到那兒,將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勝也!

    祁運豐,想到這裡,一張老臉上,笑出了花兒來,他又寫了二紙檄文,一式三份,並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再蓋上總兵府大印,就把這件事作完。

    祁運豐,又出聲交代道:「晉隊主,咱留下一份檄文,作總兵府備案,你派人把這件公文,遞交督撫二府,告訴送去的人員,要拿回二府的回執,看看他們的態度如何,不然,一旦出事,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這個風險太大,要與他們共抗,日後,才能風平浪靜,一波不起,這事就算擺平,三府合一,共渡過去。」

    「嗯!」晉賢舒,拿起二紙檄文,他回頭應承著,就走出了總兵辦事室。

    晉賢舒,一回到護隊辦事室,就叫來柏勉彰,他言詞嚴厲道:「這是討伐新街口府衙的二份檄文,要送往總督府與巡撫府,這是一件重大公文書札,不放心別人送,由你一人經手辦理,送達二府交割之後,一定要討一封回執回府,否則,對邢方舟等人無法下手,若是錯過這個機會,咱要出毛包了,不說一生富貴盡棄,也許,連身家性命都保不住,這是個關鍵轉折時期,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得搏上一記,贏了坐享華貴,咱輸不起,就算發了善心不殺他們,反過來是要我等腦袋的,這時逼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一併除掉之後,我預定晉陞為副總兵,你吶!自然是護衛隊隊主啦!咱有難同擠,富貴共享,這事絕不可含糊,要快去快回,這就去吧!」

    柏勉彰,頭頭點,並表示知道了,他拿過二紙檄文,塞在自己胸衣裡,這就走出了護隊辦事室。

    柏勉彰,走進一處馬房中,拉出一匹青風駿,他飛身跨上馬背,衝出了總兵府大門,一溜疾風,往城蘇州城池方向,疾馳而去。

    不多時,柏勉彰,騎著青風駿,已停留在巡撫大門口,隨之,飛身躍下馬。

    柏勉彰,手牽著青風駿,往巡撫大門口行去。

    江蘇巡撫大門口,站著二個崗哨,見著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朝大門走來。

    一個崗哨,例行公事,上前攔住柏勉彰,並開口問詢道:「這位大人,從何處而來?您找府中何人啊?」

    「本官,是從金陵總兵府來,有一件重要公文,須遞交給巡撫徐大人,不可耽擱太長的時間,要急著辦理。」柏勉彰,擺出傲慢的姿態,他不苟言笑道。

    「這位大人,請進去吧!」一個崗哨,恭敬有禮道。

    一個崗哨,牽過青風駿,往馬掤中走去了。

    柏勉彰,擺出上鋒的派頭,往巡撫辦事室走去。

    巡撫辦事室內,巡撫徐祝明,正與三個同僚在悠閒聊天呢!

    柏勉彰,伸手一敲門,一抬大腿,就邁進門去。

    巡撫徐祝明,與三個同僚一同站了起來,並迎了過去。

    「本官,柏勉彰,是從金陵總兵府來,隸屬於護衛隊人員,有一件緊急文件,需要徐大人批復。」柏勉彰,臉色黑著,一本正經說著,從自己胸衣中掏出了一件公文,隨手傳給徐祝明。

    徐祝明,順手接過公文,就走到案桌上,仔細地看了起來。

    一紙檄文上寫著:日前,總兵府派出情報人員,偵察江南一帶亂黨活動情況,發現新街口府衙人員行動神秘,常與費無掛這人有來往,此人,本是該府衙快捕,官職五品,為王府郡主案落馬,隨走入歧途。

    經查費無掛這人,是黑龍堂一個香主,又參與了郡主綁架案,還是此案的主犯之人,已被本府查察到,本想對其實施抓捕,破了這個罪惡集團,一齊剷除乾淨。

    誰知?知府邢方舟,怕東窗事發而牽連到自己身上,隨自導自演了,一場哄動整個金陵的鬧劇,他們搶先一步,把四個案犯抓捕歸案,還來了個殺人滅口。

    新街口府衙,與黑幫組織勾結,有反清復明的傾向,密謀策劃揭竿而起,成為一支反清急先鋒,證據鑿鑿,不容置辯。

    本府,是大清皇朝的揀樑柱石,剿匪平亂,責無旁貸,將發兵搗毀新街口府衙,隨知會督撫二府,請一同具名聯合上表,以達天聽。

    徐祝明,看了這份檄文後,要剿掉新街口府衙,他可不敢無亂給回執,這是性命交歸之事,弄不好一顆頭顱要般家的。

    徐祝明,在想著自己心事,邢方舟,是甚麼時候惹上這個土霸王的,我等都讓其幾分,這人可不好付呀!他與攝政王多爾袞是表親,這樣一來,又與金陵王府歸親了,在江南這塊土地上,大家心照不宣,俱知道祁運豐與黑道有牽涉。

    邢方舟,定是捏到了祁運豐的死穴,這才洩私憤報復的,再說,有多爾袞在朝庭上攝政,小皇帝康熙,還嫩著呢!他還怕哪個人啊!就是做一點出格之事,也不會撒掉兵權,照樣當金陵總兵。

    不過,邢方舟,是小皇帝康熙簡拔的人,委派其去任新街口知府,那兒是個爛攤子,誰也不肯去赴任,他接過皇命,走馬上任,欣然前去作府官。

    邢方舟,在新街口府衙任上,除盜滅賊,搞得有聲有色,卻是觸犯了祁運豐,私人的切身利益,就互鬥起來,還動起了兵馬,看來,雙方激戰是不可避免的了,不管怎樣,為了自保無,只有袖手旁觀,二不得罪這條路可走了,這是首選之上策。

    徐祝明,躊躇半晌,他順手提起筆來,在那張公文上畫了個圓圈,表示已圈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徐祝明,「阿涕!」打了個噴涕,用手絹擦了擦鼻子,「阿哼!」還清了下喉嚨,對柏勉彰道:「本府,對剿匪之事一向支持,不過,要纏清是不是亂黨,不能瞎來腔,決定出兵之權,在總督府衙,巡撫府衙無權過問,本官,不再插手此事。」

    徐祝明,說完這話,他拿過一紙公文,交到柏勉彰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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