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六章 黃天隱秘 文 / 風起羽落時
更新時間：2012-06-02
新人類計劃的全稿？！
神秘老者的一句話，讓葉凌幽的心中湧起軒然大波——「他怎麼會知道新人類計劃的事情？這老者，到底是什麼人？」葉凌幽在腦海中飛速的思考，他確信自己與老者只有一面之緣，除此之外，並無再多交集。想到這裡，葉凌幽眉頭微皺，做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說道：「新人類計劃？那是什麼？」
聽到葉凌幽這番回答，老者卻是絲毫不意外，而是一捋鬍須，再度哈哈大笑起來：「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眼神還是那般意味深長，令人難以捉摸。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告辭了。」事態嚴峻，葉凌幽不想在此過多糾纏，他實在是看不穿老者的身份，雙手抱拳作揖，便是準備帶著蕭陽一同離開。
「何必這樣急著走呢？」老者看到葉凌幽倉促離開的身影，忽然開口說道：「我看我與你也相當有緣，這幾個泥偶，就送給你權當見面禮吧——」
老者風輕雲淡的說著，葉凌幽的腳步卻是生生停住——「送我？」葉凌幽回過頭來，眼中寫滿了疑惑和不解，這樣珍貴的遺失之物，為何要給葉凌幽這樣一個素不相識之人？
「呵呵——」老者微微一笑，咳嗽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如果你喜歡，這幾個小玩意兒就送你玩了——不過你需答應我一個要求——」說到這裡，老者臉上浮現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神采，語氣也是變得飄忽神秘。
「什麼？」葉凌幽此刻已經回到了老者的身前，臉色依舊冷漠，努力保持著冷靜與沉著，語氣平靜的緩緩問道。
「告訴陳老頭——我找到鑰匙了——他很快就要輸了——」老者臉上的笑意忽然瞬息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酷與猙獰——短短幾個字，卻是讓強定心神的葉凌幽心中再起波瀾——陳老頭？他說的陳院長！
「陳老頭？不知老先生所指何人？」心中雖然驚駭，但是葉凌幽卻不能表現出來，而是繼續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
「哈哈——」老者的表情瞬息萬變，像是擁有雙重性格一般，「我是越來越欣賞你了，在我面前還能有這樣的定力，真不錯，難怪陳老頭會選擇你——不過你有一點我不喜歡，就是太過謹慎了，陳老頭是誰，便是你旁邊那個孩子都能猜得到，你又何必和我打啞謎呢？自然就是你們的陳鏡石院長了——呵呵，真諷刺，陳鏡石，院長——」老人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神色，像是自嘲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看上去癲狂不已——
只是老者這幾句話，卻是讓葉凌幽與蕭陽心中大駭，二人眼光相對，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葉凌幽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此人到底是何種身份？知曉新人類計劃是秘密，擁有遺失之物，更和陳鏡石院長有著莫大的淵源！這些混亂的訊息同時湧入葉凌幽的大腦，讓他心中如一團亂麻一般，卻是完全理不出頭緒。葉凌幽只好試探性的繼續問道：「敢問老先生與陳院長可是故交？」
「故交？故交！」老者聽到葉凌幽的話，神色又變，一股怒意湧現，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黃天院長，我一個落魄的老頭怎麼有機會認識他呢！」說到此處，老人的眼神迷離，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一般。
葉凌幽看著老人陷入沉思的表情，心中已然明瞭，這老人雖不承認，想來定然與陳院長關係非同一般，只是其中的故事，卻不是他能夠猜的得到了。卻又在這是，老人的眼神再度變化，臉上滿是興奮與癲狂，一聲大笑，繼續說道：「高高在上的院長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輸在我手裡？哈哈——」
老人的狀態起伏不定，當真是讓人無法摸透，葉凌幽心中卻在思索，這老人所說的較量倒是是什麼，鑰匙定然是其中的關鍵，卻又指的什麼？老人一遍遍的強調陳院長要輸了，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思考之中，老人又已恢復了平靜，滿是皺紋的臉上古井不波，渾濁滄桑的眼中，透著一絲落寞與孤寂，老人一邊顫抖著雙手將十八個泥偶聚在一起，一邊對葉凌幽說道：「孩子，拿走吧，記得再告訴陳老頭一句，有時間我會找他喝酒的——」說到這裡，老者緩緩的歎了一口氣，這其中的波折，也許只有他們二人自己心中才清楚吧。
「好的——」葉凌幽點了點頭，將十八個泥偶納入了懷中，同時準備離開。
「孩子——」就在葉凌幽要轉身之時，老人卻又幽幽開口，「你真的那麼相信陳鏡石的話？如果我告訴你，事實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真相與他說的相反，你又會怎麼想？」
「對不起，我還是不懂你在說什麼——」葉凌幽眉頭一抖，語氣冷漠的回答，腳步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滯，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孩子，你行事小心謹慎，身手不凡，更有著這個年紀難有的成熟和大局觀，的確是不二之選，只可惜你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看似無情，心中卻太重情，太重恩了——」老者頭也不抬，任由葉凌幽二人離去，聲音沙啞的低聲說道——葉凌幽聽著老人的話，心中猛然一顫，腳步為之一滯，卻又繼續向前走去——
