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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血染的往事 文 / 木子曹

    「哈哈哈哈!血蛤蟆,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樣子實在是太逗了,你知不知道,你手下的那些兵,當時眼睛就直了!」

    中軍大帳裡,孟闊一邊大笑,一邊舉起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和杜君的酒杯撞在一起,然後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杜君淺酌了一口,看了看同桌上的吳征,笑道:「還不是因為吳征和他父親長得太像,我才一時情不自禁,來,小征,跟杜叔走一個。」

    想到杜君叫自己的那一聲「吳哥」,吳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舉起三足酒杯,道:「杜叔,這杯,我敬您。」

    二人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相視一笑。

    「哎哎!我說血蛤蟆,你不對啊!和我喝酒,就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和吳征喝酒你就一口喝乾,你什麼意思?」

    杜君悠然一笑,道:「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就別難為我了,這是我和吳征第一次見面,人家孩子都干了,我這個當長輩的,豈有不干之禮?」

    「算了,看在等下我還有事要問你的份上,這一次就先放過你,我答應過小征等到了圖蘭,我們爺倆就好好喝上一場,我就先陪他把這個諾言兌現。」

    「小征,來,咱爺倆走一個。」

    吳征雖然是第一次喝酒,喝了一杯便倍感辛辣,但是因為心中高興,也就來者不拒,和孟闊又乾了一杯。

    第二杯烈酒下肚,吳征便感覺腦子有些昏沉,眼前的杜君和孟闊的樣子也變得層層疊疊,終於不勝酒力,伏案醉倒。

    孟闊輕輕將吳征抱到一邊的床榻上,給他蓋了一條毯子。

    孟闊並沒有馬上返回桌前,而是背對著杜君,低聲道:「血蛤蟆,我問你,我們暴熊戰隊,是不是沒了?」

    杜君沒有開口,回答孟闊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半晌,孟闊轉過身,回到桌前,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看杜君,再次舉起酒杯,一仰而盡,似乎自言自語般說道:「真的……沒了?難怪那些哨兵查不到暴熊戰隊,難怪他們找不到我的軍簡號……我們暴熊戰隊是不是改編製了?」

    杜君依舊沉默,酒力孱弱的他拿起酒壺,倒滿了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感覺這酒,好苦。

    孟闊終於將目光投向了杜君,雄壯的身軀微微顫抖。

    「以前跟著我的那些小伙子,都分到哪個軍團的手底下了?他們……現在過的好不好?」

    孟闊的聲音已然嘶啞無比,偏偏他又想要故作輕鬆,聽起來說不出的沉重。

    「孟哥,來,喝酒……」

    杜君端起酒壺,手臂卻微微顫抖,杯中的酒水早已經溢滿,流的滿桌子都是,卻渾然不覺。

    孟闊抓住了杜君正在為他倒酒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血蛤蟆,哥哥我問你話呢,你告訴我,他們過的到底好不好?」

    杜君還是沉默。

    孟闊抓過杜君手中的酒壺,咕咚咚喝了一大口,然後重重的將酒壺摔在了桌上,「嘩啦」一聲,堅實的木桌應聲碎成了木屑,弄的一地狼藉。

    孟闊雙手抓住杜君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雙目赤紅,怒聲咆哮道:「老子問你話呢!你告訴我!」

    在孟闊怒聲咆哮的同時,四名人高馬大的精壯戰士挑開帳簾,衝了進來,見到這一幕,齊聲怒喝道:「大膽!住手!」

    而隨著這幾聲巨大的聲音響起,吳征也醒了過來,悄悄側目向孟闊和杜君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暫時裝睡。

    沉默了許久的杜君任由孟闊將他提在半空,扭頭掃了一眼門口的幾名戰士,用沙啞卻不容置疑的聲音道:「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就是老子死在這裡,誰也不許動他們二人一根頭髮,違令者,斬!」

    一名杜君的貼身軍士皺眉道:「軍團長,可是……」

    「滾!」

    杜君的聲音已經充滿了殺機,一隻碩大的血色蟾蜍頭顱,從他的肩頭鑽了出來。

    四名戰士頓時打了個哆嗦,為難的看了孟闊一眼,放下門簾,退了出去。

    當最後一名戰士退出大帳,浮出杜君肩頭的血色蟾蜍也重新鑽了回去。

    「孟哥,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吳哥,你的暴熊戰隊,還有吳哥的天鷹戰隊,都沒了,真的沒了……全都沒了……」

    杜君嘶啞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像一柄萬斤巨錘狠狠砸在孟闊的心頭之上,他抓著杜君衣領的手,也隨之鬆開,呆立在原地,眼中一片空洞,就好像丟了魂一般。

    許久……孟闊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頹然的坐在地上。

    「他們戰死沙場,也算是他們的榮耀,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杜君,你告訴我,他們在臨死之前,殺了多少蠻人?有沒有他們的百倍?」

