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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被撲倒 文 / 魔宴

    「丫頭,快走,夜闌夙是妖力暴亂了。」花樣意見立刻明白了緣由,當即就變了臉色。

    蘭媚灑向夜闌夙的是製成粉末的黃籐水,雖然不至於對夜闌夙產生什麼巨大的危害,但對夜闌夙還是有一定的壓制。偏偏這壓制不夠強,夜闌夙體內的妖力自行反抗,這麼一來就引起了他體內妖力的錯亂。一旦失控了他會不分敵我,除非把暴亂的妖力發洩出來,否則夜闌夙的攻擊就不會停止。更麻煩的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是夜闌夙的對手,沒有人能夠制服他。

    洛邪瞳孔一縮,一絲異色流淌而過,暗暗下定了決心,她轉頭對花央等人說道:「你們先走,這裡就交給我。」

    此話一出,花央等人都急了,都說了到時候夜闌夙會六親不認,她怎麼還要留下?而且只是妖力錯亂而已,發洩完了就沒事了,實際上危險不大。

    「非洛,聽話。」夜闌夙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強硬。

    洛邪眉毛一揚,一點也不領情:「你敢傷了本尊,事後我扔了你!」洛邪抬眸璀璨一笑,至少她做不到將夜闌夙獨自留下,誰知道紅衣人還有沒有留著後手?

    當然,洛邪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她和夜闌夙有著契約關係,再怎麼六親不認,憑著這層精神力連繫,夜闌夙能傷她,卻永遠殺不了她,所以她不會有生命危險。

    花央深深地注視著夜闌夙和洛邪,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精神一震,向眾人發話道:「全體後退千米,一有異動馬上出手!」千米的距離,既不會被波及,又能在洛邪遇險的第一時間出手。

    「遵命!」無論是幽冥十二君還是護神閣,在這一時刻一同齊心,一方是為了自己的主子,另一方則選擇聽令神界至高無上的神界十三王之一的花央,動作迅速地退到了千米之外。

    「闌夙,開始吧。我倒要看看我比你差了多少。」花央等人走了,洛邪這才說道,其實她也想趁此機會看看她和夜闌夙這類牛人相比差了多遠,但在這種時候要是讓花央他們知道了,非掐死她不可。

    「非洛,你什麼時候能讓人省心點?」神經稍微緊張的夜闌夙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似乎洛邪此人從來就沒讓他省心過,而且他也很樂意為她費心。

    「下輩子,之後的生生世世……」洛邪歪著頭,頓了頓才笑瞇瞇地說道,「都不可能!」話音剛落,她身影晃動,瞬間來到了夜闌夙面前,空手向他襲去。

    夜闌夙之前一直引人不懂,被洛邪一來就再也克制不住,但還是盡量控制著輕重,放輕力道擊上洛邪的手。不過,就在夜闌夙快觸上洛邪的時候,那盈盈的金瞳狡黠一笑,緊接著洛邪手中一轉,空空如也的手中頓時握上一把藍光流動的弒心,偏側著手腕就像夜闌夙刺去。

    這一招猝不及防,夜闌夙要抵禦是不可能的了,要閃躲也來不及,他只好結結實實地挨上一劍。

    然而,洛邪劍鋒一偏劃上夜闌夙的臉側,只是削掉了幾根髮絲。「給我盡全力,暴走就要有暴走的風範,你本事再大也殺不了契約者!」

    夜闌夙一怔,洛邪不提他還真的不記得這回事了,當初會和她定下契約也是心血來潮,在霧谷,甚至是在之前的妖界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提起興趣(換句話說是某人性格詭異。)以免讓她跑了,這才哄她簽訂了契約。現在想來,這個契約簽得非常好!

    不過,什麼叫暴走就要有暴走的風範?洛邪是語出不驚死人不休啊!

