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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她又被逼婚了 文 / 魔宴

    人的氣質是無法模仿的,更無法騙人,縱使洛邪不是什麼聖級煉藥師,這樣的氣質,地位也不會低到哪去。

    白氏語塞,這點她特意留意過,但她就是沒從洛邪身上找出半件名貴的物品,甚至連家門都不報。要是家世顯赫,誰會掖著藏著?

    「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白氏繃著臉,哪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高攀了白家?她會給白寞安排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說不定借這個聯姻還能讓白家的情況好轉起來。

    「母親,我……」

    「住嘴,你要是還認我這個母親,那就斷了這個心思!」白氏打斷道,見白寞讓然想勸她,她火氣一起,擂下狠話,「除非我死了,否則她別想踏入我白家的門!」

    白寞的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沉默了下去,數千年來的順從讓他無法開口。

    白氏的氣稍微小了一點,為白寞掖好被子,她語重心長地勸道:「寞兒,母親是為了你好,你也長大了,自己要想的通透。」

    白寞點了點頭,不吭聲。

    白氏心中沉了沉,白寞是她養大的,從一個神情她就能看出白寞的心思。眼珠子轉行了轉,心中主意一起,語氣突然變得鬆動起來:「這樣吧,母親給你一個機會,明天給你去跟她說說,成不成,天注定。」

    白寞心中一喜,即使覺得白氏的轉變有些疾速有些奇怪,但只要她答應了就好,他沒有多想,只是感激地拉住了白氏的手,道:「母親,寞兒會孝敬你一輩子的!」

    白氏慈愛地笑了笑:「寞兒啊,母親疼你,捨不得你傷心,你可不能虧待了母親。」母慈子孝,似乎溫馨可人。

    白寞點了點頭,終於能安心入睡。

    吹了蠟燭,白氏起身走出房間,神色陰晴不定,她知道白寞仍然抱著娶洛邪的念頭,強行的壓制是沒辦法讓白寞斷了想念的,她已經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第二天洛邪就被外面的乒呤乓啷給吵醒,揉著雞窩頭,某人的眼睛危險地迷成一條縫。昨天幽冥十二君那幾個活寶鬧騰到三更半夜,天亮她才把這些傢伙掃地出門,這才剛沾上枕頭。

    外面的人沒有讀心術,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洛邪列為黑名單,還在樂顛顛地搬東西。

    「師傅!大事不好了!要死了要死了!」匡匡匡幾聲震耳的砸門,蒙著頭的洛邪著實受不了手一甩,用幽冥之力順好頭髮,金絲黑袍往身上一披,閃身就到門邊把門猛然拉開。

    「師傅!完了完了,現……」白璇急得直跳腳,在看到洛邪不善的臉色的那一刻,他猛然住嘴,這下真的完了,他家師傅生氣了。

    「你家師傅活得好好的,別哭爹喊娘的。」洛邪一錘子拍在白璇的腦殼上,視線放遠一點,只見以往冷冷清清的院子裡站滿了人,大大小小的箱子遍佈各處,上面還裝點著紅布。

    「這是怎麼回事?」洛邪瞥著喜慶氣息濃重的院子,她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這是……這是……」白璇滿頭大汗,這是了半天也沒這是出個所以然來,他不敢說啊,說了就不是吃師傅一個爆栗了,估計被她扔出門餵豬了!

    「閣下,你起來了,這是我們白家給你下聘!」一個肉球從令人眼花繚亂的箱子中挪了過來,一身的金飾閃啊閃。

    下聘?洛邪的不悅地看著似乎滿臉喜色的白氏,她一覺醒來就變天了?

