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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想用血脈壓制夜闌夙? 文 / 魔宴

    「景,這就是你說的小爬蟲?」森蚺瞟了夜闌夙和洛邪一眼,語氣輕蔑。他身為蛇族中的往,夜闌夙珍稀妖靈的身份他還不放在眼裡!

    景霖點了點頭,示意森蚺稍安勿躁,轉頭對洛邪說道:「交出冥靈之凰,否則,本殿主殺了夜闌夙!」

    洛邪瞄了瞄以為有優越感的森蚺,又瞄了瞄雲淡風輕的夜闌夙。很公平地說,森蚺的王者氣勢不輸於他人分毫,但在夜闌夙面前嘛,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老古板,如果本尊說不呢?」

    「這可由不得你!冥靈之凰是我的!」景霖還沒回答,如冰就搶先說道。

    冥王竟然是洛邪,竟然是那天狠狠羞辱她的神界使者邪王!她好不容易將這個事實消化,卻看到景霖的動作,貪婪地心有死灰復燃。

    只要奪了洛邪的冥靈之凰,她就是真正的冥王了,不但能擺脫這種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狀態,還能坐上那個位置,而且不必像以前一樣怕被戳穿她契約的是假貨。

    「好吵。」洛邪袖子一揚,一顆丹藥就飛進如冰口中。對著這樣腦殘的傢伙,她提不起半點惡趣味來,先封了她的嘴再說。

    如冰張口就要大罵,但吱唔了半天,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想衝上去對洛邪動手,卻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只能在一旁捂著喉嚨瞪著洛邪。

    「既然尊下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別怪本殿主翻臉不認人!」景霖的口氣陰狠,隱約閃爍著報復的喜悅。

    見景霖揮手,心不在焉的森蚺立即回神,身子一抖就放出蛇人的壓力。「小爬蟲,本網今天就告訴你什麼叫三叩九拜!」

    君級初階的威壓,洛邪都能感覺到不薄的壓力,再加上血統的壓力,如果她是涉足的話,在森蚺面前恐怕沒有還手之力。

    景霖成竹在胸,臉色漸漸地好看起來,奪得了冥靈之凰,控制了洛邪,再聯合夜非洛,事情將會非常順利,連老天都在幫他!

    洛邪握緊了夜闌夙的手,無關於相不相信夜闌夙的能力,只是愛到了極致,難免關心則亂,哪怕有一分的危險,她也放不下這份牽掛。

    感受到洛邪的關懷,夜闌夙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將洛邪拉進懷中,他抬頭迎上森蚺,輕飄飄地探出一縷妖力。

    森蚺嗤笑不屑,不過竟然能抗著血統的威壓生起抵抗他的心思,有點意思。

    只是,下一秒,森蚺就瞪大了眼睛。怦然一聲巨響,兩力相撞,僅僅是這麼一縷,森蚺的力量就在相繼中完全被抵消。

    森蚺大驚,隨即又冷哼,只當是自己沒有使出全力,夜闌夙的血統又不算低,被他僥倖擋了下來而已。

    王者的尊嚴受到挑釁,森蚺心中惱怒之極,當下就是全力一擊。

    來勢洶洶的威壓夾著妖力全速衝向夜闌夙,沒有給他閃身的時間,力量在他身邊炸開,身邊的桌椅四分五裂,破碎的木塊濺落到大廳之外。

    舞動的煙塵模糊了人們的視線,地板被真列出深深的痕跡。縱使看不清情況,就憑這君級初階和血脈壓制的全力一擊,人們也可以想像出被擊中之人的下場。

    心中狂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景霖沉聲問道:「現在你要改變主意還不算遲,本殿主給你一個機會。」

    他已經讓森蚺手下留情,夜闌夙應該只剩半條命,如果洛邪識相答應下來,他還可以給她救治夜闌夙的時間。

    然而,回應他的只是洛邪沉默卻又絢麗的笑臉,還有源自於洛邪身旁那雙薄唇,那如同來自亙古,清淡卻又讓人渾身一顫的嗓音:「哦?不知道景霖殿主有什麼資格給小非洛機會?」

    同一時間,大廳裡一陣巨響,森蚺的身體橫飛而出,撞斷了一根粗大的柱子,血灑當場,身體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連慘呼都沒發出就斷了氣。

