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7 菊花海盜艦隊 文 / 月下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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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靈星確實有一支海盜艦隊，擁有十七支帝國小型箭魚戰艦，當然是首領帕帕洛夫從他那位都靈星執政官姐夫手裡搞到的淘汰產品，難等大雅之堂。[~]
不過和周圍星域的海盜一比，這也很了不起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帕帕洛夫帶領著他手下千餘名小弟，在帝國邊緣星域也算是一小霸王，因曾被人笑話為粗人，所以自號讀書人。
讀書人帶領的海盜艦隊自然也該文雅些，於是乎這個海盜艦隊名為「菊花」海盜艦隊，菊花者，燦燦金黃絨絨花蕊，實乃文雅的緊。海盜們互稱菊友，稱打劫為采菊，稱分贓為嗅菊，稱傷亡為落紅……
秋詞耳邊聽著蕭春水詳盡的介紹，越聽越不是味，腦門上烏雲密佈，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首領腦子被門夾了？虧他想得出來，簡直丟了全體海盜們的臉！」她實在聽不下去了，義憤填膺的打斷道。作為一名曾經的海盜，她深深的為海盜們有這樣一位奇葩同行感到委屈。
「左轉。」蕭春水淡淡的開口指引，這些年他負責接收帝國傳回來的情報，雖然第一次進入帝國，但對帝國的情況顯然成竹於胸。
秋詞依言將冥月轉向，都靈星比尼納星還要貧瘠，尼納星好歹漫山遍野薔薇蔓延，這都靈星一旦離了主城，到處都是沙漠戈壁荒無人煙。
蕭春水在智腦上敲敲打打，調出詳細的區域地圖。指著一個紅點道：「如果情報沒錯，菊花隊的基地就在這個山谷內，只要我們抓住帕帕洛夫，想必跟菊友們借一艘戰艦。菊友們一定不會小氣。」
秋詞斜睨向他，見他自顧自的點頭，忍不住抽抽嘴道：「我們這是搶劫。說什麼借不借的，虛偽。」
蕭春水不贊成的連連搖頭：「讀書人的事，怎麼能算搶呢？粗俗。」
秋詞手一顫，冥月搖晃了一下，那人仍然不緊不慢的道：「是借，必須是借，我發誓我會還的。」
……
一路風塵僕僕。終於到達目的地，這是一個位於荒漠正中的巨大山谷，四周聳立的沙壁上時有蜥蜴爬過。秋詞開著冥月在其中兜兜轉轉，總算找到了菊花海盜艦隊的基地所在處。
與其說是一個基地，不如說是一個山寨。基地大門只是一道粗陋生銹的鐵門隨意安放著，也不知道多久沒打開過，風一吹吱呀吱呀作響。兩人看了半天，居然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這防護工作做的忒隨意了，好歹安裝個攝像頭什麼的也好啊。
攝像頭沒有，但菊花就有，兩旁的沙土牆上插滿了人造的塑膠菊花，一溜的黃菊花。秋詞有種進入墓地的恍惚。
「怎麼那麼多菊花？這個有什麼講究？」秋詞問道。
蕭春水靠坐在椅背上，淡淡的道：「菊谷怎能沒有菊花呢？既然地上不長，讀書人只好弄點假花來糊弄。」
秋詞：「……」
兩人驅車進入，偌大一個基地，竟然看不到一個人，連淡定的蕭春水也有些不自然了。埋頭在地圖上一番細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朗朗的讀書聲傳來，兩人對望一眼，心裡都有些詫異，將冥月沿著聲源地駛去。路的盡頭處又是一個小山谷，聲音就是從谷底傳出。兩人下車站在沙壁上往下一看，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一大群年紀大小不一的漢子歪歪斜斜的圍坐在地上，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玩牌下棋，身邊躺了一地的人。正中有位身著嫩黃衣衫的中年男人捧著一本紙質書在深情並茂的吟誦著，十分沉醉的搖頭晃腦，似乎很沉醉的樣子。
秋詞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轉頭去問蕭春水：「你確定這是菊花海盜艦隊，不是什麼學堂之類的東西嗎？」
蕭春水傻眼，他不能確定，只好裝作沒聽見，點評道：「想不到帝國的子民如此熱愛學習，只怕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帝國的人才就要超過聯盟了。[~]」
秋詞懶得理他，轉身上車，蕭春水不聲不響的跟著坐了上來，冥月直接衝下了山谷內，彭的一聲停在地上，揚起的沙塵瞬間席捲了場中所有的人。
「咳咳咳……」漫天灰塵中傳出無數咳嗽聲，仿若夏夜裡的一池蛙鳴。
「***，誰tm干的？」
「我那個草，別讓老子知道是那個混蛋，不然老子非要他嘗嘗這潛龍灘的黃土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
一時間污言穢語佔據了整個山谷，烏煙瘴氣中人影都是模模糊糊，這群腦殘海盜半天還沒揪出元兇。