    瞭解了契約這一點,夜闌夙也不壓制自己,若是壓制得太厲害,後面妖力的暴亂會更強。抬手間,一股濃郁的妖力就積聚而成。

    見此,洛邪興奮了,第一次她被點燃了戰意,撇開兩人之間凌亂不明的關係,夜闌夙是個很不錯的對手。

    提起精神,洛邪指尖一晃,一縷縷跳動的幽冥之火上下浮動。雙手一展,洛邪面前立刻拉開一面幽藍的火槍,陰冷的溫度讓千米之外的花央等人也打了個寒戰。

    在妖力襲來的同時,洛邪手指一動,騰升的火牆勢頭一轉,赫然由上而下以巨浪之勢撲向夜闌夙,一瀉千里。

    在妖力與幽冥之火相撞的那一刻,作為炮灰的泥土飛散而起,回復了寒氣的妖力與幽冥之火疊加在一起的餘波沖刷四方,所過之處舞步將空氣中的水分子凍結,為地面覆上一層寒冰。

    「那丫頭吃了興奮劑?」花央看得目瞪口呆,眾人的下巴掉了一地。夜闌夙擊殺紅衣人的時候就算護神閣也對他的力量有了估算,少說也是個震懾四方的君級。而洛邪怎麼也只是個王級,雙方相差了整整兩個級別,這樣的一戰向來毫無懸念。但這個將神界鬧得雞飛狗跳的邪王又幹了什麼?

    對戰君級,平分秋色!

    即使夜闌夙沒有盡全力觸及,好歹也進入了戰鬥狀態,他們已經不是低估了洛邪,簡直是把她給看扁了!或者說,洛邪這傢伙隱藏得改好了。按照這種形勢,就算洛邪對上尹玄也能險勝。

    洛邪這是要把他們嚇出個謹慎崩潰啊!

    再往下看,人們雙肩抖動臉面抽搐,抖著抖著,抽著抽著,然後肌肉就僵硬了,一堆面癱相望無言。好吧,他們今天深深地明白了,彪悍是無止境的!

    轟然一聲巨響將人們的心思拉回,千米之外已經被炸開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深坑,坑中還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坑,爆開的幽冥之火沾著泥土的細碎在空中飛揚飄落,美奐絕倫。

    場上唯一倖存的兩棵大樹上,一黑一白各執一方,華服上沒有一絲污跡,哪裡像是剛剛大戰一場的人?

    驀地,兩人再次騰飛而起,交手間向另一方向一路遠去,直至眾人看不見他們的蹤影。

    花央搖搖頭,心中誹謗了一百遍有一百遍,然後對一干呆滯的人叫道:「該幹嘛幹嘛去,人家要打情罵俏,別湊熱鬧。」他這是白擔心了……

    再看看另一邊,洛邪也夜闌夙一路打過去,直至看不見花央等人,洛邪這才鬆了口氣,旋身落在水潭邊,氣息微喘。跟夜闌夙對戰哪裡有那麼輕鬆,那麼一會兒她就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

    「闌夙,剩下的一起解決吧。」讓狂暴的力量在體內撞擊,那種痛她也體驗過,夜闌夙已經忍了太久了。她之所以跑到這個地方來也不過是為了避開花央等人,省得他們關心則亂。

    「非洛,不……」後面的字還沒說出來,夜闌夙一聲悶哼,妖冶的鮮紅從唇角蜿蜒而出。

    「我說可以就可以!」洛邪急了,黃籐水豈是那麼好對付的?經脈一旦受損對身體的傷害可是很大的。

    夜闌夙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洛邪已經不耐煩了:「少囉嗦,給我快點!」

    水潭彼岸,少女眸光冷冽,雙頰因為氣喘而沾染了絲絲縷縷的淡紅,黑髮微微散亂,但一身肆意隨心卻亙古不變,隨風而動的衣袖襯得她彷彿隨時翱翔天際。

    金瞳灼灼殺伐現,幽冥亂舞縱九天!

