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7 回歸（二） 文 / 月下箜篌

    ………………217、回歸（二）………………

    秋詞和蕭春水的回歸的消息，很快在聯盟艦隊群中傳播開來，在這場戰爭伊始，兩人便從戰場上潛入到帝國境內機甲獵手。如今過去了整整一年零七個月，由於是戰爭時期，帝國封鎖了與聯盟所有的航線以及一切通訊，所以誰也不知道兩人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任務完成的如何？

    軍部早有命令下來，讓前線全體士兵要萬分注意，如果發現蕭春水少校和秋詞中尉的下落，要第一時間報告。倘若兩人處於危險之中，不惜一切代價營救。

    秋詞和蕭春水帶著林楓、藍若、圖巴三人，在戰艦內勤隊隊長的帶領下，首先面見了前線最高指揮官羅非上將。

    羅非上將在潘多拉聯盟十大上將之中，算是年紀偏輕的一人，今年不過六十五歲罷了。十大上將中只有他和國防部長楊俊峰是從最低級的列兵開始做起，一步一步憑著軍功和戰績爬到了今天人人敬仰的位置。

    他十五歲參軍，期間結識了威廉.喬治元帥，那時候威廉.喬治元帥已經獲得了少尉軍銜，正是他們這群新兵的排長。羅非上將從軍之後深受威廉.喬治鐵骨錚錚血氣方剛的影響，大戰從來都是不要命的，別人退他偏進，別人迂迴他偏直入，學足了威廉.喬治寧折不彎的性子。

    當初他年輕人，人送綽號「小威廉」，當時威廉.喬治因為屢次立下大功。已經榮升為軍隊中校，是軍隊年輕一輩中的標桿人物。隊友們這麼叫羅非，本意是一種稱讚，誰知他卻很是不服氣。

    他是尊敬並崇拜自己的長官威廉.喬治。可從沒想過要做他的替身啊！所以誰叫他「小威廉」，他就揍誰，一時間他在所在部隊中人緣極差。

    後來威廉.喬治在軍隊集合時將他叫道前台。親手為他頒發了上士軍銜，當著全軍隊所有人的面，拍著羅非的肩膀大聲說道：「羅非閣下是我聯盟最優秀的軍人，他只有一個名字，就叫羅非，沒有什麼『小威廉』。我威廉.喬治只知道聯盟軍人中有只猛虎叫做羅非，從不知道還有個什麼『小威廉』。大家告訴我，我們聯盟軍隊中有沒有誰叫小威廉？」

    當時軍營內寂靜無聲，只有營地中的報時鐘發出沉悶的巨響，響聲過後，營地中萬人齊齊出聲吼道：「沒有。只有羅非！猛虎羅非！」

    眾人吼聲震天，久久的迴盪在空曠的軍營上空，羅非雙目通紅，從來流血不流淚的他，眼眶中包著兩泡瑩潤的淚水，卻抬頭望天，死也不肯流出來。

    羅非這一生可說是追隨著威廉.喬治的腳步，但卻絕非是威廉.喬治的跟班和模仿者，他是唯一的。聯盟少有的，不要命的猛虎上將羅非。

    此刻他端坐在後方指揮艦中的指揮室內，旁邊坐著一眾軍事參謀和大小將領，大大的合金將椅，烘托出他並不高大卻異常沉穩的身形。

    聽完蕭春水簡單的任務陳述後，他揮手讓秋詞和蕭春水先下去休息。而林楓和圖巴、藍若三人則被他單獨留了下來。

    出了指揮室，秋詞看也沒看蕭春水一眼，直接跟隨著勤務兵去往安排給她的休息室，蕭春水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叫住她，轉身向走廊另一個方向走去。

    戰艦全金屬的走廊，表面泛著冰冷的光澤，兩個人都堅挺著脊樑，背面而行，中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一個是堅強決絕的女人，擁有前世今生的人生閱歷，對待感情分外理智，從不缺玉碎瓦全的決心。心有一座城，只容一個人，若非良人，哪怕地老天荒，終究城門緊鎖機甲獵手。

    一個是年少才高的俊才，曲折冰冷的人生教會他感恩與知足，用樂觀的眼看待這世間的一切。活著是最大的幸福，死了是最愜意的享受。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更有宿命纏身，只想努力的享受這活著的樂趣，有些東西，心底渴望卻要不起。

    沒有資格，也是獨善其身。

    蕭春水行走在冰冷的金屬走廊中，渾身莫名的開始發冷，他不知是心底的冷意開始蔓延全身，還是這條金屬走廊上牆壁實在太過冰冷，以至於他的皮膚開始起了顫慄。

    或許是前者吧，他心想，對於一個從記事起便一直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少年來說，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感到發冷呢？

