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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這就是傳說中的土鱉?! 文 / 魔宴

    洛邪走近了才看到少年的護衛死了一地,剛剛被他威脅的大漢不懷好意地朝他步步逼近,色瞇瞇地掃視著少年的全身。

    纖細的身軀,透白得吹彈可破的小臉,如蟬翼般透明晶瑩的紅唇,明眸皓齒,柔軟的髮絲,這就是傳說中的絕世小受?

    洛邪驚悚,別告訴她這就是那個財大氣粗威逼利誘不成反被劫財劫色的大少爺……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事實捉弄人了。

    「嘖嘖,這姿容,這皮膚,你就一小白臉還敢出來欺霸老子?」那大漢**地抹了小受的臉蛋一把,神情頗為享受。

    「別碰本少爺!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強行撐著虛軟的腿,小受不住地往後退。

    「小美人,你就從了老子,讓我舒服一回,老子讓你毫無痛覺地歸西!」大漢猥褻地伸手拉上小受的衣領,低頭就要親過去。

    「啊!好噁心!別!本少爺給你錢,你快放了我!救命啊!」小受急急忙忙地叫道,見大漢不為所動,他徹底慌了。眼見大漢的臉越來越近,他都快哭出來了。

    「對待美人,是否太粗魯一點了呢?」伴隨著突如其來的話語,一顆石子飛射而來,正中大漢拽著小受的手。

    大漢吃痛地叫了一聲,反射性地鬆了手。小受馬上將大漢推開,跌跌撞撞地衝到洛邪身邊,哭喊道:「師傅,他對我圖謀不軌!」

    師傅?洛邪一愣,沒來得及問清楚,大漢一個拳頭就砸過來:「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壞老子的好事?活膩了不是!」

    洛邪頭也沒轉地揮出一記幽冥之力,大漢哪裡是洛邪的對手?實打實的一擊下,大漢被幽冥之力撕成了碎片,血肉橫飛。

    小受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威脅了半天反被威脅的人就這麼被秒了,瞪著一地的血肉愣是沒回過神來。

    洛邪把被小受拉在手中的袖子扯回來,這個少年估計比她還嫩,她這一手沒怎麼控制,太血猩太暴力,搞不好把人家給下傻了。

    她不過是來湊個熱鬧,救人是個意外,至於產生的副作用就不在她關心的範圍裡了。她這麼懶的人,怎麼會負責呢?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然而,就在洛邪要飄走的時候,少年回神了,再次把洛邪的袖子一拽,激動地叫道:「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洛邪頓住腳步,轉身用奇特的眼神打量了小受一眼,伸手貼在他的額頭上:「沒發燒,應該是驚嚇過渡了。」診斷完畢,她邁開步子再次離開。

    「師傅!你不能丟下徒兒啊!師傅,師傅!」小受連忙跟上來,挺著小身板擋在洛邪面前,完全忽略了洛邪的危險性。

    「我什麼時候答應收你做徒弟?」洛邪挑眉,前腳這傢伙還在逼迫大漢當他的師傅,後腳就成了她的徒弟,這變化也太神奇了吧?

    「你救了我,你就是我師傅了,」小受一扁嘴,抽抽嗒嗒地叫道,「師傅啊,你不可以丟下徒兒啊!徒兒一定會好好孝敬師傅您!」

    洛邪默,救了他她就是他師傅,這邏輯真新穎,難道是她思想凹凸了?

    不過,她可沒有隨便收徒弟的習慣,要收也要像她家的水兮美人那種,對小受,哎,她家有位醋桶一般的禍水,這高級花瓶她消受不起吶!

    再次把袖子扯回來,洛邪果斷地把人甩開。

    「師傅,你不可以這麼殘忍,徒兒一定會好好服侍師傅的!徒兒有錢!師傅跟著我能吃香的喝辣的,能欺行霸市!」說到money這樣東西,小受一改哭哭涕涕的柔弱,霸氣迴腸,「師傅,你要什麼徒兒給你找去!徒兒窮得只剩下金幣了!師傅儘管揮霍!」

    洛邪噴,眼前這位大少爺哪裡是委屈兮兮的小受啊,簡直是只金光閃閃的……土鱉!

