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月輪劍舞 文 / 木子曹
第二百三十六章月輪劍舞
原鏡心給吳征演示的拳法，自然不會是什麼拿不出手的東西，而在那水晶人演練這套拳法的時候，也刻意的放緩了速度，為的就是讓吳征看得更加清楚明瞭。
水晶人的動作，配合著鏡子上面不斷浮現出來的字跡，可謂是相得益彰，對這套拳法之中的每一個環節都解釋的清清楚楚，吳征在不知不覺間便深陷其中。
在那水晶人將這套拳法演練到第三遍的時候，吳征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跟著那水晶人一起將這套拳法演練起來。
啪啪啪！
隨著吳征的拳頭越來越快，在他的周圍便響起了密集的音爆聲，兩條手臂就好像兩條蛟龍一般翻騰不止，大開大合，在他的拳頭上，甚至出現了細密的電弧繚繞。
直到那水晶人停下了動作，鏡子裡面再次出現了原鏡心的模樣，吳征還覺得意猶未盡。
「這套拳法名為雷光波動拳，配合著靈魂之力的波動，可在雙拳之上衍生出雷霆之力，你體內的靈魂之力越雄渾，衍生出來的雷霆之力也就越強勁，當你達到魂將境界以後，百米之外的小山，只要你遙遙一拳轟過去，便能夠使其崩碎。」
重新出現在鏡子裡面的原鏡心一邊觀察著吳征的神色，一邊為這套拳法解釋著，他本以為吳征會大喜過望，卻沒想到吳征的神色依舊如常。
「這套拳法雖好，但是卻需要一個積蓄力量的過程。越到後面，力量越大，然而若是我遇到了實力強橫的對手，根本就不會給我積蓄力量的時間和機會，前輩以為如何？」
學到了這樣一套拳法，吳征心中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但是他卻不會將這份喜悅表露在臉上。他可不想讓原鏡心這麼容易就將他打發了，怎麼也要多弄到一些好處才是。
既然原鏡心能夠為他弄出一套拳法來，那麼吳征相信。他就必然還有著其他的本事，不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敲詐一頓，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個臭小子。明明剛剛在打拳的時候，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這轉個身的工夫，就換了一副嘴臉，還真是個會討價還價的傢伙！看來我想要用這雷光波動拳將他打發了事，還真是小看他了。」
吳征雖然一臉波瀾不驚的模樣，但是這原鏡心畢竟人老成精，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的他，自然很快就判斷出來了吳征內心的想法。
然而饒是如此，原鏡心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爽。而是覺得吳征能夠做出如此舉動，也算的上是一件難得的事情了。
「不過這個娃娃也算的上是天賦極好，居然只是在觀摩了兩次之後，便能夠有板有眼的跟著操練起來，每一拳揮出去。還真帶著那麼幾分架勢，假以時日，這套拳法在他手中說不定真的會再次發揚光大起來，而且他也沒有被學到這套拳法的喜悅而失去冷靜的判斷能力，一下子就看出了這套拳法的弊端，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原鏡心暗暗這般想著。看向吳征的目光之中更多了幾分欣賞，都說名師難覓，實際上每一個本領高強的人，也同樣很難找到一個能夠讓他們滿意的徒弟。
「難怪這小子能夠和金河扯上關係，就憑他的領悟能力和這股子聰明勁，真是想不讓人喜歡都難啊，既然一套拳法不足以將他打發，那我就如他所願，再教他些東西！」
原鏡心心中這般想著，真心笑了笑，道：「接下來是劍法，是千年前一位自號月華的劍士所創，名為月輪劍舞，你可看好了。」
原鏡心說完，身影漸漸再次從那鏡子之中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還是剛剛在吳征面前演練了一套「雷光波動拳」的那個水晶人。
這一次，鏡中世界的背景豁然一變，不再是無盡的虛無，而是一片寧靜的竹林，一輪圓月當空，散發著皎潔的光輝。
此時在鏡中再度浮現出來的水晶人手中提著一把長劍，靜靜的站在原地，接受著那皎月光輝的照射。
忽然，那水晶人提起了手中的劍，斜斜一挑，遙指明月。
在這一挑過後，水晶人就猶如翩翩起舞般，將手中長劍揮動起來。
和之前一樣，水晶人每出一招，身上那些散發著淡淡螢光的，代表著靈魂之力遊走運轉的脈絡也會波動起來，與此同時，那鏡中世界也都會浮現出相應的字跡用作解釋，包括出劍的角度，力道，對應的靈魂之力的遊走，以及每一劍之後可以衍生出來的變化。
