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8 殺還是不殺？ 文 / 月下箜篌
………………感謝小雨親的臘八蒜……老子叫你下令。」卡梅爾一見副官那支支吾吾的猥瑣勁兒，心裡就火大，忍不住一腳又踹在他屁股上。副官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大人，您剛才說要活捉單于明河，現在又說要活捉這台機甲的駕駛員，可這幾人都是操作機甲出類拔萃的人物，兄弟們要是打的縛手縛腳，只會留不下他們。」副官站穩身子，壯著膽子勸道。
沒辦法，這是他身為副官的職責，主帥命令失察，副官理應提醒，否則便是失職，到時候他也要跟著受罰。卡梅爾身後背景通天，他連背影都顯得單薄，到時候還不是他來頂鍋。
「我管他們去死？死光了都沒關係，單于明河實在捉不住就殺了，但是這台機甲的駕駛員，我要活的，活的！你tm聽到沒有！」卡梅爾陰測測的說道，眼睛連片刻都沒有從全息屏幕中冥月的身影上離開。
他說著，站起身又去踹副官的屁股，副官連退數步，一疊聲的說：「大人，知道了，我馬上傳令，現在就傳。」
「立刻、馬上、現在、滾！」
副官屁滾尿流的跑到通訊台前朝外面的機甲戰士下令，心裡止不住為自己悲哀，攤上這麼個嗜殺成性喜怒無常的上級，由不得他不悲哀。
卡梅爾重新坐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的面前的冥月，不會看錯的，每個機甲戰士操作機甲的手法都有不同，其中的佼佼者都有專屬於自己的風格，別人想學也學不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廉親王和霍爾曼將軍兩次出手都抓不到的人，竟然自己跑到帝國來了，真是天助我也！
卡梅爾興奮的想著，只要抓住了秋詞，上交給太子，加官進爵指日可待。想到太子。他突然一陣心悸，泛紅的眼珠微微一轉，腦門上滲出一層冷汗。
太子離開皇城時笑得一臉篤定，開口說：「不久之後秋詞就會自己跑來帝國。」
卡梅爾直覺身體發寒，那句話言猶在耳，當時他根本不信，但此時由不得他不信。想到太子那張滿臉親切笑容的臉。那雙溫和充滿誠意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他心裡當然有秘密，太子一日不登基，皇位便一日不穩，十八王子齊爭鋒，站錯隊可就是一輩子的事。當初太子讓他潛入聯盟劫持秋詞，可他因為某些人的吩咐二話不說就下令擊殺，如此陽奉陰違，太子真的不知道嗎？
現在秋詞就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原因明顯和太子有關。[~]能活捉她還好。要是不小心把她給殺了，壞了太子的大事。那麼……卡梅爾眼前閃過那張盈滿笑意卻眼神冰冷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副官，叫他們小心點，要是誰傷了那台機甲，我扒了他的皮！」他連忙跳起來，朝後面的副官吼道。
副官滿臉苦笑，己方的機甲在那台機甲面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還想著傷別人呢？他憋了憋嘴，轉過頭不想理這個二貨。
這支艦隊沒有等到指揮艦發出追逐前面戰艦的命令，全部都停了下來，重重將秋詞和蕭春水等人的七台機甲圍住，有己方的機甲在場中，他們也不敢隨意發射能源炮。只將戰場圍的水洩不通，以免放過一兩條漏網之魚。
卡梅爾權衡了一番，自然知道支援林楓的艦隊很快便到，追上去未必就能留得下他，還不如集中所有力量對方眼前的七台機甲。有秋詞和單于明河這樣的大人物在，此戰的功績已然超出了殺死或活捉一個政治部委員。
秋詞等人的七台機甲被一百多台帝國機甲攻擊，外圍還有五十七艘環飼在側，活動空間被一步步壓縮，連冥月的行動也受到限制，無法像剛才一般行動如風詭異難尋。
