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篇 火烤紅薯香噴噴 文 / 江南一水
小時候,經常吃不飽,肚子整天「咕咕」叫。放學回家後丟下書包便趕著牛兒往山上跑。上山後牛找吃的我們也找吃的;牛兒什麼都能吃,可我們就不能亂啃亂吃了。於是滿山滿嶺的採摘一些能吃的野果子。我們那地方的土壤很瘦,山上的野果很多有紅彤彤的山楂、毛茸茸的獼猴桃、黑亮亮的畫眉果,可那畢竟是野果,吃多了既酸牙又反胃,事後常常是抱著肚子哭爹喊娘,叫你第二次望而生畏。為了充飢,我們便想到偷紅薯烤,烤熟了就不拉肚子痛了。
這烤紅薯是絕對不敢在家拿的,家中也沒有紅薯,可無處可挖。只是瞞著家人,翻山越嶺去別人的自留地地裡挖,或到生產隊的地裡挖。悄悄地在野外的僻靜處,就著坡兒、墈兒上挖個灶兒大小的圓灶洞,再在這灶洞的橫側面鏟一個四方形的小灶口直通灶底,把裡面的泥士掏乾淨後就可放鍋待用了。然後砌上坭塊,放火燒,燒熟一個吃一個,很香很好吃。
家中食物不夠,田野上供吃的可也不多。我們挖紅薯、刨花生、掰玉米,地裡長什麼我們吃什麼。吃法也很多:烤、燒。忙得不亦樂乎,吃得有滋有味。飽了,便拉起袖頭胡亂擦擦嘴,再就地躺在暖融融的太陽下伸長兩腿美滋滋地睡上一覺,等到太陽下山了身上冷了也就醒了。迎著西方的一抹餘暉騎著牛兒哼著歌打道回家。
青黃不接時地裡沒刨沒挖的,我們只有在家裡拿些黃豆、芋頭之類的出來燒野食。一次,我偷偷地在雞窩裡掏出一個蛋,在床底下藏了兩天後見無動靜,便放心大膽地拿到自己的小灶上烤了起來,蛋還沒熟,想不到被母親看見了,於是灶塌了,蛋飛了;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扁擔。春花開了又凋零,楓葉紅了又轉青。年復一年,我和村子裡的小夥伴們早已為人父母,有的兒女都已長大成家了,而我卻常常想起家鄉田野上那兒時小夥伴們偷挖紅薯沖肌的日子記憶憂新。
(續)——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