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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可醒來了 文 / 爾東逸然

    夜瀾止感覺這一覺睡了甚久,而且睡得甚為不舒坦,而且她心裡記掛著涅寒帝和辰兒寶貝,然而她卻好久沒有聽到兩人的聲音了,這讓她非常焦急,一直試圖讓自己醒來,卻徒勞無功。舒殘顎副

    她等了好久,久的自己的心都鈍痛了,終於,沉重的眼皮可以張開了。

    映入眼內的是言子、琯子和凌子激動的淚花閃爍的臉蛋,還有就是儒雅俊秀的佟井然,但是卻意外的看到了鳳鶩珈的身影。

    眨眨眼,她有些難以置信,覺得自己定然還在夢裡,不然這宮裡怎麼會出現鳳鶩珈的身影?

    「嗚嗚……娘娘您可算醒來了……」言子激動得哇哇大哭,哭聲瞬時響徹了整個廂房,讓在一旁站著,同樣驚喜無限的幾個男子尷尬起來,想勸卻因男女授受不親而作罷。

    夜瀾止看言子哭得像個孩子,勾唇便想笑,卻發現口舌乾澀不已,像是甚久滴水不沾一樣,整個喉嚨一動就像得了哮喘一樣粗糲喘氣,瞬間被自己嚇壞了。

    琯子看得焦急,體貼的倒了一杯溫茶,「娘娘,你已經甚久沒有喝水吃東西了,可能一時之間沒能開口說話,先別急,來,喝一口水再開口。」

    夜瀾止看了水就覺得更渴了,一口就是一杯。

    溫茶一杯一杯的遞,琯子看得心酸,邊替她伸手搽乾淨唇邊溢出的水痕邊拍著她的背,「娘娘,別急,慢著喝。」

    「呼!」連續喝了五杯之後夜瀾止覺得喉嚨終於開始濕潤起來,唇舌間也有了口沫,但是他還是適應了半刻鐘才能開口說話:「你們怎麼了,一個個都憔悴成了這副樣兒?」說罷,伸手皺眉摸了摸琯子蒼白了甚多的臉兒。

    眾人皆喜悅淺笑,不答。w5l5。

    「娘娘……」琯子雖然平日裡不喜喧鬧,但到底是個重情之人,被夜瀾止小手一模,竟然也激動地淺聲啜泣起來。

    夜瀾止疑惑不已,已經清明起來的視線在自己身處的廂房內掃了一圈,廂房裝飾優雅精緻,高貴典雅,但卻比不上瀾昕殿,和詔闕殿內殿沾不上邊兒,而且她身下的軟墊沒有龍榻來的舒適,身上蓋的被子也並非明黃色。

    「這裡到底是哪裡,發生何事了?」夜瀾止暗暗嚥了幾次口沫,然後問了一句:「王上和辰兒呢,他們在哪裡?」

    夜瀾止的表現已經算是平穩的了,眾人見此相顧一望,心底的擔憂鬆了些,佟井然聞言卻站了出來,道:「瀾妃娘娘,此言說來話長,待娘娘身子穩定些臣會向娘娘細細解釋的。」

    夜瀾止凝眉,看著佟井然的臉道:「佟大人,本宮睡了多久了?」為何全身的骨頭像散架了一般僵硬而難受?

    佟井然誠實的道:「娘娘睡了將近一個月了。」

    在西闕昏睡了一天,前往東晉時常將近二十天,而解除血咒直到人醒來需要七天,所以說夜瀾止是來到東晉的第八天醒來的。

    「那麼久?!」夜瀾止捂唇驚呼,眸子隨意一掃卻看著了始終呆在一個角落,不作聲兒卻目光如炬的鳳鶩珈,唇邊揚起了淺笑,深有感觸的打招呼:「鳳鶩珈,想不到我們還可以再度相見。」

    曾經的一別,夜瀾止曾一度以為自己終是失去了這個朋友卻不料自己在長睡後睜開眼卻收穫了他的關懷。

    鳳鶩珈微微頷首,楓紅色的衣袍在晨風的撩撥下飄起一個醉人的弧度,他情不自禁的上前幾步,在床畔邊沿頓足,唇邊溢出夜瀾止熟悉的肆意的魅笑:「怎麼,難道止兒還曾想過不再見小爺了?」

