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篇 江南煙雨中 文 / 江南一水

    雨神的身影欠過天空。淅淅瀝瀝地雨絲織成一幅遮天蓋地的珠簾，又如同是一層厚厚地水晶簾。可是這空靈的簾子後面究竟藏著怎樣一位絕色佳人呢?我怎麼沒有聽到她的珠釵作響;怎麼沒有嗅到她的荷包飄香呢?

    天空中不時有一群歸鳥飛過，急急忙忙地，不知是怕雨淋濕了自己的羽毛，還是急著回去照看巢中的雛兒呢?這一切的一切，惟有問它們自己才能知曉。雨點打在平靜的水面上，泛起陣陣地漣漪。像被蜻蜓吻過一樣。水底的青荇，在水底放肆地招搖，柔柔地在水中舞影，似乎又把我帶到那歌舞昇平的大唐盛世。鄰家的老黃狗正舒服的躺在屋簷下，悠

    閒地欣賞這雨景。

    涼涼地雨水打在窗外的玻璃上，那聲音像是翡翠落在盆中的聲音。在這四季的暮年給人一種「一蓑煙雨任平生」的悲涼。偶然有幾聲鳥叫，彷彿鳥也通人性，在為這雨聲伴奏。

    漸漸地雨大了，變成了蘇軾的狂吭高歌，滿腹的豪情隨著這雨聲地增大而迸出胸懷，卻又輕輕地，慢慢地流淌在歷史的長河。偶然激起陣陣浪花。秋風掃下的落葉，隨著雨水隨波逐流，飄向那不知名的遠方。像波濤中一葉無助的扁舟。不禁想起南人的「花字飄零水自流」。不知可否造次，改為

    「葉自飄零水自流」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雨聲漸漸地停了下來，如同那琵琶演奏的《落雁平沙》，沒有了貝多芬《命運交響曲》那般激昂;也沒了阿炳的《二泉映月》那般地愁怨它已是一位看盡世間滄桑，飽嘗人世冷暖的得道高人。得也罷，失也罷，退也罷，進也罷…一切一切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與他何干。「回首過往雲煙處，亦真亦切，晴也罷，陰也罷，已成過往…如同那千古地《廣陵散》，它已經隨嵇康去了，我們追不回來了。

    雨還在不停地下著，不禁想起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中描寫的深閨怨婦，在輕拂著古箏，與這雨聲合奏，奏出這動人心弦的天籟之音。濛濛地天，濛濛地雨，濛濛地一切，

    惟獨沒有我自已。

    此刻的江南像是一個剛出閨閣的小家碧玉。臉上帶著迷人的紅暈。在那深的望不到邊的小巷中。撐著印著有秦淮八艷畫像的油傘，在雨中獨自徘徊，不知何處才是盡頭。

    在那西湖上，是否站著那一位不思歸的張岱呢?那雨後的青石上，蒼苔經過雨霧的滋潤，藏著刺眼的綠光。

    時光在流逝，我們卻隨著時間遂道飛向了那遙遠的秦朝。眼中出現了秦始皇那一統天下的豪邁身影，那炯炯有神的雙眼，那劍指東方，六國頃刻間灰飛煙滅地英雄形像。後人哪!你們看到嗎?你們感覺到了嗎?

    走過了秦漢的輝煌，明清的血淚，卻惟獨感慨那風雨飄搖底南宋。荒涼人煙的孤村，風吹雨打的蘆葦，黑暗如漆的黑夜卻出現了那自強不息的靈魂。恍惚中他看到了自己勢如破竹攻打金人的身影，收回失去的領土。石破天驚的吶喊，鐵馬冰河阻擋不了他前進的腳步。那可悲的南宋，卻依然成了沒有根的浮萍，隨波漂流在歷史的長河。

    雨在不知不覺中停了，幾片沒有被秋風掃盡的落葉漂了下來。彷彿那翩翩而至地蝴蝶雙雙飛到不知名的小草上，在尋找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點綠意。

    我看癡了，天地間莫非真有這般富有詩意的畫面，難道這就是上帝的自得之筆。莫非是那精靈的靈魂?莫非是那梁

    山泊與祝英台化作「蝴蝶」在比翼雙飛?

    （續）——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