    開口閉口就本少爺有錢,一副銀行是我家,花錢靠大家的肥羊樣,土匪不打劫他打劫誰去?

    好吧,這個徒弟要是放出去,太丟她的臉了,她要維護形象。

    「師傅,這是徒兒孝敬您的,別客氣!」不知道自己的印象值被降到了負數的土鱉小受小手一揮,扔出一袋金幣,然而眼前的女子早就沒了蹤影。

    「啊!師傅,別走啊!不夠花徒兒再給你加!徒兒真的有錢!」

    「閉嘴!」洛邪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這個甩不掉的牛皮糖能別總是把「我有錢」掛在嘴上麼?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土鱉小受弱弱地縮了縮腦袋,眼見洛邪又要走開,他嗚哇起來:「你們都欺負我!都不要我,當我的師傅有那麼難受麼?欺負人欺負人!」

    你們?抓住重點,洛邪似乎想到什麼,饒有興趣地問道:「在我之前有多少人拒絕了你?」

    「一千七百二十三個,師傅是第一千七百二十四個。」土鱉小受咬著手絹,透白的小臉漲得通紅,哭得好不淒慘。

    洛邪忍不住笑了出來,人家第一百零一次求婚,這傢伙第一千xx次求師,有比這更悲催的麼?

    越看越覺得這傢伙可愛,洛邪戳了戳他的臉蛋,問道:「你想向我學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娛樂品,錯過了就找不著了。

    「師傅,你肯收我了?」土鱉小受驚喜,連咬著的手絹掉了也不知道,拽上洛邪的袖子辟哩啪啦就是一竄,「師傅,我叫白璇,今年十八歲,是落魂城白家的二少爺,上有一個哥哥,我們家很有錢,我也很有錢,我……」

    「停!」洛邪眼皮抽搐,這傢伙說話三句不離其中,「以後要是讓我聽到『有錢』一類的話,立刻逐出師門!」

    「徒兒謹記!」

    ……

    落魂城,這裡是冥界十大主城之首,也是最靠近冥都的一個主城。白璇所在的白家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如果真要扯上點關係的話,只能說白家是落魂城最富有的家族。

    白家世代為商賈之家,經過數十代人的積累,白家富甲天下。到這一代,白家的人丁稀少,只剩下白璇和他的哥哥白寞,他們的父親在幾年前意外死去,如今主家的是他們的母親白氏。

    沒有了白氏家主,主母白氏不是主家的料,但她又不願意把家權交給長子白寞。白寞是個孝子,對此決不會有半分意見。而白璇……

    洛邪揉了揉眉心,正如她所見,就是散財童子不務正業游手好閒的富家少爺一個,哪裡會管這些事情?所以,近年來白氏的生意不斷地下滑,再這樣下去,白家首富的地位就要不保,白家的人為此忙得焦頭爛額。

    「二少爺好。」踏入白家大門,僕人們盡職盡責地問候了一聲,語氣裡卻沒有太大的恭敬。洛邪的眸中閃過疑惑,卻沒有多問。

    一入白家,周圍瞬間安靜不少,更有幾分冷清之意,洛邪有種置身於深宅大院的感覺。

    「師傅,我們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走的時候別丟下我。」白璇對僕人的反應早已習以為常,不受宅中的氣氛影響,他興奮地說著。

    洛邪沒有反對,她要在落魂城待上幾天,冥都那個地方讓她很不自在,特別是景霖和光燦。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去冥都。

    宅子裡,僕人們行色匆匆,值得讓人注意的是,不少生人在宅子裡進進出出,出去的人搖頭歎氣,進來的人信心滿滿。與這些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洛邪可以聞到他們身上濃重的藥物氣息,應該是煉藥師。

    「你們家有人病了?」洛邪隨口問道。

    「是我哥哥。」白璇笑容燦爛地正為洛邪介紹這介紹那,一提到這些,他的眸光暗了暗,「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情被人打傷了。」

