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3 懷陌的心思(虐懷陌,別錯過) 文 / 南覓
沉醉冷笑,「我說,懷陌,你讓我噁心!你愛沉魚,你愛便是;你要拿我做踏腳石,我也無從選擇。舒殘顎副可是你我之間明明有過約定,在你和我一起時,你不碰她。可結果呢?中秋宮宴,你離開那麼久,是和她去了哪裡?真是好一個人月兩團圓!」
「你既然這麼愛她,愛到她要的,你便給,她想要我的命你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我。你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不索性一心一意只管她一人?還來和我糾纏做什麼?」
「我從此離開,對你哪裡不好了?你只管一心一意愛你的沉魚,我再不出現在你眼前,不惹你生氣,不惹你憎恨。十年,足夠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不管我曾經是哪裡招惹了你,也足夠你徹徹底底忘掉沉醉這個女人。就算哪一日我重獲自由,我也決不讓你見到我。你在北,我便往南;你往南,我便去北。」
「懷陌,我們從此後會無期,老死不必相見。」
沉醉說著,並不管懷陌的反應,另一隻手用力將懷陌緊握著她的手掰開濡。
有一剎那,懷陌怔住,竟然讓她撼動分毫,隨即,手上用力一拉,沉醉非但沒能擺脫他的鉗制,反而被他拉入懷中。
懷陌緊緊將她抱在自己懷裡,手上用力到筋脈突出,用力到兩人的身體擠壓也生了疼痛,彷彿想要生生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咳,咳咳……你放開……」沉醉被他抱得喘不過氣,咳嗽出聲丐。
懷陌非但不聽,反而更用了力。
他的眉頭此刻緊緊糾結在一起,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如同冰一樣,也不知是因為受了傷還是因為生了怒。
他不置一詞,就這麼緊緊抱著她,將她緊緊扣在自己懷裡,他的頭輕輕放在她肩上。可是偏偏,他的臉色冷清得可怕。
「放……開!」沉醉的手在他胸前想要推他,可奈何他抱得著實太緊,她連推也不能推,只得怒罵,「放手!我說的……你聽……不懂……咳咳……是不是?!」
沉醉只覺肺部的空氣都要被他全部擠壓出去了,她勉強狠狠吸了兩口氣,卻因為他太用力抱她,使她也沒能吸入多少空氣。
偏偏這個時候,無遇也不知道阻止一下。
沉醉咬牙,勉強用力將手從他胸前抽出,狠狠往他背上打去,「放開,放開!」
懷陌的身軀如山一般,巋然不動。
沉醉下定了決心,對他那一番話絕不是隨口說來,是他讓她心寒到了極致。後會無期,老死不相見……這麼深重的嫌棄,就算是對普通的敵人說出來也有些過狠,更何況是懷陌,是她曾經真真正正愛過的男人,愛過等過三年的男人,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傷她到了極致,不是他令她心寒到了極致,她也不會逼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說給他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就是因為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執迷,因為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他迷惑,才會落到今天,今天,他竟然第二次想要殺她。
趁著此刻最清醒不過,她一定要一刀兩斷。只有一刀兩斷,才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至少,此刻一刀兩斷,她還能撿回一條命。若是再放任糾纏,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麼好命,能再撿回一條命。
沉醉拚命地打著懷陌的背,從起初的拍打,到後來握緊了拳頭,一拳一拳毫不手軟落在他背上,懷陌一直巋然不動。
她越是打他,他就越用力地抱她;他越用力,她眼眶莫名一酸,便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拳頭上。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較著勁,誰也不肯先放手。
懷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又冷又沉又蒼白,目光深晦,還是露出了隱隱的頹敗和苦痛。
他就這麼抱著她,用了力地抱她,任她打。
到後來,沉醉只覺手上黏膩,頓了頓,手指拈了拈,又順著摸到懷陌的背上去,頓時,渾身一僵。
刀……他背上插著一把刀。
她只當他的傷是無遇打的,他一直將她抱在懷裡,她竟沒有注意到,他背上……還有?刀是哪裡來的?難道是他從沉魚手中將她搶回去時,並沒有避開飛刀,而是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了?