    一個君級初階的珍稀妖靈,一個蛇族中至高無上的王者,僅僅一擊,就這樣結束在夜闌夙的手下。

    景霖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夜闌夙殺了森蚺!他殺了森蚺!可以無視森蚺的血統威壓,也就是說他的血脈在於森蚺紙上。而蛇族中,能凌駕於森蚺的蛇族就只有……

    「你……你是妖王的什麼人?!」景霖顫抖著手指指著夜闌夙,一張沉悶的老臉終於出現了裂痕。

    血統高於森蚺的只有九幽寒蛇,九幽寒蛇一族,別說在蛇族,就算在整個妖界都是只能仰望的存在。他們身上流著亙古的血液,他們的力量不是你可以想像的。

    然而,這一族的人數不多。只是歷代以來,妖王都是由九幽寒蛇一族出任。而且妖界沒有守護獸,九幽寒蛇一族已經勝任了這個角色,他們是妖界的信仰。

    隨便一位九幽寒蛇的族人站出來,在妖界都有著翻雲覆雨的能力。如今得罪了夜闌夙,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妖界!

    景霖駭然地後退了幾步,腳步輕浮。妖界的報復還在後頭,眼前他有更加棘手的事情。沒有可以脅迫洛邪的籌碼,洛邪現在完全可以對他動手!甚至,在洛邪手中他會生不如死!

    不可以!他不可以死!他還沒為景安楠報仇,他還沒奪得冥王之位,他還沒讓景家成為冥界的輝煌,他不能死!

    景霖慌亂地四處張望,在尋找求生之路之中,他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葬宮府的弟子身上,皇恐面色馬上鎮定下來。

    「快!去告訴你們的宮主,如果想冥羽冥滄安全無事的話,她最好放聰明點!」景霖的聲音略微提高,只要夜非洛在暫住處,以她的修為就算不用人通報,她也能聽得到。

    他還有夜非洛這張牌,只要夜非洛肯和他聯手,一個洛邪算什麼?

    眼下他沒有時間和夜非洛談判,只能直接攤明。冥羽冥滄是夜非洛最在意的兩個人,他就不信夜非洛還能無動於中。

    只是,景霖命中注定他要失望了,那個弟子連腳趾頭都沒動一下,全當景霖的話是耳邊風。不僅如此,他期待中那個慌亂的白色身影也沒有出現。

    不知為何,景霖心中突生一縷很不好的預感。

    「老古板,你說的是那暗中包圍了滅魂城城主府的三千變異亡魂麼?」一點也不著急,洛邪抿了口茶,問道。

    景霖一愣,隨即冷笑道:「尊下果然消息靈通!」這件事他做得很隱密,沒想到還是讓洛邪給探到了。

    不過,洛邪知道了也沒用。為了保證事情不敗,他特意讓人操控了變異亡魂。變異亡魂一旦狂暴起來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就不信洛邪有本事在同一時間消滅三千變異亡魂。

    只要有百隻變異亡魂突破防禦,冥羽和冥滄就會被暴走的亡魂撕成碎片。即使洛邪願意幫忙,夜非洛也不願意冒這個險。所以,夜非洛只能選擇跟他合作。

    只是,該出現的人還是沒有現身,甚至哼都不哼一聲,葬宮府的弟子一動不動,洛邪和夜闌夙也沒有動作,整個大廳安靜地可怕。

    景霖不急,大手揚起,一道有靈力聚成的幕布虛空懸在大廳。很快,空白的幕布上呈現出一道道熟悉的人影和建築。

    洛邪記得的,那是滅魂城城主府。此時,本是守備森嚴的城主府外圍著一圈眼瞳空洞的死魂,顯然他們正被操控著。

    死魂可以隱匿身形,幕布上之所以會顯示出來,不過是為了讓夜非洛看清楚。操縱著死魂的滅魂殿部眾也藏身在百米之外,城主府的護衛根本察覺不到這些,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而藏匿在遠處的滅魂殿部眾似乎覺察到什麼,轉過頭來對著空氣點了點頭。在洛邪等人看來,那部眾猶如穿過幕布對景霖示意。

