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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二章 功成身退 文 / 陽小淘

    這一聲淒厲尖叫,嚇壞了太多人,包括廖黑柱和戰五。

    一朵層層相迭的螢藍薔薇瞬間綻開在包圍圈裡,每一片花瓣都是半透明的流動刀焰,而且越往上越密集。

    驀地,薔薇怒放,刀焰如同突然爆發的煙花,化為千百條流火向四周並射,將進襲的黑衣人全部攏罩在異樣的光焰中。

    廖黑柱嚇得後退兩步差點跌下車頂,幸好又是戰六和戰七及時拉住他,再度救了他,可是他們卻救不了場中同伴。

    戰五的位置距離梁弓最遠,所以突襲時他也落在最後面,當那聲大龍卷響起,他心中己有不好的預感,接著看到綻放的薔薇時就知道預感成真,幾番從生死關頭脫出的他不假思索,立馬收刀順勢來個懶驢打滾從薔薇旁邊跌出刀圈。

    其它的黑衣人卻沒有他那麼幸運,不知是距離太近,或是不信邪,十一個黑衣人仍然如飛蛾撲火般衝進光焰中,只聽見狼嚎般的喝叫四起,血箭沖天,所有人交錯穿出刀圈後都以一種十分不正常的姿態落地,隨即鬆散墜落,不再動彈。

    美麗的煙花如曇花一現,場中只留下單膝跪下以刀撐地的梁弓,和在地上手腳並用翻騰攀爬的戰五。

    「救命啊!」虎口逃生的戰五己經驚破膽,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起身飛速從人群空隙中逃離現場。

    「逃啊!」一眾黑衣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後在推土機司機的率先後退帶領下,如潮水般湧退,兩三個呼吸間全部消失在夜色中。

    廖黑柱本來不願退走,但是看到原來威風凜凜的戰五都逃之夭夭,連同大東風司機也跑得無影無蹤了,他也只好由戰六護在身後倉皇出逃。

    棚戶區的住戶歡欣鼓舞,所有人向著場中的梁弓湧去,層層包圍把他護在中心。

    半掩門的大光頭仗著跟梁弓說過幾句話,主動向前查看仍然跪在地上的梁弓,可他還未靠近,卻見梁弓倏地起身,然後用力堆開擋在他面前的人群,一步一步蹌踉地走出空地。

    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盯著漸走漸遠的瘦削身影,和他背後縱橫交錯,血污狼藉的十幾道血槽。

    「大俠!我也要成為大俠!」胡老二家十六歲的小兒子,眼裡放出羨慕祟拜的光芒,嘴裡突然冒出來一句。

    沒有人接話,但是所有人都在心裡點頭。

    大俠當如是也!

    「媽的,得走快點,再不走就沒命了。」被所有人公認為大俠的梁壯士,邁著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步伐,試圖加快腳步趕緊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

    要命啊!哥痛死了,血都快流光了,再不治肯定回姥姥家去!

    可是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他那敢兌換回春丹,要是讓人發覺他才剛受的傷沒兩分鐘就完好如初,甚至連條疤都未曾留下,那他就成了純金的香餑餑,人人都想咬他一口了。

    幾百米的路程,這時卻比三十圈襄陽城長跑還遠,梁弓好不容易死撐著不倒下,才走完這短短路程。

    轉過了彎,確定後頭沒人跟上,前頭也沒人窺探,梁弓轟然倒下,失去意識前的一瞬間叫了聲:

    「系統,兌換回春丹……」

    …………………………………………………………

    「這小子,他真的做到了,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殷鐵雄站在原屬於城東幫的推土機前,看著前方的菜市場和暗巷嘴裡喃喃自語。

    上頭領導要求他在凌晨兩點前不要進入棚戶區,殷鐵雄卻帶著手下在一點半就到了棚戶區入口。

    怎麼?咱勇於任事不行嗎?

    到達時,棚戶區入口前的街道上,還有成百上千的棚戶區「原」住戶站在那兒望著自己的破碎家園暗自垂淚。

    不過,殷隊長一點都不同情他們。

    這世上本來就是拳頭大的欺負拳頭小的,拳頭小的就只能裝孬當二貨忍了,而他這個身上帶槍的卻打算找那拳頭大的討點甜頭,佔佔便宜。

    眼前的棚戶區正如殷鐵雄所想像的殘破不堪,到處是斷垣殘壁,城東幫這回是有備而來,連挖掘機,推土機,大卡車都準備好,打算連夜推平棚戶區,拆遷完畢造成既成事實。

    奇怪的是,殷隊長一行人進來後,卻一直沒有聽見應該有的機器轟隆聲,四周萬籟俱寂,連點蟲鳴鳥叫都沒有,實在有點詭異。

    沿路上除了少數拿著手電,在自己房子裡穿梭搶救東西的住戶外,居然沒有碰到任何一個城東幫的人,這個情形更詭異。

    直到他們來到菜市場前,看到一地哀嚎不己的黑衣人,這才明白一件事──城東幫今天晚上居然失敗了!

    怎麼會失敗呢?而且敗到連自己人受了傷都不顧就全部撤出去?

    據說,這回他們可準備了三百來人,所以連殷鐵雄都把一大隊全部隊員拉出來,就是怕人數太少被他們吃了。

    三百多人吔,不是三十多,就算用人海戰術也足以淹沒棚戶區了吧,這是怎麼失敗法?

    同菜市場幾個主事人一問,這才知道剛才心裡想的「撤出去」委實太抬舉城東幫了,這那是撤?根本就是「逃」,是潰散,是敗逃,是垮了。

    尼瑪的見鬼了!

    而且這一切都是一個人,或者說一條狗,一條他才剛篹養不久會咬人的狗所造成,而且那牙還是他自己給打磨出來的。

    殷鐵雄想到這裡,心裡不禁發了寒顫,尼瑪的這那是條狗,這明明是尾蛟龍,可是有聽說過蛟龍是可以篹養的嗎?

    殷鐵雄當下決定把梁弓看高,絕對不能再把他當成自己的狗來對待。

    再經過幾番訊問,聽了十幾個人繪聲繪影地從不同角度描述當時的情形,殷鐵雄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這條狗愛誰誰誰,他可絕對不想養在自己手裡,那天被反咬一口,可就划不來了。

    好在聽住戶述說,這隻小鳥也受了重傷,殷鐵雄才平衡了點,要是他幹了這樣大事還能毫髮無傷,那他殷大隊長唯一能做的就是離他越遠越好。

    循著梁弓留下的血跡一路尋覓,卻只走出幾百米就斷了,這是自己止住血了,還是有人救走了他?

    難道這隻小鳥還有他所不知道的同黨存在?

    殷鐵雄回到菜市場前空地,看著自己的隊員們先是幫忙止血,又是急急聯絡救護車到場,他想著這回的屁股可不是那麼容易擦乾淨嘍。

    同時間,城市另一頭徹夜不眠等待著好消息的焦昆焦大幫主,在第一時間得到自己手下回報的消息後,把手裡心愛的紫砂壺捏成粉碎。

    他沈吟了許久下定決心,拿起手機打通一個十幾年來,只有噓寒問暖,從未因事動用過的電話:

    「喂!師叔是我,我是小昆子……」

    ∼∼∼∼∼∼∼∼∼∼∼∼∼∼∼∼∼∼∼∼∼∼∼

    親們,由於年關將近,秋秋工作上十分繁忙,這一陣子只能每天保底二更,更新時間也可能不太穩定,親們多諒解啊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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