「曾經，我也是這般想的，人這一世，虛無縹緲，唯有情義是真，我這般想，這般做，可是到頭來卻落得個什麼下場呢？孩子，這無盡的星空，我們實在太過渺小，太多的事情不由自主，太多的時候我們沒得選擇，什麼情，什麼義，只是還沒到那個價碼罷了，人生在世，來來往往，誰不是為了利益二字？記住，不要太輕易的相信別人，對你好，也許只是因為你還有用，只有把自己的命運握在自己手中，做自己的主人，這輩子才沒有遺憾。」
「謝謝你，我想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該怎麼選擇，怎麼相信——」葉凌幽腳步依舊沒有停下，卻是默然抬起頭，微笑著輕輕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孩子，一路走好吧——」老者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而後便是用他那枯瘦蒼老的手緩緩地收起破舊的布單，邁著遲緩的步伐，一步步遠去——
而葉凌幽，則依舊在他的方向上堅定的走著，孤寂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人影，微風吹起，蕭瑟荒涼，之前還人潮湧動，熱鬧非凡的太子暗市，如今已經是如此的落寞，同樣的地點，不一樣的時間，完全不同的景色——看著這樣的場景，想起之前老者說的話，葉凌幽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一種孤寂的感覺湧上心頭，「也許吧，有太多的事情現在的我的確無法看透，有太多的事情我現在的確無力左右，但至少我知道我為什麼而前行，知道我身邊還有人陪伴，這就夠了——」葉凌幽看著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陽，心中忽然湧出一種感動——「蕭陽，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凌幽，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久，但卻一同經歷了許多生死考驗，我把你當作我最重要的兄弟，有些話，你不說，一定是有你的原因的，我相信你。」蕭陽抬起頭，看著葉凌幽，灑脫的一笑，開口說道，眼神之中寫滿了真摯與信任。
聽到蕭陽這句話，葉凌幽心中一暖，他始終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想蕭陽解釋，他始終把蕭陽當作肝膽相照的朋友，但心中卻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言說，便是剛剛發生的這件事，他也顧慮蕭陽心中會有疑惑和芥蒂，但是蕭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讓葉凌幽打消了所有的顧慮，微微一笑，葉凌幽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說道：「蕭陽，我的好兄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代表著承擔的責任越重，我並不是不願意把心中的秘密告訴你，只是怕給你帶來太多的負擔和麻煩，有些事情我只能選擇一個人承擔，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葉凌幽，絕對把你當兄弟！」
「凌幽，每個人都有秘密的，我可以理解你，只要我們兄弟二人都好，那比什麼都重要，還是那句話，有什麼困難，大家一起扛！」蕭陽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右手，葉凌幽看著蕭陽的拳頭，默契一笑，兩人的拳頭再度擊在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乘著星際高速列車，二人返回了黃天星，時間已然不早，葉凌幽與蕭陽簡單的交流了一番便是各自返回了各自的公寓。夜色，悄然降臨，平靜的夜晚，葉凌幽的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他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漫漫前路，也像是迷霧之中一般，讓葉凌幽不知該何去何從。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葉凌幽早早的離開公寓，來到了a區核心能量塔之外，他要拜會陳鏡石院長，心中的眾多疑惑，也只有他才能夠幫葉凌幽解開。擁有了特殊身份的葉凌幽，這次沒有費太多周章就是進入了院長的辦公室之中——
陳鏡石院長依舊站在古樸的方桌之前揮毫潑墨，葉凌幽不忍打擾，只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直到陳院長的作品完成，那是一副水墨畫，畫面之上，一直蒼鷹振翅而飛，翱翔天宇，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顯露無遺。
