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亂之終始 第十五章 氣死朱家小姐 文 / 魔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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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聾子不成！我說的話你們聽不見？！」侍女咬牙切齒，那溝壑光是看著就心驚，就連他們朱家的商隊都沒辦法過去，這個不知從哪個旮旯裡蹦出來的死胖子會有那個本事？！
胖老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揮著胖手，讓夥計們趕著車。
赤果果地無視啊，侍女的意思就是朱家小姐的意思，無視侍女就是無視朱家小姐。朱家這位小姐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被人給忽略，當下就一聲嬌喝：「給本小姐把他們攔下！」
聽到命令，之前被朱家商隊硬搶過去的護衛就齊刷刷地橫在胖老闆的商隊面前，亮出手裡的大劍，就跟一群土匪似的攔在胖老闆面前。
「你欺人太甚！」之前跟侍女吵架的那個僕人恨恨地叫道，她自己過去不，還不讓人家過去嗎？
「本小姐說不讓你們過就是不讓你們過！」朱家小姐冷哼了一聲，在商界除了言家就是他們朱家最大，她一聲令下，哪還有商人敢違背她的意思？
「沒本事過溝壑，護衛就是這麼用的嗎？」回應朱家小姐的只是一聲輕笑，發出笑聲的馬車正是原來應給給胖老闆坐的那輛。那天胖老闆把車架讓給洛邪也夜闌夙，朱家小姐也在場，一下子就認出了說話的人。
「本小姐說話也是你一個落魄貴族能插嘴的？」一想起夜闌夙那張臉和那身不凡的起氣度，偏偏又沒很好的身份，她不得不因此把夜闌夙「讓」給洛邪，朱家小姐就來氣。
「在上流社會裡，朱小姐似乎還比不上本尊一個落魄貴族吶！」洛邪不緊不慢地開口，自古以來商就是末業，無論你多富有，在貴族階層裡都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說白了，他們只有一身臭銅。
當然，有兩種情況除外，一種是像現代這種發達的明社會，另一種則是胖老闆這樣連靈王都敢宰的異類。
朱家小姐語氣一哽，洛邪正好戳中她的痛處，也是每一個商人的痛處。他們的家業再怎麼大，在貴族中都是抬不起頭來的，能夠讓他們趾高氣昂的只有平民階級。
如果不是這樣的慣例，她憑著朱家嫡長女的身份，貴族少爺們還不是任她挑？她用得著只能嫁言家長子嗎？
只是幸好，這個未婚夫非常合她的心意。
想到這裡，朱家小姐的氣消了不少，聲音如黃鶯般動聽，但話語卻讓人不敢恭維：「那又怎麼樣？本小姐在商界便是鳳凰，你在貴族裡便是烏鴉！低賤到要出來當護衛！」
語畢，朱家小姐撩開馬車窗簾，瞟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出來履行過護衛職責的洛邪一眼，看著那密不透風的馬車，她諷刺道：「整天窩在馬車裡，不會是跟相好的廝混吧？」
廝混？洛邪眨了眨眼睛，沒想到朱家小姐腦子不重要，但瞎掰的時候運氣可真好啊！
「你那相好的算是你撿到便宜了，只不過還抵不過本小姐的言哥哥一根毫毛！」朱家小姐酸酸地說道，但一起言家長子，她又得瑟起來。
洛邪瞄了瞄自己脖子上，忽然詭異一笑，臉皮厚很厚地鑽出馬車，朝朱家小姐露出盈盈的笑靨：「朱小姐真是說對了，本尊跟我家禍水可是如膠似漆呢，不知道朱小姐和你那位言什麼是不是恩愛如此？」
洛邪這一出來，白嫩的脖子上那抹紅印就再顯眼不過了，任誰一眼看過去就能注意到。滿個商隊的人都尷尬地撇開臉，不住地咳嗽。