    可是真的太冷，一陣陣陰寒的氣息從他骨節中不斷的冒出，體內像是被一條條看不見的冰線纏繞，冷的血液開始凝固，冷的骨節生疼，冷的他光潔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冷汗。

    蕭春水靠在牆壁上，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叫出聲，長廊長且直，他不想讓身後的秋詞看到他的狼狽。

    他緊緊咬著蒼白的嘴唇，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這莫名的冷意來的突兀，莫非這便是冰肌玉骨練到深處時，所帶來的痛苦嗎？

    「少校？你怎麼了？」身邊的勤務兵看著蕭春水靠在牆壁上，全身開始打顫，忍不住上前兩步，才發現他的臉色甚是不好。

    「靜聲，別、說、話。」蕭春水用力的輕聲說道，這麼幾個字，卻似乎用盡了全力。

    「可是……」

    勤務兵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蕭春水抬起的手打斷，「我、沒事，馬上、就好。」

    勤務兵一臉擔憂的看著他，想說話又不敢說話，想離開去找醫務人員，卻有不敢真的離開，怕他突然就倒下。

    極致的冰冷中，他的胸口有一點淡淡的溫暖開始點燃，如星星之火漸漸燎原。這絲溫暖越來越濃，似是被突然襲來的冰冷激活，接著勃然大怒的向冰冷的氣息展開攻擊和反抗。

    神淚石，他胸口的衣兜出放著秋詞送他的神淚石，這種蘊含了劇烈能量的能源礦，平日裡觸手生溫，總是保持著比室內溫度略高的熱度。此刻卻開始展現出它內含的充沛能量，熱浪一股股的翻滾，掀開周圍的冰寒，接著長江大河般開始席捲，蕭春水身上的陰寒瞬間又被壓縮回了骨節深處。

    月光女神之眸是神淚石的伴生礦，人若帶著月光女神之眸都可以在冰天雪地中跳進雪湖中洗澡而不被凍結，更何況是神淚石？

    蕭春水長長的鬆了口氣，又深深的長呼吸了幾下，站直身子，從貼胸口袋裡拿出這顆通透乳白色的神淚石。他拿在手中，端詳了許久，最終鄭重的置於胸口的衣袋處，朝勤務兵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秋詞上次在冥月駕駛艙中問蕭春水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比如渴睡無力之類，她以為蕭春水服用體能強化液之後的副作用會是和她一樣，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她沒有修習過冰肌玉骨，更沒有從小到大在寒雪星上長大，大冬天泡在雪湖中的經歷，所以她的體質不同於蕭春水。

    蕭春水早就冰寒入侵體內，常年累月的冰寒化身為毒素，潛藏在他的骨髓深處。他服用了體能強化液，霸道的強行改變他的基因結構，導致潛伏在基因鏈中的冰寒開始被解鎖，一旦體能強化液得不到後續支援，這些毒素就會發作，將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幸蕭春水身上還帶著一枚神淚石，這枚蘊含充沛能量的能量礦石，乃是石中之王，哪裡忍得這些陰寒之極的毒素挑釁？這才讓蕭春水暫時沒有被體內積累了十幾年的冰寒毒素擊倒。

    秋詞回到休息室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她連續一個月待在冥月的駕駛艙中，早就想好好的洗個澡。雖然駕駛艙內配備了空氣清新劑與自動清潔儀，並不時的將污濁的分子抽離出駕駛艙，她的身上並沒有汗液污漬等附屬物，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味道。

    可是心理上誰也受不了，明明皮膚不髒，卻老覺得膩，不洗個澡舒爽不起來。

    她在洗浴室的浴缸中泡了很久，直到皮膚開始起皺，才裹了一條浴巾從洗浴室中出來。吹乾了頭髮後直接倒在床上，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這段時間雖然她一直在睡覺，卻是半躺在座椅上強行入眠，只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根本談不上舒適。

    此刻身體粘上軟綿綿的床墊，聞著身上散發著幽香的被面，真正的睡意濃濃捲來，不一會兒便沉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早不知是何時辰，秋詞按鈴招來勤務兵，讓他送來飯菜自己獨個兒吃了。不一會兒，勤務兵敲門進來，說道：「秋詞中尉，得知你安全回歸之後，萊昂教授發來電令，著你立即返航回亞伯星。」

    「什麼時候？」秋詞問道。

    「羅非上將專門安排了一艘戰艦，即刻就可以出行，您隨時可以出發。」勤務兵回道，又補充說道：「羅非上將說您若是不急，也可以在指揮艦中多休息兩天。」

    「不用了，」秋詞說道：「我收拾一下就走吧。」她突然有些想念薔薇星上的秋老爺子，這趟回歸的航線，薔薇星就在其中，她很想看到爺爺臉上寵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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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晚了，剛碼出一章，下一章會很晚，大家明早看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