    「你命好,寞兒喜歡你,想娶你進我白家,還不快收下這些聘禮?」自從知道洛邪不是聖級煉藥師後,白氏就重新端起了白家主母的架子,好像給洛邪下聘是恩賜似的。

    洛邪眼中的寒光一掠而過,她瞥了旁邊的白璇一眼。

    白璇縮了縮腦袋,搖了搖頭。他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以他對白氏的瞭解,昨天一事後白氏肯定討厭洛邪討厭得要死。白寞喜歡洛邪,他不感到意外,但白氏會接受洛邪,還急急忙忙地來下聘,這就奇怪了。

    「白夫人,本尊似乎沒有答應過吧?」別說答應了,不到下聘她還不知道這件事。無論白氏出自於真心還是別有意圖,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否則夜闌夙會從妖界殺過來。再說了,她對白寞半毛錢的感覺沒有,純粹是為了白璇才救他。

    白氏一聽,不樂意了,皺著胖臉喝道:「寞兒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我們白家要錢有錢,走出去風風光光,嫁進我們白家有什麼不好?」白氏完全是用不知好歹的目光盯著洛邪,白家在主母的位置在落魂城有多少人盯著。

    洛邪冷笑,這算是逼婚?她在冥界跟這玩意兒真有緣分,前面是景霖老古板,現在是白家,她看著就那麼好欺負?

    「白公子的好意本尊心領了,不過本尊不能答應,」都快離開了,洛邪也不想在最後跟白氏慪氣,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些,「夫人,本尊已經有了夫家,恐怕不太妥當。」

    「騙誰呢你!」白氏切了一聲,洛邪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已經結了婚?還不是為了拒絕她?拒絕是好,但她不能就這樣算,「只是婚約吧?還沒完禮就行,退了他!這事不容你拒絕!不然我白家的臉面何存?」

    洛邪微微惱怒,白氏今天是怎麼回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死纏爛打?眉宇間稍稍隆起,白氏玩什麼她不管,反正她是不會答應!

    念思及此,洛邪身上的威壓準備蓬勃而出。而就在這一刻,白氏細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喜悅的精光。

    恰好捕捉到白氏細微的情緒變化,洛邪銀瞳一閃。白氏在竊喜,對她的動手感到竊喜。沒來得及想明白其中的原因,白氏繼續咄咄逼人起來:「黃道吉日之前,你就呆在這裡吧,我會讓人好吃好住地伺候你,一個待嫁的姑娘,不要到處拋頭露面。」

    說完,白氏就轉頭對僕人吩咐起來:「來人啊,守好院子,別讓外人唐突了她!」

    「是!」跟隨白氏而來的幾個靈師立刻領命,從身上的氣勢來看,他們都是王級的靈師。

    洛邪瞇了瞇眼睛,白氏的意思,是要囚禁她?不論她答不答應這件事,白氏都已經佈置好了,剩下的只不過是用武力威逼。

    只是,白氏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她是不喜歡自己的,更不可能親手促成這門婚事。而更重要的是,她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心中微動,洛邪的威壓散發而出。對白氏,震懾一下就好,威壓這東西只要控制得當,能讓人感到壓力卻又不會傷人,最好用了。

    「白夫人……」然而,在洛邪準備開口的時候,白氏忽然慌亂的抖了抖身子,身子往後一倒,身後正好是台階。她一腳踏空,一雙胖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著,圓滾滾的身子就像球一樣滾下了台階。

    「母親,你和閣下談得……」白氏的時間掐的正好,在自己的院子裡等不及結果的白寞趕了過來,剛好邁進洛邪的院子。只是,看到的卻是白氏被洛邪的威壓逼倒的一幕。

    「母親!」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白寞以最快的速度向白氏跑來,只是仍然是來不及,白氏已經滾下了台階栽進了密密麻麻的箱子中。

    「哎喲!殺人啊!」白氏殺豬一樣的聲音吼了起來,她蜷著身體抱著扭到的腳踝,那裡腫了一大塊。額頭因為碰到箱子的一角,被擦破了皮,五花八門的簪子掉了一地,散亂的髮髻看起來好不狼狽。

