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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驚鴻逆霜 第一百四十一章 腥風血雨(2) 文 / 爾東逸然

    明黃色是尊貴的代表,除卻王家,只有三大家族有,現在此刻的夜行衣上大咧咧就刺繡著微弱不可見的慕容字樣,這消失一出滿朝嘩然,在一片噓聲中慕容右相抵死不肯認。

    慕容右相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即便出了這事兒他還是鎮定自若,沉著一張老臉嚴瞪著炯炯眸眼正言辭,氣壯山河的駁斥:「王上,我慕容家對王家的忠誠天地可鑒,日月可表,而所謂刺客臣根本不知曉,何來刺殺之理?」

    興許涅寒帝身上有傷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一雙見者震攝的眸子平淡無波,緩緩的開口:「舅舅…….」他此次叫的是舅舅,語音卻還是單薄如清晨若有似無的薄霧,「你方纔的話兒甚為動聽,而本王也知你絕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說話。但是…….」他話兒頓了頓,眸眼終於半瞇,一笑:「你方才豪言壯語的對象是王家,而非……本王!」

    此言一出,金鑾殿瞬時間靜了下來,瑟瑟秋風此時卻甚為劇烈,殿內的帷幔撩起了大大的弧度,啪啪作響,讓人不禁心浮氣躁。

    慕容右相還是不卑不亢,他並沒有因為『罪證指出』而嚇得下跪,腰身反而站得更直了,冷聲道:「王上!你這是強詞奪理!」

    「呵呵,是麼?」涅寒帝不怒反笑,「舅舅,你說無此心,但是你現在的表現真的適合麼?」

    他話兒說得雲淡風輕,看似給人一條後路,然而當人細細想想,走上那條路後卻發覺裡面有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讓你無路可退。所以,當慕容右相這個老狐狸被自個人不看重不屑的外甥放開了抓住的翅膀是,倒是自在了,「王上,這王家現在是您的,老臣自認這一說法並無任何不適。」

    「沒錯,這王家現在確實是本王的,還是本王打回來的。」涅寒帝看著他,薄唇忽然一抿,對他笑了笑,「但是本王現在無一子嗣,只要結束了本王性命還會是本王的麼?」

    此話一出,全場倒抽一口氣,除卻慕容右相所有大臣皆因這話兒倏地跪下,一言不發。

    慕容右相自知自己掉進坑裡,怒氣大盛,「王上,莫要——」

    但是涅寒帝已經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了,眸光凜凜,像會噬人的刀俎:「舅舅,本王自認待你不薄,但是看你並不滿足……」話罷,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來人!」他話音剛落,金鑾殿門外便走進兩個帶到侍衛,目光凜然。

    涅寒帝看了他們一眼,遂道:「將慕容右相的官帽給本王摘下來。」

    慕容右相聞言只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而當帶刀侍衛伸手將自個兒的官帽摘下來之時他也是鎮定自若的,瞬間刺痛了某些人的眼。而涅寒帝倒是大方,揮揮手讓那兩個帶刀侍衛下去,便轉頭睨一眼李清基,在李清基頷首之際站了起來,由人扶著離去了。

    他邊走邊聽見李清基念著,唇邊露出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魅笑,裡面包含著無數的風聲血雨,今年的西闕不會是一個寧靜的西闕…….

    涅寒帝回去後,夜瀾止已經醒來了。由於涅寒帝受傷夜瀾止不得不再度在詔闕殿留宿,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看著他微微傾過來的俊臉,夜瀾止一陣恍惚。

    夜瀾止一直認為在這王宮自個人是過得最痛苦壓抑得,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不但時時刻刻防著別人,還要挖空心思在在心裡弄一個探索儀,對他人說的話每句都要探索個真假。

    好累,真的。本來她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不喜歡拐個彎想些不純的東西,所以自從她成為宮妃後真的很不開心,有時候甚至忘記了自由呼吸的味兒。看後有過。

    但是,自從那次被抓回來後,她發現這個高高在上的獅王比他更累,他有母親有弟弟還有親戚,但是沒有一個人愛他,關心他,他是一座無人問津的荒島,一地沙漠。

    你見過親生母親想方設法將兒子、孫子往死裡弄的母親麼?見過勾搭嫂子的弟弟麼?沒見過…….

    而且她也在責怪他,他太霸道,太強勢,有時根本容不得別人忽視,聽不進他人的話語,心中那跟長在天上和氣根本不會罩在你的頭上。

    就是因為這樣,那次當她在獅圈裡苦苦掙扎,盼斷了腸子也不見他人影的時候她認為他早已聽信別人的言辭要將她至於不顧,還責怪他的自私妄斷竟然不將自己有孕的事兒告訴她…….

