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6章 趕鴨子上架（4K〕 文 / 莫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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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跟著老師進手術室的時候，不但沒人安慰我，還被矯美琴給打擊了一頓，和你一比……」王婧感慨的歎口氣，「我的為人實在是太失敗了。」
「咱們情況不一樣，沒法兒這樣比……」初夏笑道，「我們剛入伍的時候，也是斗的厲害。」
「不用安慰我，就算我處在你的環境，也不會有這麼多朋友的，這和性格有很大的關係……」頓一頓，王婧繼續道，「林初夏，其實我還是妒忌你的，你的長相和才能成就了你，換做是我，如你這般的性格，也不會討喜。」
有些事情一下子想通是不可能的，初夏也不勸解她什麼，只是笑著搖搖頭：「你呀，理由真多。」
「呵呵……」王婧訕訕的笑，「大概是太自卑了，才總要為自己找理由，其實，我是想要安慰你的……」
「明白明白……」初夏認真的看著她，「師姐，你比以前變了很多，我都看到了，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
「咚咚……」
王鳳走進來，大咧咧的沖倆人笑笑，坐到王婧身邊：「小婧，你什麼時候來401工作的？我都不知道。」
王婧神色冷淡的看著她：「有什麼事兒？」
「小婧，咱們是堂姐妹，知道你在這兒工作，姐來看看你還不是應該的？」王鳳邊說邊看向初夏。「小林醫生，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呵呵……」初夏乾笑兩聲站起身來，「你們聊，我去趟衛生間。」走到門口差點兒和急匆匆進來的中年女子撞一起。嚇得她趕緊後退兩步。
「小姑？」王婧驚訝的喊一聲，看向初夏介紹道，「這是我小姑王蕾，她前幾天來的時候你不在，小姑，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林初夏。」
「初夏你好。」中年女子把手裡的保溫桶遞給王婧，親熱的拉住初夏，「謝謝你，謝謝你對小婧的寬容。」
很勻稱的中等身材，五官算不上精緻。但是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笑起來唇角微微上挑。讓人自然的生出親近感，初夏不自覺的也綻放出甜甜的笑容：「姑姑好，您太客氣了。」
「這孩子。真招人喜歡……」王蕾瞪一眼王婧，「還愣著幹什麼，我燉的銀耳紅棗羹，還不趕緊倒給初夏嘗嘗。」
王鳳巴巴的看著王蕾：「小姑，我也在呢。」
「看見了……」王蕾衝她淡淡的點頭，「你不好好陪著你大姑姐，跑這兒來亂竄什麼？」
「小姑……」王鳳眉頭皺起來，「我也是您的親侄女，怎麼能這麼區別對待呢？」
「你有父母疼，哪輪得到我？」王蕾瞪她一眼。「想要做秦家的好媳婦，你就要好好的盡心，還佇這兒幹什麼？」
王鳳從鼻腔裡哼一聲，轉身出了辦公室。
「小婧，不想搭理她就別搭理。」
「我知道。」王婧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羹湯遞給初夏，「我小姑煲湯的技術絕對沒的說，你嘗嘗就知道了，同樣的粥，她熬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好，我嘗嘗。」初夏也不客氣，接過碗來細細的品著，真心的讚道，「王婧，你真有口福，小姑，您這湯煲的真絕了！」
「喜歡喝以後讓小婧天天帶給你喝。」王蕾笑的眼睛瞇起來，「女孩子多喝點湯有好處，不准拒絕，小姑是真心的。」
「我知道小姑是真心實意的，不過，天天帶就別了，再好的東西，天天吃也容易膩了……」初夏笑著把空了的碗遞給王婧，「再來一碗。」
「不給喝了……」王婧把她的碗推回去，「離手術時間沒多久了，你喝那麼多，萬一想上廁所怎麼辦？」
