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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色江湖路 34,利刃 文 / 家博

    更新時間:2013-05-29

    宋大喇叭猶豫了下。王大疤笑著說到:「不敢了吧?」

    宋大喇叭一聽便硬著頭皮說到:「誰他媽的怕,誰就是孫子。」

    「那好,誰要是輸了,誰就給對方洗半年的衣服。」王大疤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上次宋大喇叭越野比賽時輸給了自己,而那次打的就是洗衣服。

    宋大喇叭瞅著王大疤說到:「洗就洗,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兩人頓時都把目光放在了松下身上,都要想著如何把這鬼子的頭給生擒了。

    那些鬼子的工兵小心地在那排著,每發現一個可疑目標後便插上一個小紅旗,才一會的工夫居然說插了近百面的旗。郭三炮一瞧傻眼了,心想:「奶奶的,這幸虧是跟松下一起來了,要是自個,那今天可就要玩完了。」想到這他不禁捏了把冷汗,抬頭瞅了眼松下那得意的表情,心裡是即恨又感激。

    第五十九章:智勝松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太陽漸漸地從頭頂上空向西滑了下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兩點時分。郭三炮瞅了眼天色,心裡不禁著急了,要是照這個速度估計天黑也到不了剎馬鎮。

    郭三炮瞅著松下說到:「太君,咱們要不要再想個撤。」

    松下回到:「你有什麼主意。」

    郭三炮抬起頭瞅著兩邊的山試探性地說到:「要不咱們從上面爬過去?」

    松下沒有回答,眼神一直瞅著那正在排雷的士兵。

    ………………………………

    鬼子的那些工兵,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前進著。

    最後面的那個鬼子,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扒著那些鬆軟的土,他的心跳加速了許多,那個年代鬼子中也有怕死的,更何況這些工兵們最終的結局都是死在自己的手裡。是了他的額頭上不禁潸出了滴滴冷汗。

    上面的土漸漸地沒了,被埋的東西終於露出了盧山真面目。這名鬼子的臉色頓時變了,只見他手裡拿的不是什麼地雷而是一個破爛的鐵盒子。

    其他的鬼子們大都情況也和他一樣,起出的都是些破銅爛鐵,根本不是什麼地雷。

    原來這張鵬在前面埋的全是些假雷,只所以這樣做張鵬那是有目的的,正所謂兵不厭詐。張鵬在前面埋假雷時故意留下些蛛絲馬跡,為了就是激怒對方。可也並不全是假雷,張鵬不會傻到那個地步,離假雷不遠的地方人他埋的可是真傢伙,並且從外面瞧不到什麼破綻。原來張鵬在埋那些假雷時,已經把地面上的那層土給收了起來,當他埋完真雷的時候,又把那些先前準備好的舊土灑到了上面,所以便沒有一點破綻。

    那些起出假雷的鬼子,個個喜怒參半。喜的是自己虛驚了一場,怒的是自己大半天的功夫白費了。松下瞅著這一切頓時火冒三丈,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般。但不管怎樣,他畢竟是個職業軍人,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更何況他的理念便是以最少的投入獲得最大的收穫。他一使眼色那些工兵們便紛紛撤了回來。

    回過頭來的松下對著郭三炮說到:「郭桑你的在前面帶路。

    …………………………

    山上的王大永把這一切瞧得真真切切,當他瞧到小鬼子那憤怒的表情時,他已經明白自己的計謀基本上成功了一半。

    石頭瞅著王大永不解地問到:「營長,那些假雷能管用嗎?「

    王大永剛要回答,一旁的張鵬搶著說到:「石頭,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雖然是假雷但比真雷還管用。你想想這鬼子要是挖到了真雷,那咱的雷不就學浪費了嗎?況且咱們前面埋的是假的,這鬼子一瞧肯定大怒,他們為了敢時間肯定不會再排剩下的雷區。但是咱們後面的那些可是真傢伙,只要從上面過那咱們就等著聽響吧。」