    她對他是有怨怒的,只要想到那個無緣的孩子她就難以面對他,直到那天他遇刺受傷,心裡那一團紅呼呼滾燙燙的跳動著的肉想要自胸口割下來冷卻,看到他臉色蒼白無依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其實他也是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關於那個離世的孩子,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心痛的那個人,卻忘了他的心也是肉做的,那個也是他的孩兒,他更是廢煞苦心的保護,他痛的豈能比她少?

    「瀾兒?」涅寒帝看著眼前發呆的小女子,蹙眉,「在想些什麼?」

    「啊?」夜瀾止聽聞聲音,回過神來卻見涅寒帝一眼嚴肅的看著她,臉兒不禁發燙,微微晃首,然後垂首用湯匙勺一口粥送到他面前,看他吃下才道:「沒什麼。」

    涅寒帝挑眉,顯然不信。不過他也沒在這話題上纏著不放,倒是笑著道:「在宮裡呆著悶不?」

    夜瀾止聞言,眼兒睜大了些,心裡有了期許,沒有說話只是眼兒璀璨若流,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期待著他的下文。

    夜瀾止十六歲,臉兒尖尖瘦瘦的,卻也白嫩如雪,現在大眼兒一睜,眼睛『曖昧』的瞪著自己讓涅寒帝有些心癢難耐,直想將她摟在懷裡親上一口。他是個行動派,心裡想的很快便付諸行動了。只見他長臂一伸,曾自稱有胸口傷得重,一動便會手臂一動便會扯動傷口沒法子用上的右手將她摟住,垂頭就是**辣的一吻。

    自從夜瀾止受傷以來,兩人已經二十多天沒行房事了,這一吻便是不斷的升溫,難分難捨起來。然而就在兩人吻得如火如荼,不可交加之際,太監那尖利利的聲音傳進耳膜:「太后駕到——」

    兩人動作倏地一頓,涅寒帝眸眼一瞇,薄唇一掀,「母后啊,動作可真快,若說宮中無一重要眼線怎麼說得過去?」話罷,放開夜瀾止,並為她整理好方才糾纏時弄亂的衣袍,捏捏她水嫩嫩的雪頰,點了點俏麗的鼻子,道:「如果不想見那人便會內殿歇著,嗯?」

    夜瀾止在聽到太監備報之時身軀有些僵硬,聽聞涅寒帝體貼的話才剛想點點頭,但是不知想到了什麼,還是晃了晃首,伸手握住涅寒帝的大掌,「不,我留下來吧。」

    涅寒帝眸子瞇了起來,胸口有一處暖暖的,那受傷的胸口下方更是砰砰直跳,啞了聲音,帶著帝王不該有的不要可置信顫聲問道:「瀾兒,你可知自個人在說什麼…….」她怎可在這個時候說那麼可愛的話兒,不知他會想歪麼?

    夜瀾止黛眉顰起,看涅寒帝那副樣兒,只覺得好笑。胸口暖暖的,點點頭,證明似的湊過臉兒在他絕美嫣紅,極具魅力的唇瓣印下一吻,才想離開卻被涅寒帝一手摀住了後腦勺,隨後一個柔和中帶著纏綿的吻再度落在唇上。

    兩人的吻一發便不可收拾,吻得夜瀾止身子發軟,甚至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她想到一會太后便要來了不禁伸手推開他,「王上,唔…….太后…太后要來了…….」

    「莫管她,她來這是求本王的份兒,沒資格抱怨什麼。」涅寒帝薄唇抵住她香氣輕吐的唇兒曖昧的說著令人不敢置信的話兒,隨後『受傷』的他一把橫抱起全身發軟的夜瀾止,留下一句:「李清基,吩咐下去無論誰來皆若無本王的命令不准進來。」

    夜瀾止想抗議,現在還是清晨呢,而且還有人候在門口等著,怎麼可以這樣?「王上,不可…….唔…….」夜瀾止所有的話兒全被一個熱吻替代,唇兒被一張薄唇放肆的含住,那炙熱得氣息彷彿要將她融化!

