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文 / 念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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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藥鋪沒事吧？」
招弟換了衣服出來，兩人就往作坊去了，路上，招弟問起這事。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這兩天如果不是因為奶奶的生日，她怕是早已忍不住去找他了。
她想做他的左臂，或是右膀。既然選擇了要做他的妻，她總該能為他分擔一些才行。
招弟看著明哲。他眉宇間恍惚還有些疲倦，應是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休息的緣故吧！心，不自主的心疼。
蘇明哲笑了。他知道肯定是錢來的謊話被拆穿了，方才剛到家，娘就說，招弟前兩日過來…又聽奶奶生病了，就忽地想起爺爺去世時的模樣，那樣傷心，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果然，她連著幾天沒休息好，還在睡覺。
他緩緩的道：「藥鋪的事情，有我看著，你就放心吧！你啊，看好作坊這邊的運作就行了…不過瞧著，你倒是沒有三妹能幹了。」
知道他是故意在打趣自己，招弟笑笑。
「下次藥鋪有事，能不能告訴我？」她軟聲細語的問著，就像是一團軟軟的棉花，沒有重量的拍了過來。他那疲倦的身子，就想靠在那棉花上，歇息歇息。
蘇明哲見她目光堅定地說著，知道她是想出自己的一份力。愣了幾秒過後，微微點頭道：「行，下次有事，一定告訴你。」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長，有她在一旁，即使有個人聽他訴說，也是好的。
何況，她素來是個精明能幹的。
招弟嘴角微微翹起，眉眼彎著，像極了月牙兒，很是好看。她心中仍不放心的道：「這次，是蘇容華一家弄出來的事情？」
蘇明哲點頭。
招弟好奇，「那你是怎麼解決他們的故意刁難？」以蘇家如今在鎮上的勢力，一般人，怕是不能得罪了。
她問的事情，兩眼閃著光芒。
蘇明哲捕捉到那一抹亮光，笑著道：「就這麼想知道？」招弟連連點頭，他才道：「就如當初解決杜家的情形一樣…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利益。二叔家，在鎮上，產業涉及了布莊、藥鋪…前段時間，還想籌備著販鹽。他們的野心太大，只是惹了許多人的不滿…月滿則虧。」
他叫著「二叔」，語氣淡淡的，早已沒了幾年前那樣容易發怒。時間，讓他懂得了許多事。憤怒不能解決事情，那麼就只有笑著。笑著，並不是代表怯弱，而是等待著時機，時機到來，笑容裡那把早已磨得鋒利的刀就會毫不猶豫的刺出去。
狠狠地刺出去。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月滿則虧…」招弟低語呢喃著這兩個字，蘇二爺家大業大，沒人敢動手。可正是因為家大業大，野心也大，開始讓人們不安了。螞蟻鬥不過大象，可要是蟻群，你一口，我一口，大象總會有轟然倒地的那一剎那。
利益，還真是好東西啊！
「那些人還不相信你？」那些人，自是指蘇明哲如今的同盟。因為只有不夠相信時，才會在所有的事情上，留有餘手。
退一步，是保全自己的最好辦法。
蘇明哲既然能在鎮上開分店，就證明，他的同盟，現在已足夠強，雖然不能強到徹底的摧毀蘇二爺一家，但至少能夠與之抗衡。不然，仁和堂的分店也開不到鎮裡面。
蘇明哲點頭，「或許還可以這樣說，他們現在沒有看見足夠大的利益，能讓他們奮不顧身的去爭取，所以只能暫時的原地踏步不動。」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他們擔心，蘇家倒下後，自己的那份利益得不到保證。」
招弟沉默不語。現如今的情況，怕也只有暫時這樣的僵持著了。不過也好，仁和堂暫時不會出現什麼變故。至少在同盟解散之前。
