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七零章 殺光燒光搶光 文 / 柳旭風
似是擔心會被外面的人聽到,她連罵人的聲音都壓的很低。
折騰了半晌,她似是有些累了,隨手摸出個蒲團來,伏在上面便沉沉睡去。
施然摸出一枚鐵針來,沾了沾化骨水,然後瞟了水瑩光一眼,後者會意,甩出一團水團,將那鐵針包住,湧出壁櫥縫隙,向葉粉蝶湧去。
那鐵針緩緩靠近葉粉蝶,然後嗖地一聲飛了起來,向她後頸射去,卻是不帶絲毫風聲。
也是兩人運氣不好,便在鐵針剛剛飛起來之時,葉粉蝶居然探了探脖子,扭了下身軀。於是那鐵針便徑直射入了她箭頭。
她反應亦是極快,身軀陡然自原地躍了起來,一道耀眼的劍光已經自她手中甩出,向身後虛砍了一劍,然後她才滿臉警惕地向身後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便在此時,身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已經提醒她,她身上那鐵針有毒。
她驚怒之下,伸手抓住鐵針尾部,將之拔出來之時,臉上便駭然色變。
那是因為,先前楊萬勇身死之後,留下的液體之中也有這麼一枚鐵針。而這鐵針上的氣息,卻正是化骨水的氣息。
便在此時,一道流光自遠處而來,直接撞開了門,立在原地之時,卻正是靈毒宗宗主。他冷冷看著葉粉蝶,道:「還有一事要問你!」
葉粉蝶滿臉恍然大悟,看著靈毒宗宗主,嘶聲道:「便是懷疑我偷了你的東西,你也犯不著下此毒手啊,居然還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暗算於我!」
靈毒宗主一怔,哼道:「我要對付你,還需要暗算麼?」
說著,他身軀一晃,如鬼魅般欺上前去,一隻手已經掐在了葉粉蝶脖頸之上,冷冷地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粉蝶怒極,在她想來,整個焰流火宗內,只有靈毒宗主有化骨水,那麼自己中此毒之事,必定是他指使的。至於那鐵針如何悄無聲息地射中自己,都是其次了。
至於靈毒宗主所說的這些話,很明顯便是別有他圖,想要麻痺自己。
她再也按捺不住,尖叫道:「皇甫松,你會後悔的!」
話音未落,她身軀之內諸脈靈力再度爆發,一道粉色光芒霎時之間湧遍全身。
同時,她被靈毒宗宗主皇甫松抓住的脖頸猶若游魚一般,向下一滑,與此同時,她美艷的俏臉連同臻首一齊向內縮了進去,然後居然從皇甫鬆手裡滑了出去。
此情此景,當真怪異無比,饒是皇甫松見多識廣,殺人如麻,也是愣了一愣。
葉粉蝶便藉著這機會陡然後退了幾步,縮成一團的腦袋已然陷入了脖頸之中。同時,她手足也跟著縮入了衣衫當中,曲線分明的嬌軀在衣衫之內快速扭動了起來。
皇甫松大驚,叫道:「葉粉蝶,你,你不是修士,你是妖!」
話音未落,一隻粉紅色的蝴蝶帶著滿身香氣同粉紅色霧氣,自她衣衫脖頸之處飛了出來。
這蝴蝶從頭到尾足足有兩尺長短,四隻紗翅張開之時更是有三尺半寬窄,煞是驚人。
蝴蝶本來是美麗之物,眼前這只碩大的蝴蝶更是色彩斑斕,色彩以粉紅色為主,還夾雜著鮮紅、金黃及淡紫,算得上美麗之極。只是它軀體如此之大,光是腹部,便有拳頭粗細,便帶給人一種極端的驚悚之感。
這碩大的蝴蝶翅膀揮了揮,便見兩團粉紅色霧氣向皇甫松籠罩而去。
同時,它身上的粉紅色霧氣快速向房間內蔓延而去,瞬間便將房間充滿。
施然和水瑩光登時便覺得,房間中的粉色蝴蝶身軀變得模糊了起來,似是自己眼前蒙上了一層薄霧一般。側耳傾聽之時,亦是覺得粉色蝴蝶撲動翅膀的聲音有些不真實。
皇甫松卻是冷哼一聲,隨手一揮,便見一道黑漆漆的光芒自他手中揮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揮了上來,直接便將那兩團粉色霧氣掃成碎末,然後徑直向粉色蝴蝶掃去。
只是讓三人俱都無法相信的是,那漆黑的光芒掃過粉色蝴蝶時,居然直接從它身軀之上掃了過去,未曾給它造成任何影響。
水瑩光大驚,以神識響應之法道:「這便是皇甫松的五毒神光,這才是真正的五毒神光,我們先前所見到的,威力都無法和它相比。」
她話音未落,卻見皇甫松身旁粉紅色霧氣陡然一陣波動,那粉色蝴蝶極為詭異地出現在了他身後,翅膀一卷,便將他腰間懸掛著的空間袋捲走,然後又消失在了粉紅色霧氣之中。而原來處在皇甫松正前方的粉色蝴蝶,身軀正漸漸變淡,須臾之間,便即消失在了空中。
皇甫松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粉色蝴蝶,卻是沒有留意到身畔,因此待到它消失之時,才察覺到不對,想來,那儲物袋中藏著極為重要的物事。皇甫松怒吼一聲,身軀之上有濃密的黑煙用處,瞬間便將房間內粉紅色霧氣衝散。只是那粉色蝴蝶已經消失在了房中,不知去向。