對酒當歌！
長恨綿綿！
瀟瀟秋雨！
上弦月舞！
半月斬！
滿月斬！
……
這一次，儘管那水晶人在不斷揮劍的時候，還是刻意放慢了速度，旁邊也有著一段段的字跡配合解釋，但是隨著那把好像有了自己生命一般的長劍在水晶人的手中不斷舞動，吳征還是漸漸感到有些眼花繚亂。
一人，一劍，竹林，皎月，構成了一副看似寧靜恬然，又似蕭索淒涼的矛盾畫面。
劍，不斷的被提起，落下，揮出，斜挑，劈下，橫掃，外撩，直點，挺刺……
這樣的一幕，看在吳征的眼中帶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人，那劍，看上去明明不是特別的快，但是他就是覺得自己看不真切，眼花繚亂，似乎上一個瞬間只是剛剛提起，在下一個瞬間卻已經落了下去，在這中間，根本就沒有揮動的過程。
水晶人依舊是將這套劍法演練了三遍，而在第三遍最後一招劍式結尾的時候，只見那水晶人緩緩將長劍插回劍鞘，當劍刃盡數被劍鞘吞沒的時候，這片達到了方圓百丈的整片竹林轟然崩壞，化為細細密密的粉屑，漫天飄揚。
隨後，水晶人從鏡中消失，原鏡心再次浮現在鏡中的世界裡面。
「那人，那劍，那種感覺……」
吳征心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對那套「月輪劍舞」的劍法，他還完全沒有看夠。
在那似快似慢，似恬然似蕭索的劍舞之中，吳征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經多次進入到的那種奇異狀態，就是那種狀態，曾經多次的在戰鬥之中救過他的性命。
他總結出了自己進入到那種狀態時候所需要的狀態，是將所有的心神集中在一點，在強烈到無以復加的壓力下，才有可能進入到那種狀態。
而剛剛那水晶人在演練那「月輪劍舞」的時候，他就打從心底的生出了一種相對於他之前多次進入的那種狀態之間的似是而非的感覺。
「每次我進入到那種時間似乎發生了停滯般的感覺的時候，都是無意而為，然而那水晶人每一劍揮出，似乎都介於有意和無意之間……」
在這一刻，吳征完全陷入到了他自己的思緒之中，對那重新出現在鏡中世界的原鏡心視而不見。
「有意，無意，有心，無心……」
吳征喃喃念著這八個字，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明悟，但是卻還差那麼一點點，就只差那麼一點點，終究沒有被他將這一絲明悟徹底看透，而是從那種渾然忘我的感覺之中退了出來。
「這套劍法，如何？」
如果說在給吳征演練「雷光波動拳」的時候，那原鏡心只是想盡快將吳征打發，使些好處讓他幫自己向金河傳一句話，那麼在這一次為他演練了「月輪劍舞」之後，原鏡心則是真心想要聽聽吳征的看法。
在原鏡心被束縛於這扇門上的千年之中，他也算得上是閱人無數，但是他卻很少有和人說話的閒心，每次都是幫助聖靈宗的弟子門人看出他們各自的「本命魂」便算完事。
畢竟他被束縛在這裡，是因為他和金河之間那場戰鬥的落敗，他是被逼為聖靈宗做事，又怎麼會有什麼好心情和誰去說上幾句話呢。
然而此時此刻，他在吳征的身上感受到了金河的氣息，雖然那股氣息是那麼的微弱，連他都覺得是細不可查，但是他卻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他知道吳征一定和金河要有些淵源。
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原鏡心心情大好，甚至是喜出望外，然而他卻沒有想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能力在吳征的身上居然出現了意外。
這樣的意外，一方面讓他感到緊張，同時也讓他對於吳征更加的生出了幾分興趣，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而接下來，吳征又表現出了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和狡猾，明明沒有理由不高興，卻還做出一副平靜淡然的樣子，並且在只看了幾遍那套「雷光波動拳」的情況下，就能將這套拳法打的像模像樣，神形兼具，不可謂不難得。
綜上種種，原鏡心對於吳征的興趣也就更加濃厚，對他頗有幾分欣賞。
在原鏡心被束縛在這裡的整整一千年裡，基本上都是在憋屈和苦悶的情緒中度過，讓他感興趣，或者是開心的事情用一隻手的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而這一次遇到吳征，卻算得上一件讓他心情大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