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無盡深淵 第三百一十三章 善與惡 文 / 縱橫薔薇君子

    更新時間：2013-04-12

    三個時辰後，天色漸漸的暗下來，龍濤百無聊賴的看著群星閃耀的夜空。深淵界八層的夜空格外的冷，天空中的月亮只是露著大半的臉，散發這赤紅的光芒，在它旁邊，還有一個黑紅色的伴月，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模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赤黑雙月嗎？赤黑雙月重合，會有血月凌空，神、魔大戰就會開啟，真是這樣嗎？」

    眾神之界中記載，深淵界夜晚會有雙月出現，一為赤紅，一為黑，每千年重合一次，重合之日，也是洪荒與深淵時空通道開通的日子。不知在多少年月裡，每一次通道開通，都是神、魔大戰的日子，現在距離下一次雙月重合，還有不到二百年時間，龍濤自嘲的笑笑，即使神、魔之戰開啟，自己一個小小的修士，即使步入修神的層次，又有何用呢？

    就在龍濤胡思亂想時，山洞內空間一閃，雷霆老祖和雪魅神同時現身。雖然兩人臉上都有疲憊之色，但那種愉悅毫不掩飾，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干翻了這青風星的神靈，搶奪了神格。

    「龍濤，走。」雷霆老祖神力一卷，三人飛入星耀舟，隱形後，飛向了星空。

    星耀舟內，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龍濤，雷霆老祖笑了，「怎麼，不高興嗎？」

    龍濤搖頭，「老祖，我有些事情不明白，這青風星修士可是人類嗎？」

    雷霆老祖沉吟了一下，「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怎麼說？」

    雷霆老祖並沒有正面回答龍濤的問題，反問道：「龍濤，你會不會覺得我們來深淵界搶奪神格很殘忍？」

    龍濤躊躇了一下，「我沒有進入深淵界地下時，原本以為，這裡是深淵惡魔的領地，並沒有想到在這裡能夠看到神靈的後裔。」

    「龍濤我問你，魔與神有什麼區別嗎？」

    魔與神的區別？這一點龍濤倒是沒想過，沉思著：「老祖，您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神靈，感覺中，您對家族有義，對我們這些後輩有情，應該屬於正義的一方。魔到底是什麼，我並不是很清楚，但塔斯魔陰狠、狡猾，算計人不擇手段，屬於邪惡的一方。」

    「龍濤，你能以善惡問道，這點很好。」雷霆老祖看向龍濤的眼神充滿了慈愛，「天地初分，萬物衍生，不論是古神還是人類，有了靈智，步入修行路，大道有三，一曰真假，二曰善惡，三曰對錯。真假之道大成者是不朽神王，善惡之道大成者是聖帝，對錯之道大成者是仙帝玉皇。」

    雷霆老祖沉了下，「龍濤，這善惡之道，想要窮究本源很難，以我接近兩萬年修行，也不過是略知一二。但我卻知道，世人所謂善惡之說，只是自欺欺人。神為善，魔為惡，只是咱們修神之人的說法。如果你托生在深淵，你會發現，神即使魔，而魔卻是神，這只是立場的不同，沒有善惡的。」

    「沒有善惡？」龍濤突然釋然，塔斯魔闖入人間，禍亂一方，自己自然是任它為惡，但進入深淵，雷霆老祖和雪魅神之舉，在他們看來，難道是善？沒錯，就是立場不同嘛。

    「老祖，可我仍然覺得，十萬神靈後裔，怎麼說也是當年神靈的後代，他們身在深淵無數年，對抗深淵惡魔，給人間一片淨土，算計他們，我心中有愧。」

    「呵呵。」老祖一笑，「你這小傢伙。」

    「龍濤，我知道你不是深淵界土著，是從下界而來的修士，也許你一生再也不會回到你出生的星球。但我能肯定，即使如此，你也不會忘記自己曾經的故土，這一份思念，一份牽掛，才是真正的善。但你想過沒有，你能對故土念念不忘，但等你有了子女，有了後代，他們都出生在深淵界，你說哪裡才是他們的故土？」

    龍濤沉思。

    「我雷霆一族，其實也並非是深淵界土著，而是洪荒青龍一族的旁支，但幾十萬年後，我的族人裡，又有幾個會認為，自己不是深淵界一員？就以我為例，如果哪一天，深淵界地表種族和洪荒上種族開戰，你認為我會站在哪一邊？難道我與曾經的故土種族開展，就是惡行嗎？任他們宰割，就是善？同理，這些深淵界地下星球的人類，幾十萬年的時間，早已經將自己當成了深淵界一員，雖然與深淵界魔族勢同水火，但對咱們這些外界的種族，也同樣如此啊。封界路存在的意義，不僅封印的是深淵界魔族，也包括這些曾經的神靈和他們的後裔，這些神靈的額後裔，只對他們出生的星球才有歸屬感，對外界，只有嚮往和征服。如果真的有一天，封界消失，兩界的大戰，咱們的對手可不只是深淵界土著的魔族，也包括這些曾經的人類，所謂神靈的後裔。這一點，你要明白。」

    龍濤這回徹底釋然了，自己對善惡認識太過的狹隘，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封界真有破滅的一天，深淵界地下種族入侵始星的話，自己會因為同時人類而留手嗎？善惡之道原來不在於本身認識，而是在於立場不同啊。

