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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驚鴻逆霜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提立後 文 / 爾東逸然

    夜瀾止以為他心有鬆動,暗喜,再接再厲:「璟王,你想想看,歆貴妃柔弱的像朵小白花似的,你忍心她遭人指指點點麼?再說了,一看歆妃便知是個三從四德、賢惠有加的女子,太后喜歡,王上也喜歡。而我不識好歹,個性橫蠻,即便我前往王上面前告狀王上也不會相信我片面之詞,我何必要做毫無把握之事呢?」

    風宇璟聽著,覺得夜瀾止之言頗有道理,一雙眼睛不禁細細打量她,嗤笑一聲:「依我之見,你也就這點識時務的小聰明討喜一點。」

    夜瀾止聞言直想翻白眼,什麼小聰明,你有大聰明還不是要信服我這小聰明之言辭!

    「那,若然璟王覺得我言辭得當……是不是應該放開我了?」夜瀾止眸子煽動,可憐兮兮的以食指指著他停留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掌。

    「哼!」風宇璟這才醒悟,略微厭惡的收回手掌,驟然轉身,不屑看夜瀾止半眼。

    「呼——」夜瀾止長呼一口氣,小手摀住砰砰的鮮活跳動的心臟,覺得那音兒比音樂還要動人。

    「瀾妃妹妹……」夜瀾止心臟還來不及歸位,便聽著天籟般嬌柔入骨的嗓音,夜瀾止緩緩回身,卻見歆妃已經踏著青霞而來,一襲紫幻色華袍,與雪肌相得益彰,容貌傾城,身姿嬌小,此時一雙盈滿水霧的清瞳,顯的楚楚可憐,朝她福身一拜,「瀾妃妹妹,本宮和璟王並無什麼,我們兩小無猜,對於方纔之事我也不多說什麼,卻非你所想那般……還望妹妹注意口德。」

    夜瀾止聞言,眼兒瞇起來,似笑非笑,「歆貴妃,我並非個愛嚼舌根之人,無論事情何如都與我無關,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切多言了,否則便有欲蓋彌彰之嫌了。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皆不是好事兒,有個萬一承擔後果的還是你自個兒。」

    此言一出,歆妃一怔,頓時陷入難堪,如被暴雨拍打過的嬌花,臉色發白,泫然欲泣,看起來甚為楚楚可憐,惹人心疼,她滿含委屈的水眸,幽怨的看向風宇璟,晶瑩的淚水就似奪眶而出,又強忍著沒讓掉下來,低眉垂目,嗓音哽咽的道:「瀾妃妹妹……後宮深如淵潭,本宮不得不防啊,還是你惱方纔我那般待你?」

    「呵…….」夜瀾止給她一個微笑,只是連自己也覺得甚假,但是她還要活命呢,別人有大山靠著她就一個小身板能怎樣,當然是說:「無,無,不敢,不敢……」

    誒,窩囊啊……但是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她一個小女子哪裡會輸掉,死了對得住他人對不起自己啊。

    「呵呵,那便好,改天本宮自當親自上門謝罪…….」歆妃一雙晶亮若璃的眸子顧盼生輝,手兒親熱的執起夜瀾止之手,一副好姐妹樣兒:「不過,那也得要王上解除姐姐禁足才行……啊!」突地,她細聲尖叫,急急的道:「妹妹,我都忘了你被陛下禁足了。你此番定然是溜出來的,快些回瀾昕殿吧,被發現可就不好了。」

    夜瀾止聽得只想翻白眼,那個帝王的死點子還真的不討好,明明是他將她掠去了詔闕殿偏偏對外宣稱她被禁足,誰也不許探望!

