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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一枝梅花 文 / wu9630

    這群漢子,眼怔怔看著眼前這傢伙,他們目光的焦點,劃一的盯視在其臉上,這張猩猩臉,又是個刁麻子,那是一塊活招牌,江湖上赫赫有名,正是綠林大盜--馮摩頭也!

    「喲!這不是綠林大盜馮摩頭嗎!田舍裡上元村,一樁迷蹤懸案,正是追殺此盜賊,一眾鏢師,一齊失蹤,定是遭遇到了甚麼不測,哼!他獨自一人,竟敢在光天白日,在此地來現身示威,可見,有著一顆潑天盜膽,這傢伙是屎在頭上磨了。舒殘顎副」那個年紀五十出頭的老漢,真是有名的老客辣子啊!他並不老眼昏花,還眼尖著呢!很快就認出這張猩猩麻臉來,不由隨口叫出來。

    「兄弟們,擒拿住這個惡盜馮摩頭,拷問出那等蹊蹺之事來,還失蹤鏢師一個公道來,聽聽他是怎麼說的,究竟是咋的一回事兒嘛?」那個精悍漢子,那能讓如此惡劣之徒,在江湖上再度逍遙吶!隨決計要活捉拿住他,得拷問出個子丑寅卯才行,否則,仍鬧不清迷蹤案的所以然來。

    「行啊!要死的摩頭,還是活的麻臉,都聽你的指揮,咱共同對敵,這是無可辨駁的硬道理,把強盜頭子抓獲,是大家的同一心願呀!」一個小伙子,在大盜當前母親,隨作出高姿態來,願意聽從精悍漢子的調遣,同心攜手,活擒大盜,是這眾大夥兒的唯一願望。

    「當然,要抓活的了,一個死摩頭,沒有多少價值,一張活麻臉,有無可估量的身價,他只要招出口供來,才知道田舍裡上元村懸案的真相啊!兄弟們,大家一塊兒上吧!」那精悍漢子,見在坐之人,並無人反對的意思,隨出來充作領頭人,是嫉惡如仇的共性,促使這些江湖漢子,凝結成一個鐵拳で。

    馮摩頭,在自己口袋裡,掏出一枝梅花來,他口中喃喃有詞道:「梅嘛梅嘛顯妖來,一枝梅花迎血開,請出妖風逞兇橫,殺得活物影消散,殺啊!」

    「殺啊!」馮摩頭,喊著二字出口,驀地,他手中一枝梅花盛開,「呼!」梅花盤旋著,射出一道赤光,往衝上來的人飛去。

    「卡嚓嚓!……」連續傳出,一陣斬削兵器之聲,兵刃擊裂,破碎亂飛,「啪!……」直射堂中大梁,成了一根狠牙梁搖。

    店小兒,聞聽斷刃脆裂聲,就跑到門口張望著,抬眼一瞅,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大堂中七、八個漢子,已在眼前消失不見,一枝梅花,赤光閃閃,在堂中盤旋,見著一個猩猩麻臉之人,伸出一隻手臂輕輕一接,就將梅花捏在手心裡,爾後,就塞進口袋中,一溜赤光,就此隱沒無影。

    店小兒,一見不好,自己碰上妖人了,他急忙一個縮身,兩腳抽風,亡命的逃出酒肆,一會兒,就不知去向了。

    馮摩頭,在酒肆大堂內,用一枝梅花殺人,把見著自己面目的食客,盡皆殺死,只有店小兒,見機得快,腳頭輕捷,搶先一步溜腳腳,,就此拾得一條小命來。

    馮摩頭,獨身一人,仍坐在那張桌子上,把自己點的美味菜餚,與一甕老刀燒酒,一齊吃得精打光,這才拍拍屁股走了。

    馮摩頭,出了「田園風光」酒肆,向一處茅草荒地裡走去,大約走了有十餘里地,他抬頭一看,面前十多丈處,有著一排排窯洞,那個地方,正是一群強盜的藏身窩巢。

    忽地,「呼!」一群烏合之眾,一擁而出,衣著不一,打扮各異,手中拿著不同的兵器,都露出了驚恐的眼神,他們作著拚殺準備,全癡不愣瞪,怔怔地打量著馮摩頭。

    「兄弟們,你等不認得啦!一齊盯看著老哥,這張臉上,難道有繡著甚麼花嘛!」馮摩頭,慢悠悠的走上前去,他用驚奇的眼光,打量著這些昔日同夥。

    「喂!馮摩頭,不准動站住,哼!還道臉上沒有繡著花花吶!你自出娘肚子,老媽,就給繡上了滿面麻花,這兒,一群兄弟,那個不認得這張醜臉蛋,若再上前一步,則刀兵侍候,聽到了嗎!格殺勿論,將斬成肉醬,大家不得手軟。」那個人,就是他的結拜二弟,叫作遲土炎,渾號稱「癡邪凸眼」,他出聲喝斥著。

    「遲二弟,這是咋回事嘛?鬧得兵刃相向,是那個人惹毛了你啊!還弄個六親不認,這真是的呀!」馮摩頭,他心中心底,也搞不明白,這到底出了啥洋徑濱的事?