    石頭一聽還是有些不太明白,頻頻地搖著頭。張鵬瞧著他的樣子只是笑個不停,也不再解釋了。

    ……………………………………

    郭三炮一聽那松下讓自己去前面開道,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又不得不去。他回過頭來對著身邊的幾個人說到「你們幾個去前面。」

    誰的命不值錢啊,那幾個人也是死活不想去,但不去是死,去了或許還有幾分生的希望。幾個人相互瞅了瞅戰戰兢兢地向前奔去了。

    幾人緩緩地向前行進著,腳下每邁一步心裡都感覺沉重得很,像在有千斤巨石般。

    張鵬瞅著他們幾個漸漸地接近雷區,心想這鬼子真他媽的狡猾。

    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剩下那些沒有踩中的像遇到魔鬼般地跑了回去。個個額頭濕漉漉的,心跳更是快得沒了邊。

    郭三炮一瞧這形勢就知道大事不妙,遂有撤退之心,於是走到松下君跟前瞅著他說到:「太君,咱們要不撤吧,這肯定有埋伏。」

    「撤,怎麼可能,無功而返自己的臉向哪放,怎麼對得起天皇陛下。」想到這他憤怒著瞅著郭三炮用不熟悉的漢語罵到:「混蛋,你的派人從右面上去,看看有沒有埋伏。」

    郭三炮使了個眼色,幾人便向山上奔去。

    松下知道要是他們埋伏兵的話肯定在這矮的這面,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他又派了幾名鬼子兵向較陡的那面奔去。

    郭三炮手下那幾個人剛爬到上面,三愣的便瞄準了最邊上的那一人,叭的一槍給斃了。其他人一聽槍聲頓時連滾帶爬的溜了回去。

    松下一瞧臉上不禁露出陣陣陰笑,郭三炮很是不解,心想奶奶的都讓人家給偷襲了,還有啥可樂的,真他媽的神精病。

    那幾個鬼子的偵察兵,上了王大永的那面山,仔細瞧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便回去向松下報告了。

    松下一聽衝著旁邊的鬼子用日語說到:「拿炮轟較矮的這面。」

    頓時,空中傳來了尖嘯聲。

    王大永面色一變,心想「不好,是小日本的迫擊炮!」想到這他不禁替三愣的他們捏了一把汗。

    王大永瞅著對面滾滾煙塵,心裡像有把刀子在絞似得。約摸過了十幾分鐘,日軍停止了轟擊,但整個山坡也變得坑窪不齊,像被牛犁了般。

    這松下倒也沒進攻,他深知自己前來的為了什麼,這一番炮轟後,山上的伏兵不死傷過半也差不多了。

    隨後他命令部隊從高的這面通過,黑壓壓的頓時如蜂蜂般地湧了上來。

    郭三炮很是不解地問到:「太君咱們為啥不攻上去呢?」

    松下不屑地用中文說到:「你不要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天一旦黑了我方便無法發揮優勢,況且他們現在恐怕已成了一堆死屍了,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剎馬鎮,然後給他們致使的一擊。」

    郭三炮聽後頻頻地點頭,奉承地說到:「高,高啊。」

    石頭瞅著那不斷靠近的鬼子低聲問到:「咱打吧營長。」

    王大永說到:「不急,把鬼子放進了再打,這樣鬼子的迫擊炮就用不上了。」

    一百五十米,王大永還沒有下命令。宋大喇叭和王大疤兩人都有種想衝出去的衝動,手裡都拿著歪把子想要一展雄風,原來從郭三炮那弄來的幾挺歪把子宋大喇叭和王大疤兩人都弄了挺。俗話說人靠衣服馬靠鞍,這換了新裝備兩人當然想要好好顯擺下了。更重要的是兩人此刻還有個賭注,心裡更是奇癢難忍。

    終於更近了,此時差不多有八十米了。

    王大永一聲令下,頓時所有的人像瘋了般開始向鬼子射擊。大喇叭和王大疤那兩挺歪把子像兩條火舌般噠噠地向鬼子掃去,那子彈跟不要錢似得玩命地飛了出去。

    日軍急忙變了隊形,趴在了地上開始和王大永他們展開對射,不過由於日軍在地勢上沒有優勢,進攻正面也不是很明顯,有些鬼子甚至就沒瞅到人在哪裡,只能聽到槍聲叭叭地響個不停。