    白家沒有了前任家主,本來就一蹶不振,現在連最有能力管理白家的人都重傷不醒,對於白家更是雪上加霜。

    「嗯,哥哥對我很好,他是家裡唯一疼我的人。」抬頭望著不遠處屬於白寞的院子,白璇笑眼彎彎,似乎回憶起了小時候的溫馨,隨即想起白寞的傷,他又失落了起來。

    洛邪順著白寞的視線望去,無數煉藥師在那裡進進出出,遠遠地,她還可以聞到血腥的味道,應該是病人重傷吐血或者傷口出血。

    「傷勢很嚴重麼?」洛邪問道,看樣子白璇很喜歡白寞,只要白璇一句話,她一定會去救白寞。外人就算是慘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動容,但對自己人,她便要護到最好,雖然這徒弟的德行有點丟人……

    「傷了五臟六腑,我們請遍了落魂城有點名號的煉藥師,他們都說他只有一個月的日子了,除非,除非……」白璇咬了咬下唇,「除非我們能請到幽冥邪尊。」

    他們雖然是首富,但自古以來商都是末業,縱使母親的家世認識一些冥都的人,但都是一些小角色,不足以讓五界唯一的藥尊出手。

    「師傅,我們去看哥哥吧。」白璇扯了扯洛邪的袖子,哀求道。在樹林裡他就知道自己的師傅不是想管閒事的人,更不會去看一個不認識的病人。但白寞是唯一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他希望讓白寞見見他的師傅,就算白寞支持不下去了,也不會為自己的未來牽掛。

    「好。」洛邪淡淡的一個字,讓白璇歡呼雀躍。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白璇邁開步子就往白寞的院子走去。

    院子裡,幾個煉藥師聚在一起,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什麼疑難雜症,僕人們端著水端著藥急急忙忙往房間走,隱約之間可以聽見裡面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是哥哥醒了!」白璇驚喜,白寞重傷的半個月來,昏睡的時間多於清醒,近日來,他清醒的時間更是屈指可數。推開房門,白璇連忙跳進房間內,

    房間裡,五六個僕人低眉順耳地站在床邊等候拆遷,一個婦人坐在床邊,指揮著一個僕人給床上的男子餵藥。

    說是婦人,但洛邪怎麼看那都是一個肉球。肥肉積墜的雙下巴,吐出來的臉頰,被擠得小得看不見的眼睛。一身衣裙就跟包裹似的,滿頭的簪子非今即銀,脖子上還掛著條耀眼的金鏈,手上各色戒指眾多,典型的暴發戶形象。

    洛邪的視線在白璇和白氏之間徘徊,越來越詭異,別告訴她,這個柔柔弱弱的土鱉小受就是這個婦人生出來的。

    「我娘是父親的妾侍。」知道自家師傅在想什麼,白璇小聲地解釋道,視線卻忍不住落在床上的白寞身上。他的哥哥是白氏親生的,但也是一個美男子啊……

    聽到這邊的動靜,白氏轉過頭來,一看見白寞,那張臉就皺了起來:「你來這裡做什麼?別假惺惺的,走開走開!礙眼!」沒說一句話,白氏臉上的肉就抖上幾圈。

    洛邪皺了皺眉頭,入城的時候聽說白璇跟白氏相處得很好,白氏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疼愛。她沒有半點懷疑,如果白氏不疼愛白璇的話,以庶子的身份,白璇不可能過的那麼闊氣。但現在看來,似乎有點貓膩啊!