「差點兒忘了。」初夏感激的衝她笑笑，「謝謝師姐提醒。」
「你呀，整天看著聰明，上來一陣也是個小糊塗蟲……」王婧無奈的搖著頭，擰緊保溫桶的蓋子，「剩下的等你下了手術喝。」
「好。」
看著侄女和初夏的互動，王蕾扭過臉悄悄抹了抹眼淚。
宋曉玉回來看到王蕾也很意思，待王蕾把她拉到一邊嘀咕幾句，她笑著搖頭：「你呀，我說的還不信是不？」
王蕾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信，可是我總要親自看到才會更踏實嘛，你給我個底實話，小婧是不是可以一直跟著你了？」
「一直跟著我是不可能……」見王蕾的臉色有些變，宋曉玉就笑，「你難道不讓她出徒了？還一直跟著我？」
「呵呵……」王蕾不好意思的笑，「我是說，她沒出徒之前，是不是可以一直跟著你了？」
宋曉玉就看向王婧：「王婧，你想要離開我嗎？」
「那都是我小姑瞎擔心，她總是信不過我。」王婧不好意思的笑著，「不過這也說明我以前做的不夠好。」
「知道就行。」宋曉玉看一眼時間，道，「走吧，跟我去做術前準備，初夏，你要不要先去趟衛生間？」
「當然。」話音落下，初夏已經跑的沒了影兒，王婧好笑的搖頭，「剛才還要再喝碗湯呢。」
宋曉玉白她一眼：「就她的年紀來說，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想想你自己第一次進手術室的情形，還不如她呢。」
王婧臉「刷」的就紅了：「老師，我不是笑話她。」
宋曉玉繃緊了臉：「真不是？」
王婧急的用力搖頭：「當然不是！我沒撒謊，老師，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笑話初夏。」
宋曉玉眉眼間便染了笑意：「逗你玩呢，看把你嚇的。」
王婧：「……」
從廁所出來。初夏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周山平，和他同行的，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三叔！」初夏笑著打招呼。
「初夏……」周山平止住腳步。向她介紹身邊的女人，「這是你四妹夫的姑姑廖新婷，供銷大廈的副主任……」說著又看向中年女人，「這就是小蜜媳婦林初夏，你還沒見過吧？」
「廖姑姑好。」
「初夏好。」廖新婷打量著初夏，一臉的讚賞，「長的真招人喜歡，小蜜是個有福氣的，等來等去等了個他最喜歡的。」
「謝謝廖姑姑誇獎。」初夏坦然的笑著，「我也覺得周蜜康是個有福氣的。有那麼多真心愛他的親人朋友長輩。」
略一愣怔。廖新婷爽朗的笑。「難怪祥萍喜歡你，這性格，可不正是對了她的心思嘛。她最不喜歡扭扭捏捏的女孩子。」
初夏看一眼時間，不好意思的笑笑：「三叔，廖姑姑，我要抓緊時間去準備了，等下了手術再和你們聊。」
周山平衝她擺擺手：「去吧去吧，我們也要去病房看看。」
初夏走到辦公室門口，王婧正等著她，不待她進去，逕直推著她往外走：「快點兒快點兒，老師正等著咱們呢。」
二助是李慶。正在做準備的他看到初夏和王婧進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繼續忙活自己的。
初夏壓低了聲音：「師姐，怎麼沒見你去給別人做過二助？」
「他們都不用唄。」王婧撇了撇嘴，見宋曉玉沒往這邊看，便繼續道，「黃主任和陶主任技術不如老師，就故意孤立咱們，每次手術都是他們的人互換。」
初夏恍然的點點頭，換好衣服，去做消毒，她做的非常認真，盯著她的動作想要及時提點她的王婧，最終衝她豎了豎拇指。
進到手術室，秦梅已經被推了進來，她躺在那兒，很焦慮。
宋曉玉上前安慰她：「別緊張，這個手術沒有太大的危險性，相信我。」
梅點點頭，視線落在站在最後面的初夏身上，再落在李慶身上，臉騰的就紅了，她咬咬唇，看向宋曉玉，「能……能不能不要男醫生在場？」
宋曉玉笑著搖搖頭：「李慶是二助，按照規定，他是必須在場的，秦梅，他現在是醫生，不是男人，放輕鬆點兒。」
「不……」秦梅緊張的臉通紅，「我……我接受不了。」
