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文 / 念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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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兄，慢走。[清爽閱讀/]」明哲拱了拱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洛見略微頷首，眉梢揚了揚，露出一絲笑，「那我就坐等好消息了。」說完，他長腿一翻，便上了馬，再次拱手後，才離開了。
明哲收回目光，有些不解。
招弟見他這般模樣，問：「你說，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對於洛見一來，就提出的合作方針，她和明哲兩人都有些犯糊塗了。因為，翠綠齋現在應該算是她們的對手。可明顯，洛見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明哲又怎麼會知道。他嘴角微翹，道：「那你說，我們這場，賭嗎？」做生意，許多時候，不僅僅需要洞察商機的靈敏，更需要的是敢於出手的果斷。或許換一個詞，更能說明根本，那就是勇氣。
就如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該豁得出去，才能品嚐到那抹美味。
招弟伸手幫明哲整理了一下衣襟，抬眸，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沉著冷靜道：「生意方面的事，我本就不如你。所以，一切還得你做決定。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
她能做的，就是相信眼前這個男人。那麼高大的他，會為她撐起整片蔚藍、萬里無雲的天空。
明哲笑了笑，慢慢點頭。他握緊她的手，道：「放心，無論怎樣，總不會餓著你和孩子的。」帶了幾分趣味在裡面。他知道，他的妻子聰穎過人…但他只願，她的生活能夠簡單一些就好。他不需要她去考慮這些事情的。
晚上，用了晚飯，兩個孩子調皮沒有睡覺。
兩人各抱一個孩子坐在火爐子旁邊，輕聲說話。
「明日你回去吧。」明哲垂眸，伸手戳了戳貼貼那粉嫩的小臉袋。娘常說，貼貼的面貌與他最為相像的。可在他看來，那晶亮透澈的大眼睛，分明是襲了她的，哪裡是和他像了。
招弟只是稍微一頓，便點了點頭，「來的時候，娘就念叨著叫我早些回去，說我帶著兩個孩子在這邊沒有幫手什麼的。這一來，倒是呆了這麼多天…明兒也該回去，不然娘那裡，就得親自派人過來催信了。」
明哲抬起頭來，十分同意的點頭，「誰叫你拐了她最心愛的孫兒孫女？要我說，先前我在外面奔跑，也沒見娘這麼擔心過。」
招弟抿唇微笑，「你倒是跟孩子爭風吃醋了。不如，我回去了，給娘好好說說？」
明哲只看著她，眼睛明亮明亮的，像是夜裡燃起的一團火焰。招弟被他直愣愣的目光看得撇過目光逗弄小孩子去了。她聽見他道：「沒事的，只要媳婦心裡念叨著就行了。」軟儂細語，大抵是如此了。
招弟臉頰微紅。她抬頭雙眸狠狠地等著他。這人，愈發的無賴了，說起話來，肉麻的要命，有時候連她都要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才算作數。
「你這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她說的咬牙切齒，義正言辭的。
明哲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在這夜裡，那清朗的笑聲，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響了起來。末尾，倒是不忘加上一句，「沒事。娘不會吃你的醋，誰叫你幫她生了這麼乖巧的孫兒孫女呢！」
翌日。等得將近午時，溫度高了，明哲才送了招弟和孩子上船。他心中不放心，還特地讓人跟了過去。要說回去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可偏偏又有急事處理，便只有這樣才行了。
招弟也知道他是擔心別人惱羞成怒，拿她們娘兒幾個開刀，所以對於回去，多少跟著，她倒是無所謂，任憑她的安排。不過她心中倒是有了估量，這次回去，怕是要給府裡添人了才行。家裡也就幾個女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倒是抵不上用的。
她揮手中，船在浮蕩的江水中，慢慢的朝著江對面去了。