胖老闆的小眼睛裡閃爍著無比的興奮，這丫頭真夠威武的！他欣賞！
朱家小姐臉蛋一紅，忽然意識到洛邪說了什麼，她氣得發抖，又不能明說什麼，只能罵道：「你無恥！」
她和言家長子雖然有婚約，但言家長子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別說向洛邪和夜闌夙這樣的親熱，言家長子就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吝嗇。
但一直以來她仗著有婚約，就算言家長子對她再怎麼冷淡，最終兩人還是要成親的。但如今被洛邪這麼一刺激，她突然妒忌起來。成親算什麼？她要得到的是丈夫的寵愛！
洛邪聳肩，她就知道是這樣。一般這些聯姻，不是男的嫌棄女的，就是女的不滿意男的。然而，一般被嫌棄的一方都會對另一方有著執著和狂熱。她看朱家小姐一起言家長子就一臉的花癡樣，就猜到了其中的狀況。
「綠豆走吧，別浪費時間。」洛邪向胖老闆揮揮手，這傢伙欠揍是不？還在看戲？
胖老闆一身的肥肉一個哆嗦，委屈地看向洛邪，前面可是有一群改行做土匪的護衛在攔路啊！
「本小姐今天就不給你們過去！」朱家小姐被氣得不輕，即使是耽誤了自己的形成，她都不讓洛邪如意。如果攔住了胖老闆，作為護衛的洛邪就算是失職了，工錢肯定會被剋扣。辛辛苦苦打工沒有收穫，是誰都會難受。
胖老闆攤手，看吧，真的不是他的錯。
「非洛，別鬧了。」洛邪敢頂著他刻下的印記出去耀武揚威，他很高興，但是那些商隊的人馬的眼神他可不喜歡，就算那些人真的不會做什麼也不行。
輕輕撩開的馬車門簾後，男子眉眼溫柔，伸手環上女子的腰把她帶進懷裡，那動作小心翼翼之際，彷彿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來人！把這兩個護衛給本小姐搶過來！這是佣金！」朱小姐看得眼紅，一把丟下一大袋金幣砸給胖老闆，明顯又準備搶別人的護衛。
只要洛邪和夜闌夙成了自己的護衛，還不任她動作？就算她看不上夜闌夙，也不願意讓洛邪得到這麼出色的人！
「他們可不是我出錢僱傭的，我可出不起這個錢。」胖老闆冷笑，雖然那胖臉上壓根分辨不出哪是諂媚的笑，哪是冷笑……但是，語氣總聽得出來。
「你沒付錢？」朱家小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聲音有些尖銳。難道洛邪不是為了錢財來當一個護衛的嗎？
沒等胖老闆繼續說話，馬車裡便響起了男子猶如雲霧般清淡飄渺的聲音：「非洛，她是無價的，你們請不起她！」就算是整個五界，也比不上洛邪的一根頭髮！
語畢，不給朱家小姐發飆的時間，銀色的妖力從馬車內洶湧而出，頃刻間就將胖老闆的整個馬車隊包裹起來。
在妖力的沸騰下，沉重的馬車隊竟然從地面上漂浮起來，緩緩地升到半空中，在無數人的膛目結舌之下，徐徐地往前方飛去。
朱家小姐正要叫罵出聲，但看到那騰空而起的商隊，長大的嘴裡幾乎能塞下一個鴨蛋，什麼千金小姐的形象都沒了。不僅僅是她，所有的人都跟見鬼似的。
商隊飛起來了！在妖力的護送下飛起來了！這是御空之術，雖然幾乎人人都會，但要托得起整個商隊，那要多高的修為啊！
而這時被他們所看不起，那兩個落魄貴族所做的？不對！僅僅是其中之一，就一個人便能辦得到！他的修為究竟有多高！
朱家小姐幾乎撕爛了手中的絲絹，他們竟然過去了，越過了溝壑，他們剛剛的一番嘲笑又算是什麼？而且，他們朱家的商隊又該怎麼辦？
「禍水，這山崩是人力而為。」洛邪趴在馬車窗口往由上往下望向深不見底的溝壑，探出的精神力已經將方圓裡的情況打量了個清楚。