蕭春水長眉微皺，著實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卡梅爾會用全部力量與他們糾纏而不去追林楓？他原來的本意只是為了騷擾對方，拉下帝國戰艦的速度，根本沒想過卡梅爾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完全分不清主次。居然放過了大魚，集中所有力量來對付他們幾隻小蝦，這……
他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秋詞的緣故，卡梅爾認出了她，自然會盡全力將她抓獲用於邀功，林楓和單于明河此時都只能靠邊站。
七台機甲中已經損失了兩台，康大石和陽泉剛才被十幾台熊羆機甲困住，十幾雙利爪一撕一扯，兩人的機甲四分五裂，鮮血伴著零碎的殘件飛出。
「陽泉！」
「大石！」
藍若和龐樂同時在通訊器內大叫，兩人這片刻的心神震亂，操作機甲的手一停，頓時被身邊不斷攻擊的帝國機甲抓住機會。
龐樂的機甲把撕下一條機械臂，饒是他反應過來後躲得快，仍然又被切割刀劃破了腰部的引擎，失去了大部分動力。(葉子·~)好在單于明河就在他不遠處，見他機甲受損立刻衝過來將他護在身後。
藍若則沒有那麼幸運，機甲一瞬間被七八把合金匕首插中，智腦冰冷的提示聲不斷響起：能源池受損，請馬上修復；護甲破損，防護能力下降百分之二十；左身平衡儀被破壞，請盡快更換……
她咬了咬牙，心裡發狠，操作熊羆機甲死死的抓住兩台帝國機甲的機械手，不讓它們離開。正準備將身上所有的能源炮朝兩台機甲發射，要與對方同歸於盡時，被她抓住的兩台帝國機甲駕駛艙處，突然各自探出來一截白刺刺的物事，像兩道凝聚不散的白色閃電。
「放手！」機甲通訊器內響起一個淡漠的女聲，她知道這是那個丑妹妹的聲音。秋詞在獨立者同盟的戰艦上並不招人喜歡，容貌只是其一，更主要的是她對林楓那種赤果果的敵意和不屑，試問如何能讓獨立者同盟會的人喜歡？
藍若同樣不喜歡秋詞，甚至很有幾分討厭她。拋開前面兩條原因不說，秋詞的操作機甲的水平明顯高出她不止一個檔次，這讓她一時難以接受。在獨立者同盟內，她是唯一的機甲女戰士，是所有人的焦點，最喜歡的便是駕駛機甲和單于明河並肩作戰。但這個醜女人來了之後，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集中在她身上。無論委員還是單于明河或是其他人。
從萬眾矚目變成可有可無，這讓藍若感到很失落，很多平時覺得無所謂或者不耐煩的東西，一旦找不到了，反而特別不習慣。藍若便是這種情況，所以在戰艦內見到秋詞時總是一副防範審視的表情，看她的眼神猶如在打量一名帝國混入他們組織內部的間諜。可惜秋詞理都沒理過她。
秋詞見她的機甲並沒有放開抓住的帝國機甲，皺了皺眉不再說話，冥月雙手在前面的兩台帝國機甲上一個借力，手中兩道白色閃電劃過，將準備朝藍若再次補刀的一台帝國機甲刺穿駕駛艙。
蕭春水的巨猿手中揮舞中粗長的震盪劍，從另一邊掃開了圍著秋詞和藍若的帝國機甲，沉聲問道：「都沒事？」
秋詞搖頭低聲道：「沒事。」
單于明河駕著龐樂的機甲也朝三人飛來，將龐樂的熊羆放在藍若的機甲身邊，關切的問：「藍若，有沒有受傷。」
「單于大哥。我沒事。」藍若輕聲應道。
單于明河呼出一口長氣。操作機甲轉身，與秋詞的冥月和蕭春水的巨猿機甲呈三角陣型。中間護衛著兩台受損的機甲，三台機甲相互背對著與帝國機甲群對峙。
帝國機甲群暫時停止攻擊，只把他們圍困的水洩不通，看來打定主意要活捉他們。
「怎麼回事？卡梅爾為何如此看重我們？這很奇怪。」龐樂忍著痛開口道，就算他們再厲害，也不一定能從機甲群包圍中逃出，更何況外面還有五十三艘戰艦。
「我們算計錯誤。以為卡梅爾不會在意我們的騷擾，頂多會派一小隊機甲出來，沒想到對方這般大手筆。」蕭春水輕聲道。