    「非洛,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微沉的話語滲透著絲絲瘖啞,有著說不出的魅惑,語意不明。

    不待洛邪弄明白夜闌夙的意思,夜闌夙就將體內所有不受控制的妖力釋放出來,幽冷的溫度讓潭水的表面結上了一層半米厚的寒冰。

    看著夭焰的光團,洛邪幽幽地歎了口氣,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她真是自討苦吃,養傷估計要畫上把來月。正好,她可以請傷假,天罰深淵的事情她要偷懶一把……

    亂七八糟的念頭閃過腦海,夜闌夙面前的光團已經聚合成型,不必蓄勢待發,轉手間就向洛邪撲來。迎上那片冷寂。洛邪用剩餘的幽冥之力結上防禦結界,能擋下多少算多少,然後閉眸等待接下來的一秒。

    身邊的冷風刮得洛邪耳廓生疼,在眼前的冰涼越來越近。幾乎要觸上衣襟的時候,洛邪腰間突然勾上一隻手,下一刻她便落入了微涼的懷抱中,抬頭睜眸只是,雙唇被覆蓋上對方的濕熱柔軟。

    瞳孔,細若針尖。

    同一時刻,一片絢麗的白光從身邊炸開,巨大的衝擊力讓兩人胸中氣血滾動,口腔中洛邪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順著衝擊力,夜闌夙擁著洛邪裝上水潭邊的石壁。猶豫夜闌夙在前方當下那一擊,洛邪便毫無意外地和石壁來個親密接觸。

    撞了個內傷,洛邪吃痛地張口呼疼。「唔唔……!」但話還沒叫出來,反倒是讓夜闌夙趁機來個入侵。

    洛邪瞪著眼感受著對方侵入口中的氣息,腦袋有根神經就這麼僵化了。夜闌夙這傢伙居然在這個時候吃她豆腐?

    好吧,這想法很煞風景。

    頭腦清醒的洛邪不幹了,能自由活動的手一把便擊上了夜闌夙的話後背,夜闌夙身體一顫立刻鬆開了洛邪,一口鮮紅染紅了腳下的潭水。

    「闌夙,你怎麼樣?」洛邪覺得自己很欠揍,明明是自己出手還要開口關心,總之遇到夜闌夙她就沒一刻是正常的。

    「非洛,你謀殺……咳咳」後面兩個字被幾聲輕咳所取代,洛邪也沒有心思關注夜闌夙說什麼,伸手就探上他的脈搏,細看之下她臉色微沉。

    妖力暴走倒是解決了,不過這內傷恐怕要半個多月才能好得完。

    「非洛,我沒事。」夜闌夙安撫般地揉了揉洛邪的發頂,那一擊威力有多大他很清楚,算不上什麼。

    「沒事?」洛邪語調高揚語氣危險,在那一擊中她幾乎沒有受什麼傷,絕大部分的攻擊都落到了夜闌夙身上。連夜闌夙這修為也要花上半個月回復,還敢跟她說沒事?而且身後還有紅衣人虎視眈眈,夜闌夙的傷重上一分,他的危險就多上一份。

    想來想去,洛邪眼睛一亮,在手腕上劃開一道鮮紅,說道:「給我把傷療好。」作為一個煉藥師,最悲劇的就是讓自己她成為可治百病的良藥,她沒事吃撐了幹嘛吃那麼多丹藥練就出這種血液?

    夜闌夙看著洛邪白皙手腕上湧出的血色,銀瞳晦暗不明。好半晌,似乎決定了什麼,他深深地望著洛邪,唇邊的笑容透著幾分狡黠。

    狡黠?

    沒錯,就是狡黠!

    別問為什麼,洛邪自己也沒想清楚,沒品味出其中的不同尋常她就被夜闌夙按入懷中,脖子上被印下了一個輕柔的吻。輾轉之後,一陣刺痛從脖頸傳來,有什麼尖尖的東西埋入了她的脖子中。

    洛邪嘴角一抽,夜闌夙是打算將她調戲到底了?居然挑了這麼一個位置下口……

    想起剛剛那浮上來擋住一切的身影,洛邪心中一軟,閉眸靠在夜闌夙肩膀上,耳邊流水潺潺,卻分外寧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很久,或許又很段怎,夜闌夙鬆了開來,雙唇附在洛邪耳邊,低語茫茫:「非洛,我說過,你是我的。」

    「嗯?」大腦反應不過來,洛邪反射性地哼出一聲妖嬈的鼻音,就在這麼一會兒,純白又被夜闌夙獲取,將她所有的反應都捲進口中。

    被佔了老大的便宜,某人這才完全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她抬手就要對夜闌夙下手,這傢伙被傷了活該!

