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14 文 / 風年年
兩個小傢伙在床上蹦來跳去，折騰的白淺甚是無語，尤其看到外面的雪，更是鬧騰的歡實，連飯也顧不得吃，非要出去打雪仗。
昨天夜裡雪下得應該不小。前些日子積雪剛融化完，這會兒看上去又是厚厚的一層，哪兒哪兒都是。
好在這會兒不下了。白淺武裝好這兩個小傢伙。出門去也。
一手牽一個，出了大門，看到這滿世界的白，白淺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想起昨天晚上，想起那個電話，想起陸驀北……
不過也僅僅一瞬，便牽著左右寶貝下了台階沲。
這一出來，兩個小傢伙，誰也不聽話了，掙脫白淺的手，顛顛的，盡往雪堆裡跑，身後還跟著大白那條狗狗。
「你們兩個別跑那麼快……」
白淺在後邊喊著，兩個小傢伙根本就不聽，好像這白花花的雪比她這個親媽還親。白淺撇撇嘴角，又笑起來鄒。
眼睛四處看著。
就在她這棟樓底下停著一輛車，上面覆著一層厚厚的雪，顯得給外扎眼。白淺沒甚注意。視線回到那兩個小傢伙身上，想著再讓他們玩一會兒就上樓上去。
這大冷的天，看看，四周都沒啥人。
就他們娘仨。
白淺摸摸凍紅的鼻子，心想，是不是她太寵著這倆磨人小妖精了。
不過小孩子多跟大自然接觸，也是很好的，正這麼想著，忽然，啪的一下，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被冰涼冰涼的雪拍了個滿臉。
著力點正巧在鼻子上，被拍的滿臉都是。那兩個小傢伙，扭著屁股，瞇著眼睛，正樂的不可開交，就連大白都是咧著嘴露出那一口大白牙。
白淺怒了。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別讓我逮著了。」
邊跑邊追，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雪。兩個始作俑者巴不得媽媽陪他們玩，這會兒更是撒開了懷。又是團雪，又是找地兒躲。
兩個大雪團朝著白淺扔去，然後跐溜躲在車後面。
白淺追過去，娘仨外加一條狗，圍著車轉。
歡樂多多。
突然，霍的一聲，這原以為沒人的車，門開了。
彼時，白淺站在車頭，兩個小兔崽子站在車尾。
三三不動。
在看到陸驀北的那剎那，幾乎本能般的，心亂了節奏。饒是她再不願相信，明明白白的這站在她眼前的人，在這大雪紛紛裡，等了一夜。
看著她，陸驀北其實想彎彎唇角，笑笑，奈何臉上做不出任何表情。
「淺淺。」喚了一聲，音色降低，帶著沙啞，還有疲累，「我有點兒冷。」便這麼站在她面前說著，硬是扯了一抹笑，僵硬的很。
縱然已經放下，他這麼做，還是讓白淺有些動容。這麼在車裡窩一夜，沒有住進醫院算好的了。
多餘的話白淺說不出來，她看了看腳下被踩出的痕跡，便在遙遙看到陸驀北交出爸爸的時候，開口說，「先上去吧，等會兒給泰羅打給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然後轉身，朝著倆孩子伸手，陽陽很自覺的過來拉住白淺的手，遙遙，別提了，已經叛變了。
一前一後，中間隔了四五步。
走到電梯口，白淺頓住，陸驀北跟上來，一塊兒等電梯，耳邊迴響著遙遙嫩嫩的聲音，爸爸，你的手腫麼這麼涼，爸爸，遙遙跟你暖暖，爸爸，你為神馬好久都不來看遙遙了。
小嘴得啵得啵沒個完兒。
白淺站在一旁，沒說任何話。她再想撇清關係，遙遙是他女兒。這誰也改變不了，就像陽陽是何以深的一樣。
不過，她就納了悶了。招誰惹誰了這是？生了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的父親都是為了其他先後拋棄她。
說起來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就這麼片刻，思緒跑的有點兒遠了。
當然陸驀北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否則，人冷，心更冷了。
電梯下來，白淺率先走進去，後頭遙遙大白跟著進去，陸驀北站在那裡，剛踏進一隻腳，他身上的手機響了。
白淺看這他的表情，便知這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她沒說任何話，滿以為，陸驀北會就此離開，倒沒有想到，當著白淺的面，另一隻腳跨進了電梯，接通電話。
「嗯，我知道，要是沒休息好，就明天再去。醫院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可以去。嗯，好，晚點兒我過去看看。」