    「快去叫煉藥師!快!」白寞著急地叫喚著,小心翼翼地將白氏扶起。奈何白氏那球形的身體著實過於臃腫,白寞又是重傷方愈,身體虛,怎麼也扶不起白氏,抬了一半就沒了力,反而摔得把白氏摔得更狠。

    「你這個賤人!我好意上門提親你竟然加害於我!狗咬呂洞賓!」白氏齜牙咧嘴,痛的頭冒冷汗還不忘指罵洛邪。

    「母親?」白寞愕然,但仍然是向洛邪確認到,「閣下,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她!我好聲好氣讓她答應婚事,她不但不答應,一言不合還把我推下來!」白氏連忙搶過話頭,哭喊著,「寞兒啊,這種女人太歹毒了,娶了她苦的可是你啊!」

    雖然心疼白氏一身傷,但白寞對白氏的說辭仍然將信將疑。

    見白寞猶豫,白氏哭得更加賣力:「她嫌棄我們家只有幾個臭錢,看不起我們!為了不嫁給你,她還不知廉恥地說她已經嫁人了!」

    白寞蒼白的臉動了動,自古以來商是末業,就算是閒散的修煉者的地位也比商人高,從小到大白寞見過不少貪慕白家錢財卻鄙夷白家的人,已故的白氏家主也因為從商,在權貴面前抬不起頭來,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洛邪好笑地闞澤白氏自導自演的鬧劇,好像她才是被白氏看不起的那一方吧?不過,她算是這道白氏想做什麼了。

    以母親的身份迫使白寞不要她固然行得通,但白寞一顆心還在,難免會做出什麼出乎白氏意料的事情,白氏要的是使他失了這份心。

    能讓白寞徹底改變主意的只有洛邪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而對於孝子白寞來說,白氏自然是最重要的。只要給洛邪冠上傷害長輩的罪名,白寞便會對洛邪的品德產生懷疑。

    不過,要洛邪動手並不容易,白氏唯一能做的只有千方百計激怒洛邪。不過因為白璇,洛邪沒打算對白氏做什麼,所以白氏費了半天的勁都勞而無功。到最後她都快失望了,這時候洛邪卻發出了威壓。

    這威壓並不濃重,但白氏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只要洛邪像是動了手,她就能逮住機會自己摔下去。

    好深的心計!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傷害自己,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按怪白氏能把白家主母的位置坐得穩穩的。

    「閣下,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白寞極力壓下心緒,向洛邪求證。但面色已經不復剛剛的信任,畢竟進來的時候他確實看到了洛邪散發出威壓。

    洛邪張了張口,還沒說話,門外就急急忙忙地閃進一個人,在家僕的帶領下來到白氏身邊,彎腰開始檢查白氏的傷情。

    「閣下,我母親怎麼樣?」顧不上洛邪的回答,白寞向煉藥師問道。

    煉藥師輕輕按壓著白氏腫的跟豬蹄子似的腳踝,惹來白氏一陣吃痛的抽氣。又看了看白氏擦傷的額頭,探了探她的脈搏。

    摸著鬍子,煉藥師回答道:「都是皮外傷,但這傷得都不輕啊!」

    「那怎麼辦,閣下?麻煩你一定要治好母親!」白寞懇切地請求道,孝心凜然。

    「在下定盡力而為!」煉藥師信誓旦旦地保證著,又道,「夫人是外傷,丹藥沒有用,只能外敷,幸好夫人身體硬朗,這腳包紮上半個來月就能走動了,至於這額頭,在下會盡力不讓它留疤。」

    煉藥師說的簡單輕鬆,但這話中的「半個月」和「疤痕」卻很理想地把傷情嚴重化,又不顯得誇張,輕易地讓白寞的心糾起來。

    洛邪玩味,她倒是第一次見到煉藥師身上沒有藥材味道。而且白氏這腳踝,別說她出手了,就算一個入門的煉藥學徒動手,一天就能消腫,還要呆上半個月?