之前她只當做是地震之類的自然災害引起，但從自己看到的現象來看，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至少，這樣整齊的切口不是大自然可以辦到的，而且空氣中還蕩漾著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
只能說，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大戰，能夠造成山崩，這一戰規模不小。只是他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什麼人，溝壑裡更沒有所謂的屍體。
不是洛邪判斷錯誤，而是戰鬥的雙方分明是訓練有素的隊伍，而且不願意暴露在世人面前。當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洛邪的推測。
沉思間，等回神了，洛邪卻發現夜闌夙看著手中的紙條歎了口氣，那是每天他的下屬傳來的各方動態。
無所不能的夜闌夙歎氣了？什麼事讓他那麼抑鬱？
洛邪來精神了，一下子竄過去，探過腦袋往他手中的紙條上看。這一看，洛邪的眼皮不住地抽搐。
——尊下，長公主殿下跑了！
……
「傾陌美人溜了。」只一會兒，洛邪又幸災樂禍起來。夜傾陌這丫頭就是一坐不住的主，能安安分分地替夜闌夙管理妖界千年已經很不錯了。這下夜闌夙回來了，還讓她在妖都坐鎮，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兄嫂都跑了，她還不能跑麼？
將兩個小魔王丟在妖王殿裡著手於政務，名義上是讓他們熟悉妖界事務，開始磨練。實際上，這位長公主殿下是要偷懶。
當然，這只是在兩個混世小魔王同意的情況下，否則夜傾陌想溜，一次也跑不掉！
洛邪撫額：「闌夙，你兒子要發威了。」妖都落在兩個小魔王的手中，禍多福少啊！
「讓他們鬧去。」夜闌夙丟了幾個出來，兩個小傢伙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才好，別跟上來，總是跟他搶他的嬌妻。想起這幾天跟兩個小惡魔的爭奪戰，夜闌夙額頭的青筋就不住地跳。
洛邪無語，她就知道夜闌夙會這麼說。
「我回去斷崖那邊看看。」想起山崩的事情，洛邪道，據她所知，妖界並沒有如此強悍的隊伍，就算有，那也在夜闌夙的掌控中，而夜闌夙分明不清楚眼前的一戰。
「非洛……」夜闌夙揉著洛邪的發頂，他就知道洛邪這個不安分的傢伙打著關心妖界的旗號，實際上是為了找好玩的事情要去摻上一腳。
「禍水，我自己去。」洛邪說道，夜闌夙這個關心則亂的傢伙跟來了，她總覺得礙手礙腳。（可憐的禍水，被嫌棄了。）
夜闌夙沒有反對，以洛邪的實力，能夠傷得到她的人不多了，就算打不過，她也能跑。再加上她虛境裡的邪舞軍團，他沒必讓他的擔心成為洛邪的累贅。
洛邪這下滿意了，一個閃身便竄出了馬車，御空往迴繞去。
溝壑的一段跟商隊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山體也沒有繼續崩塌的現象，而朱家的商隊已經不再原地。洛邪也沒有在意，明知道過不去，沒有人會在原地耗著，估計他們是往迴繞路了。
閉上雙眼，洛邪凝神感覺周圍的波動。能夠察覺到的依然是殘留著的淡淡的靈力波動，再仔細一點，她還可以聞到鮮血的氣息。
可惜她來遲了一點，在戰鬥中死亡的人的魂魄已經被收往冥界。如果在過溝壑之前她就動手的話，估計還能逮到一兩個死魂來問話。
「t***！跑了！竟然給姑奶奶跑了！md！」
「一群飯桶！姑奶奶砍死你們！抓個人都能失手！」
「奸詐！狡猾！不愧是死女人的手下！物似主人型！」不遠處隱約傳來稚嫩的叫罵聲，伴隨而來的是轟隆隆的巨響，應該是樹木倒下的撞擊聲。
這嗓音，這語氣……
洛邪揚了揚眉毛，踮起腳尖就往聲源處掠去。
