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秦嶺鬼樓 第154章 最後的決定 文 / 跑跑團長
更新時間：2012-09-10
「照這麼說，橫豎都是要以身犯險了？那……咱們能不能不去？」郭海絕對不是以身殉國的英雄好漢，良家小老頭一個，沒啥大志向，能活著把那個他一直當做是親兒子對待的大腦猴給活著救出來是他唯一的目的，他對大腦猴的感情我也知道的，如果真能把大腦猴一根毫毛都不少的給弄出來，就是讓這老頭子用生命來換，他興許都不會說半個不字，可是如果自己死了，人卻還是沒放出來，他是萬萬不肯的。
趙師爺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不想讓你們家的那個所謂的侯爺活命的話……」
「呸！」郭海啐了一口，看著我閉嘴不言。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一個老頭家，大腦猴平日裡的事情他都插不上手的。能跟大腦猴穿一條開襠褲，走到一條道上的，現在這些人裡面也就我這一個，別無他人，郭海對救出大腦猴的唯一一點零星希望都在我這裡，這個時候這樣盯著我看，無非是想讓我給個說法。
我想了想，這件事情千萬是造次不得的，這個時候如果耍性子，擺金筷子的譜。無疑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面對這樣的事情，就是個行家也要三思而後行，更何況是我。
我就道：「大家都說說看，都有什麼想法，趙師爺你也別拘泥身份問題，我雖然名義上是金筷子，可是我人一個山野草民，做什麼事情有欠考慮，虎徹徹的容易出事情。當個金筷子攥著大伙的命，如果我輕率做了決定，對自己對大伙都不負責任。所以這件事，我也不一家拿主意了，聽大家的。」
趙師爺聽我這麼一番話，先是愣了一下，可能是從來沒見過我這樣的金筷子，不過臉上表情馬上一變，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對我笑道：「干咱們這行當的人裡面，能出現你這樣的後生當金筷子真是難能可貴啊。」
趙師爺的話把我臊的厲害，我趕緊擺手讓他別繼續恭維了。我不是什麼富家公子爺，窮酸草民一個，本身就沒啥面子可言，不像他們那些xxx公司老總之類，做什麼事情總得端著，深怕一個什麼事情做得不對，掉價了。我一個不成器的半吊子南爬子，金筷子也好，銀筷子也罷，興許幹完這一票，我還真就跟這個揮霍陰德的行當來個井水不犯河水了，也不犯不著為了所謂的面子問題，獨掌大權，攥著五六個人的性命去隨意揮霍。
「趙師爺，你要是真有什麼好的打算就趕緊跟我們大伙說一說，你覺得咱們什麼時候行動是好？」我就道。
「夜長夢多……」趙師爺輕描淡寫地說。食指在黑痣長出來的那根長毛上一轉一轉的擺弄，跟關二爺想事情擺置自己的鬍鬚意味相投。
「趙師爺的意思是……？」我頓了頓。
「我是想，今晚便動身！」趙師爺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像是做了一個胸有成竹的決定，毅然決然的道。
旁邊的郭海一聽直跳腳，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道：「不妥不妥，咱們現在還是渾水池塘裡面的瞎眼鱉，什麼東西都還沒弄清楚呢，今晚就行動，未免有點太草率了！」
郭海這麼一說，一下子激起了趙師爺的爭鳴之心，忙道：「草率？何來草率之說？倒斗踩點摸底，賊靜如處子，行動起來，便是雄鷹撲兔，求得就是快很準，一擊即中，立馬撤退，深藏身後事！我們先前一路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李巴山家住了一晚也只是為了瞭解現今放牛山上的情形，而今環境情況都已經摸清，當該馬上行動才對，南爬子什麼時候怕過怪力亂神之類，怕鬼不倒鬥，倒斗不怕鬼。財富自然是伴隨危險同來的，草率二字何以能出現在南爬子的詞典裡面？」
趙師爺說話文鄒鄒的掉書袋，不過說的都是大實話，利弊權衡拿捏有道，如果大腦猴這個時候是金筷子，趙師爺這樣定然是他的左臂右膀的人物。
「可……」郭海還是想反駁，可是見我對他是了個眼色，不讓他多插嘴，也就沒再說下去。
趙師爺終歸是個老古板，做什麼事情都循規蹈矩，最後的主意還是要金筷子親自說出口才算數，他也沒敢妄自代勞，在一邊據理力爭，保持著自己的立場堅定，等著我做最後決定。
梁子和老錢倆人進倒斗這個行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事情該怎麼做，利弊該怎麼權衡，他們拿捏得比我要好，再加上藝高人膽大，現在這個時候估摸著兩人心中所想跟剛才趙師爺說的別無二致。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這些人裡面幾乎已經多半同意了今晚就行動的決定。
我看事已至此，索性心裡一咬牙一跺腳，就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晚動身！」
我這麼一說邊上的胖子就「哎呀」一聲，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還以為他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呢，就問他怎麼了？
胖子被我這麼一問，看大伙都在看他，像個大姑娘似的扭捏起來，羞澀了半天才終於說了一句讓我把他皮扒了的心思的萌生出來的話：「也沒啥，就是有點不捨得那個小媳婦……」
……
我們後來就略略朝後山的位置閒庭信步一般的遛彎子，其實是為了踩點，現在先確定下來路線，以保晚上行動起來十拿九穩。
我們這次行動還沒開始阻礙就湧現不停，其中那個李巴山本來被我們當作導遊角色的人物，也毫無疑問的成了我們現在的阻力之一，放任這人在村子裡面，如果一旦讓他發覺我們是盜墓賊，肯定第一個報案，到時候引來雷子，我們行動起來就極不方便，甚至可能要成為夢幻泡影了，可是如果想要帶上他，又是一樁極難得事情，這人對山上的幽靈忌諱不已，好哄賴騙，斷然是不會和我們一起去的。
不過趙師爺對這個問題早有計謀，我剛提出來，趙師爺便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然後他簡略一說，胖子在邊上就呱唧呱唧直拍手叫好，我也感覺不是什麼壞事情，一石二鳥，幫我們多了一雙幫手不說，另一面也不用擔憂被報警之類。如果真的到了非死不可的情況，也能多一個替我們去死的炮灰（人人都不想死，我也不例外，如果真能讓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替我去死，我當然也不會菩薩心腸的拒絕，然後自己赴死）
……
下午我們回到李巴山家的時候，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操-你-媽，你個驢日的，操-你二大爺之類的污言穢語，我心裡正嘀咕呢，心說這李巴山什麼時候膽子長肥了，不怕媳婦揍，敢罵起媳婦來了。
推門一看，這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口子差點沒打起來，窮凶極惡，那個小媳婦也不是什麼吃軟飯的，手裡抄著擀面杖橫在胸前，就差沒用撩陰腿了。
我看情況不對，忙上去攔住，一問這才知道，李巴山是因為這小婦人白天沒「照看」好我們，以為我們嫌乎他們待客不周，就去別人家或者是走了，急得厲害，倆人就掐起來了。
現在我們回來了，李巴山板著的臉馬上就笑了，對我們客客氣氣的差點沒叫我們爺爺了。
我心裡一陣苦笑，心說：你要是真知道我們是盜墓賊，而且馬上就要拉你一塊下水之後，不知是什麼反應……
估計還真就嚇得腿一哆嗦，「爺爺」倆字直接就脫口而出，叫出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