    「不是的。」昔日的感覺再度回到現實,夜瀾止有些感觸,像要證實自己不是做夢用力的捏捏胳膊捏捏臉,最後更是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娘娘,奴婢來。」凌子手腳伶俐,快急急的上前助她坐起,末了還拿了一個長枕墊在她後背。

    「你莫激動!」鳳鶩珈見夜瀾止掙扎著起來和自己說話,心一下便酥了,但他真的擔憂她的身子想阻止她的動作。

    「無礙。」身子是夜瀾止自己的,有何感覺她當然知曉了,雖然累了些倒也沒大事兒。

    夜瀾止眸子烏黑亮麗,冰澈晶瑩,一雙水眸在臉色蒼白如紙的臉蛋上尤為顯眼,而縣命立一對上她那雙眸子便心顫了顫,覺得自己想要被吸了進去,垂下眼瞼,掩飾似的慌忙行禮:「臣縣命立見過瀾妃娘娘。」

    「縣命立?」夜瀾止側首,盯著他看了兩秒,腦子轉動的數據庫裡沒有這人,遂道:「我好像被沒見過你。」

    言子惴惴,急急道:「縣大人是奴婢家鄉的一個甚為了不起的醫師,由於娘娘中了血咒宮裡的御醫都沒法子解決,奴婢就急中生智去請了縣大人來幫忙。」

    「我中了血咒?」夜瀾止皺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佟井然站出來安撫道:「娘娘,這事兒先別著急,娘娘剛醒來還不適宜說太多話,現在行休息一下為上,晚上臣會為娘娘一一解惑的。」

    夜瀾止和佟井然相處過不少次,他為人讓夜瀾止很放心,他的好意自然也得聽,但是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而且睡了那麼久她腦子還混沌不已,想先行弄清楚一下存在感。

    她的目光盯著縣命立看,開口就是讚美:「縣大人天庭飽滿,本宮一看你就覺得是個幹大事之人,本宮可否知曉你現在官階幾品?」

    縣命立聞言受寵若驚,連忙恭敬跪下,「回娘娘話,臣官階二品。」

    無這記這。夜瀾止心頭有些詫異,表面頷首點頭稱善:「嗯,王上真的很懂得看人。」

    其實她並不懂得什麼看相什麼的,但是她爺爺對這方面之事卻頗有研究,常年以來受他影響也懂得了一些簡單的面相。

    但是夜瀾止並不愛盯著一個人的臉看的,因為那樣是對別人命路的窺探,沒經過他人允許她覺得不道德,所以一般不會把自己看到的每一張臉都往命格裡套,只是縣命立的天庭飽滿,臉上甚多特徵讓夜瀾止覺得他應該是個不凡之人,於是禁不住對他探討起來了。

    「能不能告訴本宮縣大人的年齡?」

    縣命立頷首:「二十有七。」

    「縣大人覺得自己的性情適合用什麼字來形容?」夜瀾止對這個很感興趣,唇邊帶笑問。

    縣命立沉吟半餉,終是答:「算得上沉靜吧。」

    「哦?」夜瀾止挑眉,不置可否,但是臉上的笑卻是滿滿的,微微揮手讓縣命立站了起來,最後問了一個她最想知道的問題,「佟大人,我們現在在東晉?」

    「是的。」佟井然頷首道。

    「原來是在東晉啊。」夜瀾止喃喃自語,想到了什麼有些著急,不著痕跡的推開言子攙扶的手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躺了下來,道:「鳳鶩珈和佟大人留下來,其餘之人都先出去吧。」

    琯子有些擔心,「娘娘,你身子現在還很虛弱,有什麼事兒都先擱置一旁吧,今晚再商議可否?」

    「傻琯子,我是那種不愛惜自己身子之人麼!」夜瀾止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嫩頰,拍拍她道:「聽話,你們都先下去,我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想問一下辰兒和王上的情況,睡了那麼久怪擔心的。」

    「是。」琯子他們無奈,只能目蓄擔憂的下去了。

    待所有退下去後夜瀾止倏地自床上坐了起來,招手讓佟井然和鳳鶩珈靠近一些,二人見她一襲裡衣,頸兒雪白有致,臉兒蒼白中包含脆弱,像一朵晶瑩的小白花般惹人愛,不禁心頭一鼓,動作有些遲疑。

    「你們作甚?過來啊?」夜瀾止皺眉。

    佟井然素來淡定,但是現在卻有些不知所措:「娘娘還是先行休息一下吧,我們先出去了。」

    夜瀾止見二人的臉色尷尬不禁有些氣悶,但是目光在自己身上溜躂一圈再看看他們便瞭然,哭笑不得的直言道:「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我是有事要和你們商量商量!」看他們那副模樣就知道想歪了,以為她在勾引他們呢!

