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文 / 紫砂狐
二百三十六章
京城發生什麼事情，皇后會是不知道的？司徒歆是她唯一的女兒，駙馬爺在外頭這些事情她早已知曉。舒榒駑襻再說了，兩人成親不久，駙馬爺便納了妾，還是得到她的恩准的。如今只是看上一歌女而已，她豈有不知之理？
喬靈兒心頭閃過一陣憤怒，早知曉司徒歆過得不如意，卻不知如今竟是如此的卑微。自己丈夫在外頭惹上了風塵女子，竟然還讓她前來說情。這些年，司徒歆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喬靈兒眼底的憤怒，自是躲不過皇后的眼睛。皇后淡淡瞥了喬靈兒一眼，尚未回答女兒的問題，倒是事先詢問喬靈兒，「喬小姐對這件事情有何看法？」
如此的問題聽來自然是萬分可笑，司徒歆是她的女兒，她卻來問一個外人有個看法？呵呵呵，莫非她忘記了，司徒歆是一國公主，是堂堂公主，答不答應丈夫納妾竟然淪落到問一個外人？此事究竟是多麼可笑？
「回稟皇后娘娘，此事為家事，靈兒不敢有所言論。」
原本以為皇后不會這個輕易放過她，沒想到皇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賺頭看向司徒歆，「歆兒，此事容後再說。既然進宮了，便留在宮裡多陪伴母后些時候。你啊，就是有了夫君忘了娘。」
皇后的歎息，分明就是慈母對女兒的寵溺，這一種寵溺中含帶著太多的無奈與疼愛，讓人聽著覺得心底舒服。然而司徒歆聽了，心卻是無比的難受。這些年來她已經看得太多，聽得太多了。或者是因為經歷太多，所以對母后這一番話並無絲毫的感動，反倒是覺得心中隱隱地湧出不安。
見司徒歆沒有回話，司徒赫便輕笑了，「皇妹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想念駙馬爺了？」
對於司徒赫的調侃之花，喬靈兒覺得噁心。明知道司徒歆是受了駙馬的欺負而忍不住進宮的，或者說是因為受到了駙馬爺的威脅而不得不進宮請求，他卻還要在人家的心口上插一刀，果然含帶皇室的冰冷無情。
「八皇兄，歆兒沒有。」這聲音乍聽覺得是撒嬌，細聽之下，卻能夠聽出淡漠與無奈。喬靈兒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最後，無奈地出下頭去，今日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再捲入司徒歆這件事情中去。司徒歆到底是皇后的女兒，皇后再怎麼壞，也不至於拿她怎樣。至於讓她擺脫眼前的困境，唯有將皇祖母救出來，讓皇祖母幫忙。
如此一想，喬靈兒便不再糾結司徒歆的事情上，反倒是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既然公主進宮探望您，那麼，靈兒便不多打攪娘娘與公主的相聚。靈兒到長壽宮去給皇祖母請安。」
皇后也不想多留喬靈兒，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便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宮便不留你了。不過還是要記住了，切莫再因為那樣的事情與侍衛起了爭執，若是傳了出去，對七王爺會有所影響。」
喬靈兒望了司徒歆一眼，恰巧她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瞬間，似乎有一種東西在兩人的信件縈繞。
「是，皇后娘娘說的是。」
喬靈兒退出去之後，皇后眼底的不悅便在瞬間顯露出來，看向司徒歆的時候，明顯的含帶上冰冷，「歆兒，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歆的臉色微變，垂下頭去，緊咬著下唇，沒吱聲。
司徒赫看了司徒歆一眼，明知道眼前這位皇妹受了委屈，可是他不得不站在母后這一邊。母后說得對，若是有方家與凌家的加入，加上之前一幫老頭子的參與，想要反，自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之前因為慕容天晴被害，慕容家的財產沒能夠接收過來，造成一大筆損失，差點還斷了軍糧。幸虧後來方家與凌家出手，才得以解救。即便方家與凌家的勢力不大，可是，憑藉著方家與凌家這些年偷偷經商所得，足以與老七對抗。誰讓老七並無強硬的商家做才支撐，無法供養軍隊？
所以，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是母后說的，他都應該遵從。
