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秦嶺鬼樓 第139章 消息傳來 文 / 跑跑團長
更新時間：2012-08-25
我趕忙就跟他拉呱了起來：「上次你們走了，我還說回來了抽空去看看梁子的病情咋樣了，可是一回來忙活起來，都給忘了。你看我這記性，小哥、老錢你們也別見怪啊。」
「哎呀，你這麼說可就生分了，我們這些鄉下人一個皮糙肉厚的，能有啥事情？上次住院沒兩天梁子就好了，你別看梁子這傢伙看上去長得跟個小家碧玉的閨女似的，其實命裡賤的厲害，享受不了好的，一住院我又是魚又是鴨的，天天跟供老佛爺似的把他供著，他反倒覺得不舒服了，天天吵鬧著要出院，死活是不想再在醫院呆了。」老錢就笑道，他說的異常輕鬆，好像當初那個緊張的差點沒跟我掐架的人不是他似的。
「那梁子出院以後，你們沒去看看馮山？」我試探性的問道。
「看了。」
老錢的滿嘴包油，就著豆漿把嘴裡的東西嚥了肚，跟我道：「不過，我跟你說句實話，你可不興給我宣揚出去。」
我一楞，忙點頭應了。
老錢就把臉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跟我道：「大東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不待見馮山那個老小子，他娘的太勢力。」
「勢力？咋說？」
「大東，我可是看你人實稱才跟你這麼老實說的。」老錢還是有所顧慮，生怕我給他宣揚出去。
我忙擺手跟他說：「你放心，我這人沒啥大本事，就是這嘴巴嚴實的厲害，你儘管說，放心，我今天就把你的話就著這豆漿咽肚了，半個字都不給你說出去。」
老錢這才跟我說道：「大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早些年是在軍隊混過的，我這一手槍法就是在那個時候打出來的，退役後我百無聊賴，迫於生計就跟馮山一起幹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當時跟我一起還有我部隊上一起退役回來的一個生死兄弟，我這兄弟比我有本事，一套內家拳在我們部隊上都是打出名了的，跟了馮山以後沒少給他出力。可後來一次行動傷了筋骨，可能就此不能再幫襯馮山做什麼事情了。結果馮山這老小子二話不說就給我兄弟攆了出去，我兄弟沒了別的生計，差點就淪落到街邊要飯的程度了。他娘的，你說馮山這犢子是不是個東西？」
可能是想到傷心事了，老錢說的很激動，說著說著咕嘟喝了口豆漿，也不知道是渴了，還是把豆漿當成酒了。
我拍著他的背，歎了口氣，也沒說啥。
梁子喝完豆漿把碗放到一邊，老錢看他吃完，起身就摸口袋準備，看樣子像是要給我掏錢似的。
我忙壓住他的手，道：「行了行了，老哥咱們不是說好了這頓我請麼，你要是真掏錢那可是在打我的臉了。」
老錢苦笑了兩聲，道：「那就謝謝兄弟的早餐了，就衝你這性格就跟我很對口味，以後要是有啥用得著得地方，吱一聲就行，我老錢沒別得，就是懂得義氣這兩個字怎麼寫。」
說著跟我要了筆和紙給我把他聯繫方式寫了，之後客套了幾句便走了。
伺候走他們，我轉身就是一頭得冷汗直往下流，心說還好老錢不是替馮山來跟我討債得，不然就我這三腳貓功夫都沒有的人，跟他們兩個鬥法豈不是得命喪當場了。
回屋我趕緊把寫電話號碼的紙條給收好，這兩個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一個槍法極準，指哪兒打哪兒，突突出來的子彈沒有一個說是打空了的。另一個則是另人不得不服得茅山術師，一身得怪異本事，其威力我是親眼見識過得。
現在大腦猴成天整一出是一出的，天知道他這傢伙以後還得我幫襯他多少，只要跟他一起凶險肯定少不了，指不定哪天還真得求上這倆人幫我。
……
郭海再打電話過來已經是他走後第四天的事情，郭老頭這人的脾氣當真是古怪的厲害，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太好了，太好了！」
我趕忙就問他：「什麼太好了？」
郭老頭就道：「侯爺的家當這會算是保住了，保住了。」
我一聽更是迷糊，這人說話怎麼有頭沒尾的，一點也讓人聽不懂呢？
「什麼家當保住了？」我想了想，又問：「是不是有大腦猴的消息了？」
郭老頭「啊」的一聲，說：「是了，是了，是有消息了，今天我接了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就是那邊打來的。」
我聽他這麼說，感覺可能是因為大腦猴有了消息，郭老頭才會激動得如此詞不達意的，也算情有可原。我就問他：「那人家開口要幾個錢，你趕緊說給我，我看看能不能幫襯幾個，我知道你不寬裕，大腦猴那點破爛東西就是全典當了，也不一定能弄到幾個錢，我作朋友的能幫襯幾個就算幾個吧。」
