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達摩佛手 文 / 魑魅愛柳
哀牢山的大牢深處,一座破落的小門正在山峰的山風呼嘯之中吱呀吱呀的作響,柳凡在何峰的引路下來到了這座已經被封閉了千年的小門,碎落的山石,凌亂的腳步印記,柳凡站到了門口向門外王府是一片險峻的山峰,陡峭的上路只容得下一個人的人走過,路旁的幾棵樹早就已經被人砍到扔在了一旁。
「荊軻,順著這條路下去查查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荊軻點了點頭,即從這扇破舊的小門之中閃身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何峰,犯人逃跑的記錄統計出來了嘛?」這座哀牢山的死囚牢之中關押著的都是帝國的死囚重犯,每一名犯人逃了出去都有可能在帝國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現在最重要的是對著名單將這些人的名字全都下達給各地官府將他們緝拿歸案。
「都統,都統計出來了,除了被殺死的,以及被捉回來的,其餘的人的名單都在了這裡。」何峰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名單交給了柳凡,柳凡接過名單仔細看了起來,細細數下來竟然不下百人之多,柳凡皺著眉頭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這份名單,每一名囚犯的詳細犯罪記錄都在書上有著詳細的記載,上面的每一個都是屠夫劊子手。
柳凡將手中名單交給了身後的郭嘉道:「這份名單我要拿走,你在去準備一份我帶回去上交給朝廷。這次叛亂有人沒有參加嘛?」
「是,都統。沒有參見叛亂的人倒是有一個。都統請跟我來,我這就帶著都統前去那人的監牢之處。」何峰轉身走在了前方,跟著何峰轉過幾個拐角,來到了一個相對偏僻的監牢之處。四周的監牢都已經被破壞,只有這座監牢依舊是完好如此,裡面一個背對著牢門的人正坑著頭坐在裡面,依舊有十幾名士兵緊張的站在這座監牢的對面,何峰讓士兵都退下,只留下了何峰和柳凡,李逵以及郭嘉。
「都統,就是此人並沒有參加此次越獄。」何峰走到的監牢的門前面上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他是什麼人?」
「一名離經叛道的和尚覺遠。綽號是達摩佛手,此人曾經是一名得道高僧的入室弟子,後來因為受不了寺院的清規就叛逃出了寺院,在荊州因為和一個官員起了衝突。就將這名官員全家老小一百多口全都殺了,後來到了幽州之後又殺了數百人,縱橫帝國殺人無數,鮮有人時期對手,無數的捕快和賞金獵人死在了他的手上。直到二十二年前才自己到帝國的官府投案自首。」何峰在一旁,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著覺遠的身份。
「你叫覺遠,你沒有參加此次的越獄,我想知道為什麼?」說話的是郭嘉。柳凡站在一旁眼光銳利的盯著覺遠的背景。
「都統,此人自從兩年前突然投案自首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什麼人說過話。一般只是在監牢之中打坐,就連帝國的改造勞動也從來不參加。」何峰站在一旁補充說道:「他的監牢之中本來還有一人。但是卻因為終日受不了他念佛經選擇了自殺,所以他的這座監牢除了送飯之外沒有人會來這裡。」
「我想知道原因?」郭嘉站在監牢之外目光銳利,語氣卻又是十分的平緩:「何校尉,打開監牢我要進去。」
「主公不需要擔心,他不會殺我,你們守在外面。」柳凡還要出言阻止就被郭嘉制止了,何峰看了柳凡一眼,柳凡點了點頭,何峰從讓一名士兵打開了監牢的門,郭嘉率先走了進去,柳凡和李逵兩人剛要抬腿走進去,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兩人向外推,柳凡等人一驚,被鎖仙石鎖住竟然還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柳凡等人還要出力對抗,不遠的士兵更是搭起了弓箭指著覺遠……
「他一個人進來就好了。」覺遠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郭嘉轉過身來對柳凡擺了擺手,柳凡最終選擇了守在監牢之外,但是眾弓箭手還是守在了外面,雖然這個覺遠並沒有參加越獄行動,但是柳凡還是對他不放心。
郭嘉走進了監牢之中,走到了覺遠的面前跪坐在了地上,並沒有說話,昏暗的油燈照著著覺遠蒼白的臉色,覺遠咚咚的敲打著手中的敲打著手中的木魚,數著手中的佛珠,最終嘟嘟喃喃的念著經文,郭嘉也不著急,閉著眼坐在覺遠的對面,好似在享受覺遠的經文浸洗靈魂一般。
「年輕人,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覺遠一邊敲打著木魚數著佛珠,一邊對郭嘉說道聲音細弱的如同蒼蠅翅膀的震動一般,恰好郭嘉能夠聽到,而外面的人卻絲毫不知道裡面的人在說什麼。
「我想知道整個事件的始末。」郭嘉的目光銳利,死死的盯著覺遠的臉,這是郭嘉第一次如此的看不透一個人,雖然殺人無數,但是郭嘉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殺意,彷彿坐在眼前的人只一名即將走到生命終點的老和尚。
咚咚咚,木魚的敲擊聲迴響在這座空洞的監牢之中,郭嘉靜靜的坐在覺遠的對面等待著覺遠的回答,而覺遠並沒有回到郭嘉的話繼續念著自己的佛經,郭嘉又重新閉上了眼享受覺遠的佛經,一股清澈的力量灌注進入了郭嘉的體內,驅逐著郭嘉心中的雜念。
「年輕人,生死有命,人各有福,有些事強求不得。」
