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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抵達西北 文 / 顏新

    百里紹宇帶著永寧和宋珩上了秦淮河畔的畫舫,秦淮河貫穿整個金陵城,又因河水平緩,文人雅士與富家子弟皆愛遊覽秦淮河。

    秦淮河邊停著不少的船隻,待有人走近,便有船家上來詢問是否要租船游河。百里流觴畢竟是秦王,和那些個富豪之家一般有著自己的畫舫。

    秦王的畫舫不大,卻頗為精緻,船夫大半的時間都是住在船上,每日秦王府上有婢子來這裡打掃,所以在宋珩他們三人上船的時候,那婢子剛剛整理妥帖,見了她們上船,急忙去了後頭燒水。

    畫舫在秦淮河上慢慢悠悠地晃著前行,兩岸垂柳還沒有到萌芽時節,只有光禿禿的枝幹迎風擺盪,秦淮河,胭脂畔,那些個花船無數,倚欄而立的美人也不少,有不少手拿團扇、香帕的女子嬌羞答答地朝著他們看。

    百里紹宇捧著自己手上的茶盞,用杯蓋輕輕撥了撥,抿了一下口,那姿態愜意和慵懶,他朝著一艘花舫上的女子露齒一笑,引得那些個姑娘在那邊抿嘴輕笑,百里紹宇見狀,那笑越發的風流起來。

    「三哥,我們來可不是為了瞧你怎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永寧氣鼓鼓度地道,「你要不說,我們可就不陪你了!」

    百里紹宇輕笑了一聲:「永寧你還是這般的耐不住性子,著急個什麼勁呢!瞧瞧人家宋小姐便沉穩許多。」

    「秦王謬讚了,我也是想問的,只是不大好開口罷了。」宋珩輕笑,她也是想問的只是礙著自己的身份,她又不像是永寧郡主一般同秦王親近,就算她想問也不能隨意地開口,只能靜靜地等著。

    「我剛剛說的那鳳血歌,是南嘉國的國師,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際上,他已經是把持了整個南嘉的朝政,人人只知國師鳳血歌,而不是南嘉景仁帝。」

    百里紹宇又捧了茶喝了一口,再抬眼時,眸中已經沒有了那玩世不恭的神色。

    鳳血歌,也可以算當時奇才一般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確切的來歷,只知道十年前,那個年方十六,像是妖孽一般的男子上了南嘉金殿,十年間,他成了南嘉國背後的帝王,主宰著一切的生殺大權。

    「不過,這鳳血歌也算是個治國奇才,此前景仁帝的荒淫無道苛捐雜稅惹得民不聊生,眼下井井有條,也難怪深受百姓愛戴。」百里紹宇緩緩道,語氣之中倒是對鳳血歌有著欣賞之意,見宋珩捧著茶盞不說話,百里紹宇多看了兩眼,開了口,「宋小姐,其實有一個疑惑,從那一次上藏劍山莊之時,我便想問你了。」宋珩抬頭,見百里紹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又聽見他說到藏劍山莊那一日,她估摸著也知道了他會想問的是什麼了。從她看的資料上來看,這陣法算是南嘉國不外傳之秘,起於三百年前,南嘉建國之初,便是倚靠謀士方華而取得大成,高祖以國師為尊,南嘉皇室皆以習陣為榮,五十年後,國師方華犯上作亂,景世宗抄其家滅其族,更效仿秦始皇焚書坑儒,南嘉上下禁令除皇室外人員研習陣法,這陣法一類漸漸變成了皇室不外傳之秘。

    對於這些個歷史,百里紹宇也是再清楚不過了,當世雖非皇室卻懂陣法的,除了國師鳳血歌,便只有宋珩了吧!

    「宋小姐,你這陣法,從哪裡學來的?」百里紹宇認真地問著,眼眸之中不再是那帶著笑,反而有些凌厲之姿。

    宋珩看著百里紹宇那嚴正以待的姿態,輕輕地笑了,她的手指撫著那熱燙的茶盞邊緣。

    「秦王覺得這陣法是從何而來?」宋珩鎮定地問著,「其實還不是和書一樣,都是人想人做出來之後,便記錄下來了。就和路一般,有些荊棘遍佈,有些卻是平坦無比,那都不是人走出來的,因為有人走過了,成了一條道,人人便跟著走了,若是沒有人走過,那麼就得自己動手砍去那荊棘親自走出來。功夫不也是如此,有人創了,便有了名稱,有了門派……」

    「我會不會陣法也不是件打緊的事情,重要的是我不是南嘉國的人,而是北雍國之人。秦王,你說是吧?」

    百里紹宇聽著宋珩那些話,認認真真地想了想,的確也是這麼一個道理。這古往今來的,很多東西不都是創出來的。

    這陣法,也是由人所創。

    百里紹宇輕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宋珩看得比他還要來得透徹了一些,他們北雍國之人會陣法倒是件好事,大大的好事。

    「你們說的什麼,我怎麼就不懂呢?」永寧雙手托著腮,看著宋珩和百里紹宇,一臉困惑地道。

    百里紹宇手上的紙扇一收,敲上了永寧的頭:「大人說話,小孩不用懂!」百里流觴與十萬大軍日夜兼程,索性這天公也作美,一路上也沒遇上雨雪天氣,但到了西北邊境才真真覺得十里不同天的意思,這都已經快二月份的天了,西北寒冷依舊,人人都裹著厚重的衣服,那風吹來還是和刀子割肉似的,疼的厲害。

    邊境守軍副將何一山早就已經等得心急如焚,主將蕭遠良同五萬大軍被困守之後,他立馬上書朝廷,等著救援,卻不想一等就等來了睿王百里流觴。

    百里流觴命令大軍在封城外紮營,士兵很快紮了主營,百里流觴同暮天便帶著何一山進了主帳。

    「這五萬大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副將你趕緊將事情的原委說一說。」百里流觴聲音冷冽,那不怒自威的面容倒很是符合一個元帥將軍應有的沉穩。

    「是。」何一山應了聲,細細地把之前的原委說了。

    這封城在邊境,可以算是北庸和南嘉的門戶之城,十里地外便是南嘉邊城黑風城。原本這些邊境之城除了一些守軍之外,除了邊境遺民是很少有人居住,但是在半個多月前,那黑風城突然來了一些人馬,且時常來封城外叫囂,惹得封城裡頭的農戶也不敢去外頭放牧,個個人心惶惶的,認為戰事又起。

    半個月前,幾萬軍隊在封城外叫囂,大有攻城之勢,主將蕭遠良便帶著五萬守軍前去迎戰,蕭遠良能征善戰,逼得那幾萬軍隊往著黑豐城退守,卻不想,在離黑豐城約一里地的石林之中,五萬大軍突然消失了蹤影,生死不知。

    聽了何一山的話,暮天想了想,朝著百里流觴道:「不如我先去探探底?」

    百里流觴微微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拿了擺放在一旁架上的龍吟劍:「找兩個機靈的,何副將你帶路,我去瞧瞧到底是有什麼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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