    夜瀾止點頭,嘴角扯開細笑,卻有種皮笑肉不笑之感,「甚好,謝謝歆貴妃關懷。」話罷,腳步清逸,後背僵硬的離開了。

    而她背後,兩雙眸子炯炯的盯著她,四簇不明其意之火炬在其冉冉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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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御書房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涅寒帝在詔闕殿接到報告,便往御書房前去了。

    兩個男子,一個是慕容晴音的父親慕容太尉,另一人便是司徒右相。

    在西闕,自二百多年前就有三大家族,慕容家、司徒家、西門家。ufw9。

    慕容家朝朝俱有子孫身居要職,品味絕不低於從二品,是西闕大族裡無人撼動的家族之一,連風宇涅也都買它一分薄面。

    而司徒家,司徒家的鼎盛時期是在風宇涅父王之時,他女兒——司徒欣榮為王后,這個家族從中等貴族一躍成為三大家族之一。

    西門家族乃武將世家,子孫有勇有謀,驍勇善戰,忠心耿耿,是西闕不可多得的,也是做出最大貢獻的家族。而前幾天得削藩,風宇涅也破例了的,只收取了現任西門將軍的五成兵力,一般留給了他。

    三大家族,聲勢浩大,在西闕舉足輕重,腳步震幾番都能將其他家族震得瓦碎不全之地步,所以,一般家族是不敢與他們玩暗眼兒的。

    而風宇涅對於他們的到來只是意外甚少,沉吟半餉便從詔闕殿踏往御書房,一進門便見他們神色嚴肅,一板一眼的跪坐在白玉階梯下方。

    風宇涅不動聲色,負手而立,「兩位愛卿,鮮少見你們倆一同踏入御書房,不知為何事?」

    兩位慕容太尉年過四十五,司徒右相年過六旬,皆為老道之人,這番折騰的跪著恐怕是要倚老賣老來了。

    果不其然,司徒右相一開口便是:「王上,老臣倒膽——請王上盡快立後!」

    風宇涅微微頷首,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抿一口清茶才神色自若的緩呼:「外公……」風宇涅說時唇角翹起,「你可記得本王登基前關於立後之事說過何話兒?」

    這個過於人性化的稱呼讓司徒右相暗驚,風宇涅自四歲被封為太子便不再叫過他外公了,這一叫讓他毛骨悚然。

    然而他宦海權術幾十年了,這點玩意兒還是能應付自如的,「王上,國不可一日無後啊,王上當初年幼,立後之事也不急,然而現在王上正值鼎盛之年是時候為西闕王室留下後嗣了的…….」

    「嗯,外公此憂心甚為正常。」風宇涅頷首,一雙眸眼看著寧跪不起的他,「只是……帝王之言豈能反悔,現在後宮無一所出,本王若立後豈不是讓人質疑本王之清譽?!」

    說出這話之際,風宇涅那雙美麗的長眸溫柔地笑著,卻橫出一種令人驚駭的戾氣。他的外孫——獅王風宇涅,素來以奇謀詭略、心狠手辣著稱,十六歲為帝,然處證之果敢卻比歷代帝王高出數倍。

    剎那間,司徒右相轟然一聲,只覺腦子裡昏昏然的一片混沌,只覺這週遭的一切都混沌起來,他伸手擦擦青汗,誕笑:「王上,先帝在世之時也曾囑咐,若然王上登基五年之後後宮無一所出亦可選一可母儀天下之宮妃為後……」

    「嗯,先帝是如此承諾過…….」風宇涅頷首,臉色寧靜,而眸中漸漸地騰起一種玩味與狠厲雜糅的眼色,有禮的輕問:「那,依照此看來,外公認為後宮之中誰最有母儀天下之資質?」

    司徒右相被風宇涅逼得呼吸一窒,六旬老人也語調不穩起來:「呃,那個,就是…….呵呵,外公非後宮之人又怎會知曉,只是聽聞歆貴妃和賢貴妃二人才情學識甚佳,姿態外表也淑麗,是不錯的人選。」

    風宇涅聞言,彷彿甚為認真的樣兒,細細凝思一番才對一旁已經跪成透明人的慕容太尉道:「慕容愛卿,此事您怎麼看?」

    慕容太尉是個老實人,他一生最大的殊榮和意外便是娶了一個曾經是西闕第一美人的簫姝霓,兩人情性迥異,一喜詩詞歌賦,一喜權術財勢,這個權勢之位便是他娘子簫姝霓逼著上位的,他毫無眷戀之心。

    他神色平淡,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漠,儒雅有致,長髯飄逸,輕盈有禮的道:「回王上,臣遵瑾王上之意。」言下之意便是,涅寒帝說什麼他都認同,只要莫拉他下水便好。

    司徒右相聞言,心底升起一陣惱怒,這死古板,沒上進心之人,為何王上讓他坐上了正一品的太尉之位?!