那麼,剛才她打他,沾到她手上的是……他的血?她一拳一拳捶落在他的傷口上,他卻一聲沒吭。
沉醉渾身大震,抬起的拳頭,僵在空氣裡,再也落不下去。
「怎麼不打了?」
這時,他卻在她耳邊低啞地開口,帶著輕笑,也不知道那是嘲諷還是真的在笑,「知道我受了傷,還是心疼我?沉醉,你愛我,我知道。」
他的話終於讓她那被突如其來的愧疚壓下去的憤怒捲土重來,沉醉冷笑一聲,一拳重重往下,正落在他的傷口邊緣。她將他的血肉擠壓到刺在他體內的刀口上,血肉生生在刀鋒上磨過的痛楚,終於讓隱忍如他,也悶哼出聲。
「你要殺我,我自然也想殺你!」沉醉話落,咬牙,再往他傷口上捶下一拳,「你可曾心疼過我?也好意思讓我心疼你?你為了別的女人要殺我,你當我是有多下.賤,還會愛你?」
「懷陌,去死吧!」
沉醉說著,目光一狠,猛地拔出他背上的刀。刀忽然被拔出,傷口血液迸出,沉醉只覺被濺了一手的血,當即不可遏制地顫了顫,卻迅速穩住自己的手,高舉,就要再刺下……
她拔出他背上的刀那一刻,懷陌緩緩閉上眼睛,頭更沉地靠在她肩上,彷彿全然不知她的殺心,只當她是他疼痛時的依靠。彷彿他疼了,他不過全然靠著她,她對準他刺下,他甚至連眼皮也不曾動一下。
然而,刀終究沒有刺下,「砰」的一聲,飛刀被打落在地。
是沉魚出的手,她打落沉醉手上的刀,又迅速將它踢遠開去,目眥盡裂地盯著沉醉,「沉醉,你怎麼這麼心狠手辣?懷陌為你受傷,你竟然狠心地要殺他!」
沉醉笑了,眼角一行淚順著滑下。懷陌不見,無遇不見,只有沉魚看得清楚。
沉魚……謝謝我吧,你要做好人,我成全你。
沉醉冷笑,「他就沒有要殺我嗎?」
沉魚眉頭緊蹙,狠狠看了眼沉醉,就去拉懷陌,「陌,跟我走,你的傷口再不處理就來不及了。」
懷陌沒有動彈,彷彿完全沒有聽見,仍舊抱著沉醉。
沉魚臉色一白,懷陌此刻的沒有反應,對她而言無異於最大的羞辱,沉魚盯著懷陌的背影,不由踉蹌一退。
沉醉被懷陌強迫抱著,便直視了沉魚,冷道,「我是沒有機會,不然,你給我機會試試,我也會殺你!沉魚,你和懷陌是我此生最恨的人,我若有機會,一定會殺了你們!」
沉醉囂張挑釁,滿意地感覺到抱著她的男人身軀一僵,沉醉微微一笑,卻聽懷陌開口道,「沉魚,你先進寺裡等我。」
沉醉臉色一變……怎會是這個反應?
沉魚驚訝一點不亞於沉醉,「陌……」
「進去!」懷陌冷了聲。
沉魚聲音哽咽,終於委屈道,「好。」
沉魚跑著離開。
沉醉兀自驚訝,以她對懷陌的瞭解,懷陌能容忍她殺他已經是一個奇跡。而即便這個奇跡發生了,以懷陌對沉魚的執著程度,她揚言要殺沉魚,他應該二話不說,先將她殺了以絕後患才是啊。
「沉醉,做得好。」他在她耳邊,以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嗓音忽然開口。
沉醉一顫。
懷陌的手掌緩緩在她身上游移了幾寸,低低地笑了,「我的確曾經糊塗,要動手殺你,但是此刻,你也報了仇。從今往後,我再不欠你。你永遠也不能再說我對不起你,因為,我們扯平了!」
「還有中秋宮宴,我並未碰沉魚,你少給我亂安罪名。」
「老死不相往來?你以什麼立場和我說的?我如今既不欠你,憑什麼要接受你的老死不相往來?」
「你乖乖在無遇那裡等著我,我自然會接你回來。你要說狠話,隨便你,但是你記住,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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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被虐都在算計人,懷陌真是狡猾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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