    王大永對著大伙吼到:「都他娘的把手榴彈給我扔出去。」

    頓時所有人都把手裡的手榴彈擲了出去,天空中如烏雲般黑壓壓的一片。因為王大永他們佔據著有利地形,所以這手榴彈準確無誤地飛到了鬼子中間,郭三炮一瞧情況不妙早就遠遠地躲了起來。

    這一陣手榴彈過後,松下已經損失過半。

    這松下的一慣作風便是講究要減少人員的傷亡,他瞧見這情景立刻下了後退命令。日軍開始有節奏地緩慢後退,在退到約300米開外後,天空中傳來了「咻咻」的聲音。

    就連石頭都知道這是鬼子在炮擊。王大永大聲吼到:「注意隱蔽。」

    隨後回過頭對著夜貓的,張鵬楊天霸大聲說到:「給我把鬼子的炮手幹掉。」

    隨後幾人匆匆地爬到了樹上,對準了鬼子的炮手,叭叭的開了幾槍,頓時鬼子的炮攻停止了。

    松下一瞧對方有神槍手,兩眼露出憤憤的表情,又回過頭來瞅著剩下的這些士兵,終於下了撤退命令。

    剩下的鬼子急忙上了大卡車,狼狽地逃了回去。

    鬼子撤退了,王大永急忙讓大伙打掃戰場,自己則匆匆地跑向對面的山上。那一連串的炮轟,三愣子他們要是真有個閃失那可真是…想到這王大永不禁加快地速度,可當他爬上去後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們。

    滿臉焦灼之態的他頓時變得高興起來,沒找到那就證明他們沒死,還活著。

    也就在這時忽然傳過來了他們的叫喊聲,只見他們三人都爬在高高的樹上,像猿猴般。王大永一瞅樂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三人急忙從樹上爬了下來,王大永瞅著他們說到:「好小子,我還以為你們被炮彈給擊中呢。」

    三愣的笑著說到:「就小鬼子那玩意咋能傷到俺們呢?」

    王大永一聽瞅著他們三個笑個不停。

    戰場很快便打掃完了,宋大喇叭樂呵呵地跑到王大永跟前說到:「奶奶的這次擊斃鬼子四十二人,郭三炮手下五十人。」

    王大永瞅著宋大喇叭問到:「那咱們的傷亡呢?」

    宋大喇叭喃喃地回到:「十五人陣亡,二十一人受傷。」

    王大永瞅著宋大喇叭說到:「你和王大疤留下帶幾個兄弟留在這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向我匯報。」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第六十章:九州猶虎豹,四海未桑麻

    世界上最受苦的事情莫過於等待,等待良人的歸來的那一刻!

    此時的何三鳳面黃消瘦,整個人如虛脫了般。她甚至搞不清自己為什麼一見到王大永就會心跳加速,也搞不懂為什麼對他有那種獨特的感覺。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方下眉頭,卻上心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

    忽然一個人匆匆地敲響了她的房門大聲說到:「王營長他回來了。」

    何三鳳一聽眼前像看到一股清泉般,心裡的種種猜想終於化成了泡沫,她急忙問到:「有沒有遇到郭三炮?」

    那人氣喘虛虛地回到:「遇到了,王營長真是料事如神,這郭三炮還帶著些鬼子呢。」

    聽到這何三鳳急忙打住話題驚訝地說到:「啥,還有鬼子,那打輸了還是打贏了?」

    那人笑著回到:「當然打贏了。」

    「王營長現在在哪?」何三鳳急切地問到

    「正和寨主說話呢。」聽到這何三鳳二話沒說奪門而出。一會的功夫她便瞧見心上人那熟悉的身影,望著他那寬闊的肩膀與偉岸的身軀,何三鳳笑了,她不禁放慢了腳步,嘴角泛起襲襲笑意。

    何老寨主瞧見了女兒扭過頭來說到:「鳳兒來了。」

    王大永一聽也急忙扭頭,這時何三鳳已經走到王大永的背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兩人的雙眸頓時像磁鐵般吸到了一起。

    含情默默,這一個眼神勝過千言萬語!

