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ま四回 大牢深處 文 / 雲墨月
張桐聽說這裡還存在著一個佛門的聖人，不由得愣了愣，不過這對於他，並沒有任何影響，就算那個骨妖不提醒他，他也不打算去招惹那個被囚禁的聖人。雖然說他現在實力大漲，令他信心十足，能夠面對聖人，可以抵擋聖人的一擊，但是他還沒有狂妄到自認為可以跟聖人平起平坐的地步。
張桐的內心非常穩固，絕沒有任何一絲對自己的錯誤估計，他深深知道自己的實力達到了什麼程度，能夠戰勝什麼樣的敵人，能夠戰平什麼樣的敵人，卻打不過什麼樣的敵人。
所以在他看來，現在還遠遠不是正面去招惹聖人真身的時候，之前他之所以面對通天聖人、大荒聖人、飛虹聖人和剛才那位無極聖人，全都是因為有特殊的原因，要麼是對方輕敵，要麼只是分身，要麼受到牽制，所以才能順利到今天。
如果當時，在第一次面對大荒聖人的時候，大荒聖人就拿出十分實力，把張桐堪稱一個必須抹殺的因素，此時張桐早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逍遙的活到今天。
不過這些判斷張桐沒有必要跟這個骨妖一一解釋，他的內心保持冷靜就足夠了，反而在其他人的面前，他要表現的更狂妄，無所畏懼，蔑視一切，只有這樣才能讓人愈發敬畏。
因為張桐崛起的實在是太快了，從他入道至今，還沒有到萬年，這對於修真巨擎來說，數萬年的時間都是滄海一粟。而張桐這樣強勢崛起。看似風生水起。實則根基不穩，全都憑著他的諸天世界鎮壓，還有他不斷取得一個有一個的勝利，甚至去挑戰聖人威嚴，才能震懾人心，讓人覺得強大，可以作為日後的靠山。
而如果他一旦失敗，那麼可想而知。他的一切勢力，也將風不履行，而不可能像太虛聖人一樣，已經消失了無數年，手下這些弟子仍然守護著太虛寶殿，將其視為主上，中性耿耿，不曾動搖。
與此同時，那骨妖繼續嘿然說道：「主上，您這一次真是痛快淋漓。進入太虛寶殿的深處，掠奪一切。斬殺不臣，那座太虛聖池只是一個開始，只要主上繼續下去，獲得這裡的寶藏，將來渡劫成聖也更增添無窮把握。」
「這我當然知道，我現在晉陞聖人已經不是奢望，成為聖人就是眼前的事情，再也不像原先那麼遙不可及了。」張桐淡淡的說道，他剛才掠奪太虛聖池，並且從中感應到了太虛聖人的態度，這令他更加信心十足。
說話之間，張桐進入了大牢的深處，周圍的空間之中瀰漫著一種**的氣息，好像空氣千萬年都不曾流動，整個空間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主上，這裡就是太虛界的大牢，我從產生靈識之後，獲得不少信息，都是有關這裡，這是當年太虛聖人還在的時候，整個太虛界一共有四位聖人，勢力強大，如日中天，曾經發動許多戰爭，攻殺其他強者，掠奪戰略資源。」骨妖繼續說道：「當時曾經入侵佛界。妖界、靈界、魔界，通過戰爭掠奪了不少高手，全都囚禁在這座大牢之中，不知道那些人還活著沒有。不過這麼多年，多半已經死了，即使死了也會剩下遺骸，這些遺骸都是寶貝，我知道有三個聖人遺骸存放的地方，主上隨我來，先去那裡，到手再說。」
現在這個骨妖已經死心塌地的跟著張桐，不斷的想要展示自己的價值，他知道的一切消息，全都告訴張桐，說話之間，指引方向，引領張桐進入這座大牢的深處。
這個太虛寶殿的大牢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其中一個一個牢房又是一個分離出來的小空間，再由這樣一個個小空間組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大陣，只要其中一個出現問題，就會遭到其他的空間擠壓，這種方法等於用所有被囚之人來鎮壓他們自己。
在當初的時候，甚至連聖人都無法突破這座強大而精密的大牢。
但是現在，時過境遷，情況已經大大不同了，因為在太虛聖人敗在鴻鈞老祖的手上之後，整個太虛界都被封閉起來，就像一個水潭，成了一片死水，失去了活水注入，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活性。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大牢之中關押的人相繼死去，這座大牢也變得越來越弱，恰恰因為如此，就在不久之前，他這個骨妖才能從中逃脫出來，堂而皇之到了太虛寶殿的外圍。如果不是張桐出現，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逃脫出去。
只可惜，這骨妖還是時運不濟，終究沒有逃出張桐的手掌心。
眨眼之間，張桐進入了大牢的深處，他隨便找了一個牢房，隨手法力催動，登時卡嚓一聲，這個牢房的空間晶壁破裂，顯現出裡面的空間，那是一個寬大而漆黑的地方，在當中豎立著一根粗大無比的石柱，上面伸出四條鎖鏈，綁在一尊乾枯的金色骸骨上面。