    額頭的血雖然看起來流的很歡暢,但實際上只是破了薄薄的一層皮而已,就算不擦藥也能自己癒合,半毛錢的痕跡都不會留下,疤痕可不是那麼好留的。

    玩陷害最常見就是世家之間女子爭奪一個男子才耍的手段,她倒好,既沒答應這場婚約,還被男子她媽給陷害,怎麼這麼奇葩呢?

    「她好狠啊!沒嫁進來進這樣,要是進了我白家的門,她還不要了我這條命?」白氏嚶嚶地哭了起來,「寞兒,你要母親還是要她?快點下決定!」

    「我……」白寞語塞,有些為難地看著洛邪。

    白璇在一邊朝白寞搖著頭,他親眼看著白氏自己往後退才摔下去的,是白氏在陷害洛邪。但如果說出來白寞肯定不相信,說不定還因此確信這事是洛邪干的。白璇只好向白寞搖頭示意,怎麼決定就是白寞的事情了。

    「你們一個個都反了是不是?全都幫著外人欺負我!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你們這些不孝子!」看見了白璇的小動作,白氏氣得直發抖,但聽在白寞耳裡卻是在說他不孝。

    心中各種情緒交雜,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白寞最終艱難地開口道:「閣下,你……你走吧……」在愚孝和愛情之間,終是幾千年來根深蒂固的孝心佔了上風。

    沒有半毛錢的難過,洛邪輕輕點了點頭。別說難過了,她高興死了。這幾天呆在白家憋死她了,白氏的那點小心眼和小手段不足為懼,卻很煩人,偏偏她因為白璇不能動她。早走早超生,要是再不走,說不準她哪天受不了就把整個白家給端了。

    洛邪高興,白氏也高興,白璇則是無所謂,反正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跟著洛邪離開,場上唯一傷心的恐怕是白寞了。不過這樣對白寞也是好的,畢竟從一開始,他的那份戀情就不會有結果,別說洛邪已經有了夜闌夙,就算沒有,他軟弱拖泥帶水的性格也不是洛邪所喜歡的。

    「慢著,給我站住!」忽然想起什麼,白氏大聲喝道,哪裡有剛剛分毫的傷情?

    洛邪的腳步沒有停下,站在門口的家丁卻把她攔了下來。

    「把聖級丹藥留下!你說過要治好寞兒的病的!」白氏可沒忘了洛邪說過她身上還有一瓶聖級丹藥,她必須把洛邪的價值壓搾乾淨再放她走。

    「母親!」白寞和白璇同時叫道,白氏做得太過分了,把人逼走就算了,還想要人家的東西,未免太無恥了。

    難得的,洛邪沒有在意,從個人空間中把小瓷瓶拿出來,丟進白寞手中。白氏一喜,連忙把瓷瓶從白寞手中搶過來捂進懷中,之前幫她診治的「煉藥師」也貪婪地盯著這瓶丹藥。

    那可是聖級上品的丹藥啊,一瓶足足有六顆。別說六顆了,就算是一顆,換得的金幣也能讓人不愁吃不愁穿地過完這輩子。

    「土……小璇我帶走了,這算是賣身錢,以後小璇跟白家沒有關係。」洛邪幽幽開口,跟著她,再加上那恐怖的天賦,土鱉小受名揚冥界是肯定的,到時候讓白氏眼巴巴地上門來那就太便宜她了,而且反正這瓶丹藥是留著治白璇的傷的。

    土鱉小受一哽,他就這樣被賣了……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感動得淚流滿面。

    六顆聖級丹藥啊,原來他值這麼多錢!

    白氏竊喜,管她那麼多,丹藥到手就是了,但洛邪的下一句話卻讓她一身的肥肉抖上幾抖。「哦,這丹藥需要在六天內服完,放太久了會沒效果。」

    白氏猶如五雷轟頂,六顆丹藥六天之內服完,這麼短的時間她上哪張羅買家去?

    ------題外話------

    各位新年快樂哈,祝你們數紅包數到手抽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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