關了手機，陸驀北轉頭看向白淺，她目視前方，在臉上看不出任何思緒，想起昨天晚上她的話，陸驀北心不可抑制的，一陣陣泛起疼。
他在樓下等了一夜，後來下起大雪，車裡是冷的，極冷，可他就是不想離開，找不到確切的理由，就是一種感覺，如果真就那麼走了。
好像從此，人生空了半截。
帶陸驀北上樓，不代表什麼，哪怕就是一個普通朋友，此刻，白淺也會這麼做。陸驀北心裡是清楚地，但他倒是願意往另一個方面想。
真是有些自欺欺人罷了。
陸驀北這堪堪半生，在情感上委實糊塗了些。該斷不斷，該走不走，該留不留，外人都比他看的清。唯有他還忙忙碌碌。
但就在昨晚，心裡裂了一條縫。滿腦子的都是那些話。她說，她不怨他，不怪他，不恨他，她說……祝福他……
就是那樣的話，像千斤重錘，猛烈錘在心上。
他終於體會了什麼叫，疼。
一路到了房裡，白淺隨手指著沙發，讓陸驀北坐，之後便將他當透明一般，她該忙什麼還忙什麼，給孩子們換鞋，換衣服。
「我已經給泰羅打過電話，他正在路上，你先等一會兒吧。」白淺出來，將一杯熱水遞給他。
那語氣，那神情，完完全全是將他當做了客人。
她是真的放下了。
若說之前還抱有希望，這會兒縱然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便在白淺轉身的時候，陸驀北一把將她的手抓住。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用了多大的力氣，那一個拉扯，完完全全將白淺摟在了懷裡，他緊緊箍著她，那麼緊，勒得白淺喘不過氣。
「陸驀北，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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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開，人也放開。
陸驀北自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可他這會兒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彷彿眼前這個才是他回家的路。
他不放。
「淺淺，我不放，死也不放。」
胳膊收緊，十指交握。
「你已經選擇過了。陸驀北，不是我要走的，是你選了她，棄了我，你現在再這樣算什麼？鬆手，別讓我瞧不起你……」
白淺腦袋被他鎖在肩頭，說這些話的時候，當時的場景就像電影幕布一樣，汩汩的從眼前過，腳上早已結了痂的傷口又疼了。
「不，不是這樣，淺淺不是這樣……」陸驀北呢喃著，他鬆開白淺的腰，轉而雙手捧起她的臉。
讓她只能看著他。
「淺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拋棄你，沒有。」
他如是，這下，不僅連腳，就是心都不可抑制的疼的發顫，這一瞬間，白淺用力推，脫離他的範圍內，扭過頭，聲音忽然就是冷的，「泰羅該到了，你走吧。」
陸驀北站著，手擺在兩側，依舊之前的動作，聲音亦是戛然而止，像被定住，不言不語。
便在這個時候身上的手機又響了。
白淺沒有呆在這裡，甚至沒有再去看一眼，這就進了房間。以後，她有她的生活，絕不再允許，他們這些曾經的人，一個個跑過來，用曾經的情，在她心上扎刀子。
絕不。
過去，這便過去了。
她雖沒有能力完全忘記。至少能控制好自己的心。
陸驀北走了。
電話是唐紀打過來的，陸曼君發燒，本來想著明天才去醫院，這會兒不去也不行了。
不過，這些都與白淺無關了。
說起來，這兩天白淺有些鬱悶，很鬱悶，出門兩次，可巧，每次都會碰上一個老太太，嗯，也算不得老，看上去六十來歲，慈眉善目的，可為毛老跟她過不去。
第一次，白淺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這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拿在手裡好好的鐲子掉了，巧不巧，掉在白淺跟前，彎腰撿起來，還給老人家，這老太太連句謝謝不說，走沒兩步，包又掉了。
不知是不是看她好欺負，回過頭，指著白淺讓她撿。
白淺怒了。
這更遲了，實在不能怨偶呢，臨時有事，回來緊趕著碼字，（為毛我一要發力，就准有事。關鍵時候掉鏈子。奶奶個球的！）
第二更，大約十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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