她輕聲安慰道：「就把這段時間當做修生養息吧！」明哲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才回到鎮上，既然以前都不急，那麼現在更是不能急。
招弟又擔心道：「只是我有些不放心的地方就是，這些人既然是因為利益才聚起來的，那麼會不會有一天，因利益背叛這個團體。」她眉頭微微的蹙緊。
蘇明哲點頭，「所以啊，你要打整好作坊的事情，讓仁和堂足夠的強大…只要強大，那些人就能夠看得見，我們能保證他們的利益，到時候…」
有些事情，就算是不去想，隱患也在那裡存在。就如，裂絲了的河堤一樣，要想徹底杜絕隱患，就只有把河堤毀掉再次重建，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這樣了…既然不能毀掉河堤，那麼就要想辦法拖延時間，盡可能讓河堤多保存一段時間，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解決自己的事情。
他的話沒說說明，可他知道，招弟一切都懂的。
招弟點頭，微笑了，轉移話題道：「那你現在是在怪罪我這兩天偷懶了？」
蘇明哲煞有其事的頷首，「想不到，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完，已抬腳跑進了作坊裡面，還跟田光學打了一聲招呼。
鑒於有二叔在場，招弟卻是不好發怒的，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有逃過二叔的眼睛，笑著看兩人，不語。
不過招弟覺得，二叔的目光裡面肯定有更深一層的意思。莫名其妙的，臉就微微紅了，羞得她轉身疾步就往研發室走去。
蘇明哲和二叔說話時的笑聲從背後傳來，她腳步更是急促的進了作坊。
來弟正拿著賬本從倉庫裡面出來，見她進來，遞過賬本，「我把庫存的貨點了點，又清點了前幾天作坊的進出貨物，都沒有什麼差錯。」來弟大眼下面，還有一層淡淡的黑影…
「得了空，就多休息一下。」
招弟結果賬本，垂頭，翻了起來。來弟就站在一旁，等著她過目完。連蘇明哲進來，都是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她看完，把賬本合好，遞過去，「沒什麼錯，就把上旬的帳算出來。」來弟接了賬本，點點頭，又笑著與蘇明哲打了招呼，才轉身進了另一間屋子，坐下來，開始算賬。
招弟看著，眉頭微蹙。來弟這是在懲罰自己。可她卻不知道該怎樣的安慰。
蘇明哲略感好奇，就問了問。等進了研發室，招弟才說了奶奶生病的事情，歎道：「奶奶生病其實也拐不了三妹，可她總想著，那天是因為她的粗心大意，才讓奶奶病得那麼嚴重…」
「那她沒什麼事吧？」蘇明哲擔心的問。
招弟歎息一聲，點點頭，又搖搖頭，「等她想過來了，應該就沒什麼了吧！」
招弟和蘇明哲絮絮叨叨的聊了一些事情。
蘇明哲忽地道：「你說，這種植草藥的收益大不大？」
招弟愣愣，看他。
蘇明哲笑道：「我這段時間一直琢磨著，準備收購一些土地過來，準備請人專門種植草藥。」
雖說作坊的收益在足夠上漲，但分店也只有那麼一些，現如今生意已經算是飽和了，每個月的銷量波動也不大。可他又不想讓別的地方代理出售化妝品，那麼作坊這邊要想擴大規模，就只有先等多開幾個分店了…可分店卻不是說開就開的。
便只有轉移注意力，回到藥材上面來。如果到時候藥材夠多，就算銷售一些出去，也是沒事的。
「你想種植草藥？」招弟笑著，「你該不會是想把我們家裡種著的土地給收回去吧！」
蘇明哲笑著擺手，「我可不敢這檔口說這話，要不然…」想著伯父那嚴肅的臉，要是一個不高興，就不同意了婚事怎麼辦！
招弟笑得很歡，「諒你也不敢。」玩笑話過，就說正經事了。她道：「其實種植草藥，經濟效益還是挺大的，如果你有這個想法，自然可以…可如今幾年，風調雨順的，也沒了那年的光景，要想買土地，那個價怕是不行了，可如果價錢太高，又不划算。」
蘇明哲微笑，「誰說一定要買土地了，其實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提供種子、技術，等草藥種出來過後，我再進行收購。」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招弟，如果這方法真的行，那麼技術什麼的，就要靠招弟一家子幫忙才行得通了。