皇甫松身軀一晃,化為一道烏光,已經衝開了房門,卻看見一道粉色光芒正向院方天際而去。他毫不猶豫地飛身而起,追著那粉色光芒而去。
待到他離去後四五息,房間內空氣突然一陣波動,牆角之處,一團隱藏在角落的粉紅色霧氣當中,粉色蝴蝶現出身形來。
它在空中揮動翅膀兜了幾個圈子,也不知道它將那儲物袋藏到了哪裡去。
而後,它晃了晃頭上長長的觸角,便飛了出去。
施然同水瑩光目睹了這一幕,兩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隔了半天,施然才訥訥地道:「這,這是凝脈期蝶妖?」
水瑩光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我已經許久未曾見到這樣的成形妖物了。她居然能夠化身為人,還在兩個宗門之間搞風搞雨,混的如魚得水,當真是匪夷所思。」
她瞥了施然一眼,哼道:「就是你們這樣的男人,被他勾引的神魂顛倒的,哼!」
施然嘿嘿一笑,道:「也不知道我那大公雞以後會不會化成人形。」
水瑩光看了一眼他後背背囊之中,仍然在呼呼大睡的大公雞,笑道:「還早著呢。」
兩人仍然躲在此間,未曾出去,靜靜觀看著。
小半個時辰後,皇甫松自遠處直飛進來,落在地上之時,雖然未曾說話,但是施然及水瑩光都能察覺到他透體而出的憤怒之感。
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皇甫松便徑直離去。
兩人又等了極久,一直到深夜之時,仍然沒有任何人再來此處,施然便低聲道:「我們出去看看吧。」
他看了水瑩光一眼,笑道:「你這一身白衣,也太過顯眼了。」
水瑩光摸出一身黑衣穿上,兩人又各自在臉上掛了一面黑巾,然後推開壁櫥,行了出去。
水瑩光道:「現在去哪裡?」
施然沉吟了下,道:「趁著天黑摸出去,看看能不能再製造點混亂。」
施然有隱匿行蹤之法,水瑩光卻是手段驚人,她自忖,遍尋整個焰流火宗,也沒有人能夠將她留下來。這樣的人,如果鐵了心要做暗殺破壞之類的事情,當真是擋無可擋。
這也是超大宗門和普通宗門之間的實力的差別,如水瑩光這樣的人,便是山海宗每堂只有一個,整個山海宗也有十三個,更不要說每堂的三靖海、五使者以及山海宗本部的一眾高手了。而焰流火宗、靈毒宗這樣的宗門,便是宗主,也僅能同水瑩光一戰,還不敢保證一定能打贏。
若是焰流火宗早知道靈毒宗招惹的不僅僅是山海宗迷天海,而且還惡了迷天海劍戈使水瑩光,恐怕便不會同意收留他們了。當然,焰流火宗同靈毒宗是否還有什麼其他內幕,便不得而知了。
兩人悄悄行出房門,向外面摸去。
行走之時,水瑩光道:「製造混亂,是要怎麼做?」
施然撓了撓頭,心中突然湧起個詞兒來——三光!
於是他笑道:「殺光,燒光,搶光!」
水瑩光身軀一滯,差點笑出聲來,嗔道:「你就會胡說,就憑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做到三光呢?」
很顯然,她對於三光這個行為本身並不抗拒,憂慮的只是兩人勢孤力單,沒法做到而已。
旋即她道:「宗門的重要場所,基本都是堅石所建,而且還有防水、防火、防塵的禁制,根本燒不起來。」
施然笑道:「我開個玩笑而已,製造混亂,其實也很好辦,我們尋個不被人注意但又時常有人經過的地方,暗算幾名高階修士就夠了。只要焰流火宗沒了凝脈期修士,嘿嘿,銳風宗這樣的小宗門還不得立刻撲上來,將焰流火宗吃的乾乾淨淨。」
水瑩光道:「我也這麼想。」
施然腦中有成人憂的記憶,對焰流火宗內部地形極為熟悉,對於平日裡巡邏的修士行走路線、輪換時間等也很瞭解,兩人有驚無險地避過了四五撥巡查的修士——當然,便是直接撞到了巡查修士,兩人所要關心的,也只是能不能在對方發出警報之前,將對方滅殺。
焰流火宗修士中,普通弟子,較受重視的弟子以及宗門高層,分別居住在山峰的下山腰、上山腰以及山頂,一般來說,下山腰及上山腰之處,禁制及機關稍微少一些,而山頂之處,則是只有居住在山頂上的宗門高層以及少數核心弟子才知道應當怎麼走。
幸運的是,昔日的成人憂便是這所謂的核心弟子之一,因此,兩人很快便摸到了連接上山腰同山頂的要道,在要道旁邊尋到了一叢棗樹林。
這一處密林約莫方圓數百丈,內中密密麻麻地長滿了帶著毒性的草荊棘及長滿了倒刺的酸棗樹,平日裡甚少有人進去。施然卻是帶著水瑩光在密林旁邊尋找片刻,便找到了一處荊刺略微稀疏一些的地方,然後撥開荊刺,躲了進去。
施然心中自然知道,成人憂被五根他心徹底草附身以後,在此地觀察過一段時間,憑借土系毒草對於泥土的高度瞭解,便知道在這荊棘林之中,有哪些地方的泥土不會有草荊棘及酸棗樹生出。他自己又抽空來這裡略微加工了下,便弄出了個隱秘的通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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