    「唔…….王上,你的傷…….」夜瀾止還是不放心,那傷雖然不重,但是還是注意些好。

    「呵…….莫憂。」涅寒帝輕笑出聲,然後在夜瀾止臉兒鮮紅欲滴之際再度與她口舌相纏。

    「但是…….」還未說話,夜瀾止的唇而已經被涅寒帝再度含住肆虐,雙手抱住她纖弱的腰肢,前胸抵上一個如銅牆鐵壁那樣堅實的胸膛。

    他按住她的腦袋貼在自己胸前,唇輕輕吻著她的發頂,指間柔柔地梳過她的三千青絲,絲絲纏綿,縷縷纏繞。

    如此近的距離,夜瀾止只要呼吸,就能嗅到涅寒帝身上淡淡的男子味兒,這味兒甚為特別,如有冬日冷風中的清冽,也有春日花叢中的芬芳,總之,很好聞,很適合這個英偉傲岸,時而冷淡時而和顏笑目的涅寒帝。vhik。

    但是甚久沒有歡愛,夜瀾止有些不能適應,所以當涅寒帝大掌在身上跳動著火焰之時身子一直僵硬著。可僵著身子又怎麼不會被時刻關注涅寒帝情況的人察覺?

    很快,涅寒帝不容許她生疏,一手她十指緊扣一手潛入她的身子,撫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忽輕忽重,忽柔忽烈,足以令人渾身癱軟如泥,狂熱的情潮逐漸襲上,抓住棉被的手兒用上了力,身子顫抖著,而是顫慄得似乎下一刻就會毀滅。

    在被進入的那一刻,乾澀的地方像被人撕裂一般,很痛,她不滿地睜開氤氳一片的冰澈深瞳,正想要抗議,身後的人在這時把不知不覺間埋入到最深處的碩長硬物重重一頂,到嘴的聲音就此消弭,化為低低的喘息。

    瀾兒……瀾兒……

    誰在耳邊,一遍又一遍重複叫著她的名字?深情如許,誠摯如許,溫柔如許,炙熱如許……

    而另一端,在兩人纏綿過後,涅寒帝穿好衣袍,神清氣爽的為累慘了的夜瀾止蓋好被子走出內殿,面向詔闕殿的門口之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天邊的朝陽乘著薄霧從山頂模糊升起到現在快要到中天,那個眼高於頂,曾經叱吒王家的欣榮太后一言不發的等了兩個時辰。

    見著涅寒帝出來,身上散發出一種強勢而慵懶的氣息不禁一怔,隨後鳳眸倏地銳利起來了,「王上,你可真忙啊。這一大清早的竟然要哀家在此冒著冷風等了兩個時辰。」

    涅寒帝不理她,也不招呼她們進來,悠閒的在白玉桌旁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一口清茶才看門見山的道:「母后,您這態度本王也見識過不少次了…….不過無論如何,今兒這一趟你也白來了。」

    「涅寒帝!」太后從上前想從門口進來,但是她還沒跨進來便被外面的侍衛給攔住了。見此,欣榮太后倏地收住了腳步,鳳眸凜然,冷聲怒喝:「好一個帝王!你竟然如此,你今天要抄家,明天要全家族問斬的人是你舅舅!」

    「舅舅?」涅寒帝聞言冷笑一聲,「母后啊,你都可以不顧血緣,聯手殘害孫兒了,一個舅舅算得了什麼?」頓了頓再道:「再說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回兒舅舅派人刺殺本王,這可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兒,不殺他天理難容啊。」

    太后聞言,直接嗤笑一聲,「好笑啊,他人不知哀家還能不知曉麼,你這一齣戲就莫再哀家面前演了,彫蟲小技!」

    涅寒帝也不惱,直視她,淡淡的道:「母后戲碼演多了怎麼分不出真假了?」

    「哀家不與你廢話,你到底收不收回成命?」

    「母后,您這是在命令本王麼?」涅寒帝一張臉沉了下去,唇瓣卻掀開一個璀璨之笑。

    太后聞言,只覺呼吸一窒,空氣都沉悶起來了。好久,在腿兒已經發麻之際她再度強硬的開口:「王上真不收回成命?」

    涅寒帝抿著茶,唇瓣笑得璀璨陸離,淡化了一個季節的蕭瑟。

    「好,甚好,甚好…….」太后不怒反笑,唇瓣抿起一個詭異異常的笑,然後高傲的旋身,留給涅寒帝一個在後來想起來仍覺寒冰蝕骨的背影…….

    後來,他不下數次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若然這天他們好好的談談,有些事兒或許完全不同……

    今天暫時就這點了,作業,作業,論文,論文,然後,逸然快瘋了。嗯,今晚繼續熬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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