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三篇 遠離海岸 文 / 江南一水

    我跟父親出海捕魚漁船航行了半個小時，我的腦袋開始覺得越來越暈。隔了一會兒，肚子裡也在翻來覆去把早上與昨晚吃下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那種感覺，真的是暈船的人來說，最難忘的一刻。四哥看到我這樣，叫我還是下去休息，慢慢就會習慣，不會暈船了。在船艙裡，我還是吐個不停，連中午也不敢去吃，怕船越來越離遠陸地，海浪就越來越大，船舶搖擺得更大，肚子裡的黃膽水也都吐出來了。船航了四五個小時左右，終於要下網捕漁獲了。這時，我也全身好像沒有力氣，躲在一邊，看著下網的過程。一瞬間，魚網全拋到海裡面去，只靠那兩條粗鐵繩索，拖著那一張有一千多斤重的漁網。眼睜睜的我，覺得真才實學不可思議，船在航，漁網在拖，船也沒有搖晃那麼厲害，嘔吐也好多了。

    然而，我的腦海裡不停浮，生活在陸地上的日子。這時，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家了。想著想著，就這樣時間也過了三個小時，起網的時間也到了，全部的人都準備工作，看看今年第一次捕獲的魚獲有多少。一個叫秋生的叔叔，啟動起網的機器。原來，起網機是靠一部機器帶動著齒輪轉動的。二十幾分鐘後，把魚網拉起來船板上。旁邊的叔叔，馬上拿起繩索，在網上綁了一個結。另一位叔叔，又帶到大轉輪旁的小轉輪，繞了三圈，漁網一節一節慢慢拉上來船上。一會兒，只是剩下魚網尾端，叫做鮦尾。一位叔叔拿了一個圈套的繩索，套住網鮦，用了一條鐵鉤，把鮦尾吊起來，秋生叔叔，看到鮦尾全吊到船板上，就把鮦尾的繩索解開。站在小轉輪旁的叔叔，又拿起圍繞轉輪幾圈，鮦尾裡面的漁全都落在船板上。這個時刻，只看見魚很多，種類也很多。有帶魚、目連、石班、馳仔、螃蟹、蝦仔等等。然後，叔叔們把那張網整理好，再次落在大海裡，繼續捕撈魚獲。下好魚網，叔叔們叫我拿裝魚的盤，把那些撈起來的魚獲分種類。擺設好盤子，個個都帶上手套，開始把魚獲分類。第一次揀魚，沒有經驗，用手去扒開魚堆。可是，就被那些魚刺，刺到我的手皮很多孔子，又痛又流血。旁邊的秋叔說：你怎麼這麼笨，不會去拿一塊木板扒開嗎？我說：我是第一次出海捕魚，所以就不知道這樣做，很多事情都不懂，請秋叔叔你要指教我喲。秋叔說：好的，下次不懂就來問我吧！有了第一次經驗，這次就去拿了一塊木板，把魚獲扒開分開起種類的魚。就這樣，用了大半個小時，才把魚全部分好揀好。這次收穫，秋叔說：足足有一千六百多斤。另一位叔叔拿起水嚨頭，把一盤一盤的魚獲，清洗乾淨。洗完後，就叫我把一盤盤拉到冰櫃裡，吊到冰櫃裡冷藏。我問秋叔，一盤魚有多少斤呢？他說：一盤差不多有五十多斤左右。一會兒，捕獲的魚裝好。這時的我，真的又餓又累。秋叔真的很好人，知道我的情況，拿了幾條新鮮的目連魚，煮了一鍋魚湯吃。吃完之後，就想休息一下疲憊。躲在床鋪裡，那裡睡得著呢？船在搖擺，機器聲在響著，還有浪激船舶的聲音，瀝瀝地響個不停，令人無法入眠。好不容易濛濛入眠，起網的時間又到了，與上次一樣重複工作。不過這次可以拋錨停船休息，明天一早下網捕魚。

    第二天，早上五點種四哥用嘈雜的喇叭叫醒漁工們起床幹活啦。但是，我一夜也睡不夠二小時。因為實在難以習慣，工作又重又累，加上響亮的聲嘶，難以入眠。這樣的工作，重複了幾天，也開始慢慢地體會到，漁民的辛酸經歷，行船跑馬三分險的道理。

    到了第六天終於在江洪鎮碼頭靠岸銷售魚，同時也要買一些船上用品與食糧。叔叔們與我很快地把船板上和魚網整理好。船也向著自己的港口航行，靠岸了。用了五個多小時，才可以與離別差不多一個禮拜的地方重逢。第七天零晨，用了正正六七個小時，才把冷庫裡面的魚獲吊上來。買賣魚獲的頭家，又把一盤一盤的魚獲，吊到小艇上，載滿靠岸出售。魚獲賣完，錢也拿到了。四哥把漁工們叫到一起，按他們所得的利潤比，分配給他們。到了最後四哥也把我叫到面前，拿著四十五元對我說：這是你這次工作所得的工資，因為你是學習生，所以只不過是別人的五分之一。以後你要努力去工作，就可以掙到更多的錢回家。我當時接過那些錢，眼淚在流著。心裡面，真的不想再次承受這樣的沉重又累的工作。可是，我又怕父親的責備，所以只有繼續默默去承受苦楚。漁工們拿好錢後，四哥叫我們上岸去買點所需要的物品，晚上又要開船出海捕撈魚獲。秋叔叫了一輛小艇，剩下一位叔叔看船，全部都上岸買賣所需要的東西與回家聚一聚。我也回到家裡，與父母相聚一刻。然後，再次與同學朋友們談談出海的經歷真是有些害怕。

    （續）——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