招弟聽了愣愣，明哲還真不愧是做生意的料子，這樣互利的法子一出來，相信大多數村民都會願意的。而且因為他們已經做了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村民們對於這種植草藥，肯定是信心十足呢！
「行啊！只是這事你得多跟我爹說了，畢竟在種植方面，他才是最在行的。」
蘇明哲笑著點頭說知道。
招弟笑道：「你的野心也挺大的。」
蘇明哲仰頭一笑，「不大怎麼行？不然把你騙到家？」
招弟微囧，這人…
卻說得弟這邊。
因為奶奶生病，得弟這幾日，呆在娘家的時間比呆在婆家的時間都還要長了。潘氏心中頗有異議。要不是晚上還回來睡覺，還真沒覺得兒子是娶了媳婦的。
潘氏坐在那裡磕瓜子，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兒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娘。」她起身出臥房看了一眼，兒子後面沒有人，目光暗了暗，「你那媳婦到底是不是進了我蔡家門啊！整日裡都呆在娘家。」
她手上使勁兒，臥房的門轟然關上。
蔡卓越略微頭疼。他幾步過去，推開門，嬉皮笑臉的看了屋裡一眼，娘正在那裡磕瓜子。他笑著走了過去，坐在一旁，動手開始剝瓜子，「得弟這兩日往娘家跑，還不是因為奶奶病了？如今奶奶的病好了，得弟知道這些的。」
「知道？」潘氏輕哼一聲，「那如今怎麼都沒回來？」
卓越賠笑道：「娘，瞧您說的，得弟這兩日雖說往娘家跑，但每日三餐，都是她做的呢！連家裡的打掃都是她在做…家裡也沒其他的事，只不過是把事情忙完了，才會娘家看一眼，不礙事的。」
潘氏愣愣。兒子說的也不是假話，每日早飯都是她早早起來張羅好的，而且十分美味，連衣服這些…她卻是覺得自個兒有些苛刻了。可她瞥了兒子一眼，兒子竟是那麼維護，心中又是一番醋味。
「你啊！把那媳婦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小心她以後騎著你的頭上…」
「娘。」蔡卓越笑了，無奈道：「您瞧著得弟是那樣的人嗎？」
潘氏被問住。得弟在為人處世上，確實是個沒法挑的。對公婆孝順，說話溫和，斂眉恭敬…要是換了別的兒媳婦，指不定進門就給她一個下馬威呢！對兒子，也是沒挑的…想著這兩日出去走動時，別人羨慕的語氣，她心就更是飄飄然了。
她眼裡的笑意自是沒有逃過蔡卓越的眼睛。
蔡卓越卻只是笑著，沒說話。他面前，已剝了許多的瓜仁出來，攤在手掌上，笑，「娘，吃瓜子。」
潘氏看見兒子手上那一小捧瓜子，嗔了他一眼，道：「就知道幫你媳婦說好話。」
蔡卓越臉色一板，故作正經道：「娘，我這可都是說的大實話呢！」
潘氏瞪了兒子一眼，「好，實話…」
就在這會兒，臥房們輕輕叩響，門被推開，得弟的笑臉就露在那裡，溫和的道：「娘，今晚上想吃什麼菜？」得弟知道，這婆婆對自個兒可有不滿意的地方，她想，只要自個兒真誠實意對待公婆，他們也肯定會滿意自個兒的。
潘氏看著那笑臉，就微微納悶了，這田家也不知是怎麼養閨女的，就單單進他們家門這個得弟，說話做事，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臨危不亂的氣勢…
她看了兒子一眼，「你想吃什麼？叫你媳婦幫你做唄！」兒媳婦每次做飯前，都會問她下一餐吃什麼…
聽著這話，蔡卓越是怎麼都覺得，這語氣是在炫耀。他不禁失笑。
「娘，還是得弟問你，還是你說吧！」
潘氏說了，得弟才轉身出去，準備去地裡扯蘿蔔。潘氏見兒子的心思不在自個兒這裡，方纔的鬱悶的心情也已好了，就追了兒子出去。
被追出門，卓越自是高興的，連忙接過得弟手裡的籃子，兩人往地裡去了。
一路上，遇見人了，都笑著小兩口剛成親，這麼黏糊。
得弟羞得吱唔兩聲。卓越則是爽朗的和人打了招呼。
兩人到了地裡，扯了兩個蘿蔔。白白胖胖的大蘿蔔，雖是兩個，卻有點重量。往回走，走到一個岔口時，得弟忽地想起，那沉香樹苗好像還沒跟卓越說過。
「我有好東西給你看，跟我來。」得弟抓起蔡卓越的一隻空手，就往岔路的另一邊去了。
「好東西？」蔡卓越略微疑惑。走過長長的田坎，就沿著下坡走了小會兒，眼前，一大塊土地就出現在了眼前。土地上，沒有一絲雜草，種著一些樹苗。
他大腦還有一些沒有反應過來。