等得回了家，算算時間，竟是花了三個多小時。這也難怪，一路上，兩個孩子調皮搗蛋的。不時就要停下來歇息一番。婆婆陳氏對於她們的歸來自是高興不已，才得了丫鬟的話，竟是扔下牌友就回了家。
招弟看著陳氏照看著倆小孩，便抽身回了屋，又特地加了衣裳才出門。回了家才知道，太陽鄉地勢較高，比鎮上的溫度竟是要低了許多。
因為時間匆忙，回來時，連娘家門都沒進，只讓人過去送了從鎮上帶回來的一些吃食。換了衣裳，就讓秋菊去叫了孫成過來，讓他出去問問，有沒有人願意給府裡做事的，挑幾個老實的，年輕力壯的上來的。
孫成得了話下去。
她的這舉動，倒是讓陳氏注意到了。嫌少過問家事的她，竟也過問了這事。
「可是明哲那邊，出了急事？」等得兩個折騰人的小祖宗都睡下了，陳氏才叫了招弟到了跟前來。打這媳婦嫁進門，她就慢慢的把家裡的事情交給她打理。自然，對於她的精明能幹也是知曉的。才進門不過一年半的時間，就給家裡添了龍鳳胎，一時，更讓她覺得，當時同意兒子等上幾年是對的了…
就兒媳婦來說，她就是一詞，滿意。十分滿意。
招弟見婆婆詢問這事，倒是遲疑了一下。
「怎麼，還有事，不能讓我知道的？」陳氏皺眉道。
「眼下，倒不是沒有什麼事情的。」實在沒有辦法，招弟也只得老老實實說了眼下的情況。雖說還沒有鬧到撕破臉皮的那一步，但總歸要顧忌著，不然等真的撕破臉皮，鬧得都收不了場再做打算，怕是來不及的。畢竟，誰都不知道，當初的蘇二爺都能做到那麼一步。十年後的今天，又會做到哪一步呢？
陳氏聽著，眉頭緊緊的蹙緊了。她歎息一聲，「既然這樣，我琢磨著，再多雇一些人才是。」十年前，她身體虛弱，讓著孩子跟著自個兒吃苦。十年後，總不可能，連孫兒孫女都庇護不了。
招弟還沒來得及答話，陳氏沉吟一聲又道：「算了，你又要照顧兩個孩子看，還要顧著作坊和地裡的事情，怕是忙不過來，這人就讓我來挑選吧。」
「娘。」招弟叫了一聲，得到的卻是一道不容辯駁的目光。對此，她也只得默默算是應了下來。婆婆想要做事，她也沒有攔著的道理。她道：「娘，既然這樣，就讓孫成跟著您吧。這事，我先前是讓他幫忙打點的，讓他幫幫您？」
陳氏點點頭。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招弟才又去了作坊那邊。這段時間，三妹呆在作坊裡的時間也少了，許多事情，也都慢慢的交給了別人。
在作坊四處轉轉的時候，招弟倒是想起了那洛見的合作計劃來。按著洛見說的，仁和堂提供貨物，翠綠齋負責開陽鎮以外的銷售。而最後的分賬則是選擇了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範圍…而洛見用來換取的，就是從各個方面阻斷蘇二爺的生意。
但是。
這個看似好處多多的合作，對於仁和堂來說，卻不是那般美好的。因為只要仁和堂答應下來，那麼，以後仁和堂就只能在開陽鎮發展…雖說仁和堂走出去困難多多，但只要能夠堅持，早晚就會看見雨後天晴的蔚藍天空。可現在…無緣無故要讓利益給別人。
也不知道明哲會不會答應這個條件。
她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她雖然沒有什麼野心，但卻想著，這樣對於自身不公的合作，卻是怎麼都不能答應的。
明哲說，他會爭取利益最大化。
只願，他真的能夠把自身利益最大化。
她正胡思亂想間，有人拍了她的肩頭一下。回眸一看，見是賈妞妞。她正笑呵呵的看著自個兒，「這琢磨什麼呢？連人都走到跟前來了，都還不知道。」
「你怎麼想著來作坊看看了？」招弟卻是另起了話題。
「這不，聽說你回來了，就順道過來瞧瞧唄。」妞妞自發的伸手挽上她的胳膊，「我瞧著你，現金可真真是忙了，都好久沒見著人影了。」
招弟樂著，「那這會兒見著，可是覺得我忙得瘦了？」
賈妞妞見她逗趣，也無奈，搖頭晃腦的說著，「我說吧，還是我的命比較好。不用像你那樣，自打是進了蘇家的門，就各種事的忙個不停。」
也許，正如賈妞妞說的那樣吧。生活，還是簡單一些來的輕鬆。可是人生在世，有的，卻是許多的生不由己。人活一世，總不可能事事都能夠順心如意的…她覺得，自個兒這一路來，就是走的有些順暢了，說不定哪天就要狠狠地栽一個跟頭。
她與賈妞妞攜手往家去了。
一路上，又詢問了妞妞家野鹿的情況…原先家裡只養了幾頭，這兩年倒是又添了好幾頭，竟是有十來頭了呢。平日裡，在野鹿飼養方面要是遇見了什麼事情，她爹與雷子哥兩人倒是能夠湊到一起聊上半柱香的時間。就連她娘都不得不搖頭道：「那文縐縐的詞，叫什麼來著，忘年…」
「忘年交。」寶弟笑著。
劉氏拍手連連說就是這個詞。她不禁感歎，還是多讀書的好。
邀請賈妞妞進門坐坐，她看了看時間，卻不得不趕緊的家去了。還得趕緊給家裡的男人和孩子做飯呢。
聽著做飯這次，她都有些模糊了。自打是進了蘇家，連明哲都嫌少吃過她煮的東西。雖說廚藝不見得多麼好，但到底有幾樣能夠拿得出手的菜。這擱置了許久，卻不知道再拿起來，會不會是初時的那個問道了。