「醫生無男女，接受不了也要接受。」宋曉玉說著看向麻醉師，「開始吧。」
「不！」秦梅用被單緊緊的裹住自己，縮成一個團兒，「我……我還沒結婚，我……我不要男醫生。」
「胡鬧！」宋曉玉眉頭皺起來，「人命關天的時候，還顧得上講究些這個？秦梅同志，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不！不！我不！」秦梅說著，身體蜷的更加嚴重，麻醉師無奈的沖宋曉玉搖搖頭，病人這樣的狀態，他是無法做好麻醉的。
「宋主任，我看我還是出去吧。」李慶臉色難看的看向宋曉玉，「面對這樣的病人，我也沒法兒好好的工作。」
「秦梅……」宋曉玉嘗試的拍拍秦梅的肩膀，發現對方的身體硬的像鐵，只好歎口氣，沖李慶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果然，他出去的剎那，秦梅的身子也軟了下來。
「你是病人，怎麼能這樣？」宋曉玉臉色也很不好看，這類的病人她不是第一次見，但像秦梅反應這麼激烈的，還真沒見過。
「對不起！」秦梅眸中噙滿淚水，「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我以前做檢查的時候，遇到過男醫生，他……他……」
一看秦梅的樣子，宋曉玉哪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就皺眉問道：「那個男醫生是誰？」
「他已經死了。」
宋曉玉：「……」這叫怎麼回事兒？她只好吩咐護士齊虹去找矯美琴過來，結果，沒一會兒齊虹回來說，矯美琴進了另一間手術室，她也去了陶主任那兒，兩名實習醫生也都進了手術室，也就是說，現在除了李慶，沒別的人可用。
「初夏……」宋曉玉猶豫的看向初夏，難以下決定。
二助就是協助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也就是一些簡單的縫合，這對初夏而言不是難事兒，她深呼一口氣，看向宋曉玉：「老師，我可以。」
秦梅迅速接話：「我相信她，不管任何結果，我都相信她。」
「好，準備手術。」宋曉玉看向麻醉師，「開始吧。」
手術有條不紊的進行，切開表皮，真皮，腹腔劃開，血迅速湧出來……
王婧有些擔心的瞄一眼初夏，卻見對方雙眼緊緊的盯著宋曉玉的手，丁點兒驚慌失措的模樣兒都沒有，不由的心裡暗讚，還是老師眼力好，想她第一次參加手術的時候，都快嚇傻了。
事實上，初夏現在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可不是切個小白鼠，是真真實實的人的肚子，不說別的，那一堆腸子被宋曉玉抱出來，就有夠瘆人的……
她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的不讓自己臉上流露出慌亂，秦梅是半麻，神智極清楚，一直盯著她看呢，她可不希望因她的表現，讓對方緊張，她淡定了，對方才能淡定，所以，她只能讓自己看上去很淡定……
這會兒，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相信除了她爹娘，大概沒別人能看出來她的緊張。
隨著手術的深入，看著那如拳頭般大的肉瘤被宋曉玉清理出來，她的心跳也不再那麼急速，清創、取穢……，連她自己都意外自己的嫻熟……
最後一針出自初夏之手，打上結，絞斷線，她才發現，她的後背都濕透了……
「初夏，你真棒！」王婧衝她豎豎拇指，「我從來沒有做一助做的這麼省心過，李慶和矯美琴和你比，實在是差遠了。」
「謝謝師姐誇獎！」初夏忐忑的看向宋曉玉，「老師……」
「不錯。」宋曉玉笑著搖搖頭，「還非要我誇一句才行啊？」
初夏理所當然的點頭：「那是，老師的肯定才能讓我踏實嘛。」
麻醉師笑著看向宋曉玉：「宋主任，恭喜你啊，收到了這麼有天賦的學生。」
宋曉玉細細檢查完，示意護士把病人推入重症監護室，才看向麻醉師：「沒有天賦的學生我會收嗎？」
初夏：「……」老師您能多少謙虛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