得弟鬆開他的手，笑著走了過去，「這樹是沉香樹苗，是二妹從山中帶回來的，送了我，做嫁妝。」她轉頭，看著幾步之外的蔡卓越，目光灼灼道：「我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二妹說，你肯定喜歡這個的。」
沉香木…做傢俱的他，雖是沒有經過自個兒的手用沉香木做出來什麼東西，但是他卻知道這沉香木的珍貴，就更不說用沉香木做出來的傢俱了…
那一刻，應該可以稱作興奮不已。
他兩步竄上前，就把得弟抱在懷裡，原地打轉，歡呼聲響起，「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呢！」做傢俱，雖不是什麼好的行業，但他卻當做是夢想在追求，所以他常常想著，一定要從自個兒的手中做出最好最好的傢俱來…
沉香木，就是他又前進一步的證明。
卓越抱著打轉，得弟已是驚聲連連，忙叫他趕緊的放下來，不然別人看見了可就笑話了。卓越卻笑，是夫妻呢，讓他們笑去。
可蔡卓越知道得弟是個臉皮薄的，沒多會兒，就放了下來。他垂頭，看著她緋紅的臉，忍不住湊上前親了一口。得弟自是驚得嬌嗔了他一眼。
得弟笑道：「這東西就這麼好？本來前兩日就要告訴你的，可是奶奶一直病著，就忘了這事。」
蔡卓越笑著點頭，「我可一直都想著能用這沉香木做傢俱呢！上次二妹帶了沉香回來，就打算問問的，最後卻是想著，那深山進一趟也不容易，就算問了也沒多大用的…沒想到，二妹他們回來竟是帶了一些樹苗回來。」
得弟見他興奮那樣，心中自是跟著高興。
回家的路上，蔡卓越卻是忽的問道：「你成親，二妹都送了這麼好的東西，到時候二妹成親，我們挑的禮物差了可不行。」
得弟笑著，「量力就行，重要的還是心意。」蔡卓越微微點頭。
兩人這才高興的家去了。
晚飯，張氏雖是沒有好的利索，但她仍是上了餐桌。
一家人，這算是真正的吃團圓飯了。
席間，田光明、田光學和田光友三弟兄喝酒聊聽，劉氏、廖氏和章氏三妯娌則是聊著天，孩子們則是熱熱鬧鬧的打鬧在一起，特別是最小的寶弟和四妹，一上桌，就鬥嘴個不停。
至於三叔一家曾經去過哪裡，遭受過什麼，大家再是沒有去問，恍惚大家都知道，那幾年，三叔一家也過得不容易一般…
而三叔一家好像也不想提起那些年的事情，只是說，他們現在賺的錢都是乾乾淨淨的…現如今，回來，就想做點小生意。
過去的事情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子現如今坐在一起，吃飯時的那種熱熱鬧鬧。
吃過晚飯。
一家子坐在火爐旁邊聊天嘮嗑。張氏還笑著說了招弟的婚事，並催促著廖氏動作要快些，趕緊給富貴找個媳婦，也好讓她抱曾孫。
廖氏忙是答應了下來，「這些日子，讓人在打聽呢！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合適。」
大人說著，小孩笑了，說要娶新嫂嫂了，一說，竟連富貴都耳根子微紅，捂著嘴不讓說，可惜只有一雙手，怎麼捂得住那麼多張嘴呢！一時，異口同聲都叫著「新嫂嫂」，高興成了一團。
富貴見沒得辦法，只得把話題趕緊岔開，「二妹，蘇明哲那邊，不是說等大姐的婚事完了過後就來提親嗎？怎麼今兒空著手過來了？」
招弟聽得眉頭緊皺，狠狠地瞪了大哥一眼，大家都說他的事，竟是自個兒給推出來了，她目光移動，果然就瞧見眾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她呵呵一笑道：「明哲也是忙了幾日才從鎮上回來，我…」
「什麼時候提親呢？」
招弟站起來，道：「什麼時候提親，總不會是要我去問他吧！那敢情是我趕著嫁進他蘇家呢！」說完，就躲進了屋子裡，聽著屋外面傳來的那些笑聲，她耳根子微紅的躺在了床上。
嫁人，她過年了，也不小了呢！
想起嫁人這詞時，都還有些微怔，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好新媳婦——
十月下旬。
天氣好像是到了最冷的時候。躲在屋子裡都不肯出來。
招弟拿著火鉗，撥動著火爐裡的燒炭，有些生氣。蘇明哲這廝夠意思，家裡這幾天盡問提親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為打那日過後，蘇明哲就再沒過來，她怕出了什麼事情，還特地去集市上看過，他明明就在的…