    洛邪微詫,這樣的幕布偶爾一次她聽冥滄吹虛過,有點像現代的視頻對話,雙方能夠聽到看到對方的聲音和動作。

    這種煉金術品是那隻狐狸的首創,這樣的功能在戰場上絕對能起驚人的作用,幕布馬上在冥界引起了一陣狂潮。但為了以免被光燦獲得,冥滄並沒有大量煉製傳出去,只供舊部使用。

    洛邪眉眼譏誚,人家好心好意待你,你卻憑著人家對你的恩惠去害人家。不僅僅是忘恩負義,更是窩囊!借用人家的力量去對付人家,算什麼本事?

    「夜宮主,本殿主沒有時間跟你好好討論,多有得罪了,」景霖說得冠冕堂皇,「只要夜宮主一個回答,本殿主保證你的姐姐弟弟安然無恙,否則……」

    景霖的嘴角泛起一絲獰笑,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盯著幕布上的城主府,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是,出乎了景霖的意料,夜非洛仍然沒有動靜。他來之前已經調查清楚了,夜非洛沒有出門,她現在肯定在暫住處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麼,她為什麼會沒有反應呢?難道真的不在乎?

    絕對不可能!冥界誰不知道冥氏家族就是夜非洛的逆鱗?那麼,夜非洛只是在猶豫中觀望!

    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景霖獰笑,他倒要看看誰先沉不住氣!「動手!」

    一聲命令,透過幕布傳到幾千公里之外的滅魂城。隱藏著的滅魂殿部眾神色一凜,嘴開始動了起來,像是在念什麼咒語。

    同一時間,徘徊在城主府附近的變異死魂動了,一雙渙散的眸瞳忽明忽暗,身上的黑氣飄忽不定。

    城主府的護衛似乎感覺到什麼,四處張望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當做是錯覺,護衛們繼續站崗。

    景霖皺了皺眉頭,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都下令讓滅魂殿動手了,夜非洛仍然無動於衷。死魂一旦將冥羽冥滄殺害,那他就徹底沒有倚仗了。

    只是,發出去的命令收不回來,景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死死地盯著幕布上的景象,耳朵卻豎了起來,不放過暫住處中的每一分聲響。

    穿過高牆,透過大門,所有的防禦對於變異死魂們來說若無一物,輕而易舉的,他們就侵入了整個城主府,成千上百隻變異亡魂朝冥羽和冥滄所在的方向襲去。

    眼看著變異死魂就要襲上毫無知覺的冥羽冥滄兩人,觀看的人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夜非洛再不開口,那麼她的姐姐和弟弟就要被變異亡魂吞噬了。

    不知情者緊張,景霖也緊張,在雷霆萬鈞止咳,變異死魂們突然停下了動作。

    景霖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冥羽冥滄還在,他就能借此威脅夜非洛。

    然而,下一刻,景霖就變了臉色。只見變異亡魂並沒有繼續等待控制者的指揮,而是齊齊轉過身來,望著幕布的方向,渾濁的眼睛一片清明。

    一個死魂透過幕布,望著洛邪俯身問道:「尊下,你給的劇本就到這裡,接下來該怎麼辦?」

    景霖還沒反應過來,披著的滅魂殿部眾皮肉的死魂也問道:「主子,劇本是不是缺頁了?」語畢,那死魂真的舉起了一張紙。

    一張紙,很薄很薄的紙,上面紅艷艷地揮撒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滅魂殿這份大禮我們騙吃騙喝軍團代尊下笑納了!祝景霖殿主萬受無疆,福如東海,長壽不衰,永當0不0!^_^

    騙吃騙喝軍團……洛邪抽了抽嘴角,她怎麼不記得自己給死魂們起了這麼威武的名字?好像……

    也對,在景霖的老巢滅魂殿當蛀蟲,吃喝拐騙嫖賭全不要錢。

    洛邪暗笑,這時候給景霖玩這一手,這幫傢伙絕對是故意的特別是那傳說中的劇本,她可沒有安排這一場。不過,作為她的手下,這票子人實在是太合格了!

