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5 配合你某種情.趣 文 / 南覓
「公主。舒骺豞曶」
一連三個晚上,丞相府的主臥之內燈火皆是透亮。深衣男子閃身而入,只見迦綾一如過去,靜靜坐在燈火之下。
迦綾聞聲,緩緩看向他,「情況如何?」
「果然不出公主所料,文帝一得到消息便軟禁了丞相,自己去了西樓。」
迦綾冷冷笑了笑,「那是自然,皇室都是最醜陋的地方,卻偏偏也是最容不得醜聞的地方。沉醉惑.亂宮闈,如今又讓文帝知道她是青樓出身,皇帝怎會容她?邋」
阿非頓了頓,猶疑道,「只是中途生了變。」
迦綾臉色頓變,「怎麼回事?」
「文帝殺心已動,帶了兩千精兵去,懷陌鞭長莫及,沉醉原本必死無疑,可離淵卻忽然出現了,他帶走了沉醉。升」
「離淵?天元第一大魔教九清宮的宮主?」
「是。」
「他不是生性乖僻嗎?自十九年前他一人血洗皇宮,殺死禁軍近十萬人,從此以後便銷聲匿跡,再不露面,為何現在又忽然出現?」迦綾沉吟,眉頭不自覺緊蹙在一起,心中頓時有不祥的預感,「他和沉醉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因為她重出江湖?」
阿非凝聲道,「沉醉只是一個小將的女兒,她的母親還是個不受寵的妾室,想來她和離淵本身並無任何關係。離淵這次出來,應是為了懷陌,傳言,懷陌的生母便是離淵的養女。」
「那他豈不是懷陌的外公?」
阿非緩緩搖頭,「雖是養女,卻並無血緣關係,離淵與她之間似乎還有一段情,最後是被文帝橫刀奪愛生生毀了的。」
迦綾聞言,眸色沉下,沉默。良久,她才問,「離淵與懷陌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公主恕罪,目前為止,屬下只能查到這麼多。事實上,不止我們不知,連文帝也不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懷陌與離淵之間關係絕不簡單,卻又一直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當年,懷陌被前皇后傅氏刺殺,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卻在七年前重新出現,參加當年科舉,以狀元的身份入朝堂,僅僅兩年便升為丞相。懷陌忽然出現,文帝對他忌諱極深,暗殺他之人更不在少數,可懷陌身後一直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逼得文帝也不得不受制,這才讓懷陌這麼多年漸漸把持朝政。屬下猜想,暗中助懷陌那一人應該就是離淵,當今天下,只有他才能與文帝抗衡,甚至讓文帝也忌憚七分。」
迦綾聽著,眼色更沉,又忽地搖頭,「不,不對。即便離淵與懷陌暗中關聯,相助懷陌,可是今早之前連我自己都不知沉醉便是落西,這仍是一個封存的秘密,懷陌自然不可能提前猜到文帝會知道。而之後,懷陌一入宮便被文帝軟禁起來,也根本不可能通知離淵去救沉醉,但離淵卻在關鍵時候出現了。這其中的時間不對……」
阿非經迦綾提醒,也不由深深擰眉,沉吟道,「公主的意思是,皇宮裡有懷陌的人?為懷陌辦事?」
迦綾蹙眉,「皇宮之內肯定有懷陌的人,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還是不對,皇宮之內的人,說不清就是誰的,即便今日是你的,明日也可能是別人的,懷陌不可能會讓一個普通的探子知道他與離淵的關係,又怎麼可能派他去通知離淵?」
「那……就當真只是巧合?」
迦綾問,「今日宮中看守懷陌之人是誰?」
「薄秦。」
迦綾輕歎,「如今看來,也真的只有巧合能解釋了。」又問,「懷陌呢?懷陌此刻在何處?」
阿非看了看迦綾反應,才道,「懷陌大開殺戒,強行出宮,去了西樓。」
迦綾聞言,臉色幾不可察一變。
阿非繼續道,「後與文帝大鬧一番又離開了。」
「去了哪裡?」
「公主恕罪,我們的人跟丟了,如今不知他去向。」
迦綾的唇自嘲地掀了掀,「跟丟了我也知道,除了去找沉醉那狐媚女子,還能去哪裡?」
「公主……」
迦綾又迅速斂下神色,淡道,「無事,不就是個男人?如今我容許他冷落我,但早晚……他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不論是沉醉還是沉魚,在他生命裡都只會是曇花一現。對了,我讓你去見沉魚,她可有說什麼?」
阿非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交給迦綾。
迦綾接過,打開。
一目十行,轉眼已經看完,迦綾唇角冷冷勾著,眼色嘲諷至極,彷彿不過在看一個賤民。
阿非察言觀色,「公主……」
迦綾冷笑,「真是個不知廉恥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能妄想到如此地步!」
說著,將信一扔,就扔回到阿非手中。
阿非疑惑地展開來看,素來陰沉的臉頓時更沉。
……
無遇再次將沉醉帶了回去,沉醉跟著無遇走過機關滿佈的小樹林,不由感慨,「早就該猜到的,你這裡機關重重,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家』。這裡就是傳說中的九清宮嗎?」
無遇點了點頭,「嗯。」
「你這麼多年就住在這裡,都不出去?」
無遇頓了頓,方才道,「我年輕的時候嫌這裡無聊,倒是常常出去惹是生非,現在年紀大了反而不想到處走動。」
「年紀大了不是更無聊?」
「嗯,是很無聊。」無遇淡聲道,忽然看著沉醉,沉吟,「沉醉,不如……我們讓懷陌入贅?」
沉醉唇角當即狠狠抽搐一陣,「入,入贅?……你說懷陌?」
「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你總是聽不懂我的話,我覺得我為了照顧你的智商,措辭已經很是通俗易懂了。」
「……」沉醉怨念,「我是不懂……你想讓懷陌入贅給你,還是入贅給我?」
「我們。我如今是你義父,你是我女兒,我想他入贅給你做丈夫,給我做女婿。」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妄想了,你看懷陌那樣子,是願意接受入贅的人?」
無遇眼睛一亮,只當問題全出在懷陌身上,立刻就提議,「沒關係,懷陌不願意,大有願意的!我們換個男人,這樣我就不必把你嫁出去,你還可以住在這裡。全天下的人都仰望住在這裡的人,往後你相公若敢對你不好,我便幫你教訓他,我還會陪你玩,你住在這裡必定不會無聊。」
「……」沉醉扯了扯唇,「你不是剛剛才說很無聊嗎?」
無遇一時下不來台,臉色繃了繃,看了沉醉半晌,冷冷哼了哼,「不識好歹的小蠢貨,回去找你自己那老蠢貨爹去!」
無遇說完,轉身就走了。
沉醉呆在原地,愣愣望著無遇的背影眨眼消失,一時無語。
所以……她到底說錯了什麼?就是因為她不能讓懷陌入贅,所以他要把她趕走?