    王大永急忙躲避何三鳳那讓他不能自已的目光,沒話找話地說到:「三鳳來了。」

    良久何三鳳才緩過神來,她瞅著王大永笑著說到:「聽說你又打贏了,還把小鬼子給趕走了。」

    一旁的何老寨主又不是瞎子,身為過來人的他怎麼能不瞭解女兒的心思呢?他瞅著何三鳳笑著說到:「打贏了,這一次大永可是替咱何家寨出了口惡氣。」

    王大永一聽急忙謙虛地回到:「寨主過講了,這都是大永應該做的。」

    何三鳳笑著說到:「只要有大永哥,諒他郭三炮也不敢輕舉妄動。」

    何老寨主一聽笑了故意說到:「風兒你還能讓大永一直留在這裡啊,早晚有一天人家會走的,那時我們可咋辦啊。」

    何三鳳一聽便急了,反駁到:「大永哥他不會走的,不會走的。」說完便扭頭瞅著王大永,期待的眼神頓時映入王大永的眼球裡。

    王大永急忙說到:「寨主說笑了,您待大永這番好,我怎麼會離去呢。」

    何老寨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瞅著王大永說到:「那可不一定,除非你…」

    王大永不解地問到:「寨主有話就直說吧。」

    何老寨主道:「除非你在這裡扎根安家,那以後便是何家寨的人了,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何三鳳一聽臉上頓時出現幾朵紅雲,王大永吞吞吐吐地說到:「這怎麼能行呢?寨主說笑了。」

    何老寨主道:「這怎麼能是說笑呢,難道說我們何家寨的姑娘不漂亮嗎?」

    「漂亮。」

    「那為何不行呢?難不成你已經有妻兒了。」何三鳳一聽她阿爹如此說,那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裡,心想大永哥可從來沒有說過他家裡的事情,難不成他真的娶妻生子了。想到這何三鳳的雙眸中頓時透射出絲絲的悲涼。

    王大永笑著說到:「寨主多想了,大永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哪有什麼妻兒啊。」

    「那為何不能在何家寨扎根安家呢?」

    王大永抬頭說到:「方今國家淪陷,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熱當中,大永身為一個熱血兒郎又怎能熟視無睹,去談兒女私情呢?」

    何老寨主卻道:「你這就錯了,沒有小家,何談大家。沒有家哪有國,國家國家,有了家才有國啊。」

    王大永反駁到:「寨主說得也有道理,但自古忠孝兩難全,國與家之間大永只好取國捨家了。」

    何老寨主又要講話,這時何三鳳插口到:「人家不願意,阿爹就不要勉強了。」言語充滿了不悅與怨氣,但兩眼中卻充滿了少女的憂怨。

    王大永是什麼人他豈能不知道這何三鳳的心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其實他對何三鳳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感情,但他想到九州猶虎豹,四海未桑麻這一場景時,又豈能想這兒女之事。說不准自己哪天就戰死殺場,那不是害了人家嗎?

    王大永似乎是在逃避著什麼,他低著頭不敢瞧何三鳳那身影,這一切雖然都沒有明說,但他們個個卻心知肚明。

    何老寨主也不再說什麼了,他瞅了王大永一眼,那眼神好像充滿了歎息與悲宛。

    望著王大永那離去的背影,何三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從小到在她很少哭,何老寨主一直把她當做兒子來養,她也有這男兒般的性格。但誰曾想在這一個情字上卻被打回了原型,自己那女兒般的情思頓時流露了出來。

    眼淚已經說明了一切,何老寨主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瞧著這一切他雖一把年紀但也不免替女兒傷起了腦子。

    籟籟而下的眼淚,像一把利刃般流進何老寨主的心臟,他盯著何三鳳安慰地說到:「想開點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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