    消去了心中之結，龍濤心中舒暢了許多，「老祖，收穫如何？」

    「還算可以。青風星只是深淵界八層偏遠之地，只有三位下位神，七位神侍，我和雪魅已經合作多年，她的冰雪神域配合我雷霆神域，斬殺幾個下位神，還算是輕鬆。」

    說實話，龍濤半天時間，只是看到了洞外千餘名巡山的修士，並沒有看見或聽到戰鬥的聲音，心中當然好奇，「老祖，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們戰鬥呢？」

    「呵呵。神級強者戰鬥，大多在虛空。神靈的力量太大了，如果在星球上戰鬥，只是能量的波及，就能將整個星球毀滅掉。雖然我和雪魅並不會在意，但那青風星的神靈，可不會輕易讓自己的星球毀滅的。」

    神級戰鬥，僅是能量波及就能毀滅一個星球？龍濤咂咂嘴，這等層次的戰鬥，自己理解不了啊。

    「老祖，您是什麼級別的神靈？雪魅神呢？」

    「我是木、水、雷霆、黑暗四系元素實本源大成，戰之虛本源大成。四實一虛，中位神中偏上的實力。另外，我的殺戮意境也無限接近了大乘，只要凝聚出本源，就能站在中位神的頂峰。雪魅稍差，實本源，她只有兩系，水和風。虛本源有一道，為殺戮。所以，她只是下位神，但在下位神裡，也屬於強者了。」

    什麼實本源，虛本源，龍濤從沒聽說過，但他好學，從來都不恥下問，「您能給我說說什麼是本源嗎？」

    「呵呵。修神之人三大步，第一步，意境。第二步，領域。第三步，世界。但這三步的本質，追尋的便是本源。本源，簡單來說，就是天地規則。凝聚本源，又分四步，融入規則，借用規則，駕馭規則，創造規則。」

    也許是雷霆老祖今天獲取了神格精神好，也或許是活了太多的年歲太過的無聊，面對好學的龍濤，雷霆老祖娓娓而談，沒有一點不耐的表情。

    「修神三大步，只是修神的外在表現，或說是神通。而尋求本源的四步，才是內涵。修神七重天以下的修神，研究的是融入規則，半神級強者，能借用規則。但想要駕馭天地規則，則是要成神才成。創造規則，是神王級別強者研究的事物，我無從接觸，就不敢妄說了。」

    雷霆老祖說得太過玄奧了，龍濤根本聽不懂，「老祖，您還是跟我說說怎麼才能領悟意境吧。」

    「你這小傢伙，太過心急了，修行路要一步步走，每一步都要打好堅實的基礎。你現在才不過是出竅的後期，感悟意境，最好是在分神期。這一點，不止是對你們修士來說，對魔獸修神也一樣，七階魔獸是感悟天地之理的最佳時期。意境一道，聽說能有千萬之數，我也不能例舉。意境也分虛實，實之意境有九，乃為九系元素意境。虛之意境就太多了，每個人感悟不同，領悟的虛之意境也不同。但究其本源，不外乎，時間、空間、生、死、創造和毀滅和戰意，這七系規則是創造一個世界的根本。」

    創造世界，對龍濤來說太過遙遠，「您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我，只是出竅期境界，感悟不到意境了？」

    「呵呵，也不能這樣說。分神期感悟天地法則的能力，是出竅期的千倍都不止，是一個修士感悟天地法則最好的時期，這也是天地法則之一。以你出竅後期頂峰的境界，並非是感悟不到意境，而是太難了。要付出千倍的努力，才能獲取別人等同的成果，有那閒去感悟意境，還不如鞏固境界，早日突破。」

    龍濤點頭，這道理高飛也說過，看來，自己真是要盡早突破出竅期，分神期啊，一到分神期，自己就能祭煉分身了，想想靈獸空間裡那五行靈根的靈體，龍濤心中充滿了期待。

    「龍濤，你是武修，我對武學一道並沒有太多的見解，不能指點你什麼。但我有成神的經驗，如果你能聽見去我的勸告，不要死守武學一道，想要成為真正的神級強者，九系元素的修煉，可不能丟下，實之本源是創造一方世界的基礎，也是你渡劫修神後對戰力極大的補充，你明白嗎？」

    前輩的經驗，是最為寶貴的財富，它可以是使你少走很多的彎路。

    龍濤點頭，「小子受教了。」

    雷霆老祖和龍濤低聲的交談，雪魅神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充滿了疑惑，如果說龍濤真是不朽神王的後輩，怎麼會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呢？但如果不是，為什麼身上會有不朽神王的氣息？

    「這小修士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烈長空肯定隱瞞了什麼。一再向這個小修士示好，烈長空目的是什麼？」雪魅神絕不相信，一位神靈會無緣無故的向一個小小的修士去示好，這裡面肯定有內幕，究竟是什麼原因？

    紅月洲皓月宮岳曉騰宮內點，宇文牧望著岳曉騰，神色迷茫中又有些愧疚，「君主，一個月前，龍濤離開雷霆龍島後，突然失去了氣息，我百般探查，一無所獲。」

    「什麼？」岳曉騰微微的皺眉，思慮了好久，他對龍濤並無師徒情分，但二百年後千年大戰開啟時，修神的龍濤能幫上大忙，所以，龍濤行蹤一直在他監視下，突然失去了蹤跡，難道是……

    腦中靈光一閃，岳曉騰想起二百年前龍島一行，十位深淵界君主共同達成的協議，這協議也許在別人看來，只是有關生命原漿的分配，但岳曉騰明白，這生命原漿背後有個圈套，龍島曾經的主人，神靈烈長空積蓄了萬年的打算。

    「小宇，我心中有數了，你繼續去生之島監視，如果四個月後，還沒有龍濤消息，就說明他已經隕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