「歆兒，怎麼回事，你與母后詳細說了，母后才能夠幫你，皇兄自然也會幫你的。」司徒赫的聲音算不上冷漠，卻讓司徒歆聽著，覺得有些刺耳。當年她不想嫁，即便是母后強迫，沒有皇祖母的允許，她亦是可以不嫁的。可是後來因為皇兄的一句話，竟是讓父皇同意了，讓她嫁給方永。皇祖母向來疼愛父皇，怎會不順著父皇的心意？最後，她出嫁，便是順理成章。
「歆兒，別做出這麼一副可憐的模樣，方永怎樣的為人，母后清楚，如果當真是有人懷了他的孩子，那便讓他娶了罷了。你看看你，嫁入方家已經有五載，可是尚未有子嗣。而方永這些年來為了你尚未納妾，算是對得起你，對得起皇家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若是不讓他娶了，只怕你在方家的日子會越發的難過的。」
司徒歆覺得好笑，想要笑，可是卻發現難度太大。心中的悲哀讓她只有無聲的歎息。是的，五年來，她尚未有子嗣，方家沒有休了她，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不是嗎？
「母后教訓得是，兒臣明白。」
「好了，你先下去吧，就在宮裡多帶幾日。」回頭，皇后便吩咐海公公遣人到方府去稟報。
司徒歆退下之後，司徒赫卻有些擔心了，「母后，皇妹這一次回來，似乎狀態有些不大對勁。」
皇后關心的卻不是這件事情，自然不會多放注意力，她關心的是，「赫兒，有沒有發現喬靈兒身上有什麼不妥的？」
靈兒？
司徒赫茫然搖搖頭，「母后，怎麼了？」
皇后嘴角上染著淡淡的笑，卻不語。
候在一旁的海公公自是明白主子的意思，開了口，「八爺，依奴才看，喬小姐這性子著實是有了很大的改變。若是放在從前，她豈會與小小的侍衛起了爭執？還是在宮門口。要知道宮門口雖然不是人來人往的，可是到底還是有行人經過。如此一鬧，百姓自是知道喬小姐的衝動，這會讓七王府不堪。」
司徒赫明白海公公的意思，「母后的意思是」
「本宮一直認為這並未喬靈兒的真是性子。」即便她如今依舊是衝動，而且這一份衝動讓人沒法再與從前的喬靈兒牽扯在一起。zyih。
「皇后娘娘，您不是說」海公公詫異了，當初皇后娘娘不是已經同意他的說法，認為喬靈兒是真的轉變了性子嗎？為何突然間又是這般認為？
皇后不悅地睨了海公公一眼，「一個人的性子若是這般輕易改變，那麼，天下豈不是就會大亂了？」
海公公自知自己犯了錯誤，自是不敢再吱聲，唯有垂手而立。
「可是母后，歆兒的性子不是有了很大的變化嗎？」司徒赫可不會這般認為，再淡定的人，經歷了如此多的挫折已經苦難之後，性子自是有所改變。這些年靈兒過得怎樣，他沒有具體知道，但是還算是清楚的。若是說靈兒的性子有所改變，他相信。
皇后眉頭微微蹙起，似乎為司徒赫的辯駁感到不高興，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母后，靈兒如此的改變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既然方府已經答應在近兩日開始調撥銀兩，那麼，我們的軍隊是不是就可以想進城靠近？」司徒赫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一般。
聽聞他的話，皇后的眉頭越發地皺緊了，「暫時不可動，我們的軍隊已經裡京城不遠，若是再逼近，只怕會讓他發現。」
司徒赫想了想，也沒有再堅持，其實，他不過是想在調撥的時候簡單那一點點而已。與其讓軍隊陷入困境，倒不如等待時機。
「母后，七哥沒有任何的競技支持，根本無法與我們抵抗。而且，父皇手中的兵權，大部分已經落到了母后您的手上，只要母后您一聲令下，即便是七哥也奈何不了我們的。」
皇后卻是微怒，「赫兒，本宮與你說過多少遍，這件事情萬萬不可衝動。你這是不將本宮的話放在心裡？」
富有威脅的話語，讓司徒赫的心頭一顫，心中亦是多了一絲絲怨氣。
「罷了，你先下去吧。」皇后有些疲倦地擺擺手，然而，待司徒赫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喚住了他，「赫兒，等一下。」14671475理曉納便。
司徒赫的腳步猛地停住，欣喜回過頭，「母后，您有何吩咐？」
「聽說近日來，京城中有幾家店經營得不錯，你去瞧瞧。」
皇后的話，猶如一盤冷水潑到司徒赫的心頭，原本欣喜的臉龐，頓時染上失望。最後只有應下了，才退了下去。
而這一頭，司徒歆出了長壽宮，便往御花園而去。
御花園裡的花依舊燦爛，只是，物是人非。
「見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