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九章 飯局 文 / 石頭帽
在場的一干人等此時都滿肚子的奇怪，大伙都不明白這個看上去實在不怎麼樣的又毫無風度的年輕人，怎麼竟然還跟知心觀的老闆娘相識，並且人家弟弟床頭還放著這他的照片！這個半點沒有明星相的傢伙居然能爬上人家的相框，那恐怕就真得在這個搞計算機軟件的這個行當裡很有幾把刷子才算合理。
尹小軍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倒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這位老同學的斤兩，在他的印象中，當年的郝羽除了性格上重義夠朋友再加上能打的一手極為瀟灑的野路子外，其他的方面諸如學業、喜好、特長方面似乎也只是普普通通，他後來撞大運的直考到華大機械工程系，在他尹小軍的判斷裡那也顯然是屬於意外事故人品爆發。沒想到斷了聯繫的幾年不見，倒居然真成了計算機方面的權威專家了？
尹小軍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荒唐的厲害，紀委的神秘指令引發的這場海嘯現在還只是剛剛開了一個頭，自己本來完全不在斛中，卻因為趙志國的倒霉資料挖出來給公安局網監科當說客，說起來他尹小軍才是最不希望老祁垮台的人，眼看著平言的這塊地能夠迅速的按照市委佈置的要求達成圓滿，誰又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貓膩。
但趙志國能讓秘書長秦連舉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配合，還是讓尹小軍認清了當前的形式，老趙這個傢伙除非是絕望到極處或是這件事的立場上他認為老祁必有問題，他是絕不會讓自己這個外人藉著機會也參與進來的，市局這邊一定是聞出了什麼極為重要的味道，又或是鍾殺頭那邊有了什麼新的線索……
在尹小軍答應趙志國約郝羽幫忙之前，他就想到過如剛剛陸朝陽和他之間爭執的這種明顯誤會，人云亦云，以訛傳訛，很多事通過很多張嘴傳的街知巷聞，卻最終是與原本的事實是有很大偏差的。
如果自己的這位老同學並不能在這件事上起到幫助調查的作用，這倒也算是一樁好事，郝羽不去市局，自己就也不用跟著監督，再做事後工作，就不算參與到這項調查之中，日後老祁這邊洗脫了懷疑也不會跟自己算秋後賬，而且從尹小軍的自身的判斷來說，他是極不相信自己認識的那個祁昌平在這件事上有任何問題的，這根本不符合他平日的性格，再說這麼一個萬眾矚目的公開投標工程，老祁就是真的是支腐木也不會連這點政治眼光都沒有吧？
熊笑南不停的給眾人續著茶盞，似乎他今天唯一的工作就是這個，五個人都不怎麼說話，郝羽更是大咧咧的捧著茶杯神遊的不知道在哪兒。
一直等到尹小軍點的菜色逐漸的上了滿桌，場面上才開始顯得熱鬧一些，不過讓人尤為覺得掃興的是，從尹小軍的第一句故弄玄虛的菜餚介紹開始，郝羽的哈欠就似乎打個不停。而且跟其他四人頻頻出筷的姿態不同的是，長髮青年連桌上的筷子都懶的拿起來，只是不停的一杯一杯的喝著免費的茶水。
這樣過了一小會，其他四人就總算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是不吃素菜的！
其實這事倒也極易推斷的出來，食素者和出家人不沾葷腥專挑揀著青菜蘿蔔填腹過日，這事倒也尋常，各地各府都有，而且隨著經濟建設的愈發繁榮，生活條件的愈發富強，此類人等大有明顯趨增之勢。
而反過來說，不食素的傢伙們就顯得尤為另類，從健康角度和生態角度來看，如郝羽這樣的同志就像是殺生殿出來的嗜肉閻羅，他們視青菜蘿蔔為洪水猛獸，把青椒和土豆譽為胃口殺手，這就不由得讓人從他們的臉上看出那麼一兩分肉慾橫流的肆虐獰笑，又在心裡給他們的頭像上畫上兩隻尖尖的長角，闊口邊也描上猙獰的獠牙。
郝羽當真不愧是此類人等中的典範代表，此時任由你把桌上的菜色怎麼吹噓誇讚，又或是直接溫柔以極的夾到他的碗碟中，他愣是跟你笑嘻嘻的裝傻充愣的對付，而毫不見有吃上一口的趨勢。
尹小軍是心知肚明這位主當年的脾氣，只要是他不認同的玩意兒，你就是給他上老虎凳喝辣椒水那也是太監娶媳婦—白操。依著尹小軍的意思，自然是他愛怎麼地就怎麼地，不過這頓飯局嘛就顯得太過扯淡，原來想法中的那些和睦平諧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郝羽不動筷子，其他四個吃起來就顯得極不痛快，飯桌上話也明顯說的少了，所有人此時的心思似乎都是趕緊糊弄著草草了事，然後大傢伙各自該幹麼幹麼去。
