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章 酒逢「知己」 文 / 石頭帽
郝羽眼瞅著小妞哭的梨花帶雨倒也狠不下心拔腿就走了,他連忙道:「喂,喂,我可不再吃你這一套了,你看我見識過了,你說哭就哭的本事我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別哭了,不許哭了,喂!這說到底還算是危險地帶,回頭又要有閒人上來問我可再裝不成一回特工了。」
「說的好端端的今晚陪人家,一出門口就變卦,你們男人說話就不能算一次?我不管,今晚你就得陪我。」郭巧巧不依不饒。
「我什麼時候說…好好,我陪你喝酒,我陪你成了不?只要你能立馬不哭……」
郝羽還沒說完,郭巧巧就已經立馬抬頭挺胸,眼彎子笑成一道月牙,她擦擦眼淚大方的挎著郝羽的手臂嬌笑道:「走,我認識一個好地方,咱們今晚不醉不歸。」變臉的功夫比郝羽只強不弱。
「嗨嗨嗨,我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熟了?」郝羽趕忙把手臂圈出人家的懷抱,卻對於剛才手臂間輕輕觸碰到的那塊軟軟之處,還是不由的心中微微一蕩
郭巧巧找的這間酒吧情調還確實不錯,小小的酒吧間開在某綜合商業中心的二樓,屬於純酒吧,很微縮,一張吧檯十幾張卡位就是一間店了。酒吧別看只有百來平方的面積,環境佈置上倒是著實下過一番功夫。其內的色調、主題、音樂搞的是一套法國街角咖啡店的那種悠悠舒緩的節奏,酒櫃桌台杯皿盞墊也都是全盤進口,原汁原味到極致。
郝羽隨著郭巧巧剛一走進這家開在離五一路並不遠的小酒吧內,立刻就有種直接飛躍萬里之遙,走進一家巴黎香榭麗捨大街旁的小咖啡館裡一樣的感覺。
坐在在靠窗的緊湊卡座間的男女二人此時呈現出截然不同的一番表現,郝羽就像個好奇寶寶饒有興致的四處打量著酒吧裡的物件,並且大感有趣的盯著窗外樓下林林總總的人流不放,也不知道他看的到底是啥。而郭巧巧卻眼神迷茫的撐頭在桌上發著呆,她眼睛似乎是在一直看著郝羽,卻又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聚焦在一個遠處的盲點上。
郝羽其實晚上很少出門,在南翔那陣子一准甭提,夜裡出門除了喝風吃沙子就黑漆漆的啥玩兒也看不著,運氣不好的時候居然能不知道從哪兒竄出條野狗,咬的你渾身是血還得去打狂犬疫苗。自從進了浩翔住進望江那間金裝公寓後,他晚上就更不出門了,房子裡要什麼有什麼,就算缺點啥也不怕,有的是人巴巴的衝著賞銀給連軸送。
如今這會兒突然出來轉一轉,郝羽這會倒也由衷的覺得,晚上出門體驗體驗正常人間的生活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兩人今晚初識,郝羽也不知道這個漂亮丫頭到底是發了什麼神經,非要拉著自己出來喝什麼破酒。而郭巧巧剛才一進了酒吧就去了趟洗手間把自己收拾停當了,這會兒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秀眉俊目雲鬢蓬鬆的,再加上那股子矜持冷漠的勁頭,還真像個走過幾個小場面的末流模特什麼的。
要是依著郝羽原本的脾性,這類帥妞不清不楚的楞傍著自個,又是肉到嘴邊砸吧砸吧貌似就能出味兒的局面,那一定得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加小心臟怦怦兔跳荒淫思想遍佈全身的作勢作態。
可如今不知怎麼的,郝羽雖然打心眼裡也認為面前的這位確是位美女,那種吊絲思春的念想卻一絲一毫也提不上來,不但如此,他反倒還覺得煩躁無趣的很,一門心思的就想糊弄完了你好我好撒喲拉拉回公寓睡大覺。
郭巧巧拉著郝羽來喝酒,笑了一路這臉子一到了酒吧倒掛到現在,冷若冰霜神聖莊重的,她既然一句話也不跟郝羽說,那麼郝羽瞧著人那模樣,自然也不會熱臉楞往冰屁股上貼,兩人各幹各事的冷場了半天,氣氛著實詭異之極。
一直等到服務生送來了點的酒水,郭巧巧才像木偶突然有了點生氣似的,她開始喝酒,一杯一杯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喝酒!