張桐的目光一掃，他從這尊骸骨上面感覺到了聖人法力的氣息，這個人生前雖然不是聖人，卻也是半步聖人的高手，不知死亡多久，已經失去靈氣，只在屍體的最深處還隱藏著一絲本源。
張桐看在眼裡，微微搖了搖頭，把手一揮，法力席捲，就要將這個人的金身骸骨納入諸天世界之中。卻沒想到，法力一卷，卡嚓一聲，這個人的骸骨已經徹底腐朽，輕輕一碰，瞬間崩潰，直接換成了一片片金色的粉末。
張桐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嫌棄，依然把這些粉末收攏回去。然後繼續往前飛去，開啟一個個牢房，在這些牢房之中，卻沒有一個活著的，全都已經死亡，其中有天龍、佛陀、精靈、天外魔神、地下冥神……林林種種。全都已經死亡。最後成為了張桐諸天世界之中的土壤。
張桐一步一步走在這些獨立的牢房空間之中。宛如過境蝗蟲，掠奪一切，肆無忌憚，在這些血跡斑斑的牢房之中，這些曾經縱橫天地的強者，到了這裡之後，失去一切尊嚴，就像豬狗一樣被囚禁宰殺。
在掠奪了一千多個牢房空間之後。張桐終於來
到了一個地方，發現這裡與眾不同。
這是一個更加巨大的牢房空間，而且跟其他老房空間死氣沉沉不同，在這裡居然還存在著一絲生氣。
這令張桐微微一愣：「難道這裡還有活人嗎？」他想到這裡，立即眼一亮，目光深邃的順著那一絲生氣傳來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條由巨大的石塊砌成的長廊，足有上百里長，通向牢房深處。在那牢房深處仍然存在著強大的禁制，張桐的神念竟然無法深入，只能親自過去。身影一閃，進入其中。
在這個牢房空間的深處。仍然在運轉的強大禁制籠罩在一片方圓千丈的空間上面。
在這個空間之內，四根巨大的石柱屹立著，在那石柱上面延伸出粗大的鐵鏈，上面不斷的閃爍著金色的神紋古字，透露出了一陣陣強大無比的聖人法力。
「嗯？在這裡居然存在聖人的氣息，這個牢房的禁制是當年由聖人親自出手佈置的。」張桐感覺到了強大而且精純的聖人法力，雖然不是太虛聖人和無極聖人的氣息，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位聖人，大約是太虛聖人的另外兩位弟子。
值得聖人親自出手，顯然囚禁在這裡的不是一般的人物。
同時，在這座大牢的深處，所有所練匯聚的地方，瀰漫著一團如黑色墨水般的霧氣，剛才張桐感覺到的那一絲生氣，就是從這團霧氣之中洩露出來的。
此刻在張桐來到這裡之後，那霧氣之中的人也已經發掘了張桐的存在，頓時之間，嘩啦一聲，周圍的鎖鏈全都暴動起來，發出驚人的金鐵交鳴的聲音，那團黑色濃霧也湧動了起來，從中發出了強大無比的魔氣。
張桐見狀，皺了皺眉，剛開始他還以為這裡囚禁的就是天地散人，但是現在看見這股強大的魔氣似乎又不是，天地散人並非魔道，難道除了天地散人，在這裡還有一個魔道高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那團魔氣之中傳達出來：「小子，你也是太虛那老賊的弟子嗎？想要覬覦我的本源，可惜你不夠聰明，那麼多前車之鑒，竟然還敢來送死，老夫現在已經徹底墮入魔道，非常樂意殺戮你們這些太虛老賊的徒子徒孫。」
「嗯？墮入魔道？」張桐一愣，隨即瞭然，剛才他確實猜錯了，眼前這魔氣之中多半還是天地散人，只不過被囚禁之後，天地散人專修魔道，試圖道魔相繼，突破瓶頸，脫困而出，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效果有限。
張桐的目光打量著裡面，他看見在那魔氣之中，不斷有人臉掙扎，好像鬼魅一樣，不斷廢物，痛苦嚎叫，那些都是太虛界的弟子，通過一些關係，進入到了這裡，試圖吞噬天地散人的元靈，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天地散人反噬，成為了一個個怨靈。
「主上，這個人就是天地散人，在三千年前，不知怎麼，突然魔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個時候那骨妖忽然說話，正好印證了張桐的猜測，眼前那團魔氣之中，正是那位天地散人。
張桐咧嘴一笑，往前走了幾步。
因為天地散人還被囚禁，即便魔威再強，也有一個範圍，而張桐正好走到這個範圍的邊緣停了下來，讓天地散人蓄積的魔氣想發洩還發洩不出來。
「好個小賊，看來你跟原先那些人都不一樣，至少眼裡不錯，能夠看出老夫的攻擊範圍。」天地散人發出怒吼，傳出恐怖氣勢，但對張桐來說，這種氣勢卻沒有任何作用。天地散人雖然強大，可是就算在當初，沒有被囚禁在這，張桐現在的實力也不弱於對方，更何況這些年的消磨，天地散人修為倒退，已經遠遠不及巔峰狀態了。
「你是天地散人？」張桐淡淡的問道。