    風宇涅對他之言甚為滿意,微微頷首,在轉向司徒右相是眸子低了低,看似敬老,道:「本王在此謝過外公為之操心,本王感激不盡……」

    司徒右相重重磕首數下,轉為語重心長,「王上,莫要說此等言辭……」感性話罷,再垂頭,「只是此事真的拖不得的了,此事關乎西闕延續之關鍵啊,王上不聽忠言逆語,將來老臣九泉之下便無顏面對先帝后托啊……」

    他言言真切,句句恫心,彷彿風宇涅再不立後這個世界便完了,天崩了,地裂了,天塌了。

    「呵呵……」風宇涅笑得真切,軟著聲氣道:「外公此言差矣,西闕王室又非本王一人,若本王真的無子嗣,還有璟弟呢,璟弟也是風氏之後啊……外公莫忘了吧?」

    司徒右相聞言又是一窒,臉色都僵硬了,回神後連連稱是,再嚴正言辭的反駁:「璟王雖為王室子嗣,然,也只是庶子,怎能繼承王上打下之大統?」

    「外公說甚呢?!」風宇涅頗為不解的道:「外公,本王記得您最寵璟弟的,曾拒絕父王提議為本王老師,也多次揚言璟弟才是帝王最佳人選呢……現今是如何了?」

    司徒右相聞言身軀都冷了,心暗忖:這個獅王果真好記性,五歲之事竟然至今仍記得分毫不差!

    他有立刻奪門而出的衝動,遂笑:「王上,關於那時之事…….」

    「關於那時之事本王自是不會在意。」風宇涅搶白,「畢竟外公為的也只是風氏江山。」

    司徒右相抹汗,連連稱是:「是,是,王上知道便好,知道便好…….」

    「嗯,外公和慕容愛卿有心了。」風宇涅輕笑,俊美非凡的面容因這一笑而恍如神祇,擺擺手,「沒什麼事兩外便下去吧……」說時,頓了頓,才道:「不過,關於立後之事本王會細細留心的,兩位愛卿若有何意見亦可提出,本王自當斟酌斟酌。」

    兩人頷首,起身,低眉順眼的走了出去。

    瞬時,御書房再度陷入了沉寂。

    驀地,風宇涅怒眸一瞇,長臂一揮,用力的掃掉了已經批改完畢的奏折,一陣刺耳的聲音過後,殿內的幾個宮娥驚弦顫顫,李清基則有些心痛的看著陷入掙扎的涅寒帝,想起了那一段往事。

    當年涅寒帝的出生可以說是一個舉世矚目的喜事,他的出生先帝甚喜,覺得這王子定然不凡,不禁龍顏大悅,節儉勤政的他破例下旨要舉國同慶,大擺筵席三天三夜。

    然而,與先帝相反的是當時的榮欣王后並不喜這個嫡王子,雖然他一出生便有無與倫比的外表,然他一出生便像是懂得世間萬物似的,不哭不鬧,超凡脫俗的令人懼怕,即使是生他的母后他也是淡淡一瞥,僅僅是幾天便懂得看人似的,在超乎常人的意識與冷淡讓欣榮王后待他冷淡如草木,看見他出生第二個月便將他扔給奶娘料理。

    當時先帝甚為惱怒,多次與這個曾經他喜愛的賢淑王后發生爭執,讓欣榮王后甚為悲憤,雖妥協的將他接回身旁,但從未給他哺育過,也未曾抱過他一次。而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第二個王子——風宇璟出生。

    二王子長得也甚好,雖不及嫡王子的勝於仙人但也像個小仙童似的,愛笑,愛鬧,一出現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了進去,讓宮女太監見著心裡舒坦。

    嫡王子太冷,太狠,太狂傲,除了先王宮中之人無一不恐懼他;反觀二王子,他儒雅,有禮,溫和,逗得人喜笑連連,眾心所歸之。

    所以嫡王子殿門前永遠奚落寂寥,連榮欣王后一年裡也只去幾回罷了。

    幸虧先帝不忍,他喜愛這個嫡王子,不但認他居住在自個兒宮殿還在四歲便將他立為太子,好不猶豫的當下寫遺詔若仙駕之時只有他能為帝!