    「母親大人,我是來看哥哥的。」白璇弱弱地回了一句。

    「你還敢頂嘴不是?我告訴你,就算我兒子死了分家產也輪不到你,這些年你花得還不夠多嗎?快滾!」女子臭著臉,嫌惡地瞪著白璇。

    「本少爺自己有……養得活自己!」想起洛邪的話,白璇把「錢」字吞回去,轉頭望向床上的男子,白璇把手中的盒子打開,「這是冥獸獸核,給哥哥治病用的。」

    盒子裡,幾個小巧玲瓏的晶石晶瑩剔透,正是冥獸的獸核。獸核雖然不是藥物,但裡面含著幽冥之力。修煉者自身具備著自我修復能力,身體中的幽冥之力越充足,傷就好的越快,吸收了獸核的幽冥之力對白寞的傷有好處。

    白璇不是煉藥師,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之前在小樹林裡他就是帶著一隊護衛獵殺冥獸,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那個大漢他才會求拜師,再後來的事情,就是威逼利誘不成反被威脅,幸好他遇到了洛邪。

    白氏的臉色稍微好轉,她揮揮手,讓僕人把盒子拿過來,挑剔地看著盒子裡的獸核,嫌棄地說道:「等級怎麼這麼低?真是沒用的東西。」

    白璇低著頭,沉默不語。他只是個聖級靈師,加上一直以來沒有老師輔導,他能夠獵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母親,咳咳……這是小璇的心意,你不要這樣,咳咳……」這時,床上的人出聲了,洛邪這才留意起白璇經常提起的哥哥。

    眉眼恬淡,青絲潤澤,薄唇微微抿起,神色中有著抑制不住的倦意。半躺在床上,男子神形虛弱,身體消瘦不堪,僅一眼洛邪已經大概得知白寞的情況。

    確實入目白璇所說,白寞是被人打傷的,而且是內傷,內臟遭受重創。而且這傷應該拖了不下半個月,生命力幾乎衰竭,無論是身還是心,白寞已經撐到了極點。

    「哥,別起來,好好養傷。」白璇急忙按住欲要起身的白寞,手才伸過去就被白氏惡狠狠地拍開。

    「寞兒,不要為不想幹的人勞神傷體!」白氏輕輕地為白寞蓋上被子,轉頭不悅地瞪了白璇一眼。

    白寞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只能抱歉地看了白璇一眼。落魂城的人都知道,白家的大少爺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從來不會違背白氏的話。

    白璇點了點頭,他知道白氏對於白寞的意義,所以即使白氏對他再怎麼過分,他都不會反抗什麼,這樣白寞才不會為難。

    東西送到了,白寞需要休息,白璇不再留下打擾他,更不想與白氏糾纏,他拉著洛邪的袖子,轉身就要離開。

    滿意地看著白璇的舉動,白氏哼了一聲。忽然之間,她注意白璇身邊的洛邪,尖著嗓子問道:「慢著,那個是誰?」方才洛邪一直沒有出聲,加上她刻意收斂了氣息,白氏根本沒有留意到她。

    「母親,她是我今天拜下的師傅,」白氏一問,白璇才想起帶洛邪過來的目的,朝白寞孩子氣地一笑,他道,「哥,我有師傅了,你以後不用擔心我了!」

    白寞的未來有了著落,白璇露出清淡的笑容,真心為自己的弟弟高興著。當他望向這個會照顧自己弟弟的人,眼睛竟挪不開了。

    笑容盈溢的眸子,不帶一絲雜質的銀色,如同漫天的星光般璀璨,空靈清寂,卻又帶著無法言喻的肆意狂狷。這麼一雙眸瞳,可以讓人忽略她的面容,忽略她的一切,讓人不住地迷失。

    師傅?似乎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白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洛邪,一身的白衣不是什麼名貴的材料,身上沒有半點代表身份的飾物,她輕蔑地哼聲:「喲,找到師傅了?從哪個土溝裡來的?」

    洛邪肯定不是落魂城的人,這幅著裝一看就知道不是世家子弟,估計是哪個小地方來的不入流的貴族,甚至只是閒散的修煉者。

    「母親!」白璇有些生氣了,白氏怎麼責罵他都行,但就是不能侮辱他如世外之人一般的師傅。

    ------題外話------

    小受出沒,注意了……至今沒找到適合他的攻,親們有什麼見解?

    謝謝huanwang911的花花,寧玉佑的評價票票,五熱度哎!狼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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