「不錯，正是老夫。你是什麼人！是太虛老賊的弟子嗎？」天地散人吼道：「太虛老賊在哪裡。他為什麼不來見我？當初他承諾囚禁我一萬七千年。現在已經兩萬年了，為什麼食言而肥，難道不顧臉面了？還是那老賊已經死了？」
張桐沒想到當年太虛聖人和天地散人之間還有這樣的約定，可惜天地散人至今還不知道，太虛聖人雖然沒死，卻也差不多了，根本沒有辦法放他。
這個時候不用張桐說話，那個骨妖已經叫道：「呔！兀那天地散人。竟敢對我家主上這樣說話！」
「嗯？是你這個孽障？從巨獸聖人的骸骨之中衍生出來的骨妖，前不久你僥倖逃出去，居然又回來了，怎麼，你認了這個小子為主？」
那骨妖道：「不錯，正是，如今我家主上在此，你若識相的話，趕緊跪地扣頭，我家主上慈悲。或許就把你救出來了，如果冥頑不靈。還敢口出狂言，那麼你離死期也不遠了。」
「什麼？你說這個小子他能救我脫困？」天地散人震驚道，並且再次望向張桐，見張桐竟然沒有否認，令他的心一下子活絡起來：「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是太虛聖人的弟子？」
張桐笑道：「我叫張桐，對於你來說乃是無名小輩，當初你縱橫天地的時候，我還不存呢！但是現在，時過境遷，我的確有能力救你出來，如果你肯答應認我為主，入我諸天世界之中，以你本源，鎮壓世界，救你脫身只是易如反掌。」
「你說什麼！」天地散人震驚的大叫一聲，周圍魔氣收斂，露出本來面目。
只見一名白袍老者站立在四根大柱的中間，週身被鎖鏈鎖住，臉上並無老態，但頭髮全都白了，從眼睛裡面也露出了暗淡之色，可見這個天地散人剛才的氣勢雖然胸，卻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如果再不脫身，就要離死不遠。
但是從天地散人的身上，張桐依然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聖人法力，而且那種聖人法力的精純程度甚至超過了張桐，經歷了無數年的磨礪，
天地散人的法力精純，幾乎無限的接近於了聖人，現在只差渡劫，可惜這種情況，別說他無法引發聖劫，就是真的引發聖劫也一定抵擋不了幾下，最終難逃灰飛煙滅的命運。
因為在被囚禁了無數年之後，天地散人已經耗盡了他原本的積蓄，沒有深厚積蓄，必定後力不濟，被聖劫轟成齏粉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果然強橫無比，體內的聖人法力居然修煉到了無限接近聖人的程度，如果這些年不被囚禁在這裡，你恐怕已經渡劫成功，晉陞為混元聖人了，可惜，可惜！」張桐目光直視著天地散人，微微搖頭，歎息一聲。
這並非是惺惺作態，他的確為天地散人可惜，就在剛才的時候他甚至在天地散人的身上看見了一絲混元氣息的湧動，這也是只有聖人才能擁有的氣息。可以說天地散人已經超出了半步聖人的程度，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可以媲美聖人，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如果現在將其放出，再給他足夠繼續，幾乎可以肯定，能夠渡過聖劫，成功率在九層以上。
「小子，看來你的確不是太虛聖人的弟子，否則不能為我可惜，之前那些太虛弟子，一個個心高氣傲，好像煉化我的本源，可惜被我伺機反擊，抽取他們元神，凝成一個個魔頭，我希望通過這種方法能夠驚動太虛聖人，可惜三千年了，太虛聖人沒來，好像徹底消失了，現在你卻來到了這裡，難道太虛聖人真的出事可？對不對？」
張桐微微一笑：「不錯，我能夠來到這裡，這已經很明顯了，太虛聖人和他的三位聖人弟子此時都已經不在太虛界了，當初太虛界跟鴻鈞老祖發生衝突，發生大戰，最終戰敗，太虛聖人雖然沒有死，卻不得不退到天外去了，至於其他三位太虛聖人的弟子，至今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其中一味無極聖人還活著，卻被牽制住了，無法回到這裡。」
張桐非常實在的把所知道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這讓天地散人的眼睛一亮，從他的瞳孔之中，發出一道道異彩：「你說太虛聖人早就落敗遁走了？連他的三個聖人弟子也自顧不暇了？哈哈哈，哈哈哈！」天地散人發出一陣狂笑：「太好了，太好了，這就是那老賊的報應，果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呀！」
笑罷了一陣之後，天地散人忽然臉色一整，看著張桐露出一絲陰惴惴的冷笑：「這麼說來老夫也不用再隱忍下去了？」說話之間，通身一陣，一股驚人的法力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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