    「有,當然有,他們以二百人,擊殺了兩萬蠻夷。」

    「呵……不愧是我和吳昊的兵,厲害,沒給老子丟臉……」

    看著孟闊失魂落魄的樣子,杜君猶豫了許久,深深歎了口氣,低聲沙啞道:「孟哥,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那我就必須告訴你實情,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出聲,安安靜靜的聽我說。」

    孟闊抬起頭,看著杜君,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你和吳哥的那些兵,本來不該死的,在這件事情的背後,另有隱情。」

    「什麼!」

    當孟闊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空洞的雙眼中重新迸射出兩道精光,雙拳緊握,卡吧作響。

    「孟哥,你先保證你不能衝動,安安靜靜的聽我說,否則兄弟這些年的努力全都會付之東流,而且不但不能為死去的袍澤報仇,還會白白搭上咱們兄弟的性命。」

    孟闊撿起滾落地面的酒壺,狠狠的喝了一口,深深呼了一口氣,咬緊了牙,看著杜君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說吧,我保證。」

    床榻之上的吳征,一顆心也砰砰亂跳,豎起了耳朵,細細傾聽,生怕錯過哪怕接下來的一個字。

    「孟哥,這件事情發生在八年前,暴熊戰隊和天鷹戰隊在一次戰鬥中,陷入了蠻人的埋伏,於太虛山被三萬蠻人伏擊,一隊戰士拚死殺出重圍,向最近的魔羯軍團求助,在趕去平南城的途中,他們遇到了魔羯軍團的軍團長方宏,但是方宏那廝不但沒有即刻回城派兵救援,反而還將這隊戰士殺死滅口。」

    聽到這裡,孟闊睚眥欲裂,額頭青筋暴脹,突突跳動,渾身劇烈顫抖,就連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都渾然不覺。

    見孟闊還能控制情緒,杜君才繼續說道:「方宏那廝在殺死了幾名咱們的戰士之後,當場毀屍滅跡,然後來到太虛山附近,施展他借石為瞳的本領,遠遠觀望戰局,當他確定暴熊戰隊和天鷹戰隊堅持不了多久以後,這才趕回平南城,調兵遣將,對蠻夷展開追殺,而這個時候,蠻人雖然殺光了暴熊和天鷹戰隊的戰士,但是卻也損失慘重,他這一戰,自然是手到擒來,並且將功勞全部攬下。」

    「也正是憑借這一戰,方宏那廝得到了陞遷,從此平步青雲,八年過去,如今他不但得到了秦國大將的頭銜,還被賞賜了諸多功法,靈藥,魂器等等,一身修為更是恐怖,達到了魂將的境界!放眼大秦軍中,也是排在前幾位的強者!」

    孟闊的身在顫抖,心在滴血,他怒極反笑,顫聲道:「好一個方宏,果然好心機,好手段,好狠的心!杜君,這等秘事,你又是從何知曉?」

    杜君淒然道:「這件事情,是我一個舊識親眼所見,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百姓,氣息極其微弱,所以才沒有被方宏那廝發現,這才逃過一劫。」

    「孟哥,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情,是因為你作為他們的將領,你應該有知情的權利。這些年來,我不甘心那些戰士死不瞑目,所以我現在每日拚命修煉,只希望有天能夠達到魂宗境界,取下方宏那廝的人頭,可惜我的天賦太差,即便我在這八年來不斷拚命努力修煉,現在卻也只得魂師境界。」

    「孟哥,論天賦,你要比我強得多,如今我尚且修煉到了魂師之境,從一個戰隊的隊長爬到了魔殤軍團長的位置,若是你專心修煉一途,這麼多年過去,說不定你也已經達到了魂將之境!」

    「而且,我懷疑讓吳哥英年早逝的那場戰鬥,恐怕和方宏也有關係!若是你一直避世不出也就罷了,但是你既然回來了,弟弟實在不忍你繼續消沉下去,只盼你能夠東山再起,讓我們兄弟一起為那些冤死的英魂報仇雪恨!」

    在杜君充滿期待的目光中,孟闊攥緊了雙拳,緩緩鬆開,再攥緊,再鬆開,漸漸的,他的身體不再顫抖,遍佈了他臉龐的痛苦之色也被平靜所取代,只是在這平靜之下,卻埋藏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仇恨。

    雖然孟闊什麼也沒有說,就那麼看似平靜的站在那裡,但是杜君卻很清楚,那個讓無數蠻人聞風喪膽的,驍勇狠辣的暴君熊回來了!

    雖然杜君如今的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孟闊,但是在他心裡,卻依舊將孟闊看做是他永遠的大哥,見到孟闊重新燃起了熊熊鬥志,他不由得熱血沸騰。

    同樣熱血沸騰,牢牢記住方宏這個名字,想要摘下他項上人頭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躺在床榻上,佯裝醉倒的吳征。

    以這樣的血海深仇,作為殺人的理由,實在是太足夠了。

    魂將麼?呵……那我就修煉到魂宗!

    方宏,希望你能好好留住你那條狗命,等到我修煉到魂宗的那一天!而那一天,絕對不會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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