郝羽也很配合的還拿著瓶百威往自己杯裡緩緩的倒了一杯,抬眼看對面這位已經一杯灌下肚了,他於是接著喝了一小口抹抹嘴上的泡沫,面前這人已經兩杯清光,並且咚咚咚的在對付另一杯了。
郝羽下巴差點掉在酒杯裡,心說小妞這那是在喝酒,她這模樣已經近乎於就著瓶裡的液體對自己進行著一番嚴刑拷打,居然連換氣的時間都不給,以至於這杯一下去喉間滿漾,啤酒都順著氣道從鼻子裡流出來了!而且郝羽還清清楚楚的看見,郭巧巧把鼻子裡流出來的酒水頂著舌尖在上嘴唇掃了一交,又連沫子帶水的呷回口裡,咂摸咂摸沒事人一樣,神情間懶懶洋洋很明顯的,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間,她居然已經有了醉意!
郝羽端著杯子張著嘴像看貞子一樣的驚奇加恐怖的看著郭巧巧,她也完全不覺,砸了一回嘴,還接著倒酒,這回倒的酒滿四溢潑了一桌。
郝羽在郭巧巧手中的杯子剛舉到嘴邊的一剎那一把摁住,手指輕輕一帶把那杯酒牢牢的抓在自己手裡,這他媽也太讓人受不了了,有這麼在人面前喝酒的麼?我說這丫頭發神經非要抓個壯丁來陪著她喝酒呢,她這還是不安好心啊,就這麼喝下去,陪著來的準得被當成謀殺嫌疑犯在局子裡關一個月還不帶探監的。
郭巧巧一臉不耐的看著郝羽道:「你幹麼?」
「不幹麼,看不過眼,你是打算把自己淹死還是怎麼著?今兒楞把我拽來就是為了找個目擊證人?」郝羽手裡轉動著那個酒杯說的不急不忙。
「我喝我的酒,不關你的事,你又知道個什麼,除了會說幾句根本聽不明白的瞎話糊弄人。」郭巧巧開始搶郝羽手中的酒杯。
郝羽成功的躲閃數招道:「我是不知道什麼,你也沒跟我說什麼啊,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又是漂漂亮亮的扮相,老天爺就已經算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給足了你本錢,就為一富家公子哥,有必要喝的這麼尋思求活的麼?」
郭巧巧聽了郝羽這話不搶酒杯了,鄙夷的用微醺著眼睛盯著他看,她道:「衝你這話,就知道你根本沒談過戀愛,你知道什麼是感情麼?你知道當你愛的人背叛你是什麼滋味麼?」
「你說的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行了吧?但你這麼喝酒我就是看不過眼,我不許你這麼喝……」
「你誰啊你,我認識你麼?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我請你來喝酒了?」郭巧巧酒勁似乎有點上來了。
「你不請我來我怎麼會坐在這兒,我靠,我跟個喝醉酒的嚼的哪門子的舌頭。」
「那我請你喝酒你怎麼又不喝呢?」郭巧巧歪著腦袋輕笑著
「我一直在喝啊?」郝羽端著杯子又抿了一小口,示意道:「瞧,正經喝酒都該像我這樣。」
「那好,喝酒不能閒著,我們倆來划拳。」半醉的帥妞這會兒的思維很跳躍,笑容也出來了,雙手也伸出來了。
「划拳?劃什麼拳?」郝羽有點莫名其妙,這時這景的在一法國風味的酒吧裡劃什麼倒霉的拳?
「廣東拳,叫十會不?台灣拳?對猜數?也不會?那七星令呢?快三捷?五毒?小蜜蜂總會了吧?」
「我說你怎麼會劃這麼多拳?」郝羽奇怪的看著郭巧巧。
然後對面的丫頭臉色可就陰沉下來了。「你覺得我是個陪酒的賤貨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郝羽給罵的有點稀里糊塗的道:「我沒看不起你啊?我都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陪酒的有什麼不好?我又有啥資格還看不起人家呢,不是,我說我們倆怎麼又掙起來了?你瞧你說的都是啥鬼話?」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從一開始那會兒就看不起我……」郭巧巧開始再次聲淚俱下,把卡座的桌子拍的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