總算等到最後一道湯上了桌，尹小軍帶頭舀了幾調羹應景，他不想再添眾人的尷尬，而且尋思著今後估計這位爺也不用和公安系統再有什麼交集，再打任何交道，當然除非一不小心犯了啥作奸犯科的勾當，那可能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誰讓你今兒一口不吃的充大桿子呢？
尹小軍同熊笑南耳語兩句，接下來招呼買單之後就向游天行和陸朝陽表示要把自己同學先送回公司去。
陸朝陽菜也沒怎麼顧的上吃，這一餐從頭到末他心裡都是鬱悶的緊，他根本就聽不出尹小軍有先行一步的意思，游天行在旁就趕緊點頭應承，一邊又用手肘連桶陸朝陽的胳膊，讓他最後給人說上幾句場面話。
兩位市局的管理幹部最初是滿懷希望的希望今天能找到最終解決問題的網絡高人，卻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如今這樣一番讓人摸不著腦袋的情形。
這時郝羽卻突然開口說話了，一頓飯之間嘴上都像貼著膠帶不發一言的長髮青年，這會卻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盯著尹小軍發楞，他奇怪道：「不是說去市局幫忙麼？怎麼又變卦了要送我回去了？」
「你不是說你根本不懂網絡安全麼？你不懂你去市局又能幹麼？」陸朝陽差點就要罵娘了，他此時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想著這次找這個人完全是因為自己而起，而這會再看這人明顯就是個愣頭青似的沒用傢伙，回去後領導的責問自然是免不了的，而且這個棘手的問題一天不得到解決，自己在網監科的日子恐怕也實在是過不下去，他心情糟糕之極，一是嗟歎自己在這件事上的無能為力，二是為這場病急亂投醫的鬧劇感到沮喪不已。
「我是不懂啊，這點又幹麼要騙你們？不過我可以現場學一下，看一看，沒準就把困難給解決了，我學東西倒是很快的……」郝羽倒也算實話實說。
「你現場學？這是能現場學的會的麼？你是在戲弄我麼？郝羽先生？」陸朝陽牙齒咬的緊緊的。
郝羽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道：「信不信由你了，我也是一番好意，不然今天你們這頓飯也白請了不是麼？」
「那麼請問郝羽先生，我知道貴公司是一家遊戲軟件程序設計公司，據說您近期所開發的程序是行業內獨一無二的創新，請問你是不是意味憑著對編程開發方面獨有所長，就以為可以在這件不同領域的事情上可以先學現賣了？」看著旁邊游天行盯著他的眼神，陸朝陽平了平心中煩悶焦躁的情緒，試著緩和態度跟眼前這個傢伙說個清楚。
哦？浩翔的事情他倒好像清楚的很麼？郝羽本來對於陸朝陽無的放矢的在公安系統裡把自己這個陌生人推薦出來就奇怪的很，之所以如今到了這個景上還答應去幫忙，也是為了跟著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而現在他就更加好奇的想去看個究竟了。
「對於我是不是能最終解決你們的問題我不敢打包票，畢竟要去給你幹什麼我都完全不知道，至於我的能力，對不起，事關機密，恕我不便相告。」郝羽以其人之道還至其身。
但他還是補充道：「老實跟你說一句，在我進浩翔之前，我對於編程技術根本就是一無所知，而現在的情況你剛才也聽到鄒老闆說了，我在這方面好歹還是很有幾個擁躉的，不然你朋友也不會向你舉薦我了不是麼？」
陸朝陽猶豫了一下，郝羽說的倒也完全符合常理，也許這人只是個不愛說實話的網絡安全方面的大高手，或者是自己一開始就說了什麼刺激到了那根逆骨，總之在一個正常範疇中，一個人如果對於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是絕不會在已經撇清了關係以後還腆著臉的再往裡陷的。
陸朝陽和游天行交換了一下意見，游天行也是趨向於讓這位至今看不出深淺的民間人士去試一試，只是這件事的本身太過敏感，如果毫無把握，還是把事態的影響降低到最可控的限度為好，因此他跟陸朝陽又小聲交代了一番，他告訴陸朝陽：因果影響和涉及具體權責的信息都無需向外援專家做任何說明，只要在關鍵點上以純技術的範疇得到結果就行，而且哪怕就是最後以失敗告終，只要對此事完全具備知情權的尹小軍不予說明，這個小子就根本沒有把事情拼出來的任何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