    可惜某人意識到不用對夜闌夙客氣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手才抬起便全身一軟,一下子趴在夜闌夙身上。

    「你做了什麼?」某人咬牙切齒。

    夜闌夙不回答,只是伸手撫上洛邪的脖子。洛邪腦中一炸,她怎麼就忘了夜闌夙本身就帶著毒,那毒性毒不死她也能讓她四肢無力。等等,夜闌夙是故意的?

    這個念頭沒被洛邪琢磨清楚,某人就被脖子上時輕時重的撫動弄得一身顫慄。

    「你敢調戲我?」忍著異樣的感覺,洛邪炸毛了,這弱勢讓她非常不爽。只是洛邪沒有發現,她只是不爽而已,並沒有排斥,這也導致了讓她揮淚的後果……

    夜闌夙被洛邪這話一嗆,調戲,似乎是洛邪更在行吧?「非洛,我只是報慶功宴那晚之仇而已。」夜闌夙輕笑,清雅中旋漫出無限的妖嬈。

    洛邪臉上一紅,夜闌夙這大禍水!但慶功宴那晚……

    洛邪有些心虛地撇開頭,雖然她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但自己那醉酒的德行她還是很清楚的,至於幹了些什麼事,多多少少還是想像得出來。

    於是,某人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不少。

    「我只是要些補償罷了,非洛難道不願意?」夜闌夙壓低的聲音中似乎哈有幾分委屈。

    委屈?!

    「願意!」沒聽過妖王尊下如此聲音的洛邪驚悚了,抖了,不經大腦地說出一句讓她向要掉自己舌頭的話。

    於是,某人悲催了。

    「唔唔……」

    「唔!你幹嘛?」

    「我在做什麼,非洛不是很清楚嗎?」

    「衣……我衣服!你……唔!」

    「一一補償,非洛可是答應了。」

    tat她那天喝高了究竟敢了些啥,怎麼連衣服也遭殃了?

    第一次,洛邪發現沒了記憶的自己,想像力著實不太可靠。(其實你啥也沒幹,只不過被忽悠了而已……==)

    「夜……夜闌夙……你要幹什麼?」

    「索取一些利息而已。」幽幽地說著,夜闌夙便順手將手中的金絲黑袍扔到一邊,輕輕地將洛邪擁入懷中。

    「痛!你……唔……」不用我解釋,不純潔的娃紙們懂的。問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話說這句話是從別人那搬過來的,不過忘了在哪看到……)

    總之,某人籌劃了很久的事情就這麼突然地完成了,一山還比一山高,洛邪的提升空間還有很大……

    等洛邪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馬車上,動了動身子,腰酸背痛等等該有的一樣也沒少。洛邪很懷疑,如果自己現在坐起來是不是會散架。

    睡久了脖子有些僵,洛邪挪了挪腦袋,卻覺得枕著的東西很有彈性。她下意識地轉頭一看,夜闌夙那張一點也不掩飾笑意的臉瞬間映入眼簾。

    洛邪眨眨眼,思緒飄到之前又飄到現在,終於將前因後果給連接起來,雙頰中透出難以發現的緋紅。只不過,還沒完全顯現出來就被某人給收了。洛邪朱唇微啟,笑意盎然:「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不錯吶,本尊就勉強收了你。」

    ……有的人,一生和害羞無緣,就算有也不會表現出來。

    「非洛,還難受麼?」一句話,洛邪又被擊潰,這就是境界的區別。

    「丫頭,醒了?感覺怎麼樣?」忽然馬車門連被掀開,迎面而來的是花央明亮的金瞳。

    「呃,醒了。」被這突如其來的花央一嚇,洛邪的臉有些僵硬,欲哭無淚地望著夜闌夙,這傢伙在她沒有意識的時候都跟這些人說了什麼?瞄瞄夜闌夙,他淡然如水,什麼也沒表示。洛邪小臉一垮,她的一世英名吶……

    「邪洛,傷好了嗎?不解氣的話我替你揍他!」尹玄也湊過來關心地問道。

    ------題外話------

    河蟹河蟹==別拍我,看著被舉報的文,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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