陳院長一邊收起畫筆，一邊想葉凌幽說道：「怎麼，凌幽，一大早有什麼事情嗎？你在綠野星演練之中的表現我已經聽說了，真的很不錯，值得表揚啊！」說道最好，陳院長興奮的一捋鬍須，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謝謝院長誇獎了。」葉凌幽聽到陳鏡石院長的讚揚，立刻躬身感謝，在他的眼中，陳院長一直是一個慈愛的長輩，看著陳院長那笑吟吟的表情，葉凌幽心中湧動著一股暖意，他絕不相信那神秘老者挑唆的話語，這種真摯的關切，是發自真心的，葉凌幽可以感受的到。想到這裡，葉凌幽繼續說道：「院長，昨天我去了一趟太子暗市的拍賣會，然後一個神秘的老者送給我了這個——」葉凌幽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那十八個泥偶，放在桌面之上。
起初，陳院長聽葉凌幽提到太子暗市，僅僅是眉頭微皺，卻並沒有表露什麼，但是看到桌面之上的泥偶，神色卻是大變，輕輕拿起一個泥偶，看著上面清晰的紋路，陳院長焦急的問道：「你遇到他了？」
「是的，那老人把這幾個泥偶送給了我，然後讓我帶給你幾句話——」葉凌幽看著陳院長的表情，心中大感意外，在他的眼中，陳鏡石院長一直是一個波瀾不驚，泰然自若的高深老者，何曾見到他有這樣焦急的時候！那之前遇到的老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會讓陳院長如此情緒失常？
「他說什麼了？」陳鏡石院長畢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片刻之後，神色便是恢復了正常，只是看著手中的泥偶，一邊捋著鬍鬚，一邊緊鎖著眉頭。
「他讓我告訴您，他已經找到了鑰匙，您，就要輸了——」葉凌幽只好把話轉告給了陳院長，然後安靜的看著陳院長安琢磨不透的表情——
「唉——」陳院長聽到葉凌幽的話，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幾十年了，他又何必如此執著——」陳院長一邊說著，一邊搖頭，似是在追憶遙遠的往事，許久，陳院長才是抬起頭，看著葉凌幽，幽幽地說道：「他，還跟你說什麼了吧——」
葉凌幽看著陳院長，之前還意氣風發，談笑風生，聽到葉凌幽的消息之後，卻彷彿瞬間蒼老了一般，顯得落寞不已，葉凌幽不禁感慨，兩位老人，也許爭鬥了幾十年，是恨嗎？是仇嗎？這般的落寞和滄桑，真的值得嗎？
聽到陳院長的疑問，葉凌幽心中有所顧慮，但想了一番，還是把神秘老者的大概意思表述了出來——然後，便是靜靜的看著陳院長，等待著他的答覆，他此刻身陷困擾，等待著的，就是陳院長的答覆。
「凌幽，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可以先跟我說一下你的看法嗎？」陳鏡石院長聽著葉凌幽的話，神色變幻不定，直到葉凌幽講完，卻是並不急著解釋，而是微微一笑，捋著鬍鬚向葉凌幽問道。
「遺失之物，應該沒有我所瞭解的那麼簡單，我希望能夠聽你的答覆，我會有自己的判斷，但是，我還是絕對相信您的——」葉凌幽思考了一番，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陳院長點了點頭，在辦公室內來回踱了幾步，而後便是轉過身來，對葉凌幽說道：「你能相信我，告訴我這些，我真的很欣慰。首先，還是要向你道歉，之前我們的確對你有所隱瞞，這是因為時機並不成熟，還沒有到告訴你的時候，如今，既然他已經跟你說了，那我想，也到了該告訴你實情的時候了——那人，是我的師兄，是黃天軍事學院的上一任院長——」
陳院長語氣平靜的說著，葉凌幽的心中卻是震驚不已，那個神秘的老者，竟然是黃天的上一任院長！「怎麼可能？」葉凌幽疑惑的問道，眼中滿是不解。
「是的，三十年前，他從我們老師的手中，接過了黃天軍事學院院長的職位，而我，則成為了學院的副院長，那時候，我們還年輕，當真是雄姿英發的時候。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在黃天學習，畢業後一起在黃天任教，幾十年的兄弟情義使我們把對方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人——」陳院長緩緩地邁著步子，在寬大的辦公室之中來回踱著，像是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之中。
「隨著我們接過黃天軍事學院的管理重任，我們更是第一次接觸到了核心能量塔之下的秘密。起初，我們一同悉心的管理著黃天，同時竭力保護著能量塔下的秘密，一切都按著好的方向發展著——但是那時，我卻沒有發現，師兄他，慢慢的變了——」陳院長忽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神色之中寫滿了無盡的懊悔，「不知從何時起，他瘋狂的迷戀上了對遺失之物的研究，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發現了什麼，只是感覺他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舉止也越來越神秘怪異，直到有一天，他缺席了一場學院管理層的會議，我們這才是發現，原來師兄已經消失了半個月了——最後我們在核心能量塔下的遺失之物實驗室中發現了他，他已經不分晝夜的在這裡研究了好久了——我忘不了我那天見到他時的樣子，師兄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之人，待人友善，始終微笑著，但是那天，在實驗室之中的他，竟然是那樣的猙獰和癲狂，衣衫雜亂，眼睛之中滿是血絲，那根本就不是我印象中師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我勸他回去主持會議，可他卻大笑著拉著我，告訴我他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秘密，關於遺失之物的絕世秘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我也不好拒絕，然後，他便是向我演示了一下他的研究成果，那一幕，我永生都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