    「馮摩頭,有話要問你,不准隱瞞,活著到來這兒,其真正的目的是甚麼?不甚皮癢癢,就快說實話,得一併招來,咱看在甚結拜的份兒上,給你一條生路走就是了,饒過這一回,下回碰見,咱決不輕饒。」遲土炎,心中火苗上串,直衝腦門,這人不死,還大著膽兒,竟尋到這兒來,定有惡毒目的,他顯然口氣不善,隨措辭嚴厲道。

    「遲二弟,這是那來的臭屁話,大哥,來這兒的目的,純粹是給大家帶來好運,不甚懷有惡意,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你怎的忘記啦!」馮摩頭,一聽此話刺心,嗆得難受,心中燜燒,自己活著礙誰的事了,你不成想作個大哥大啊!他不由脾胃來火,亦是口氣強硬,把話狠狠地頂了回去。

    「噢!馮摩頭,在田舍裡上元村,你被一群鏢師團團圍困著,不是戰死身亡,便是活捉生擒了去,你卻是好端端的活著,不定招供了吶?不然,是怎麼出來的,他們總不會無端端的生放吧!定是有著利益交換,才不肯殺了的,哼!是作嚮導來到這兒,究竟帶來了白道多少人馬?欲一舉剷除我等,快說!」遲土炎,心中發毛,一腔怒火在胸中燃燒,他一張馬臉拉得更長,竟變成了狐狸臉,隨厲言斥責道。

    「遲二弟,你不瞭解情況,定是有所誤會了,大哥,不甚投降白道,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那怕是碎屍萬段,決不會出賣兄弟,來換取自己的小命,那有帶著白道人來啊!在這一點上,大可不必言諱,大家是知根知底的人。」馮摩頭,本性是個惡煞坯,綠林道上的一個強盜頭目,怎肯輕於認栽呢!就是身首異處,也是不會服軟的,他是個頭上生瘡,腳底流濃的死硬傢伙也!

    「馮摩頭,這種辯解,顯得蒼白無力,你被十多鏢師包圍住,既然還能逃脫厄運,而活在人世間,豈不是老天爺在開玩笑,笑那些個人,全是庸俗無能之輩,酒囊飯袋一個,站在這兒的人,有誰會相信啊!就是一個癡天百拉的傻子,都是難以置信的,這不是個彌天大謊才怪呢!這等連篇謊話,騙騙三歲小兒,還差不多吶!要來欺騙大夥兒的智商,簡直是扯蛋。」遲土炎,亦是個綠林大盜出生,是個惡毒透頂的頑固傢伙,僅憑幾句口輕飄飄的辯解,他那裡肯相信呢!除非有甚麼佐證,可以證明不是一個叛徒。

    「當時,在危急關頭,鑽進一個五旬漢子,他手持一把木劍,伸手援之,隨揮出一劍,竟擊殺十多個鏢師,這些死鬼亡魂,便在空氣中消影,大哥,這才死裡逃生的呀!」馮摩頭,把大魔頭殷顯救了自己一命是經過,他原原本本道出,來解答一班盜賊的困惑。

    「馮摩頭,這樣說來,還是有點不達情理,一個人,能用一把木劍,殺死這麼多鏢師,這種情況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便是身手超流的高手,也不能將血肉之軀,一舉擊成粉末,消失在空氣中,成無影氣流飄散了吧!這種解釋有著牽強附會之嫌,還是不能釋懷,除非有著說服力的證據,才有釋懷的可能,咱就重新言歡呀!」遲土炎,確是個盜中老手,一點小小的嫌疑,都難逃過一雙狼睛,與敏銳的判斷力。

    「遲二弟,那老者救下了大哥,咱才知道其真實身份,此前,他是個綠林巨盜,大名叫作殷顯,渾號是『陰奸刁狐』,如今,此人,成了一個大魔頭,有著一身魔法妖術,大哥,已拜其為師,也學了一身妖術本領,是前來搭救兄弟們則個,你等交上好運啦!一同跳出火坑,同享榮華,共澤富貴。」馮摩頭,把自己得救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以明白,以此來打消強盜的疑慮,博得賊子的信任。

    「馮大哥,有這種際遇,你造化不淺啊!不過,得亮亮身手,讓兄弟們見識見識,開開眼界,究竟有幾許貨道?不會是給兄弟們,吃個空心湯圓,是一場空歡喜吧!」遲土炎,與其分別不過半載,就是練武習藝,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身本領,能高得到那兒去呀!兩人武功相差無幾,用木劍殺斃十多人,只是耳聞,並未目見,吹牛不必打草稿,又不用上稅金,東拉西扯,胡搓一通,自己也在演練武技呀!哼!若是比試一下,他能高過多少,不成還是老湯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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