看來，還得找找時間，多多練一練才行。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會等到什麼時候呢。
她忽然間，卻是有了私心，希望明哲能夠擱下那個攤子，能夠好好的歇息歇息。聽她說閒話，幫孩子換尿布，或許，還可以嘗一嘗她做的飯菜。
他定會稱讚的。
甩了甩頭，進房間時，正看見爹娘正抱著孩子。看來，這離娘家近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孩子見著姥爺姥姥是一點都不生疏的。要知道，她家的孩子可認生人了…
她進屋來，趕緊從爹的懷裡接過貼貼來。接過來的那一剎，她明顯感覺到爹鬆了一口氣。她還沒說話，倒是聽見娘道：「叫你抱抱孩子，像是要了老命一樣。」她抬頭看見爹笑了笑。
「我這粗手粗腳的，不是怕把孩子給揉疼了嘛。」田光明道。劉氏哼了一聲，不看他，倒是逗弄懷裡的小孩，叫孩子說「討厭姥爺」之類的話來。
招弟倒是知道她爹說的是實話。那會兒，爹可是連四弟都沒抱過幾次。爹是老實木楞了一輩子呢。就如那會兒一樣，雖是不抱孩子，但卻是極其歡喜的…
「三妹呢？」今兒過來，卻沒有見著她的影兒。
劉氏道：「以前偷懶，現在正趕著讓大妹叫她東西呢。」
招弟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就三妹那性子，這會兒要刺繡，怕是要練得最好才肯吧。不然到時候那身嫁衣可是要穿在她自個兒身上的。她又怎肯願意差了…
她搖頭笑著，「三妹願意，就讓她學唄。雖說周家那樣人家不需要她刺繡多麼好，但總歸能磨磨她那性子。急躁躁的，總歸不好。」
劉氏附和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想起什麼，微微歎息一聲，「離得那麼遠，又沒在跟前，要是受了委屈，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
田光明見不得這樣的傷懷，沉聲道：「常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擔心那麼多做什麼。周家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你那女兒過去，只念著她的性子收斂一些就好，難不成還真會讓她受了委屈不成。」現在事已成定局了，就算不能接受也只能這樣了，說再多話也是徒勞。
劉氏撇嘴，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自是比你心疼。」
田光明滿臉無奈。
招弟默默地笑了笑。這兩年，娘的話倒是多了起來，最愛的便是碎碎念了。這情形，就連弟妹也是不習慣的。也只有爹才有這麼好的性子，能夠忍下來。
等了一會兒，來弟才從大姐那邊歸來，姐妹倆坐著說了一會兒閒話。招弟才帶著孩子回家。
轉眼，隆冬已至。
呼嘯而過的寒風，吹得四處都多了一絲蕭條之意。
招弟掀開眼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身子才動了動，就被有力的臂膀摟的更緊了。她感覺後勁有一股濕氣，「天還早，多睡一會兒。」
明哲說著，身子倒是動了動，像是尋了一個更舒適的位置。
貼的那麼緊，招弟恍惚都能夠感受到那顆疲勞的心了。心下一軟，便老老實實的躺著，一動不動。明哲是昨兒才回來的，算算時間，也不知道是忙到什麼時候，才從鎮上出發，不然也不會那個點才到家的。
迷糊間，她也睡了過去。等得再睜開眼睛，則是被孩子的啼哭聲給鬧醒的。想來，是大早上醒來，又餓又沒見著娘親的緣故吧。
她根本就來不及披上衣服，孩子就已經抱了進來，沒得辦法，只得讓孩子先吃飽了再說。
明哲披了衣衫，抱過安靜的貼貼坐在那裡。他一雙眼睛看著那不停蠕動的小嘴。倒是讓招弟有些微囧，白了他一眼，道：「不知羞。」
明哲呵呵的笑了笑，卻是沒接話。他倒是嫌少有這樣不回嘴的時候呢。
招弟嘴角抽抽。有他在一邊，連自個兒也是無比的輕鬆。沒曾想，一覺竟是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才餵飽了兩個小孩。
招弟趕緊的催促，「動作麻利一些，娘也不知道等多久了。」
明哲點頭，「知道知道了，你都催幾遍了。再說，娘知道我昨兒才回來，累著了，肯定會晚些起床的，不急。」他說話間，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已經繫好了腰帶。
招弟哼道：「定是不會怪罪你這寶貝兒子。」
明哲嘴快，一句接過去，道：「娘知道，你肯定要服侍我，定也累著了。也會體諒的。」
招弟眉毛一挑，有些憤怒的看著明哲。這會兒，秋菊可抱著孩子站在外間呢。他說起話來，倒是沒遮攔了。好像他們昨兒晚上真的有什麼一樣…
出來時，果不其然，秋菊臉上還帶著一層和煦的微笑。就她看來，那肯定是給剛才那話給憋得。