「都tm給我閉嘴！」一個破鑼嗓子叫了起來，隨後又劇烈的咳了兩聲，「咳咳，注意素質，素質你們***懂嗎？咳咳，我天天給你們唸書，你們***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群盜一時不敢再言，只吭吭噗噗的小聲叫罵。
那聲音又說道：「且聽吾道來。」
眾海盜紛紛靜聲洗耳恭聽老大語錄。
「呔，何方小賊，到吾處撒野。吾推到汝母親乎？汝是吾兒子乎？吾摩擦汝全家，眾爪牙何在，替吾斬下小賊狗頭。」
秋詞和蕭春水坐在懸浮車上，進入荒漠後，冥月自動變色為土黃色，於是兩人的車就停在場中，但在漫天塵土內，直到現在還沒被人發覺。
兩人臉上掛滿黑線，這個情況顯然大出他們的預料，原本還以為有一場惡戰，可是直到現在，愣是沒有半點找茬的氣氛。
「吾等摩擦汝全家，何方小賊，速速納命來！」眾海盜們齊齊喝道。
塵煙散去，一輛土黃色的懸浮車就停放在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還在搖頭晃腦的文雅開罵，一不留神退了一步，撞在身後的車上。他這才發現背後有東西，疑惑的打量了半天，抬頭問道：「誰tm亂停亂放，不是說了車統一停在北邊嗎？」
「未知。」眾海盜答曰。
「常聞菊谷主人文雅風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識不可斗量也。誰知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聽得滿口噴糞者，豈是讀書人作風哉？」接話的是蕭春水，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打開車門走出。
秋詞臉更黑了，跟著打開門走出，這個蕭春水，她就知道名不符實，果然是這樣。
「汝等何人？豈可污我清譽？」中年男人大怒道。
這人正是菊花海盜艦隊首領帕帕洛夫，年紀四十有二，因為以前被人指為大字不識一個的流氓，感到深深的恥辱。於是發憤圖強，不僅自己讀，還要求手下們一起讀，自稱讀書人以自勉。一來二去腦子越讀越傻，平生最恨別人罵他是文盲。
帕帕洛夫身高一米七左右，面白無鬚，身穿嫩黃衣褲，五官分開來看並無不妥，但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幅愁眉苦臉的模樣。因為他二姐是都靈星執政官第三房小妾，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在這附近沒人來招惹他。
或許是太平久了，被秋詞和蕭春水駕車直闖基地，山谷中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手中帶有刀槍，也算是千古奇事。
「哼！」蕭春水冷哼一聲，仰頭望天而行，負手做出高傲的模樣，幾步走到帕帕洛夫身邊，「我本以為菊谷主人乃是當今難得的雅人，所以不遠千里而來，只為與菊谷主人坐而論道，喝酒吟詩，豈料……」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搖頭惋惜不已。
秋詞傻眼，帕帕洛夫傻眼，眾海盜齊齊傻眼，呆呆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哎，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天下之大，竟難尋一知己乎？」蕭春水那張無比醜陋的臉做出悲憤的模樣，回頭朝秋詞走來，「小草，走，這就是你心中一直崇拜的人嗎？不過如此耳！」
秋詞十指捏緊，想像著手裡正捏著蕭春水的頭，不由更緊了幾分。這混蛋，自己忽人就算了，還把她也扯下水。她什麼時候崇拜過這個二缺腦殘？
此時此刻，她十分想對蕭春水咆哮：你tm才崇拜他，你們全家都崇拜他……
還有，誰是小草，你們全家才是小草！不對，是老草！
「先生且慢！」某二貨挽留道。
蕭春水充耳不聞，繼續朝懸浮車走去。
「td，我們老大叫你站住，你tm聽不到啊？」
「格老子的，再不停下老子們弄死你個醜八怪。」
「闖了咱們菊谷，就想這麼出去，md，女的也太醜了，不然留下來做壓寨的也好啊！」
「都tm給老子閉嘴！」帕帕洛夫怒了，這群扶不起的爛泥，枉費他每天都要花寶貴的時間給這群粗鄙的混蛋們讀書，結果一個個還是不長進，滿嘴粗言穢語，盡給他丟人。
他急切的緊走兩步，雙手握住蕭春水的手，誠懇的道：「先生，剛才是吾招待不周，還請先生止步。」
蕭春水一臉傲氣：「不用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等知識分子，不與不學無術之人交往。」
帕帕洛夫此生最恨別人說他沒文化，此時如果不能證明自己很有文化，哪裡肯放他走，於是朝秋詞道：「這位……呃……小草姑娘，快替吾勸勸汝夫君，此乃誤會……咳，第二更今天12點前趕不出來了，明天看。(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