    欣榮王后知曉,不知受了何等刺激竟然衝進皇上宮殿一把掐住當時弱小的嫡王子,若非先帝即使趕回,現今的獅王便不存在了。

    此事是一個颶風,卷席了整個後宮,但是先帝壓制、封鎖了所有消息,才得以平息。

    而第二年,先王為嫡王子覓太傅,便命令當時頗具盛名的國舅司徒尚書為之,然而司徒尚書看著坐在先王大腿上,年僅五歲的嫡王子,信誓旦旦的道:「臣只忠心該忠之王者,若王上要臣為二王子之師,臣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他這話雖隱晦,也沒直接拒絕,但意思卻明瞭,當時眼睛一眨不眨的嫡王子卻聽了個分明,卻也記到了現今!

    可怕,著實可怕,這該是一個怎樣的人啊,當時他真是只是一個五歲的孩童麼?

    「哼!愚蠢之人,他以為本王還是當時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五歲孩童麼?!」風宇涅眸眼染上紅絲,頓生冷笑。

    李清基憂心,諾諾道:「王上,小人之言…….」

    風宇涅瞥李清基一眼,伸手頓住,示意他不必多言。而後,他沉吟了一會兒,便道:「李清基,把才纔司徒右相請求立後的消息傳出去。」

    明兒,他倒要看看有多少人俯視眈眈,恐怕朝堂上那一灘水就徹底渾了。

    李清基瞇眸,眼中有笑意:「是。」

    意涅下風。「誰前往御書房或詔闕殿揚言要見本王,都擋了。」

    「那後宮的娘娘們呢?」

    「便與她們說本王國事繁忙,不見,有何事明兒再說。」

    太陽漸漸到了正午,秋衣嫣嫣,御書房裡的紗曼被秋風吹得紛紛揚揚,飄起而又落下,反反覆覆,細汗卻從風宇涅飽滿的額頭微微冒出來。

    心浮氣躁。

    硃筆一丟,拉開領口,風宇涅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夜瀾止在作甚?」那麼不乖巧的一人怎麼跟個啞巴似的,一聲都不吭。

    「瀾妃娘娘?」李清基一張臉僵硬下來,他們這番前往御書房已經兩個多時辰了,他也不曾回去詔闕殿過,怎會知曉?

    他機靈,忙招來一個小太監,逕自吩咐:「去詔闕殿瞧瞧瀾妃娘娘在作甚?」

    小太監領命,勤勤誾誾的去了,不一會便回來了,報告說:「回王上,瀾妃娘娘方才出去溜躂了一圈,現今在龍榻上躺著了。」

    什麼?

    風宇涅趕緊到了詔闕殿,步入內殿,夜瀾止正靜靜地趴睡在龍榻上,呼吸延綿秀氣,甚為舒適。

    風宇涅看得嫉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本王斗百官,累死累活的,她倒好,睡的真香吶!」

    興許是他的聲音太大,驚擾到了睡夢中的夜瀾止,黛眉緊蹙,又換了個姿勢,舒服地又側睡了過去。

    風宇涅皺眉,將她板正身子,讓她平躺著睡。

    「李清基,起御醫殿找一個御醫來給她瞧瞧。」

    睡覺睡成這樣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該不該告訴她她有喜之事?畢竟如此下去並非一個好法子。

    「是!」李清基急急的下去了。

    「誒!」不知為何,風宇涅看著她便想歎氣了。

    眼下事兒可真多啊,今兒之事他早有預料,畢竟時隔兩年了,現今是該有個說法了的。

    想到這,風宇涅深幽的眸子,不由的瞇了瞇,略微的細縫,倒影出一個翰郝司的整個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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