    只是,0不0是什麼東西?這兩個大大的圈圈怎麼這麼不符合調調?!

    就在洛邪糾著眉毛冥思苦想的時候,一旁的炎將走了過來,揮著筆在紙上改了又改,末了,轉過身板著臉透過幕布向景霖鞠了個躬:「我等莽夫文化不高,寫了錯別字,讓景霖殿主見笑了。」

    說完,炎將很有禮貌地閃到一邊,然後洛邪瞭然,景霖吐血了,兩個大大的0中分明是老死二字——祝景霖殿主萬受(壽)無疆,福如東海,長壽不衰,永當老不死!

    ……唔,真是個好祝福,有創意!

    景霖眼前一黑,仰天噴出一口血紅。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那句別出心裁的祝福語。

    「你是什麼時候對滅魂殿下手的?」

    好不容易沒有昏過去,景霖的話語顫抖不斷。到這個地步,他若是再看不出滅魂殿已經被洛邪收服,他就沒那個本事在冥都居高位千年了。

    「在殺了景安楠的時候。」洛邪承認,本來她可以用委婉點的說法,她是故意特別提起景安楠這件事情的,氣死了景霖,她省去動手的功夫。

    景霖踉蹌了幾步,失魂落魄地摔坐在地上。他設計為了引出洛邪,不但沒成功還失去了兒子,這已經是他心中大痛,沒想到同一個時刻他還失去了滅魂殿。

    難怪這段時間他向滅魂殿下達的命令如同石沉大海!滅魂殿是他手中最大的倚仗,沒了滅魂殿,他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老古板,多謝你送本尊一支赤燁軍團∼」洛邪是打定主意要把景霖活活氣死,哪壺不開提哪壺。

    景霖目光呆滯,在完全接受洛邪的打擊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麼,失態地驚呼:「你說赤燁軍團?!」

    半年以來,這個四個字猶如夢魘般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世人都知道這幾個月他和光燦相鬥,雙方都損失了不少人馬,而實際上,真正死在爭鬥中的人數不過是其中的十分之一!

    赤燁軍團,這支遊走在冥都的神秘力量,專門對他和光燦的人下手,還嫁禍給另一方,一次偶然他才發現這個真相。然而,無論他和光燦怎麼查都無法追溯到他們的根源,其主更是一個謎。

    他們每一發起突襲都毫無徵兆,甚至一點計劃性都沒有。來無影,去無蹤,就像憑空而來,人間蒸發而去,而且每一個成員的戰鬥力都驚人得可怕。

    借他和光燦一百個腦子都猜不到赤燁軍團的真身是變異死魂,來自滅魂殿的變異死魂!還是洛邪的手下!

    「成王敗口,本殿主心服口服!」沒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景霖消沉地動了動口。輸了就是輸了,哪怕他再不甘心,也無法逆轉這一切。

    洛邪挑了挑眉,輸得起放得下,景霖的這一點倒是不錯。只是,該他承受的事情他逃不掉。

    「不過,本殿主死也要死個明白,你是什麼時候跟夜非洛走在一起的?」夜非洛讓他進來卻不見他,反而擺出洛邪,視他的威脅為無一物,一切都說明了這兩人已經走在了一塊。

    洛邪勾起唇角,沒有說話,只是向一邊的葬宮府弟子拋了個眼神。

    看了一場好戲的弟子們馬上了悟,站在原地樂顛顛地朝洛邪笑道:「宮主,你坑蒙拐騙的功力步步高陞啊!有空快教教弟子們,免得日後我們丟師門的臉。」

    ------題外話------

    終於要把景霖這個大炮灰給收拾掉了,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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