    二人聞言這才舒了一口氣,別說,他們還真的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

    兩人靠近了些,夜瀾止細聲細氣的道:「珈爺,你功夫好,跳上樑上觀察一下四周可有人在暗暗堅實我們或是有人匿在暗處,我和佟大人商量些事。」

    鳳鶩珈回以一笑,回了個好字便縱身一躍,跳上了樑柱上四周觀察起來了。

    「佟大人,我有些擔心王上和辰兒,你可否將事兒前前後後先說給我聽?」自醒來她就開始擔心二人,怎麼也等不到晚上了。

    他就知道夜瀾止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他怕自己不盡快說出來夜瀾止根本不會靜下心去心休息,遂歎息道:「罷了,臣還是說給娘娘聽罷。」13843551

    佟井然是個文人,講述事情甚有一套,事兒條理清晰不說還會加上自己的見解,這麼一說,這一個月來的事兒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就講訴清楚了。

    夜瀾止聽得很仔細,在聽到辰兒寶貝因為她昏睡而哭鬧不止,甚至寧願喝粥和不肯讓別人哺乳時心酸又心疼,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在兒子身邊,能抱在懷裡拍拍寵寵。

    但是,相對於辰兒寶貝,她更心疼的是涅寒帝,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愛涅寒帝,依賴涅寒帝。

    兩人相處有時候一天不見她都會牽腸掛肚的,現在她和他竟然將近一個月不與他相見了,心裡頓時堵得慌。

    但是,據她瞭解涅寒帝對她的相思定然不會比自己少,他雖然是一個帝王,平日裡作風也冷酷嚴謹,但她知道,比起她對他的依賴他更甚。而且粘自己粘的緊。

    其實在兩個人的愛情角度裡,沒有所謂的誰愛誰愛多一點,誰愛誰少一點,所謂的計較只是是知道自己的不足罷了。

    而她和涅寒帝,自一開始兩人就不該站在同一線上的,現在有幸在同一天平,她覺得那些多多少少已經沒必要計較了。

    她眼中的淚意讓佟井然寬慰,輕聲勸道:「娘娘,莫傷心,過些時日我們便可以啟程回東晉了。」

    「嗯。」夜瀾止回以一笑,不好意思的擺手,然後沉吟著試圖讓自己靜下來。

    廂房瞬間沉沉入了寂靜,好半餉之後夜瀾止氣息已經平穩才道:「佟大人,你不覺得第一天出發時出現的那十來個人有些奇怪麼?」當時他們有兩輛馬車,為何當時那十來人都往她躺著的那一輛弄事,卻放著無人的一輛不理睬?

    「是有些不妥。」佟井然頷首,「娘娘,有什麼想法可要和佟某的想法來個碰撞?除了第一天出現的那十多個人讓娘娘覺得疑惑的,還有別的麼?」

    於是,兩人就開始分析這一路上的疑點起來,二人見解有同有異,但是說到最後二人臉色都沉重異常。

    討論告一段落,夜瀾止也累了想休息了,想了想卻覺得自己好像少見了一個人,遂問道:「佟大人說李公公也來了,人呢?」

    「公公知道你進而醒來,特地……」

    「娘娘,娘娘你可醒來了……」佟井然話音未落,廂房的外邊便傳來了李公公尖細的聲音,但是就是那聲音讓夜瀾止又想流淚了。

    「砰」的一聲,廂房門被用力地推開了,李公公哭喪著臉走了進來,在看到夜瀾止靈氣的坐著對他眨眼,嘴巴竟然扁了扁。

    「公公莫激動!」以為他一個男兒想要哭出來夜瀾止頭皮癢了癢,驀地叫了出來。

    李公公擺擺手,剛想開口嘴巴卻等不及了:「哈啾哈啾!」

    原來是打噴嚏,夜瀾止鬆了一口氣。

    「娘娘,奴才知道你今兒能醒特意親自向東晉豹王接了御膳房的地兒,打算弄些好吃的,誰知道那蒜頭味兒可真嗆人啊」

    夜瀾止笑:「有勞公公了。」

    「不不不,娘娘能快些好,咱們也能快些會西闕,奴才離開那麼久,心裡還真是不踏實。」

    夜瀾止聞言,眸光暗淡了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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