郭老頭嚥了口唾沫，跟我道：「不要錢，人家不要錢。」
不要錢？這世界上還有綁匪不是為了錢的？我心裡就嘀咕起來。
「那要啥？」我就問道，這不要錢的綁匪可真少見，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些人沒有什麼大本事，如果人家要珍珠鑽石那樣的寶貝才能換人，那我還真拿不出來。
郭老頭又接著道：「他們說只要我們幫他做一件事情，他們就肯放人……」
郭老頭就從頭開始跟我講了起來——
電話是今天早上才打過來的，郭老頭一接，對面說話的聲音很古怪，明明性格跟個爺們似的，可是聲音卻著實娘的要命，就跟個太監似的女裡女氣的。郭老頭起初不知道是誰，還以為是大腦猴以前生意場上的朋友，大腦猴做的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當生意，接觸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郭老頭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大腦猴的客戶他都得供著，生怕大腦猴不在了，自己把他的家業給敗壞了。所以郭老頭儘管再不適應對方古里古怪的聲音，可還是硬著頭皮跟對方客套起來。
可是話還沒說兩句，郭老頭馬上反應過來，這哪兒是什麼客戶啊，這分明就是那個綁匪給打電話過來了。
他就跟不敢造次了，對方不管說啥，他都「恩」「啊」的答應著。
（郭老頭講到這裡，有意無意的形容了不少那人聲音的古怪程度。我心知這人肯能是用的一種變聲器，我再報紙上曾經讀到過，在國外，有人發明了一種能讓人聲音發生變化的儀器，人在一頭說話，聲音通過儀器等話音傳出來的時候，就變了，男聲可以變成女聲，年輕的可以變成老的。這在國外已經不是什麼希奇的事情了。）
讓郭老頭驚奇不已的是，這人開口並不是要的錢，而是讓我們幫他做一件事情，只要我們做到了，他保證能讓大腦猴活著見到我們。
郭老頭就說了：「你要我做啥子事情你儘管說，你就是現在要我的命，我也給了你了，只要你肯放了我們家候爺！」
對方一聽哈哈哈就笑了，說：「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們的命的，我讓你們做的事情，對於你們南爬子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郭海講到這裡，我差不多已經猜到對方是想讓我們做什麼事情了，既然提到了「南爬子」這樣的黑話，定然是想讓我幫他做些行內的事情了。只不過我弄不明白現在的勘測開發公司那麼多，說不好聽點，打著開發的旗號倒斗摸寶貝的大有人在，這人又為何非要鋌而走險，找我們這些暗地裡行動還容易背雷子盯上的南爬子。我們這些人做起事情來極不穩定，甚至有可能做到一半因為雷子摸到線兒，就無法再繼續。按理來說應該找勘測開發公司打著開發旗號，幫襯他們更加安全一些才對。
我越想越是不解，就聽郭海又跟我講道：「你說這人奇不奇怪，咱們南爬子能幹啥，不過就是倒斗幹點地底下發財的勾當，我問他要讓俺走哪裡的穴，他又不肯說，只道讓俺帶著人手先到湖北一個叫房縣的地方，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跟俺聯繫。俺心說既然人家安排了，咱照辦不就是了，俺就又問他，怎麼碰頭，結果你猜這人怎麼說……他奶奶得，竟然跟我說到了以後自然有人跟我聯繫，我下了車以後什麼都不要做，只要原地等著就行。弄得神神秘秘得。」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之前那次馮山用二強，秀靈做餌，讓我們過去用雲龍壺換人得時候，也是這麼安排得。
這顯然道上得淺規則似的規矩，我心想對方這麼做很可能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的，這次遇到的估計也是狠茬子，跟馮山手段都是一樣的，肯定也是個難對付的狠角色。
郭老頭那邊就歎起氣來，一副懇求的口氣跟我道：「小王哥，你可得幫幫俺們啊，我老頭子一個可做不了什麼大事，你咋說也是當過金筷子得人，你可不能不聞不問啊。」
我心裡一陣苦笑，心說我這金筷子當的也不是我自願的，我那也是被趕鴨子上架，迫不得已不得不幹的事情。總拿這個說事，臊得我都沒臉見人了。
「行了，你也別跟說這些客套的了，我不早都應承了會幫忙的麼，這大腦猴的事情，我怎麼說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想了想，又問他道：「你那邊可找到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