吃早飯的時候，陳氏問了明哲好些話，大都是鎮上的情況怎麼樣了。可她知道，明哲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孩子，說的話，自是不肯相信的，末了還悄悄的給招弟說了說，讓她再問問。
「剛才娘留你下來，說什麼了？」招弟剛進房間，見明哲正抱著坐在那裡逗玩，抬眼看了她一下，才問。
招弟道：「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招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眉眼一挑就看著他，意思再明顯不過：怎麼，說說？
其實，明哲與她說話，常常就是把過程一筆帶過，只挑好聽的說。她又能問出什麼來？
「翠綠齋的事情，怎麼樣了？」招弟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情。
明哲這次倒是不遮攔了，直接道：「其實今兒回來，倒是有事想要跟你說一聲的。」
「嗯？」招弟一愣，見明哲臉上的表情嚴肅，倒是納悶，他唱的是哪一出了。難道是出現了什麼狀況。想著這個，心倒是漏了一個節拍。
明哲才道：「如果，仁和堂以後就在開陽鎮，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挺沒有追求的人？」他下來，想了許多。對於仁和堂走出去這件事情，想的也不是一兩次了，可這次，他卻是忽然下定了決心。
「追求？追求什麼？」招弟聞言，笑了一下。她道：「我說過，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的。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是夫妻，是共同體。你不能一味的，為我放棄太多。」
她又怎麼會聽不出明哲話中的意思來。他是想放棄了。放棄把仁和堂做大的意願。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明哲覺得有些挫敗，對於他想的，她什麼都知道。這種感覺，讓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的好。其實，他仔細的想過，如果真的想讓仁和堂走出去，以後所需要付出的，哪裡又會是一丁點。而其中，最先付出的，就是與家人們在一起的時間。
他隱約記得自個兒小時候，爹忙碌的那段時間。因為太小了，他記不清楚，可後來娘說起，卻能夠聽出娘語氣中的那絲埋怨。埋怨爹沒有多陪陪他們…其實他知道，娘埋怨的，不過是爹走的太早了。可即使這樣，他也總想著，以後要多抽出一些時間來陪陪家人。
這些年，常常把娘一個人留在家裡。雖然沒有聽見娘說過什麼，但是他知道，娘是寂寞的。後來，又娶了妻，有了兒女，家也比以前熱鬧了。可他擔心以後的某一天想起，這些年，竟連陪著家人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他想接受洛見的那個「合作」了。只是，商量了一下合作的時間。把合同改為三年一簽的那種。
招弟抿唇微笑，「都說娶妻娶賢，難不成，你不滿意我這個媳婦？」
「哪敢。」明哲微笑。
「看來我這是河東獅了。竟讓你害怕成這樣。」招弟笑道：「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娘知道，不讓定是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的。」
明哲道：「怎麼會不喜。要我說，娘現在對你比我好。」
招弟但笑不語。
一時間，屋子裡，倒是安靜了下來。
四目相對。
招弟忽的開口，「說不定哪天，你會後悔的。」
明哲搖搖頭，「我是生意人，可從不做虧本的生意。你看看，我那筆生意虧本了？所以，我不會後悔。」他說的淡定，「何況，我們的合同需要每隔三再簽一次的。」
「那翠綠齋可不是吃虧了？」招弟笑起來，「不對，他們也是生意人，不會做虧本生意。」
「那可不一定，他們可沒你相公腦子靈光。」明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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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更新是昨晚上就已經寫好了的。結果因為瀟湘抽風沒有能夠傳上來。所以晚上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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