她還旁敲側擊過，可那廝就完完全全的犯傻，裝作是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對她，都是那種隨便應付的態度啊！
哎！
看著火爐裡的火星子跳動，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二姐，你身上的荷包都落在地上了。」來弟不知道何時已坐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出聲的她，笑著提醒。二姐也真是的，這兩天整日裡都恍恍惚惚的，生怕不知道她在想親事啊！
「哦！」招弟垂頭看了一眼，把掉在地上的荷包撿了起來，「作坊放活了？」
得弟點頭，「三嬸在家把飯都做好了，叫過去了，你還在這裡發呆…又在想親事？」
「嗯？」招弟愣愣，才反應三妹說的是什麼，「哪有！我可不是想那事的。」
來弟撇撇嘴，也不辯駁，「二姐撒謊都不會…走啦，過去吃飯，我都餓壞了，想那事幹什麼，說不定大哥哥那邊現在就籌備著聘禮呢！明兒就過來提親了。」
招弟把手裡的火鉗往地上一扔，嘴硬道：「我才懶得管他什麼時候過來提親，我有不著急，當時我可說了，要十八歲才出嫁的。」
不是好些年都已經改口了的事嗎？怎麼現在還拿出來說啊！
兩姐妹鎖好門出來，就去了田家的老屋子。
踏進屋裡的那一刻，看見屋中，人都圍在了席上。飯桌上，菜還冒著熱氣…一下子竟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進屋，就見大家坐著在等人吃飯。
如今，一切都還安好。
挺好的。
坐在小桌子上，大家吃飯。
吃飯完，田光友拉著田光明出了後門，也不知道站在那裡說了些什麼，回來的時候，滿臉的高興。
田光友笑著道：「我和老大剛才商量了一下，準備年後，就建新房子。」
這個想法，招弟也是提議了好久，終於是拿到了行程上來了。
田光友問田光學道：「老二，你們家到時候也一起吧！我們三弟兄，把放在建在一塊，也熱鬧一些。」
田光學臉色略微尷尬，建新房，說的那麼輕巧，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家裡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出來啊！他搖頭，「我家裡就不建了，你們建吧！」
田光友剛準備說話，田光明就打斷道：「這事也不急，暫時先提議一下。」田光明看了田光友一眼，示意他別說話。他安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議房子的事情，後面的氣氛總有那麼一絲尷尬。
等得終於都散了。其他人回家。田光學則被兩弟兄拉到了一邊去說話。
廖氏剛進門，就坐在那裡生悶氣，嘀咕道：「不過是掙了幾個錢，現在就來笑話我們了…」
富貴見娘這麼生氣，讓慶有進屋複習書本去了，才勸道：「娘，大伯和三叔或許沒這個意思…」
廖氏氣哼哼道：「說你大伯沒那意思我還相信，要是說你那三叔沒有這個意思，我還真是不相信，你三叔一家離開的時候，你還小，或許有些事情記不清了，那時候他們…」
「娘。」富貴沉聲打斷，「三叔一家剛回來，就別說這些話了…奶奶那邊也是剛好，要是聽了這話，又該多心了。」
廖氏見兒子面色沉沉的，終是閉了嘴，道：「好了好了，我不說行了吧！你趕緊洗漱回屋睡覺，我等你爹回來。」
富貴瞧著那架勢，也知道自個兒的話未必有了用，可他再勸也是沒有用的，也就不說話，打水洗漱了進屋睡覺了。
廖氏在屋子裡坐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人回來，乾脆就上了床等人。
田光學回來時，她剛好睡得迷迷糊糊，可一見他進屋來，就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清醒，氣沖沖的問道：「你那三弟又炫耀什麼了？剛才就叫你走，不停，現在知道了吧！竟還是特地把你留下來，聽他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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