郭嘉點了點頭道:「大師,我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是大師有的時候人的命就應該有自己做主,大師能在二十二年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想大師一定是悟透了佛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大師不會棄天下的百姓於不顧。」
「年輕人。有些事可以知道,有些事不可以知道,你為什麼要執著與拯救天下的蒼生?」
郭嘉合起了雙手向覺遠行了一個佛禮,嘴角掛著微笑道:「大師。天下蒼生不是靠你我能夠拯救的,能拯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大師的話我懂了,但是大師我還是有一句不知道是當講還是不當講。」
「你說。」
「大師,聽聞你以前縱橫帝國鮮有敵手,殺了許多捕快和賞金獵人以及官員,我想問大師一句大師他們是否該死?」
覺遠咚的一聲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郭嘉的一眼。四目對視郭嘉瞬間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在覺遠的眼睛竟然會是如此的充滿故事,深邃,憂傷。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所應該具有的眼神,這種深邃能夠洞穿一切的眼神就好像是一部高深的佛經的一般給人無限的瞎想,讓人的心靈瞬間安靜了下來。
「年輕人,如果一個人魚肉百姓,姦淫人妻。不顧百姓的死活只知道貪圖享樂,你說這種人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該殺!」
「如果有人枉殺無辜,披著人皮做鬼事,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殺?」
「該殺!」
覺遠又重新閉上了眼瞧著手中的木魚。沒有再和郭嘉說上一句話,郭嘉也是靜靜的坐在覺遠的對面等待著。它在等待著覺遠的答案,二十二年的生死悟道。郭嘉知道覺遠還有話要和自己說。
「年輕人,你走吧,該知道的事你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也不能讓你知道,還是離開吧。」覺遠停止了手中敲打的木魚,拿著手中的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個符號之後對郭嘉說道。
郭嘉站了起來對覺遠叩一拜道:「多謝大師的指點,嘉知道該如何做了。」
「年輕人,你的眼光不錯,年紀輕輕就能找到如此可成大事之人,我再送你一句話:不要婦人之仁,否則必成大患!」
「多謝大師贈言,嘉一定將這句話銘記在心,永遠記得大師的教誨。」郭嘉對覺遠擺了擺就走到了出來,身後的一名士兵連忙上去將覺遠的牢門鎖上,郭嘉對柳凡示意了一眼,柳凡點了點頭,就對覺遠叩首帶著人離開了覺遠的監牢。
哀牢山的大牢之中殘酷的審判依舊在繼續,柳凡坐在刑房之中看著眼前這幾張收繳上來的字條,不斷的慘叫聲響徹在這座不大的監牢之中,獄卒拚命的抽打著抓回來的死囚犯,而郭嘉則是在站在身旁看著被綁在刑架上的幾名囚犯。
「主公,不要審問了,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知道還不如我知道的多。」郭嘉的銳利的目光掃過了每一個人,柳凡點了點頭,示意眾人將這些囚犯全都帶了下去,房間之中只留下了郭嘉一個人,而李逵則是抱著兩把斧頭守在門外。
「有什麼線索嘛?」
「有,但是不多。」郭嘉面色凝重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紙條說道:「這些紙條有新有舊,很顯然這些人不是一起接到的越獄的通知,指其中有人在觀察,觀察一些不想越獄的人,而死的就是那些不願意越獄的人,而且我從覺遠大事那裡得到了一個字,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字?那究竟又是何人要觀察這些囚犯呢?按理來說這些人都是帝國的死囚犯應該人人都想越獄才對。」柳凡有些不理解郭嘉的話,難道這座監牢之中還真有人和覺遠一樣不願意越獄?
郭嘉走到了一具屍體的面前,抬起了這具屍體扒開了這名屍體的眼睛看了看道:「藥,覺遠大師只給我寫了這一個字,但是我實在是想不透這其中的意思,主公最好還是找人來看看這些人是否有中毒的跡象,最好和那些被殺死的人進行對比一番。」
「來人,給我找一名醫師來,另外再給我抬一具被殺死的囚徒的士兵的屍體來。」柳凡對外面喊了一句,很快就有一名禁衛軍的士兵帶著一名醫師走了進來。
柳凡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體道:「你給我仔細查查這些人是否中毒,兩者之間是否有一名囚犯中了什麼毒。」
那名醫師點了點,走到了兩具屍體旁邊慢慢的開始了化驗,沒過多久那名醫師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到了後來眉頭已經漸漸的擰到了一起,那名醫生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了柳凡的面前道:「都統,請恕在下無能,並沒有驗證出兩者中了什麼毒,但是那名死者的血液之中確實有一些異於常人的物質存在。」
「查不多是什麼東西嘛?」柳凡皺了皺眉頭,走到了那具被殺死的囚徒的屍體旁打開了那具屍體的嘴巴,並沒有什麼發現。
「查不出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而且帝國的藥經之中也沒有記載過類似的物質。」那名醫師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柳凡揮手斥退了那名醫師,究竟是何人下的藥,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