不一會兒，單于明河的機甲駕駛艙內傳來對方請求通訊的提示，單于明河接起通訊，幾人的智腦屏幕上顯示出卡梅爾那張狹長刻薄的面孔。
「單于明河，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投降。」卡梅爾嘲諷道：「你們那什麼狗屁委員已經扔下你們跑了，你們何必為這種人拚命？」
單于明河淡淡的道：「至少比當人家的狗要強的多。」
「是嗎？」卡梅爾臉色一沉，突然陰森森的笑起來，「攻擊，給我活捉他們。」他到底還是不敢下令直接轟殺他們，生怕幾台機甲靠的太近，爆炸時傷了秋詞性命。
帝國機甲紛紛收起射擊艙，重新拿起切割刀和超合金匕首，朝幾人蜂擁過來。秋詞他們可沒卡梅爾這樣的顧忌，機甲射擊艙輪番發射，朝逼過來的帝國機甲一番洶湧的掃射。
冥月是輕型機甲，只配備了一把電子束粒脈衝狙擊槍，秋詞射擊精準，角度刁鑽，專挑熊羆機甲防護最弱的地方攻擊。短短的一段距離，三台熊羆機甲被她擊中引擎，失去作戰能力。短兵相接時，秋詞才收起狙擊槍，用激光劍與帝國機甲近戰。
即使被團團圍住，她和蕭春水也並不著急，冥月在太空中的短程速度完全可以擺脫這群熊羆機甲和帝國戰艦。只要她想走，卡梅爾留不住她。相反，卡梅爾如此配合的留下來，正合了她和蕭春水的心意。至於單于明河三人能不能逃，她又不是獨立者同盟會的人，這不關她的事。
戰鬥又經過了十幾分鐘，高強度的戰鬥讓三人都感到無比吃力，好在卡梅爾下令要活捉，帝國機甲戰士們打的縛手縛腳十分憋屈，這才讓幾人堅持到現在。
可是情形並不樂觀，蕭春水的機甲受損度已經達到35%，機甲的大部分護甲都被身邊的熊羆機甲抓落，兩個副引擎也失去了動力，再戰鬥下去，機甲遲早會癱瘓。
單于明河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最後一刻便用身上的射線槍自殺，絕不會讓卡梅爾將自己活捉。
龐樂和藍若被三人護在中間，用激光炮攻擊，兩人也知道此次凶多吉少，是以咬牙拚命射擊，能多殺一個算一個。
唯一還算完整的只有秋詞的冥月，身上只被帝國機甲的熱磁線切割刀擊中幾次，冥月甲身的液態金屬具有自動修復的能力，只需要軟化受損部位，甲身不一會兒便會完好如初，對她的影響不大。
卡梅爾緊緊的盯著屏幕，眼神興奮無比，馬上就能活捉聯盟和獨立者同盟的重要人物，這比他在前線打仗累計了大半年的軍功還要多，甚至多得多。
「蕭春水，差不多了，林楓應該安全了，我們走。」秋詞接通了蕭春水的通訊，她當然看得出巨猿機甲不再具備戰鬥能力。
蕭春水道：「不管他們嗎？」
「管的了嗎？」秋詞反問，冥月最多能帶著巨猿逃走，速度還會因此降下一截，蕭春水也就罷了。她才懶得去管這幾人的死活。再說，前世她死時單于明河都還沒死，又怎會死在這裡呢？
「我總覺得這麼丟下他們太……」蕭春水遲疑，這幾人雖然是帝國人，但兩次與他並肩作戰，現在卻要拋下他們獨自逃走，他做不出來。
「相信我，單于明河不會死的。」秋詞翻了個白眼，心道你死了幾十年人家都不會死。
蕭春水剛要說話，突然看到外面的帝國戰艦身上爆開了陣陣猛烈的光芒，頓時精神一震，笑道：「小楓帶艦隊回來了，我們不需要跑了。」
秋詞朝智腦屏幕上一看，果然見到遠處一支艦隊極速駛來，進入射程後便開始朝帝國艦隊開火。
「大人，速速下令擊殺這幾台機甲，沒時間活捉了。對方的艦隊已經趕到，我們戰艦少，又全是箭魚戰艦，無法抵擋對方的攻勢，收回機甲隊撤退。」帝國的指揮艦內，副官急急的朝雙目通紅的卡梅爾勸諫道。
卡梅爾面孔扭曲，咬牙切齒的一拳砸在指揮台上，他不甘心，很不甘心，馬上就要成功了，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殺還是不殺？
他眼中閃過種種情緒，不甘、憤怒、驚悸、暴躁、狂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