「姑奶奶宰了你們！一群木頭！」樹林中，一顆顆大樹在橫掃的靈力下攔腰折斷，亂七八糟地倒成一片。一個黑色的身影上下飛掠著，揮動著手中的皮鞭，每一次都帶起強勁的風繩。
水汪汪的綠眸，肉嘟嘟的臉頰，這不就是那天擂台挑戰賽上出來攪局的黑衣小蘿莉寂舞？
原來是寂舞帶的人，難怪一戰就造成了山崩地裂！
洛邪微微放下心來，如果是寂舞的話她到可以安心一些。寂舞寂華一行人來意不明，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不像是敵人，也不像是朋友，總之沒讓洛邪感到危險就對了。
看看這因為氣憤而通紅的小臉，看看這洩憤般的抽鞭子，哪個不長眼的又惹這位彪悍的小蘿莉不高興了？
「咦？是你？」感覺到似乎有道視線在追隨著自己，寂舞警惕地轉頭望去，同時甩上一邊。在目光觸到洛邪的那一刻，她驚訝出聲，連忙把鞭子收了回來。
「這山崩是你們折騰出來的？」洛邪開門見山，看著這小蘿莉在發飆，似乎剛剛一戰輸的一方是他們啊！
說起這個寂舞就來氣，往地上狠狠地抽了一邊，她碎了一口：「操！跑了！姑奶奶要抓的人竟然跑了！」
一句話，洛邪聽懂了七八分，這一戰是要抓人？戰得那麼驚天動地還仍人給跑了，把一向自戀的小蘿莉給氣急了。趕走自己的得力屬下，一個人在樹林裡找這些樹木晦氣。
不過，小蘿莉要抓的人是誰？
不等洛邪問出來，小蘿莉就興奮地朝洛邪叫道：「你來就對了，陪姑奶奶打一場，那群飯桶氣死人了！」語畢，也不管洛邪答不答應，一鞭子就朝洛邪撲來。
洛邪一臉黑線，這小蘿莉把她當成了洩憤沙包了。不過，陪她玩玩也不錯。寂舞雖然只是帝級巔峰，但用來練手還是不錯的，正好讓她把君級的境界給穩固了。
就這樣，各取所需，兩個實力強悍的傢伙就在樹林裡打了起來，所及之處，樹木無不折腰。辛辛苦苦生長了千年的古樹，就這樣給毀了一大片。
高手過招不過是片刻，不一會兒，兩人來個劇烈一擊，然後分別掠去一旁。寂舞氣喘吁吁，而洛邪則一如剛開打一般，袍子上纖塵不染。
「還是跟你打盡興，姑奶奶我氣消了！」寂舞一把甩掉手中被洛邪毀得差不多的鞭子，濃郁的綠眸中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調整了一下氣息，寂舞平復了湧動的了靈力，然後揚起可愛的笑料對洛邪說道：「我知道你來問什麼，而我能給你的只是一句話。」
洛邪挑了挑眉毛，沒有打斷。
「你真正的敵人並不是我們，別找錯方向了。」丟下脆生生的一句話，寂舞掉頭飛身離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洛邪的視線中。
一直回到馬車裡，洛邪還在思忖著寂舞的那句話，她知道寂舞沒有騙她，畢竟寂舞寂華對她的態度有些模糊不清，唯一能說得上是傷害的一件事，也就只有寂華打傷尹玄了。
只是，後續的事情卻讓洛邪有些疑惑。尹玄傷了，挑起的是神界和靈界的戰爭，如果說寂華是為了讓神界主動挑起戰爭說得通，那麼，後來為什麼寂華要幫神界？
洛邪沒有忘記，蝕靈花可是寂華親自的。
如今寂舞出現了，他們襲擊了擂台賽現場，但除了傷了幾個權貴，卻啥都沒幹。今天在抓什麼人，據洛邪所知，她和夜闌夙手下的人都不在這一帶出現，也就是說，寂舞要抓的人與他們無關。只是寂舞不肯說，她實在看不出寂華和寂舞的目的。
「靈族王室的人已經進入妖界了。」忽然間，夜闌夙淡淡地開口，眸中似乎閃過什麼。
－－－－－－題外話－－－－－－
給你們一則好消息，的結尾那天我會萬更，咳咳，雖然是最後一天……
然後番外我會分兩天發上去，一天是冥君臨和冥滄的，一天是寶寶和凰的，不管每一個番外數多少，一天一次性發完，嘿嘿，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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