好在身邊還有個太聰明,太聰明默默為沉醉帶路。
沉醉自覺對不起太聰明,欲言又止,太聰明卻看得開,只道,「姑娘不必覺得對不起奴婢,奴婢明白姑娘難處。只是奴婢擔心一時找不到姑娘,姑娘會遇上危險,這才回來找主人。」
太聰明這麼說了,沉醉才放下心。太聰明又伺候她梳洗一番,沉醉發現櫃子裡忽然多了許多衣服,不由疑惑。
太聰明道,「這些都是主人派人準備的,姑娘,奴婢多言一句,其實主人很喜歡你的,一聽說要收你做義女,立刻就喜不自勝,連忙讓下人準備。」
沉醉點點頭,「嗯,可能是他真的很無聊吧。不過……他還是不要妄想可以讓懷陌入贅,懷陌不像是有耐心陪他的人。」
太聰明搖頭,「姑娘誤會了,主人並不喜歡大人。」
沉醉驚訝,「不喜歡?我看他把懷陌養得這麼強大,還當他喜歡得很呢。」
太聰明沒再說什麼,只道,「奴婢看主人的意思是,只要能入贅,只要是男子,是不是大人沒有任何關係。」
沉醉,「……」
沉醉忽然間看不懂無遇收她做義女的目的到底何在了。
太聰明伺候沉醉睡下便離開了,沉醉躺在床上一時沒有睡著,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少了無遇在耳邊東拉西扯,少了太聰明在她耳邊暗中幫助無遇東拉西扯,她才能好好想一想。
文帝要殺她,懷陌卻想讓她再嫁他一次。
無可否認,沉醉也知懷陌的手段高明,給她另一個絕不輸於南詔公主的身份風光下嫁,看似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其實還有許多的問題。
譬如文帝的面子……讓一國之君屈從,不給他台階下,從此明槍是沒有了,可是暗箭將更難防。
懷陌應該也明白這道理,所以,他原本一直都只是在安撫文帝的殺心,希望文帝自己放過她。
那麼,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為什麼懷陌要忽然來這麼一招?
看文帝在無遇面前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還擊之力,便知文帝對九清宮忌憚,她的新身份自然可以讓文帝不敢動手,但文帝心中若是不滿,連帶了也會生出許多的事端。
懷陌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文帝為何會忽然懷疑她就是落西?這秘密又是何時走漏的?
懷陌又在哪裡?
許多疑惑想得她頭都有些暈,原以為會睡不著,沒想這房間窗明几淨,鼻間還有縷縷幽香,她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意襲來。
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酥軟,又有些重,不用睜開眼睛,這麼熟悉的感覺她也知道是誰來了。
她懶得睜開眼睛,他卻知道她醒了,停下在她身上挑.逗的動作,低斥,「以為裝睡我就會放過你?」
她輕輕哼了哼,「沒有……我裝睡純粹是為了配合你某種情.趣。」
他聞言,挑了挑眉,而後點頭,「嗯,不錯,倒是學著體貼了。爺先記著,一會兒好好報答你。」
沉醉,「……」
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忽地啞聲問,「有沒有被嚇到?」
沉醉緩緩睜開眼睛,卻因為兩人距離太近,她反而看不清他的臉,輕哼,「嚇到了。」
他身體僵了僵,而後緊緊抱著她的身子,低道,「好,算在一起,爺一起好好疼你。」
「……」
他耐心在她身上磨蹭一番,她只覺渾身異常的酥軟,也懶得動了,大有一種任他魚肉的陣勢。身體上的感覺來得特別的快,她只覺腿間濕膩,他磨蹭了兩下便要進去,卻又忽地停下。
他第一次這麼自覺,她卻難受起來,「怎麼不……」
他忽然問,「沉醉,你是喜歡女兒還是喜歡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